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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要阻挡汽车的行进一样,雪粉纷纷降到了车前窗上,在雪中,前方是汽车的长龙,一开始是还在猜测是不是堵车,不过好像有警官们在对每一辆车一一盘查。周围也都设置了摄像头。好像在仔细检查是不是有什么形迹可疑的车辆。
「……因为枪支弹药的流出,现在的警戒等级已经上升到『反恐』级别了哦。这是检问,因为要仔细查每一辆车,所以迟早会堵个水泄不通吧」
刮雨刷左右摆动,分开了车窗上的积雪。秋月刑警很不耐烦地抱怨到。
「从昨天一直下到现在的这个雪,推迟了电车的运行时间。除了一部分首都高速和干线高速外,都因为积雪的影响停止运营。红帽子搞出来的这场雪,确实将首都的交通弄瘫痪了。这一切都如他所想……包括警察,还有我,都被他利用了」
我在意到了秋月刑警的口气
「那个……秋月刑警觉得这下场雪是有什么目的的么?」
「……至今为止红帽子引起的所有的事件都是有某个目的的,光是下雪这件事没有目的的话,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说得很在理,正如秋月刑警所说,那个怪人引起的事件,不可能是心血来潮,全都是有计划的。比如说,陨石坠落的事件。公寓的居住者,刚好在事发当时都没有在场,这是为了防止无关的人被卷入牺牲,而做的很周到的考虑。所以这样想的话,说下这场雪有什么阴谋存在,也不足为奇。
可是,我所在意的是,秋月刑警的口气,好像已经知道了他的目一样。
恐怕这个正是……和教团的所谓交换条件有关吧。
和秋月刑警说完,我再次将视线转向旁边的车窗,看向窗外沉默了。用手撑着脸颊,坐在副驾驶席上看着原来在前方的车一辆辆地消失在左后方。
有想都想不完的事,毕竟这一连串的事件,疑点太多了。目的不明的降雪。被红帽子伤害,变得极度自责的妹妹。还有——不老不死的同班同学。
「……你在想雪名同学的事情吗?」
突然被看破了心事,我保持着撑手的姿势,又回头看向秋月刑警。
她的视线还是毫无偏离地盯着正前方,我和她并没有对上视线,不过我还是问出口了
「秋月刑警,知道雪名的事吗?」
「……这说来话长了」
秋月刑警望着前方的眼睛眯了起来
「冴上君知道『尖端科学机构』这个团体吗?」
「名字倒是听说过呢,好像是东京内战之前还存在着的国营研究设施吧」
「没错,尖端科学机构在国内拥有数个巨大的研究设施,是国内最大规模的科学研究机关。内战的时候,关东地区的设施被破坏,现在也被封锁起来了」
秋雨刑警小小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从前,在尖端科学机构里有一名科学家。他原来在量子物理学领域是顶尖的专家,是被称为第二个爱因斯坦的绝无仅有的天才。被日本政府高薪聘请了以后,就担任了尖端科学机构的专属研究所所长。在五年前因为内战死亡之前的这段时间,做出了一个能够让人类的文明水平有巨大飞跃的了不起的发现」
我大概猜到了这个了不得的发现的正体。
「……『数』的发现,是么?」
「对。虽然我知道的也不详细,不过……说得专业一点,就是超弦理论中存在的一种特殊的一维弦(译注:有兴趣自己百度吧,所以说我不喜欢物理啊)。『数』能够转化成各种能源。并且『数』随着这个宇宙的不断膨胀,也会不断的增加。也就是说,他的研究实际上是发现了能够产生巨大能量的『取之不尽的源泉』」
「那个人就是雪名的……」
「没错,就是羽鹭宗司,雪名同学的父亲」
随着秋月刑警话题的推进,我中途就有了这样的预感,自己的父亲是一个现在已经不复存在的研究设施的科学家。
秋月刑警从短外衣的口袋里,取出香烟,灵巧地用单手打火。然后将车窗打开,让烟排出车厢。秋月刑警继续着
「羽鹭宗司发现了『数』。但是发现之后便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毕竟要将『数』作为能源来使用的话必须需要『技术』,但是这个技术当时的人是无法触及的。凭人类的力量,要想将『数』当做能源,比登天还困难。不过,不知是万幸还是不幸(译注:这里是变通翻译),问题还是有突破口的,那就是高贵的血族」
「高贵的……血族?」
「在纪元前就已经存在的,数秘术师的血族。在很长的时间中,都被教团所保护起来。虽然说是血族,但是同个时代人数都不会超过5个人,是一种濒临灭绝的存在。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能看到『数』,也持有能够操纵『数』的能力。这是早在羽鹭宗司发现『数』以前的事了」
「……原来如此。他进行了对高贵的血族,以及这种能力的研究是吧」
「你又说对了。尖端科学机构终于找到了一位持有高贵血统的女性。抓住她,并且反复进行了许多次非人道的实验,她的名字叫拉蒂艾尔。是一个能被称为预言者的强大的数秘术师——也是雪名的母亲」
秋月刑警的发言太有冲击性了。
天才科学家,和濒危种族。这就是雪名的双亲。
一边从口中吐出香烟的烟雾,秋月刑警继续说着
「最后,将『数』转化为能源的技术终于实现了。作为第一个成果而诞生的就是变革之石。也就是创造出红帽子那样的异能者的静寂的石头」
「那么,红帽子能够诞生的契机……就是雪名的双亲吗!」
「就是这样,并且——」
秋月刑警的话,突然停顿了
看上去好像是有一瞬间在犹豫是不是应该说出来,最后,秋月刑警说出了事实真相。
「……东京内战的真相,并不是正史所记载的那样,因为民众的暴动造成的」
「……?」
「其实,是为了争夺雪名双亲的研究成果,各国以东京为舞台,暗地里展开的『战争』。这个真相被掩盖了,才不可能是什么内乱啊」
她说出的话实在是太难以置信,我目瞪口呆。
东京内战,实际上是为了抢夺变革之石而引发的战争。秋月刑警是这样说的。虽然能够证明她的话的证据,一个都没有……但是我还是想起了雪名的话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有大把妄图夺取这块石头的人。
在哑口无言的我身旁的秋月刑警,平铺直述到
「……雪名同学或许是这样想的吧,对红帽子,还有我们所产生的罪恶感。毕竟,因为双亲的研究,引发了名为东京内战的这场浩劫」
「……」
「『数』的研究成果,应该全部随着5年前的东京内战,和尖端科学机构一起消失了。但是红帽子却依然存在。那个怪物,是过去的亡灵啊」
秋月刑警将吸光的香烟弹到仪表盘处的烟灰缸里。
「……为什么秋月刑警会这么清楚尖端科学机构,和雪名的事呢?并且,您还和教团的人有关系吧……我不认为您只是单纯的一个刑警啊」
听到我这个质疑,秋月刑警稍微浮现出寂寞的笑容。一直以来都是严肃而紧绷的脸,现在好像也稍稍缓和了。
「从前,我有一个非常敬重的前辈」
秋月刑警说着,双眼充满着怀念的情愫,语气也变得温柔。由此可知,这位前辈对秋月刑警来说是一个无法取代的存在吧。
「前辈的太太被尖端科学机构绑走,被迫成为了人体试验对象。失去了太太的前辈,一直一个人对抗着尖端科学机构。并且最后,他终于发现了这个被隐藏起来的尖端科学机构,所进行的非人道实验的真相」
秋月刑警理了理刘海
「前辈仿佛就是英雄一样的人。虽然身心都变得残破不堪,前辈还是继续着孤独而长久的抗争。我在前辈身边,就想要去帮助他……不过做得并不顺利呢。我能够了解到灾厄数事情,也都是托前辈的福啊」
「……那位前辈,后来如何了呢」
「在内战中去世了」
毫无犹豫地,秋月刑警断言到。
「……前辈得到的变革之石,能力是能够让人的『时间』延长很多的『数』,为了使用变革之石,需要大量的『数』作为材料。就是很多『人的性命』。也就是说前辈得到的这块石头,是以他太太的生命为代价而制造出来的」
「……」
「前辈……一定到死都记恨着吧,尖端科学机构,还有在背后撑腰的政府。这种事不用说都知道。我一直在前辈的身边,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所以我知道」
秋月刑警再度陷入沉默。车子内部,只听得到车跑在路面上的细微的声音。
■■■
从遥远的太古就开始降下的,冰冷的它平等地给任何生命以死亡。
……雪。纯白色的雪花都寄宿着死亡,将这个世界的温暖渐渐抹消。
从云间看到的太阳,就好像是高温煅烧过的铁块,发出橙色的光芒。耀眼的橙色阳光,打在雪粉上,美丽而光辉。在不停下着的粉雪之中……映入眼帘的是化为废墟的建筑群。它们有些歪斜着,有些破败不堪。而且,在这个已经变得一片荒凉的土地上,没有人或是鸟兽的身影。要说以前的话,这里可是东京二十三区中,首屈一指的繁华地带。但是现在连流浪汉都不会光顾,自然地成为了被抛弃的土地。
在大自然的锻造之下,成为荒野的这片土地上,道路的另一端,歪歪扭扭的信号灯散发着伤感寂寥的气息。放任自流的树木还有夏天的花草茂密地生长着。荒野也变得绿意盎然。
——新宿巨坑
秋月刑警载我到达的地方,就是这个新宿的坟墓。她在寻找附近的停车场时,我连伞都不用,先行下车走进了废墟之中。
听说以前这条街的地下,有巨大的空间。
作为城市的防洪对策,利用这个巨大的空间来设置疏通雨水的系统。表面上指示牌是这样说的。然后,反政府势力制造了恐怖爆炸袭击。地盘崩溃以后,里面结构复杂。所以并没有在开发的计划,而是丢下这些城市的残骸不管了。历史教科书是这样写的。
但是既然知道了真相,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这个新宿的地下,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尖端科学机构的秘密实验室。
爆炸的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地下空间,而是尖端科学机构的实验设施。
因为争夺变革之石的人的欲望,这里毁灭了。
——在倾斜的废弃大楼上,我看到了她的身影。
「……雪名」
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她伫立在楼顶的边缘,注视着这片废墟。
身穿校服,腰际还夹着一本被锁链封印的书。
果然,雪名来到了这个地方,我走进了雪名所在的那栋废墟之中。
这栋废弃大楼,好像原来是公寓的样子。因为整栋楼都是倾斜的,所以向上的楼梯也自然倾斜着。在那狭长而倾斜的楼梯前,是一扇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的门。我没有理会牌子,打开了门走上天台。果然,这个楼顶也有微妙的倾斜,一出门就感觉碰上了斜坡一样。
从楼顶上看周围的景色,是壮观而又孤独的。在爆炸的中心,仿佛是蚂蚁地狱(译注:蚁铃的幼虫,在沙地上制造出漏斗状的陷阱,好让蚂蚁之类的猎物掉落下来并吃掉)一样,众多建筑物都被埋入,越是往中心走,地面就越凹陷。确实,看上去就像是个巨大的火山口。
「5年前的内战……其实我本来那时就应该死在这里了,和爸爸还有妈妈一起」
走近雪名时,她突然开口
迎着夕阳的雪名的影子,被拉长了。正要踩到这个影子上去的我的脚,忽然停下了。注视这个雪名小小的背影,静静听她说话。
「本来的话,我会站在这里看着这样的风景是不可能的……我在这个所有爱着我的人都死去的世界存活下来。在这个没有一个喜欢的人生存的世界,对我来说就好像是死后的世界一样。生存着的实感,或是死去的自觉,都不存在。这个地方对我来说也只是这样而已」
「你不还是……没有死么?」
就好像是将自己苦闷的心情发泄出来一样的话,雪名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单。
「冴上君认为,人死的定义是什么呢?」
回头过来的雪名的领带,随风摇曳着。
「就现代医学的讲法,人的死被定义为三种状态,心脏的停止,呼吸的停止,还有大脑的停止。当这3种状态都具备的时候,人就会被判断为死亡。但是,那只是法律上的解释。只是方便活着的人辨别死亡的人的标准而已」
「……」
「就算是不动了,那个人也可能还活着。就算是说不出话,那个人也还可能活着。可能只是别人没有发现生命的迹象,也被擅自断定为死亡也说不定。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呢?」
「你怎么想的?」
「我是这样想的哦。在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记得你的时候……这个瞬间一定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