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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埃蓟嵊敕ü僦砻墙心D饪パ萘贰K箍ɡ窍蚶炊己雎苑ü僦淼拇嬖凇K沟傥乃垢纱嗔砥鹇睿耆凑樟硗庖惶谆圃俗鳎俏┮徊慌扇瞬渭印暗骶戆讣阕堋保╟ertpool)的大法官,后者是指另外8位大法官办公室各派出一名法官助理参与分拣案件,并将每份调卷令申请浓缩成一个详细的案情备忘录。斯蒂文斯的意见书初稿向来由他亲自起草。与伦奎斯特一样,斯蒂文斯每年只聘请三个法官助理,而其他大法官通常都会聘请四个。
法官助理起草大部分法律意见这一事实容易给人们造成错觉,尤其是法官助理群体本身。由于承担了上述职责,许多助理都认为自己的作用非常重要。其实,这一作用被明显夸大了。最高法院的意见通常都是格式化文件——事实陈述外加法律分析——这一格式根深蒂固,从不会因案件不同而改变。总体来说,每份法律意见中只有极小一部分关系甚大,并可能产生持续性的影响,而对于这部分内容,大法官们自己向来是亲力亲为,慎之又慎的。伦奎斯特进入最高法院后,对法官助理的权限进行了重新调整。他曾坦承,经常觉得自己被束缚在一大堆脚注里,而不是前面的意见正文中,因为法官助理们太喜欢使用脚注了。不过,有一点是最重要的,是大法官们,而不是法官助理,最终决定如何投票,投票权高于一切。
尽管作用有限,逐年轮换的法官助理还是给最高法院注入了许多新鲜活力,或者说,在这座大楼内营造出一种活跃气氛。奥康纳喜欢让亚利桑那人做助理,伦奎斯特中意于网球爱好者,金斯伯格乐意找热爱音乐的,苏特更愿要脑瓜灵活的。年复一年,这种彼此交流当然会产生化学反应。在19992000年度,也就是大选前那个开庭期,所有法官助理都相处融洽,惟一冒出过的不和谐音符,是曾有一名法官助理把另一名助理推倒在最高法院的喷泉池里。但是,在接下来的一年中,随着重新计票争议愈演愈烈,最高法院内的气氛也急转日下。多年来,左翼大法官——尤其是斯蒂文斯、金斯伯格与布雷耶——的法官助理都很偏向自由派,并以意识形态为标准对其他法官助理分门别类。当最高法院就总统大选争议做出第一个裁决时,法院内的气氛一度非常紧张。但是,当布什诉棕榈滩县调查委员会案的判决公布后,最高法院看上去仿佛已与2000年大选没什么关联,大法官们在该案中的意见,也貌似是他们最后一次就选举事务发言。
然而,佛州的选战仍在进行。戈尔质疑核票结果的案件已经摆在塔拉哈西地方法院法官N。桑德·索尔斯(N。SandersSauls)面前。索尔斯一直以该地区最差劲的法官而著称——其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极端反动。1998年,因为他“不断破坏司法管理工作”,佛州最高法院甚至威胁要对他给予降职处分。遇上索尔斯这号人来做本案的主审法官,戈尔算是撞了霉运。
索尔斯在阿尔伯特·戈尔诉凯瑟琳·哈里斯案(AlbertGorev。KatherineHarris)中的表现,果然印证了“名副其实”一词。他的判决意见于12月4日下午公布,篇幅不大,但显然牵强附会。他承认,种种记录表明,佛州的计票机器“确实存在算错票的情况,其计票结果并非完全准确”,但是人工重新计票将改变佛州选举结果这一说法,“并不存在合理可能性。”这天黄昏时分,戈尔的律师就此裁决向佛州最高法院提起上诉,那里再次成为戈尔的惟一希望。
看来佛州法律这次又站在了戈尔这边。如果佛州的机器计票确实存在重大失误,那么人工重新计票的结果显然更为准确。但索尔斯法官偏偏就简单地认为重新计票的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
12月7日,星期四,双方律师再次云集于佛州最高法院。布什阵营仿佛已预料到这次庭审的必然结果。贝克与其他高级幕僚连庭审都没有参加,这些人的缺席释放出一个讯号:佛州最高法院这道程序对他们已经无关紧要了,联邦最高法院才是重点。果然,几位佛州大法官很快得出结论,索尔斯的判决实在是大错特错——计票工作仍需进行。本案的争议点一开始就集中在漏选票上。
起初,布什阵营的主要立场是,如果只在四个县进行重新计票——而不包括其他63个县,就导致了实质上的不公平。而现在,由于核票结果已经证明布什领先,上述论点反过来又对戈尔有利,他本来只是向法院申请在棕榈滩和迈阿密·戴德两地重新计票,而现在大法官们不得不把重新计票范围覆盖至全州。对佛州大法官们来说,最公平的办法莫过于清点所有选票,看看有多少合法选票被遗漏掉。既然剩下各县也就6万张漏选票,为什么不逐张核查一下呢?
民主党人喜出望外,简直没料到会迎来这样的胜利。12月8日,星期五下午3:50,佛州最高法院的发言人在法院台阶上宣布了大法官们的判决结果。首先,法院承认棕榈滩和迈阿密戴德的选票统计有误,戈尔在两地人工重新计票多出的383张选票应计入票选结果,这就使布什在佛州的领先优势从537张选票缩小到154张。法院接下来的判决内容令人们瞠目结舌。“根据43的表决结果,多数法官赞成推翻地方法院的裁决,”法院发言人克雷格·沃特斯(Craig Waters)说,“地方法院应当裁定,对佛州所有还未重新计票的县的漏选票进行人工重新计票。由于时间紧迫,重新计票必须尽快开始。”
佛州最高法院再次将戈尔从政治僵局中解救出来。
戈尔的法律团队由三名律师组成,他们在塔拉哈西的办公场所非常狭小。(这些律师多来自福特·劳德戴尔市一家中型律师事务所,佛州其他几家大所都不愿意接戈尔的案子,他们显然更害怕得罪佛州的共和党掌权者。)一开始,那里的办公条件也非常简陋,没有有线电视传播,没有高速网络连接,甚至连个供12名律师使用的大房间都没有,许多律师不得不回城里去为戈尔工作。
共和党一方则恰恰相反,他们在塔拉哈西的办公室聘请了佛州第二大律师事务所为其提供法律服务,并租下了足够他们使用的办公场地。(为防止媒体泄密,他们还专门在一个电影外景拍摄场地租了一些房间,这样同时可以避免被人干扰。)这还只是在佛州首府,布什在华盛顿的团队亦装备精良。佛州最高法院刚刚裁定扩大重新计票范围,布什阵营的行动中心就迅速从那里转移到了华盛顿。
布什律师团队在华盛顿的办公场所,是西奥多·奥尔森在吉布森、邓恩&克拉彻律师事务所(Gibson,Dunn & Crutcher)的办公室。在贝克的指示下,该团队早就在为应付各种突发事件做准备了。12月8日下午,佛州最高法院关于重新计票的判决刚一宣布,布什律师团队就已完成了向最高法院申请立即阻止该判决的初步工作。法律理由书的草稿由奥尔森的两名年轻合伙人,米格尔·埃斯特拉达(Miguel Estrada)与道格·考克斯(DougCox)共同完成,他们与华盛顿律师迈克尔·卡文(来自另一家律师事务所)一起,在佛州最高法院的首场官司中代表布什一方出庭。事情的发展印证了约翰·罗伯茨最初的观察结论——最高法院需要这个案子。与所有在伦奎斯特法院打官司的律师们一样,布什的律师们非常清楚谁那一票最关键,以及谁才是他们最重要的听众,那就是——桑德拉·奥康纳。
奥康纳一向认为,判决产生的实际效果比任何法律理论都重要,这也正是奥尔森和他的团队起草的法律理由书重点着力之处。“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个案子更为重要了。对美国总统大选争议的法律解决途径已经到了危机边缘,”他们写道,最高法院必须出手干涉,大法官们不能只是发出调卷令,还应当尽快发出紧急禁制令(Stay),在整个事件失控之前,阻止佛州重新计票的继续进行。“在这起维护美国总统与副总统选举程序完整性的案件里,最高法院的介入才是关键,只有这样,才能纠正佛州最高法院犯下的严重宪法错误。”奥尔森团队写道,“必须尽快发出紧急禁制令,阻止错误判决的执行对布什本人,对整个选举程序,乃至对整个国家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
布什一方这次的法律依据仍显得牵强附会,理由并不牢固。他们的主要争议点来自对宪法第二条中一句模糊条款的理解,该款规定,各州选派选举人的方式是“依照该州议会所定方式”。共和党认为,现在是佛州法院——而不是该州议会——“定”下了佛州选举的胜选方式。支撑这一说法的惟一权威论调,来自最高法院1892年做出的一份不知所云的法院意见。(事实上,佛州法院已经回应了围绕宪法第二条提出的质疑,他们指出,法院做的不过是他们平时一直在做的事——解释佛州选举法,而不是重新制定一套选举规则。)布什团队的做法有点儿像在散发随看随丢的广告传单,他们很快又增加了一项主张——重新计票违反了宪法第十四修正案的平等保护条款。不过,他们对这一问题的忽视——四十二页的法律理由书内,相关内容仅占了三页——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实上,早在最高法院审理棕榈滩案时,就已经觉得拿平等保护条款说事儿过于牵强,并拒绝审理这一争议点。
尽管从本质上看,共和党向最高法院,尤其是向奥康纳提起的这次上诉,绝对是政治色彩大于法律根据。但究其主因,还是民主党人居多的法院做出的判决将大选拖入混乱之中。佛州最高法院的判决被称为戈尔诉布什案。奥尔森团队的律师们却将该案换了标题,并使之青史留名,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布什诉戈尔案。法律理由书于佛州最高法院判决公布四小时后被送达至法官助理办公室——此时已是12月8日晚上9:18。
与此同时,塔拉哈西一位默默无闻的主审法官用实际行动反驳了共和党关于重新计票将导致混乱与失序的预言。佛州最高法院判决做出几小时后,特里·刘易斯(Terry Lewis)法官就如何重新统计全州6000张漏选票这一问题进行了庭审,并听取了戈尔与布什双方律师的意见。(由于事态变化太快,惟一剩下的一名法庭报道记者也来不及赶到路易斯所在的法庭,他只好跑回家里,边听公共事务有线电视网'CSpan'的直播边记录整个庭审过程。)
与那位无能的同僚索尔斯法官相比,路易斯完全胜任地区法院法官这项工作。在路易斯的法庭内,芝加哥著名律师菲力·柏克(Phil Beck)代表布什阵营出庭,他集中火力,攻击佛?最高法院判决的一处缺陷。该判决只要求重新计票,却没有列出各县计票时应秉持什么样的惟一标准,以决定哪些票有效,哪些票无效。好吧,路易斯问道,那你觉得应该用什么样的标准?柏克先是说,并不存在一个惟一标准,因为规则在选举过程中也在不断变化,接着又说需要一个标准,但标准无法确立,这下布什一方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路易斯并没有被难住,他最终拿出了一个解决方案。此时已临近星期五午夜,路易斯宣布计票工作将于星期六上午8点在立昂县公共图书馆开始。(许多选票已经被运到塔拉哈西。)其他各县必须在次日中午拿出方案。所有计票工作至多在一天半之内结束,即星期天(12月10日)下午2点之前。路易斯本人整个周末也将待在自己办公室内,处理任何相关争议。
星期六拂晓,非同寻常的一幕终于上演。经过整夜工作,戈尔与布什的竞选团队已集合大队人马,并将他们分组送往州内各县,监控当地计票工作。与此同时,路易斯也在州内安排了许多法官志愿者,代替各县工作人员对计票工作进行监督与指导。上午9:51,首席法官率领计票者在塔拉哈西图书馆宣誓。上午10:07,计票工作开始。图书馆前放着四张桌子,每张桌前站着两名法官。他们面前放着五个盒子,上面贴着不同的标示:布什,戈尔,其他,弃权,存疑。(路易斯法官将亲自检验“存疑”盒内的选票。)同样的场面也发生在佛州各地。
从一开始起,布什阵营的核心观点,就是佛州最高法院的判决将导致无政府主义式的混乱状态,从而令民主党窃取选举果实。但是在星期六上午,许多法官与各县工作人员用实际行动驳倒了这一说法。整个计票过程安静、有效,近乎完美。截至当天中午,种种情况已经表明,特里·刘易斯将最后期限定在翌日下午是完全合理的,重新计票工作完全可以在此之前完成。
碰巧,星期五晚上,奥康纳的一位法官助理——他属于少数与保守派、自由派两边同事交情都还不错那类人——召集大家在华盛顿附近一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