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遑论还要想出应对之辞——既不能被对方套去本国内幕,并要想方设法套出敌国机密。
也不知他们脑袋是怎样长的……
这一路上勾心斗角倒也别有趣味,即使立场敌对,这两个天下闻名的智者也不由惺惺相惜。
是夜,无双公子遣人送予戚军师一局珍珑。
手下食客正要打开,戚无忧忽然道:“慢。”小心翼翼地用手绢裹起装珍珑的木匣,慢慢打开。
食客面白如雪:“莫非匣上有毒?”
戚无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食客:“这……”
“他如果在我身上下了毒,我势必去他那里求解药,然后他就可以以此要挟我聊盟。”
食客惊:“我真不明白,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你们为什么要把它弄得这么复杂?”
“斗智斗智,就在这个‘斗’字。与无双公子斗智,乐趣无穷。”
戚无忧说话时,神色一直有些自喜,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隔壁房间,肖倾宇和张尽崖也在进行对话。
“公子,您今晚送给戚无忧的是什么东西呀?”
肖倾宇淡然饮茶:“只一局珍珑,无它。”
张尽崖失望道:“公子何不在上面做些手脚?让那个戚无忧吃点苦头也好呀!!”
肖倾宇抬眼,长长睫毛似有笑意。那点殷红朱砂鲜艳欲滴。“不必,戚无忧定然不会上当。”
张尽崖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为何?”
肖倾宇斜睨了一眼人小鬼大的张尽崖,笑得雍容华贵。“连你都想到了,人家聊盟第一谋士怎会中计。”
张尽崖深受打击!随即又眉开眼笑:“真不愧是公子呐!!也对,就让那个戚无忧自己伤脑筋去吧!!”
“终于到泗水关了。”
两帮人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这几天可真不好过……
戚无忧拱手:“公子,我们就此别过。”
出了泗水关,戚无忧南下,肖倾宇北上。再度见面怕是是敌非友,不死不休了。
“戚军师,无双有话,你我借一步说话如何。”肖倾宇把玩着掌中金线,风静温恬。
“敢不从命。”
“戚军师,依肖某看,聊盟国主并非可托付性命之人。戚兄大才,早晚遭国主所忌,到时恐有杀身之祸。”
戚无忧盯着他,目光像那最薄最利的刀子。
肖倾宇忽然在此时提出这番话来,想必是事出有因的。
有些人,无论说话或做事,都一定会有他的理由,有时候,乍看还真以为没什么特别的因由,但多过些日子,再发生些事情,多走几步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早已料到有这一步、这一着、这
一天的了!
这种人,深谋远虑,眼光远大,城府深沉。
戚无忧冷笑:“那依公子看,何人才是戚某明主?”
肖倾宇也不打机锋,单刀直入:“方君乾方小侯爷有明主之相,容人之量。”
这挖墙脚也挖得太明目张胆了吧……
戚无忧瞠目结舌。
肖倾宇直白道:“戚军师是聪明人,肖某也明人不说暗话:若聊盟对不起戚兄,戚兄可有意投奔大庆?”
戚无忧断然回绝!
“绝无可能!无忧决不会背叛聊盟!”戚无忧冷眼看着肖倾宇,“公子这么说,无非就想挑拨国主与无忧的关系。”
肖倾宇心中满意。
如果戚无忧当即答应或是顾而言他,肖倾宇必会不择手段除而杀之!更不用说将他介绍给方君乾了。
足智多谋,忠心不二——此乃天下一等谋士!
“既如此,戚兄可愿与肖某做个君子协定?”肖倾宇轻捋右肩鬓发。
“半年之内,肖某必让你君臣二人反目,若被肖某不幸言中,到时戚军师就来八方城如何。”
戚无忧还真不信这个邪。“好!戚某就不信我与国主八载患难君臣,会不敌公子半年谋划!若真如此……若真如此……那也只能怪戚某有眼无珠,错认明主。”
肖倾宇击掌!“君子一言!”
戚无忧高傲道:“快马一鞭!”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公子……”张尽崖被眼前恢弘雄伟的城池完全震撼。
肖倾宇抬头看着城门上城名。三个字,气势磅礴,惊心动魄!
八,方,城!
终于……到了……
深吸一口气,肖倾宇抬手,一挥而下!
——“进城。”
他的入城,将给八方城带来什么?
卫兵进去禀报时,方君乾正与众将士商议军情。当听说无双公子正在军营门口等候时,一向从容镇定的方小侯爷霍然站起,露出了孩子般惊喜的表情。
一步跳过了台案,将案上的行军图扫得满地都是。未等众将反应过来,方小侯爷已一阵风似得消失无踪,看得在场之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了!
军营外,一个白衣少年淡定地坐在轮椅上,仿佛已经静侯许久。
面无表情,清傲冷澈,一如寒风料峭下凝成的冰凌白霜。
见到匆匆赶来的方君乾,肖倾宇眼中有了些微异样的神情,与其说是悦色,不如说是寒寂的冬夜突遇漾起的春风。
——虽只一刹那,却足以融化冰封的寂寞。
一个小童在他身边,天真可爱。那八个护卫却已不见了踪影。
方君乾心中喜悦,唇角带笑:“倾宇……你来了。”
没见面之前,他在有很多话想当面向他倾吐,但不知为何,当真正见到他人,却只是呆呆凝望,什么都说不出口。
肖倾宇的声音磁性如音乐:“千里跋涉,不负君望。”
门口的将士全都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倾宇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方君乾的声音本就金石玉响,这样喊给全场的人听,又多了点金戈铁马的铿锵!
随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只是默默地凝视着,沉默,让晚风静静地掠过身边,吹拂了那白衣与红巾。
将士们亲眼看到他们尊贵骄傲的方小侯爷亲自推着一把轮椅进入帅帐,一时间都搞不清楚这轮椅上的少年是何身份,又与方小侯爷是什么关系。
“这位是无双公子,也就是本侯经常挂在嘴边的强援。”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
“就是他!”
“不可能!!”
七八双眼睛直愣愣瞧着他,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方君乾常说虽强援只有一人,但可抵千军万马!
所以在众将印象中,那人一定有万夫不当之勇,取敌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
至差至差,退一万步讲!那好歹也得武孔有力吧!
可是面前这个人——
双腿残疾……
苍白文秀……
弱不禁风……
他就是小侯爷口中来自皇城的强援?!……
李生虎轻蔑地想: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
所有人都对未来抱着前所未有的灰暗。
现在撤退为时已晚,八方城是破定了!
怎么办?怎么办?!
方小侯爷当时哪来这么大的信心?自己也真是的,当时居然傻傻相信了,起码当初也要不顾一切劝阻一下的呀!
现在可好,八方城七十多万将士居然被两个十七岁少年玩死了……说出去都被敌人笑掉大牙。
苍天呐!死了算了!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老李,你觉得这小子可不可信?”贾目奇摸着下巴。
李生虎一提起就来气:“就他?不拖累八方军就谢天谢地了!”
老将泰岩说起话来老成持重:“小侯爷这么做的确有失妥当,咱们需得从长计议。”
“还计议个啥!?”高酉火爆道,“等你们计议出结果公鸡都下蛋了!这八方城也改姓了!”
“老高,你稍安勿躁。”贾目奇慌忙阻止,“小心侯爷听见……”
看来贾目奇真是怕了方小侯爷。
“不能让那小子胡作非为,得想出个计策来,最好让他自己知难而退……”
俞斌吓得瑟瑟发抖:“老贾,你这回可别拉上我。上次的主意就是你出的,害死人了。”
李生虎不屑:“瞧你那怂样……老贾你出个主意,老子跟你干就是了!什么后果我来背!”
“好兄弟……”贾目奇一脸感动,“咱们有福同享,有难你当。”
“切!”众人一致竖起中指。
贾目奇咳嗽一声!“总而言之,咱们这次不能触怒小侯爷……容我想个办法……”
没想到贾目奇老大三粗的,居然还是这伙人中的智囊!真是人不可貌相。
“有了!咱们今夜偷偷潜入那小子的帐篷,把他拎出来丢在外面,冻他一晚上。那小子细皮嫩肉的,肯定吃不了这个苦!明天一大早就会知难而退了!”
众人担心:“万一被小侯爷知道了怎么办?”
“你们傻呀!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就好了?这么丢脸的事他自己会说出来?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高呀!!!”众人恍然大悟。
“就这么干了!”
“倾宇,今晚你就睡这儿吧。”方君乾推他来到一个帐篷外,“有招呼不周之处,委屈倾宇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听到他口中那厚颜而理所当然的“倾宇”二字,居然也就慢慢地不嫌反感了……
“挺整洁的地方。”肖倾宇一向不怎么挑剔。
早有张尽崖开始铺床叠被收拾行李。
方小侯爷歉声道:“七十万大军驻扎此地,八方城宿食紧缺……”
“无碍。”肖倾宇已准备就寝,“小侯爷没事的话就请回吧。肖某今天有点乏了,想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得去看士兵操练。”
“那本侯就不打搅了。”方君乾走出帐篷,忽然又掀帐而入!“对了!如果倾宇嫌这地方实在太小,可以来帅帐和本侯一起睡嘛!本侯很期待的!”(赤裸裸的调戏……)
说完哈哈扬长而去。
“……”张尽崖小心翼翼地瞅着自家公子。
肖倾宇面如沉水,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不过以张同学多年伺候公子的经验,他敢发毒誓说公子现下心情必定相当糟糕……
夜,漆黑一片,天空中虽有繁星点点,但却无法穿透黑暗的笼罩,便连月亮也像是害怕的遮住了半边脸,只留下半弯银勾露在乌云之外。
八方城驻地内,白天看来还有些精神抖擞的站岗的士兵,此刻也大都去了梦中与周公下棋。
突然,营区内腾起四道黑影,速度奇快,一闪即没,让人直以为是见了鬼魅。
“那小子就睡这儿?”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渗人。
“正是。”一行四人鬼鬼祟祟地在帐篷外偷觑。“貌似有两个人影呀?!”
“还有一个小鬼。”
“妈的,他以为在过家家!?”
“别急,今晚有他好看的!”
“听好了,”贾目奇集合众人,“为确保计划成功,咱们先来分配一下任务。”
“俞斌,你胆小,就在外面放风。一有风吹草动立马通知我们!”
“老李和我负责那小子,进去后先制住他,千万不能让他发出一点声音。”
李生虎嘿嘿鄙笑:“就他?老子一根手指就摆平了。”
“老高,你把那小鬼头摆平,别让他坏了咱们大事。”
高酉夸口道:“若是连个小毛孩都搞不定,我老高立马上吊自尽!”
“好,待我数一二三,咱们一块儿冲进去!!”
“一……二……三!!”
天空中一团乌云涌过,把仅露在外的半勾银月也掩没了,似乎不忍看到营区内的这一幕。
翌日,雄鸡方才唱罢三啼,嘹亮的军号便响了起来。
众士兵吵吵嚷嚷地起身列队,准备新的操演。
就在此时,营区内某地突然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紧接着传出惊呼的地方一片混乱,并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泰岩忽听得帐外一阵喧哗,正要起身询问,帐外脚步声突起,紧跟着一名小卒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泰将军!不好啦!”
眉头一皱,泰岩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卒喝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那小卒强咽了一口唾液,这才艰难的沉下气来,说道:“不知是怎么回事,今早才一起来,就发现昨天那公子的帐篷外捆了四个人……他,他们……”
小卒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会吧!?……
泰岩出帐疾步而行,不过片刻就看到肖倾宇的帐篷。
还没近前,便听到阵阵喧哗之声,只见那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士兵,一个个嘻嘻哈哈,伸手对着中间指指点点。
泰岩当下挤进人堆,一望,顿时呆住了。
只见那帐篷门口整整齐齐趴着四个人。这四人被捆了个严严实实,身上却无一丝伤痕。口里还塞着抹布,正躺在地上呜呜乱鸣。瞧见泰岩,眼中顿时泪花闪闪。
泰岩倒抽一口冷气!李生虎……高酉……贾目奇……,连负责放哨的俞斌也在其中!
还真是一网打尽啊!
此时此刻,泰岩唯一的感觉就是——庆幸!
从未有过的庆幸!
幸亏当初自己英明没和那帮人一起,要不然这趴在地上的可不止四人了……
“哟,一大清早的这么热闹!”方小侯爷神采奕奕出现了。
看到地上的四个大将顿时眼前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