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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现在还有这种说法,那张家可真是老家族了。”路西尽量使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浓厚的兴趣。
虽然路西的演技实在不够好,甚至可以说很烂,但是张怀涛小哥儿的道行显然更差劲儿,简简单单地就被路西勾起了兴致,他先是把张家的家族史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气,这些路西早就从张美佳那里听过完整的版本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路西还是很有耐心地附和他,拐着弯儿地把话题从张庄引到王家屯儿来。毕竟她要调查的是张家的姑爷,而不是张家。
“呵呵,我从小就活泼,张庄离王家屯儿又近,所以我经常是跑到王家屯儿这边,和这里的孩子们到河里去摸鱼捉虾。”
这不?话题越来越近,张家的姑爷怎么着也要和张家能扯上关系才行吧,七十年代可还没流行自由恋爱这一说法呢,这个时候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说张怀涛既然生活在张家,那他认识王海生的可能性就非常的大了。路西赶紧趁热打铁地道,“鱼虾呀,我也很喜欢吃呢,可惜小时候不经常吃,你们这里离海河这么近,会水的一定很多,我刚才在王家屯儿就听见了好几个叫海生的。”
“是啊,咱们老百姓有文化的不多,所以也就造成了一个名字好几个人用的奇怪现象,在王家屯儿我朋友里面就有一个叫海生的,他可不得了,那一身水下功夫别说在王家屯儿,就是放到省里面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有时候他在河里面表演水中舞蹈,许多大姑娘都跑来看呢,呵呵。”
路西故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惊奇地道:“这么厉害,那不知道你们张家的姑娘们有没有……”
其实路西问这种话已经越矩了,不过她一副天真烂漫的好奇样子,再加上张怀涛为人也不大注意什么规矩,要不在公社的时候也不会逗弄人家理发的小姑娘了,所以他一点也不介意地笑道,“我们张家的姑娘们还小呢,如果过两年这小子还没娶亲,再考虑吧。”说着,张怀涛笑眯眯地看了路西一眼,“我们小路年纪到是刚刚合适,要是你有心,我可以帮你介绍哟!”
路西翻了个白眼,决定暂时先不问了,反正来日方长,不过现在看来张颍姑姑比王海生似乎要小不少。
“哎,哎,别关门,我们要吃饭!”张怀涛忽然加快了速度,叫道,“小路,快点儿,食堂要关门了。”
第二卷 最后的礼物 第十八章 杀人犯
第十八章杀人犯
“哎,张书记你怎么现在才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哪儿还有饭那!”一个长得很火夫的厨师哭丧着脸把已经关上一半儿的门再次打开,让路西和张怀涛进去。“咱们公社食堂每天一点钟就没饭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几点?”
张怀涛领着路西找了个明亮的位置坐下,笑道:“得儿,别废话了,张师傅,你就给我们一人半斤炒饼,再弄两个菜。快点儿啊!”
这个年代,大多数饭店食堂都没有点菜那一说,人们请客吃饭一般只告诉厨师需要几个人的分量,或者需要几个菜,至于吃什么,那就要看当时饭店食堂里面有什么了,虽然饭菜的品种比较缺少,但是分量绝对足够。
过了一会儿,两大盘路西这样饭量不小的人,看了都害怕的炒饼端上桌儿,一份儿尖椒炒肉,一份儿黄瓜鸡蛋,分量都足足的。
张书记看着这么一大堆饭菜,笑眯眯地对路西道:“小路啊,你看这顿儿饭,咱们谁请客啊?”
路西一怔,实在没想到张怀涛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会跟一个小姑娘说这种话,男人请女人似乎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吧。
还没等路西说话,张怀涛又道:“干脆咱们谁的工资比较高,谁就请客如何?”
路西还能说什么啊,只能点头了。不过在心里她对张家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习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幸亏除了美佳之外,她和其他张家的人不熟,否则路西怀疑,即使有老板年年帮她淬炼身体,养护元神,她也活不长久。
“来,咱哥俩儿喝一杯。”姓张的那位厨师显然和张怀涛相熟,炒完菜拎着瓶白酒过来,给自己也弄了一大碗炒饼,两个人非常没有风度地把路西撇在一边,喝起酒来。
路西不管他们,尝试着吃了口饭,别说,味道还可以,油水比二十一世纪的餐馆儿要足上许多。
就在路西吃得肚子发胀,看着剩下的多半盘炒饼发愁,两个男人喝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外面忽然有许多人的跑步声,呼喊声响了起来。
“杀人了,张强杀人了!”
路西一怔,猛地抬起头,扔下碗筷冲了出去,张书记也吓得酒气全消。
一出门,路西不用询问,跟着成群成伙儿的老百姓向张庄东面跑了过去,远远地就看见矮矮的屋檐上面站着一个持刀的男人,那男人手里拎着一个睡着了的孩子,嘈杂中路西也得到了些信息,这人叫张强,死了的是他的媳妇和一个女儿,还有他邻居张全柱,王春梅夫妇,另外他的小儿子也被砍掉了一只胳膊,现在送县医院去了。
杀自己的妻儿?路西一怔,随即勃然大怒,无论有什么原因,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儿女出手,实在是罪大恶极。
“张强,你做什么?疯了吗?翠花跟了你半辈子了,你竟然杀了她!你到底想干什么?”随着一个须发全白,身体佝偻的老人走出来,人群一下子变得寂静,整个张庄儿鸦雀无声。这老爷子显然是德高望重之辈。
“叔公,你别管,那畜生有四个儿子,我杀了他,他那几个儿子怎么会善罢甘休,翠花一个女人,我死了之后,她除了受欺负还能怎么样,我,我反正活不了了,到不如带着老婆孩子一块儿死,省得他们活在世上让人欺。”
“你,你……”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总之……你先把那孩子放下来,全柱做错了事儿,和他老婆孩子有什么关系,何况你手里的那只是个婴儿,还不会说话呢,他懂什么!他爹做恶,用得着让他偿还吗?”
路西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道这又邻居,又孩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看上面那人的精神状态,恐怕没时间让自己搞清楚事情起末了。
路西弯下腰,把裤腿绑起来,小心翼翼地绕到房子背面,轻巧地翻上房顶,匍匐在烟囱旁边,小心地观察杀人犯。哎,可惜她没带武器,就是没枪,若带一把匕首也好啊,以后要注意这一点!
虽然张强因为位置的关系看不见路西,但是下面的群众却看得清楚明白,幸好这里没傻人,虽然表情难免不自然,但至少没人喊出声来。
张强的情绪明显越来越激动,嘴里说着一些什么不得已,必须,报仇,之类的词,菜刀随着手来回抖动,一不小心划破了婴儿娇嫩的肌肤,“哇……”孩子哪里忍受得了这种疼痛,放开嗓子大哭起来。
张强因为忽然而来的哭声,略微愣了一愣,路西等得就是这个机会,她此时已经很靠近张强了,不等他回神,路西一跃而起,一出手就勒住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快速地抓住婴儿,整个人猛地扑过去,一扭身,一踢腿把他按倒在地,喀嚓,喀嚓,两下卸掉了张强手腕上的关节。
路西吐出口气,左手抱孩子,右手拎人犯,从房顶上一跃而下。
“太棒了,厉害啊!”
“女英雄!”
“娃子,好功夫!”
这时,下面的人才回过神儿来,欢呼声四起,不一会儿,就有派出所的一个警察骑着自行车赶了过来。
路西看着那警察连手铐都不用,只用麻绳栓着罪犯,然后就让这张强在后面跑着跟上,蹬上车子就走,不由得大是吃惊,后来一想,这到并不出奇,七十年代不比现在,根本不允许一个人四处流窜,就是出差也要村里乡里县里一级一级地开证明,才能在外面吃饭住宿,罪犯就是逃跑了也绝对没有容身之地。
“行啊,小路,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书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路西虽然好奇心不是很强,但是对发生在眼前的杀人案件,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兴趣的。
“我刚回来没几天,怎么知道,不过老张大概清楚,来,老张,给咱们说说这个张强到底为什么杀人啊。”
“哎,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咱们边吃边说。”张厨师拉着两人重新回食堂去。“我再弄份儿炒饼,再整个菜,咱们接着吃。”
还……还吃?路西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叹了口气,忽然有一种立即联系老板回家的念头涌上心头。
第二卷 最后的礼物 第十九章 闹剧?
第十九章闹剧?
整整吃饭吃了两个小时,虽然饭吃到反胃,但是路西这一次是收获巨大,不但满足了她那一点儿小小的好奇心,而且把王海生身边只要能扯上关系的女人都打听了一遍。比如他青梅竹马的王翠丫,比如渔家女黄桂儿,甚至连只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的千金小姐林雨菲都打探得清清楚楚,却不想想林家是什么,他们家老爷子可是武邑县三大巨头之一,林家的千金,在法国留学回来的小姐,怎么会和一个农家汉子扯上关系。
听了这些,路西觉得,这位张厨子将来不做厨师以后,可以去八卦周刊做做狗崽队成员,当然,七十年代还没有狗崽队呢。
张厨子拿来的一瓶白酒,被两个大男人喝下去一大半儿,他们虽然酒量都不算太差劲儿,但是还是晕忽忽有些上头,喝了酒说话自然就多了起来。
“张强和他的邻居张全柱本是发小。”张厨子叹了口气,“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何况全柱和强子的关系这么铁,所以上个月张强去省里面看望战友,就把妻子儿女托付给了全柱,没曾想,张全柱那小子也是个混人,看着张强她媳妇儿漂亮,半夜里摸进人家家里面把那小媳妇给欺负了。哎,这也算是红颜祸水了!”
“啊?这还了得?怎么不去告他!”张怀涛皱眉,张全柱这是犯罪,人家媳妇儿被他这么糟蹋,可怎么活下去,再说了,所谓朋友妻不可戏,张全柱这样的行为,真是应该千刀万剐。
“哎,张家媳妇儿还年轻,出了这种事儿,可怎么好跟别人说,只是张强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妻子总是躲起来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追问的,或者是张家媳妇实在受不住,才把事情跟张强说了。”
“哎,张强就是再老实,这样的事儿也忍不下去呀,于是两家就打了起来,不过张强家孩子都小,而张全柱家里有四个儿子,他怎么打得过人家,自己反而被打伤了腿,而且这种丢人的事情,他也不肯说清楚,村子里面知道底细的也不敢乱说话,一是怕招忌讳,二也不想毁坏那小媳妇的名声。”
“至于后面的事儿,我也是刚才听几个老街坊说的,昨天晚上,张强这孩子竟然趁着张全柱的四个小子出门,偷摸进邻家把那两口子给杀了,而且他还抓了全柱家没满月的小儿,并且躲在柴火堆后面,打算等那四个小子回来,再拿孩子威胁他们,个个击破,他也不想想,事情哪儿能这么顺利,结果没等那四个小子回来,他却被巡逻的俩民兵给发现了,这小子担心自己判了死刑,自己的妻子儿女恐怕要倒霉,居然狠下心,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老婆女儿也给杀了,要不是人们反应得快,他剩下的那一个儿子也不是丢一条胳膊就完事儿的。”
这一翻话,不但路西听得目瞪口呆,连张怀涛也彻底无语了,只能连连感叹:“老百姓没文化呀,遇见事情只能想出最野蛮的解决方式,要是他不怕丢面子,敢于上告,那事态或许不会这么糟糕。”
路西摇了摇头,心里面就像堵了一块巨石,这天底下不光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却也有其可怜的地方啊,到了他们的二十一世纪,莫名其妙的社会问题是更多了,杀妻灭子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儿,不过这些她路西管不着,就是想管也没法子管,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快点儿收集张颖姑姑的情敌资料,家里的露露还等着自己帮它调教主人呢!
等到两个大男人吃饱喝足,又眯着眼睛闲聊了一会儿,张怀涛才笑眯眯地道:“行了,该结帐了,一会儿还有事儿要做,我一个月工资二十二,你们呢?说好了,谁工资高谁请客。”
“这么少?”路西一愕,她并不是说二十二块钱的工资少,七十年代能有这么多的工资就算很不错了,只是张怀涛所在的位置,实在和他的工资不成比例。
“我还一个月二十七呢。”路西这个海河办公室的办事员,一个月的工资竟然比县委书记还高,这真有点儿不可思议。
“得了,你们都比我少,我一个月三十六。”张厨子从兜里面摸出五毛钱,扔进钱箱子里面,“这顿儿看来只能我请了。”
“不是吧,才五毛钱,老张,你可别占公家的便宜。”
“拜托,张书记,五毛钱还少吗?一个人一顿儿吃一毛钱就不少,咱们三个人,我给五毛钱还多了呢。”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