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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围。从每天的报纸中,他可以了解到已经发生的事件,进而预测一下可能会出现的问题,然后作出决策,再为一天的布置、安排作准备。然而今天,海野辰平却非常讨厌它。
下了电梯,男女服务员们在电梯外面恭敬地目送他们。来到服务台,海野辰平在帐单上签了字。
“车开来了。”一个服务员通知说。他又一次提醒海野辰平:“您要的是出粗车。”大概服务员们总认为,他外出时通常坐公司的车,这一次生怕是自己搞错了。
从服务台到大门口,还要穿过宽敞的休息厅。休息厅的犄子上坐着几个海野辰平的熟人。一看见海野,他们特意起身向海野行礼。这时的海野,看也不看他们—眼,傲慢地走过去。
“请上车吧!”海野辰平让顺子先上车。当他自己正要上车时,突然一辆外国车子嘎然停在他的车旁。从车子里跳下一个叫高野的人朝海野跑来。这个人曾经是海野辰平的秘书。海野辰平狠狠地瞪了他一跟,那个高野就呆立着不敢动了。呆立不动的另一个原因,也是看见三泽顺子坐在车内。
“到京都!”海野辰平上了车,用命令的口吻对司机说。
“从现在起,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徘了。”他对沉默的顺子耳语道。
三泽顺子点了点头。
海野辰平的耳语,使顺子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场“暴风雨”过后海野辰平炽热的感情。受到那种感情的感染,顺子觉得自己也投进了那股热流中。她曾对海野辰平说,自己是一个对生活不抱任何希望的女子,其实,自己目前的行动和情感否认了这一点。是什么原因使她有了这种想法的呢?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生活和工作中的制约和束缚吗?还是社会的秩序和纪律?追求人生的自由,可以挣脱社会的秩序和纪律吗?
秩序和纪律,大概就是要束缚那些生活在社会中的人们的。它不仅存在于小范围中的人们中间,而且存在于大范围中的人们中间。人们无时无刻都会感到有个约束。有些约束,人们或许认为不合理,想摆脱它,按照个人意愿去为所欲为。那么,如果这样的话,什么约束也不复存在了。试想,人们又将如何去生活?三泽顺子就想把自己置于一种没有制约、没有束缚的秩序中,看来是脱离现实的。
出租车穿过极不整洁的大阪市,上了京阪公路,已经可以看到山崎一带的山谷了。
“你在想什么?”海野辰平小声问顺子。
“没什么,”顺子嫣然一笑。
“我要多关心你。”海野辰平吸着烟,好象不介意地说。
第07章 温泉旅馆的大火
1
车子撒欢似地奔跑着,要靠近京都市了。他们将到哪里去,三泽顺子一点也不清楚。海野辰平只是躺着一个劲儿地抽烟。他很少说话。他那无言的思考到底是在三泽顺子身上,还是在公司的事业上,没人能猜到。海野辰平是个不断图新、振兴事业的男人,他的沉思或许仍在事业上。这个人从造纸行业、报纸新闻的经营开始,进而扩张到电视行业,成效是惊人的。批评派说海野辰平在事业上的成功是由于财界的援助和庇护,但众所公认的,还是说他能量大,有实力。否则,他也不会得到财界的瞩目和信任。
在海野辰平的计划里,下一步就是打算收买接收R报社了。在事业上不断推出新方案、新设想的海野辰平,或许正在策划新的计划,在策略上下功夫呢。三泽顺子对海野辰平的沉默感到不安。一个普通的男人当他和恋人外出旅游时,往往会对自己的恋人百般温存,絮絮不休地说着体己话,如漆似胶般地和恋人粘糊在一起。而他,海野辰平好象压根就没意识到三泽顺子的存在,没意识到她就坐在自己身旁似的。顺子也尽量不去妨碍海野的思考,她的眼睛看着车窗外迅速流逝的风光。
车子驶进京都后,又过了一座桥。三泽顺子很久没到京都市来了。市内的车辆明显地比以前增多了,但仍然比东京市幽静、肃穆。一过了桥,那古老的智积院就出现在眼前。出租车往左拐弯,继续向前驶去,行进在东山山麓一带。顺子非常喜欢京都的这条路线。他们乘坐的车子又从高台寺进入祗园,穿过中院,来到幽雅的青莲院。顺着青莲院寂静的道路,往上就是南禅寺了。车子的行进路线完全是按照海野辰平的旨意进行的。
三泽顺子在海野辰平身上突然发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在顺子眼里,海野辰平虽然身为G报社社长、电视局经理,但这与他的文化素养似乎没什么关系。他主要还是一个有实力的企业家。而像海野辰平这样的实业家,对古老京都的文化遗产、名胜古迹的认识和兴趣,充其量也不过是河原街或祗园一带。但是他指定的这条路线确实是一个有文化教养的人所喜欢的路线。这一点超出了顺子的想象。只是她没有说出来。
早上9点半左右,他们从大阪出发,来到京都已将近11点了。离开大阪时,他们没在宾馆吃早饭。原因是都感到有些难为情。
“肚子饿了吧?”这是离开大阪后海野辰平第一次跟顺子说话。
“你也一样啰!咱们吃饭去吧!”顺子说。
车子又朝着与南禅寺相反的方向行进。沿着一条僻静的道路,穿过一些断垣残壁,正前方就是比壑山。比壑山中云雾霭霭,山上的风光清晰可见。
他们在一家挂着“瓢亭”牌子的门前下了李。走进“瓢亭”大门,顺着一个石阶围成的水池往里边走去。
“哟!欢迎!欢迎!……经理先生,哪阵凤把您给吹来了?”一个很有姿色的女招待满面春风地迎出来。她对海野辰平以及走在他身后的三泽顺子恭敬地鞠了一躬。
“给弄点吃的吧?还有空位吗?”海野辰乎说。
“有,还有一个不错的单间。”
水池里倒映着摇曳的绿叶。池水呈深蓝色。肥大的供观赏的鲱鲤鱼在水面上游来游去。
“啊,好大的鱼啊!”三泽顺子不由得停住脚步。
“还有好多、更大的呢,小祖,”女招待指着一群游过来的鲱鲤鱼,对顺子说。
顺子脸红了。女招待称她为“小姐”,可能是根据常到这里的海野辰平与自己的关系来称呼的。但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看到鲱鲤鳞片上那苔藓似的斑点,顺子感到一阵发痉。
“你看,这个水池是‘心’字形状。”海野辰平说。
海野辰平这种解说显然是在转移女招待的视线。让三泽顺子摆脱发窘的局面。
他们入了座。顺子发现周围的坏境很优美。正面的水池旁边还有竹篱、松树,这是典型的茶室式建筑。
女主人端过淡茶并向海野辰平致礼。这是一个京都人常有的那种漫长脸、细眉眼的中年女性。
“老板娘,有粥吗?”海野辰平问。
“哎呀,还没有。到了夏天才开始熬粥呢。”
“是吗?那就简单地来点什么吧!”
“谢谢。经理先生不是特别喜欢吃茶水泡饭吗?”
“行,清淡点就行了。”顺子没想到,海野辰平这个美食家的饮食要求也特别合乎自己的口味。
“那我就看着办了。”老板娘说着,微笑着把脸转向顺子:“看来经理先生怪忙的,还带了个帮手呢。”
老板娘言下之意,是把三泽顺子当成了海野辰平的秘书。
顺子对老板娘支支吾吾地“哎”了一声算是答话了。其实顺子心里明白,作为善于与人周旋的买卖人老板娘,不是没看破他们两人的关系,而是为了不使顺子尴尬罢了。
吃完了饭,他们走出“瓢亭”。海野辰平让车子朝正北方向开去。
“你去过三千院吗?”海野问顺子。
“没有。不过,正想什么时候去看看呢。”
“好,这一下可以如愿了。去那里转转吧!”
对海野辰平这样的实业家,利用一整天的时间去兜风、去消遣,顺子感到无法理解。也许就在此刻,海野辰平的秘书正急红了眼到处找他呢。设在大阪的那些有关公司的董事、厂商以及约定好与海野会谈的人员,也正惊恐万状地打听海野的下落呢。海野辰平完全能预料到这些情况的发生,然而,他却置此于不顾,还是把顺子带到了游览圣地——三千院。与其说是海野辰平心情舒畅,倒不如说是让顺子高兴。这能不能说是海野辰平为昨天夜晚的“过失”所采取的补偿行为呢?
从出町柳往北,车子上了比壑山路。山路的一边是丘陵,一边是峡谷。小车奔驶的前方,好一派田原风光!星罗棋布的农舍座落在斜坡上,这是在城市中难以看到的景象。
“嘿,太让人开心了!”海野辰平说:“把工作抛开是如此之痛快!”
海野辰平的神情确实很舒畅。不过,干工作时,他也很少有焦心的事。
三泽顺子对海野辰平的生活很不了解。她知道海野有妻子。正如海野自己说的,他还有两个固定的情妇。单从这一点看,海野对自己的家庭和妻子并不十分满意。不知那个当艺妓的女子长得象什么样,性格如何?这些,顺子想象不出来。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对那个从未见过面的艺妓有些隔阂和含有某种醋意了。
虽然旅游的季节还没到,但三千院已有不少游人光顾了,而且多是青年男女结伴而来。和海野与顺子擦肩而过的游人们,总会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两人。顺子清楚,他们是在推测自己和年龄悬殊很大的海野到底是什么关系。
“稍稍休息一会吧!”海野辰平说。
到达三千院的寺庙要爬很长距离的石阶。平时很少走路的海野辰平,爬不了几步就要歇一歇。虽然他也常常打打高尔夫球,但毕竟坐惯了车。
他们在附近的茶社坐下休息。海野辰平从茶社要了啤酒,三泽顺子要了点茶水和当地的点心。茶社就设在林中,林中树木茂盛,一片接着一片。
“你呀,”海野辰平问顺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东京?”
“还没定下来。”顺子回答。
“哦,对了,你已经辞去报社工作了。我差一点忘了。”海野笑笑:“我预定明天回太阪,后天在东京还有个重要集会,无论如何必须在后天赶回东京。”
海野也许想暗示顺子,他想带顺子一起回东京。
“你看这样怎么样,今天晚上咱们再逃得远一些。”野辰平恶作剧似地看着顺子。
“别转得太远了!您在大阪还有公务呢!经理撂下那些官员们,这会难为他们的。”顺子说。
“偶尔这么做一次也不错嘛!”
海野辰平喝完了一瓶啤酒后,觉得全身的血液直往头上涌,脸也开始红了。
“如果不是这个机会,我也不会想到‘叛逃’的!”
——这样的机会,海野辰平很可能是指他与顺子发生关系而言的,他之所以抛开繁忙的工作,偷闲与顺子去兜风,或许就是想对顺子表白自己的爱情。
但是,跟着海野一起兜风的三泽顺子,忽然联想到夜总会里围着海野辰平,让海野取乐的那些女招待们。不知自己和那些艺妓出身的女人又有什么两样。顺子也觉得这种联想未免太悲惨了。不管怎么说,海野辰平的心还是向着她的。
“你看怎么样?”海野辰平催促顺子表态。
“还是以你的公务为重吧!”顺子回答。她觉得应该服从海野的事业。
“没关系,仅仅是天把两天忘掉工作,没人会注意的。”海野可能有点醉了。他情绪极好。
这个人,本是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为了事业,他总是在不停地奔波着。看到他那欢快的样子,三泽顺子反而觉得他很可怜。没想到这么一个有地位、有权势的人,也这么渴望自由,渴望回到大自然中。
“你说说看,还想去哪儿?”海野辰平小声跟顺子合计着:“后天必须赶回东京,咱们不能走得太远了。……这样吧,现在索性开到九州,你看怎么样?”
“九州?”顺子吃惊地问。“那太远了!”
“哪里。坐飞机去嘛!从时间上来说,就不算远。而且从九州的福冈到东京有直达班机,坐上喷气式,一个半小时就到了。从大阪到东京也只要30分钟。……咱们在京都转来转去,很可能被熟人看见。到九州去不一定会碰到熟人的。就这样,现在就去飞机场。两个人的机票总会有的吧。”海野辰平为自己的计划不胜喜悦。
2
在伊丹飞机场,海野辰平和三泽顺子没遇到熟人就顺利地上了飞机。
“真是太好了!”在飞往九州福冈的飞机上,海野对顺子耳语道。这个头发半白的男子汉像孩子似的,为自己的恶作剧高兴得满面红光。“其实坐飞机很危险,总令人提心吊胆的。但考虑到这趟班机上不会碰上熟人,还是坐了飞机。好了,一个熟人也没撞上。天助我也!”
海野辰平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他坦诚地谈了自己的安排:今天晚上在博多住宿。明天全天在九州以北玩个痛快。后天再乘喷气式飞机返回东京。
听了海野的安排,顺子不免又担心起来。她认为这是海野辰平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只是一时高兴才作出的决定。这种决定,会因为经理“突然失踪”,引起整个造纸总公司、电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