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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庆机关的地下不同于其他建筑,地下5层建有一条长廊,长廊虽然七拐八弯,却不见岔道。通过长廊的楼梯走下6层,会发现地下6层也有一条类似的长廊。
「这里是做什么的?」
进入地下后,练司已经失去了刚闯进弁庆机关时的气势,走在昏暗的长廊中,他显得有些不安。
「这里呢,是一条通往地下的走廊。」
「这我也知道,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好像是因为布下了一个结界,具体的我也忘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也能忘?」
「魔术只不过是以前的人用来封印Darm而开发的技术,现在使用一些工具和药品就能轻易办到同样的事。」
「……你究竟什么人?」
「我叫大森山杏,虽然只有20岁,不过我可是一名博士。」说着,杏指了指胸前的职员证。
「厉害,20岁就能当上博士。」
大森山杏的职员证不同于一般的弁庆安保职员证,不管是颜色还是设计上都有微妙的区别。虽然有新来的保安怀疑这张证的真伪,不过由于证上的条形码并无异常,杏并未受到多余的盘问。
「你不是这儿的职员吗?怎么能不了解魔法呢?」
「不过我对Darm挺了解的。」
「Darm不也是魔法武器吗?难道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区别大着呢!虽然也有人主张Darm属于魔法的范畴,但Darm能够思考,还会主动进行活动,他们是活生生的生物,怎么能将Darm当成一种超自然现象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正是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才会出现危害他人的Darm。」想必是回忆起被Darm搅乱的过去,练司的声音显得有些阴暗。
刚加入弁庆机关的人身上都压着一些重担,有人能够在工作中渐渐看开,但有些人只会往自己身上压更多的担子。
「不过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杏领着练司走下楼梯,心中想道: 这里毕竟是一个处理特殊武器的组织,总有它特殊之处。
当两人走下3层楼时,终于达到了目的地。
「就是这儿了。」
眼前是一道结实的房门,上面只简单地标出了房间号和姓名。
「这里面放着我们这儿唯一一把无人契约的Darm,只要你能与她签订契约,就能加入弁庆机关。若是失败了,只能请你另某高就了。」
无论是怎么样的天才,不能得到Darm的认可也无法成为传承者。何况根据先前的测试结果,练司并无什么过人的特长,虽然可以将他当作一支潜力股培养,但总不能让一名16岁的普通少年留在特务机关工作。想要颠覆这些不利条件,唯有依靠Darm。Darm能赐予契约者足以威胁世界的力量。为了得到这珍贵的战力,弁庆机关不得不尽可能多聚集一些传承者。
只有特殊的能力能够弥补一个人的年青与不成熟所代来的不利。
「不过,到目前为止,这把Darm还没看上过一个人。」说完,杏敲了敲抗冲击材料做成的房门。
练司的手轻抚过门牌,嘴里不自觉地飘出牌上所写的名字︰薄绿。
「薄绿曾是源义经的兵器,虽然是把Darm却只拥有锋利和灵巧两个能力,不像其他Darm那么夸张。」
「那为什么至今没有人能和他定下契约?」
「这其中有些内情。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我懂了。」练司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是想分给我一个有问题的Darm好赶紧把我赶出去,对吧?」
「我们也希望你能和她签订契约并将她运用自如。」杏没有否定练司的话,但如今机关内确实只有薄绿未曾契约。
练司别无他选,只好应了一声,说︰「我一定要加入弁庆机关,找到那把枪!」
「为了一条交喙吗?」
听到杏说出那个名字,练司脸色一变,转念又想交喙的事只需一翻警方的调查记录便能知晓,也就没有多做隐瞒︰「没错,为了再见她一面,我非与Darm签下契约不可!」
有关引起飞机爆炸的Darm,练司已经得到了相关说明。所以他的心里才会燃起这样一把火,才会相信只要接近那把枪就能让交喙死而复生。在旁人眼里,练司的行为无异于一场无谋的赌博,甚至称之为赌博都显得乐观了。
不过,正是这点吸引了杏的兴趣,她不讨厌练司这类人,反而有种为之加油的冲动。
「快帮我打开门吧!」
「好好,马山开。」
杏插入门卡打开了房门。
「谁啊?」
房内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女声。
房间里不仅有家具,还有厕所浴室。这些是为那些喜欢心血来潮的Darm准备的。虽说Darm受到严格看管,但不代表他们的生活如同囚犯。机关还会按需为他们准备电视及书籍。不过环境再优越,禁止踏出房门一步的生活仍是形同软禁。
杏一掌拍在练司背上,说︰「好了,练司君,直接进入正题吧。」
然而练司却毫无反应。
「练司君?」
只见练司伸出颤抖的手指,眼楮死死盯着薄绿: 「交喙!」
杏看见练司的反应似乎也想起什么。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她开始翻找手中的文件。片刻之后,她对照手中的资料与眼前的少女。一个是死于飞机爆炸的一条交喙,另一个是不下700岁的Darm薄绿。两者均有一头长长的乌黑亮发、略低的眼角,工整的鼻梁下都长着一张小巧的嘴。不仅如此连进门时传来的那道懒惰中带着清亮的叫声、脸上藏着的那一丝忧愁也是毫无二致。
「哇塞,简直一模一样!」
将交喙的照片与薄绿一比,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世上果真有如此巧合,存在两个相貌相同之人?至少此刻的练司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只见他的脸上失去了悲观和怒火,仅剩希望与决心充满整张脸。
当时,杏在见到练司的表情时便认定他能成功与薄绿签订契约,她至今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理由。这大概就是佛教所说的缘分吧。结果他俩大吵一架后真的签下了契约,也难怪杏会从中感到缘分。
练司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救护车上。弁庆机关的救护车表面上伪装成弁庆安保的卡车,其救护设施全装在卡车的载货台上。车上的病床称不上舒适,练司坐起身,发现床边摆着一瓶矿泉水,便径直拿到手上喝了起来。
「真是个糟糕的梦。」
练司先是休息了一会,随后回忆起方才做的梦。那是一个关于自己和薄绿初次见面的梦。当时的杏插科打挥不正经,把场面搞得一团糟,不过最终练司也因此与薄绿签下了契约。
当时,练司为了复活交喙必须成为传承者者,而薄绿也有需要一名契约者的难言之隐。
「你醒啦?」
练司抬起头,看见薄绿正站在身前。还是那张与交喙别无二致的脸庞,练司不知道薄绿是一直在床边照看自己,还是感应到自己清醒后走了过来,总之他有好些话想对薄绿说。可那些话还未飞出口,练司就被狠狠扇了一掌。在薄绿愤怒的一掌之下,练司从床上滚落,脸朝下栽在铺着绿色橡胶垫的地板上,口中传来血的味道。
练司发现自己已无力起身。
「为什么不杀了他?」
薄绿的质问中蕴含着静静的悲痛。
「你当时要是杀了他,就可以免除25人的受伤之苦。」
「25人……」
当时绝大部分的客人安全逃脱,不过仍有25人留在了维纳斯堡,其中大部分是店员与保安。
「如今留在观光车内的人全沦为了那家伙的人质!」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全身你这个毛头小子的责任!」
薄绿一把抓起练司的头发。头顶传来的剧痛令练司顿时清醒。
「你不是说如有必要不在乎杀人吗?你不是说要从邪恶的Darm手中保护无辜之人吗?那些全是假的吗?」
「不,那些是……」
「你说出的话毫无分量!」
不过最后,薄绿还是放开了手。练司摇摆着坐回床上,不知该说些什么。而薄绿虽然不再动粗,俏脸上依旧满含愤怒,只见她也不等练司的反应,接着训斥说︰「不杀人是你做人的原则吗?还是说放过敌人能得好处?什么好处?满足你那渺小的自尊心吗?你的自尊心值得用25名无辜之人的安全去换吗?」
薄绿的话刺痛着练司的心。事实确实如她所说,但凡是生活在现代文明国家的人,正常是不会乐意去杀害他人的。所以人们才会蔑视杀人犯,才会贬低他们。而传承者则是一个为了保护他人不得不弄脏自己双手的职业。这一点练司早就明白了。
「再这样下去,你真能实现自己的心愿,实现我的心愿吗?」
练司依旧沉默,他不能说能也不敢承认自己没有那份能力。
「够了。」薄绿长出一口气,说道︰「我对你感到失望,你就一直躺在这儿吧。」薄绿的话中夹杂著失望与伤心,只见她仍下这句话后,径直离开了救护车。
练司始终无动于衷,两眼盯着膝盖,没有任何反应。
台场如今笼罩于暗夜之中,包围着维纳斯堡的整个主题公园陷入停电状态,人们仅能依靠弁庆机关和自卫队派遣的车辆、直升机上的照明辨识周围的状况。
暗云间露出一个宛如幽灵船的轮廓。大型观光车高达115米,正诡异地矗立在黑暗深处。
当蕾拉发现薄绿脸上带着无奈与决然地走出救护车时,她抬起落在地图上的视线,问道︰「事情办完了吗?」
「完了。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听了薄绿的话,蕾拉只好苦笑着说︰「我在外面都听见了巴掌声和倒地声。」
两人一个是身体中留着英国人血脉的蕾拉,一个是相貌古典的薄绿。此刻两人站在一起更是美得让人眩晕。
「现在就先这样放过他。」
「这么说还有下次喽。」
「没错。」
薄绿点了点头,看起来心情不错,想必是在考虑下次教训的情景。
「事情发生时我没能赶到现场,所以我也没有资格责怪练司。」
「当时你在救助逃离的游客,这不是你的责任。」
面对表情僵硬的蕾拉,薄绿柔声安慰道。此时的她与方才相比简直派若两人。
「对了,现在,观光车那边是什么情况?人质还平安无事吗?」
见薄绿抬头望向观光车,蕾拉也将视线移了过去。
「阿八,你来说明。」
被称为「阿八」的黑衣墨镜男子点了点了。此人正是蕾拉的Darm。
「人质总共55名,目前全部安好。洛基的传承者占领了吊舱的出入口,正在那里待机。我们正在搜索整个主题公园,还未发现残留的游客。同时,伤员中也没有出现重伤难愈的人。」
「没想到对方才刚签下契约就有这等控制力。」
在维纳斯堡被一分为二的情况下,竟然只出现25名伤员,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敌人并非不分目标的恐怖分子之流,而是一名冷静的剑士。
「那么,你们打算如何解决这次的问题?」
「我们考虑了几种方案,都很难在不出现牺牲者的情况下完成。最现实的是采用长距离狙击,不过一旦失败人质恐怕性命不保。」
「我所在的时代没有枪这种东西。」
Darm可谓身经百战,能够轻易打落飞来的箭矢,就算将箭矢换成子弹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区别。当然这并不表示现代兵器毫无用武之地。传承者要是中弹自然会死,炸药火箭筒之类的爆炸性武器也能起到一定效果。只是问题在于若无法一次成功,留给乘客们的将是死路一条。何况根据薄绿的报告,提尔锋按照阿形的愿望,给予了他强大的肉体能力与反应能力,这使得狙击的成功率大不如前,而子弹能在提尔锋的魔法防御下发挥多少作用也不得而知。
忽然,薄绿不经意地喃喃道︰「若是姐姐在这里,说不定……」
「你说什么?」
「没什么,姐姐并不在此,现在说那些也没用。」
「的确,大森山博士应该能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我想她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只是不知能否赶上。」
「战力严重不足啊。」
「毕竟少了一个第一课,所以更需要练司能尽早认清现实。」
「难啊。」薄绿目光瞥向救护车︰「我只算是开了个头,不知道接下来的人会怎么教训他。」
练司手持矿泉水瓶走下救护车,天边藏着大型观光车。四周一带已成禁区,到处可见警车、消防车、以及自卫队的警车。好事的群众聚集在黄色封条外想看个究竟。只是如今的主题公园几乎没有照明正常运作,他们再怎么张望也难以看清内部的情况。
练司很想找个人问问自己被阿形打晕之后的事,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在此刻踫上任何人。于是他找了个不明用途的钢制箱子坐下,又喝了一个手里的水。冰凉的水仿佛流入四肢全身般滋润着练司的身体,却无法冲掉他心中的纠结。
(还是没有砍下去。)
正如薄绿所说,练司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