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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守潼关的北国元帅叫洪摩天。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叫洪摩礼,一个叫洪摩才。这弟兄三人,都是久经疆场的战将。他们打下潼关,驻扎在这里,就忙着掠夺财物。
这阵儿,三个人正在后院清点金银玉宝,装箱打驮,准备往北国运送。听说有人前来叫阵,立时就吃了一惊。因为长安城已被围困数日,自占领潼关以来,未见过唐军一兵一卒。今天有人讨阵,难道说从外地调来了大军?
洪摩天问:“来了多少人马?”
“禀元帅,单人独马,就一个人。”
洪摩天听说就来了一个人,放心了,“鞴马抬兵刃,待本帅出战!”
洪摩礼心想: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急忙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待二弟我去擒他!”
洪摩天说;“你可要小心,我为你上城嘹阵。”
洪摩礼点齐三千人马,来到阵前一看:果然只来了一员战将。但见来人腰宽膀萝,面黑睛白,金盔金甲,宝槊宝马。看那模样,倒有百般威风。他暗暗嘱咐自己。要多加小心。在这里送了命,那幺多财宝就白抢了。想到这里,催马向前,用刀头指点:“来将何人?决快通名受死!”
薛雷一抖丝缰,双足点镫,和洪摩礼马打对头:“威震长安侯薛雷,来取你的脑袋!”
洪摩礼大叫一声:“你休出狂言,着刀!”说罢,抡刀就剁。
薛雷急忙举槊,往外招架。没过三合,槊头上的链子把洪摩礼的刀头缠住,往后一掩,洪摩礼的刀又腾空而飞。
洪摩礼见势不妙,拨马就逃。薛雷一磕飞虎转,紧追不舍。
这阵儿,洪摩天正在城头观阵。他见二弟的性命难保。连忙握弓抽箭,纫扣搭弦,照着薛雷就射。
这支箭正中薛雷的肩头,只觉得膀沉臂痛。他不敢再战,便拨转战马,落荒而走。
这时,墙头上擂响战鼓,番兵紧紧在后面追赶。
薛雷紧催战马,甩掉了追兵。也不知跑出有多少里路程,突然眼前闪出一片树林。他策马进了树林,才甩镫下马,自己往外拔箭。可是,箭在后肩上,翻来调去,很不顺手。他又急又痛,汗如雨淋。
正在薛雷没办法的时候,忽听林中有脚步声响。抬头一看,是一位白脸小将:身穿一身黄缎子紧身短衣,手拿一条黄金大棍,细腰穸背,双肩拖拢,相貌端正,眉清目秀。看
年龄,也不过二十来岁。
此人走到薛雷切近,见他“吭哧吭哧”往外拔箭,便问道:“小黑脸儿,你怎么中箭了?”
“瞎,别提了!刚才,我和潼关的番将交战,他打不过我,就用暗箭伤人。”
“我来帮你拔!”
他不管薛雷愿意不愿意,走上前去,左手按住肩头,右手捏住箭镞,猛地一用劲,把箭拔了出来。接着,从兜囊里取出一包药粉,数在伤口上,问道:“疼不疼了?”
“你的药真好,敷上就凉丝丝的,不疼了,我谢谢你。”
“别客气。我在这里打虎,遇上你了,不能见死不救呀!哎,你姓甚名谁?”
“我叫薛雷,娘娘封我为威震长安侯。”
此人听到一个“薛”字,先是一愣。紧接着,皱起了眉头:“你跟薛奎是不是一家子?”
“是呀!他是我爹,我是他儿子。”
此人一听,二话没说,猛地一个扫螳腿,把薛雷绊倒在地。接着,从腰间取下捆虎的绳索,抹肩头,拢二臂。就把薛雷绑在了一棵大树上。
薛雷念他刚才救死扶伤之恩,也没有挣扎。心里说:准是我的话说得不对,得罪了他。再给他解释一下,就没事了。于是,说道:“哎,打虎英雄,刚才你对我那么好。怎么忽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刚才我不知道你是谁,才来教你;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就要杀你!”
“刚才和现在,我都是薛雷,有什么不一样?”
“实话告诉你吧。咱俩有杀父之仇!”
薛雷听了,不由一怔:我怎么和他有杀父之仇呢?他试探着问道:“怎么,你姓张?”
“我不姓张……
“你姓侯?”
“我也不姓侯。”
“这就怪了。我长这么大,就杀过四个人。三雄山的三个寨主,他们姓侯,再就是当朝太师张云龙的儿子张鹏。可是,张鹏还没娶媳妇,也不会有你这么大儿子呀!”
“休要胡说!我爹是你爹杀的,今天叫你来偿命,这叫父债子还。”
薛雷一听,仍不解其详。可是,事到如今,只好任人摆布。因此,紧闭双目,只等一死。
“薛雷,你可要记住,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周年!”那人说罢,举起黄金大棍,照准薛雷,接头便砸。
薛雷只听头顶上“当啷”一声巨响,大棍并没落在头上。他睁眼一看,是一位姑娘用剑架住了金棍。
这时,姑娘说话了:“哥哥,你和他有何冤仇。为什么安杀他?”
“妹妹,他就是薛奎的儿子,今天我要报杀父之仇!”
“噢,原来是咱们家的仇人。可是,这样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不该自作主张。等禀报爹爹知道,再杀不迟。”.
“用不着那样麻烦。为父报仇,谁也不会阻拦。”
“不行,你不能鲁莽行事。”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快快闪开!”
这人说罢,抡起大棍,要砸薛雷。姑娘一看,急忙摆剑招架。兄妹二人,一个要杀,一个要拦。棍来剑挡,“叮叮当当”,就打了起来。
正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听得松林中有人高喊:“住手!”
兄妹二人听了,乖乖地垂着站立一旁。
这时,从松林之中走出一位老员外来。他走到近前,把薛雷打量了一番,问道:“这是怎么同事?”
姑娘说:“我哥哥拿住的这个人,是薛奎的儿子。为报杀父之仇,要结果他的性命。我来拦挡他,便争斗起来。”
老员外看了看打虎英雄:“豹儿,冤有头,债有主,岂可滥杀无辜!”
“爹爹,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啊!”
老员外略一思索,说道;“先把他带回家去,细细盘问,再作打算。”
“是!”兄妹二人答应一声,押着薛雷来到庄上。
这位打虎英雄,怎么和薛雷有杀父之仇呢?书中暗表:这位打虎英雄姓金,叫金豹。想当初庐陵王在湖广房州立擂招驸马。金豹的父亲是金顶太行山的寨主,名叫金眼龙,曾登台打擂。薛奎锤震驸马场,打死了金眼龙。因此,结下了杀父之仇。在《续少西唐演义》中有详细交代,这里不再细表。
从那时起,母亲带着盒豹,离开山寨,迁居故乡。母亲死后,由金眼龙的二弟金眼升将他收养。金眼升对待金豹胜过亲生,又教了他一身武艺。金眼升膝下无子,便过房金豹为子。所以,金豹不叫他二叔,却叫爹爹。
书按前文。金家父子三个把薛雷带到金家庄,进了庄院,把他绑在院里的一棵老槐树上,父子三人来到客厅,
老员外坐定后,对金豹说:“豹儿,你不可义气用事。你父打擂丧命,不能全怪薛奎。当时,你父家中早有妻小,你已经五、六岁了。他不在家中安分守己,贪图帝王家富贵荣华,竟抛妻舍子,去争夺东床驸马。如果他打擂得胜,你母子往哪里去?还不一样是孤儿寡母?再者,薛奎打死你父,是在擂台上要分高低胜败,又不是为了私仇家恨。如今,我已把你抚养成人,学了一身武艺。常言说,‘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现在正是国难当头,你应抛弃私仇,牢记国恨,为国立功,解救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薛家将是国家的栋粱,世代忠良。你若为家仇而酷害忠良,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姑娘也劝金豹:“哥哥!爹爹说得全是肺腑之言,金玉之理。当年比武打擂,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事怕打颠倒,假如当时伯父把薛奎打死,今天薛雷把你拿下,要报杀父之仇,你不觉着冤枉吗?依我看,哥哥,不如放了薛雷,恩将仇解,投在他的帐下,为国家建立功业。若是这样,日后你也有十出头之日。”
这姑娘叫金月红,是金眼升的女儿。识文喜武,深明大义,跟她爹爹学了一身好武艺。
她这一番话,都说芝金豹心里去了。只见金豹低着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汗珠子直往下嘀嗒。他怨恨自己做事莽撞,今天着杀了薛雷,叫天下英雄知道,准要骂自己八辈子祖宗。想到这儿,他来到大槐树下,亲自给薛雷解开绑绳,“扑通”跪在地上:“薛将军!刚才多有得罪,千万不要计较!”
薛雷被这突出其来的一招,弄得稀里糊涂:这个人有疯颠病吧?一会儿救我,一会儿又杀我,现在又给我磕头,他赶紧拉起金豹。琢磨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话。最后,还是想出了几句:“不打不成交,越打越热乎。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豹。薛将军,快请进客厅上坐。”
二人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老员外把金豹的身世和报仇的原因,对薛雷说了一遍。
金豹说:“刚才,多亏爹爹指教,要不然,就惹了大祸。”
薛雷说:“这祸不是你惹的,是我爹爹惹的。将来,我定替你报仇。”几句玩笑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老员外吩咐摆上酒宴。众人围坐桌旁,边吃边聊。
饭后,天色已晚。老员外挽留薛雷,在这里过夜。金豹为了和薛雷说话,两人住在了一处。
夜深人静,老员外金眼升没有睡觉。为什么?他心里有一件事情,翻来复去地惦量着。信步走出房来,见小姐金月红的房里还点着灯。他走到窗前问道:“月红,你还没睡吗?”
“爹爹有事吗?”月红说着话,拉开两扇门,迎了出来。
员外走进女儿的卧室,说道:“月红,你娘去世早,我不会照顾你。这十几年来,让你吃了不少苦头。”
“爹爹说哪里的话!咱们家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遮前挡后,全靠爹爹操劳。女儿苦于难表孝心啊!”
“唉!你娘要是在世,你的终身早有所托,不至于耽搁到今天。”
月红羞答答地低下头去:“儿才不着急呢!”
“爹有一件事,和你商量。主意由你拿,我不勉强。”
“爹爹请讲,什么事啊?”
“我看薛雷是将门虎子,仪表非凡,武艺高强,日后必成大器。我有心将你的终身许配给他,不知你愿不愿意?
月红在松林里就看上了薛雷,这才苦苦阻挡金豹杀害他。现在一听爹爹提出婚配的事情,那真是一脚踢在肚子上——碰心了。可是,愿意也不能直说。她拐了个弯儿,说道:“男女婚事,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说好使好。”
金员外一看女儿允应了,便说:“时光不早,早早睡吧!”
他出了女儿卧室,又来到薛雷房前,想把这件事说给他。可是,到窗前一看,黑灯瞎火,两人的鼾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他看两人睡得正香,不便打扰,想着天明再说。于是。便回到自已的卧室。
谁知他对女儿说了这桩心事,却引出了一场震惊天下的大事。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女英雄单骑踏敌阵 痴情女舍命表奸忠
金月红送走爹爹,躺在床上,翻来复去难以入睡。心中暗想:我现在是薛家的人了!人家在朝中官高爵显,我是小户人家的女子。将来过了门儿,人家准瞧不起。常言说,将相本无种。我何不学学古一辈的巾帼英雄,先立下战功。以后就没有人小看我了。想到这里,翻身起床,点燃蜡烛,取出文房四宝,给爹爹写下一封书信。然后,穿戴整齐,走出闺房,拉出桃红战马,手端绣绒大刀,悄俏离开了金家庄。
姑娘上了大道,扬鞭催马,向前奔驰。天将破晓,便来到潼关城下。她勒住战马,讨敌骂阵:“城上的番兵听了!快去通报洪摩天,就说姑奶奶前来取他项上人头!”
洪摩才运送财宝,已回北国。洪摩天、洪摩礼弟兄,刚刚起床。二人闻报,心里挺奇怪。昨天来了一员小将,单人独骑来夺潼关,险些败在手下;今天一大早又来了个女将,还是单人独骑。这唐军用的是什么兵法?
洪摩天对洪摩礼说;“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你给我观敌嘹阵,我先会一会她!”说罢传令下去;点齐三百人马,出城迎敌。
简短捷说。洪摩天带领番兵,来到阵前,把金月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她生得柳眉杏眼,腮粉齿白,身披粉红甲,坐骑桃红马。就象一片朝霞落地,一树桃花盛开。他越看越爱,越爱越看,竟忘了说话。
金月红见敌将上阵,喝问道:“呔,你是洪摩天吗?”J
“正是。小姐高姓芳名?”
“我乃是威震长安侯薛雷之妻金月红,今天来报我夫的一箭之仇!”
这八字还没见一撇呢。她倒把牌子亮出去了。
洪摩天听罢,却不动手:“金小姐,我有几句良言相劝!你生得这样年轻美貌,何必要阵前送死?我有的是金银财宝,不如跟我到北国击享荣华富贵。”
姑娘听了,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骂道:“臊犬狂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