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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这样的事情?”张美妹眉峰竖立,杏眼圆睁,故意撩拨李旦的怒火,“万岁,臣下顶撞圣上,那是欺君之罪。薛刚身为元帅,并非不知。他上殿鞭打君王,纲常颠御,就该依法治罪。不然,如何服众?”
李旦摇了摇头:“爱妃所言极是。不过,他与李显常年在外征战,劳苦功高,不能与其他大臣等同看待。再说,他在金殿所言,也并非无理。”
“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兵扎玉兰关,曾向朝中打过三次折报。可是,朕一封也未见过。”
张美妹说:“万岁恩慈过度。别说他打了三封,就是三十封,您没回他,也不该金殿杀王刺驾!以妾妃之见,他又犯了当年闹花灯的老毛病啦。万岁,您可得多加小心。一旦他旧病复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呀!”
“这个……”张美妹这一席话,又给李旦心上压了块石头。他想起薛刚怒气不息、悻悻离开金殿的情景,更增添了后顾之忧,爱妃。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为防不测,将太师、国舅宣进宫来,护卫圣驾。”
“嗯,言之有理。”
李旦传下旨意,命太师、国舅入宫。
工夫不大,张云龙带着两个儿子,来到宫中,跪倒参拜:“我主万岁,万万岁。宣微臣入宫,不知为了何事?”
“太师平身。”李旦命内侍给张云龙看座,接着说道,“老爱卿,今日金殿上杀驾之事,你可看得明白?”
“万岁,文武朝臣有目共睹,有口皆议。”
“都议些什么?”
“都说薛刚杀驾,事出有因。”
张云龙只露了个话头,就不吭声了。
李旦着急地问:“什么原因?”
“臣不敢多言。”
“但讲无妨。”
张云龙看了看李旦的脸色,说道:“万岁,请恕臣直言。薛刚跟随庐陵王多年,且又是儿女亲家。在他心上,只有庐陵王。根本没有万岁。今天上殿杀驾,流露了他的不轨之心。万岁,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张美妹站在一旁,也推波助澜:“万岁,害人之意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事重大,万万大意不得。”
李旦沉思片刻,又问:“老爱卿,薛刚口口声声说,在玉兰关曾连打过三封折报。你身为掌朝太师,又兼兵部大司马,来往公文都经你手,你可曾见过?”
张云龙闻听此言,“扑通”跪倒身形:“万岁委臣以重任,微臣忠心耿耿,尽忠报国。虽然事务繁杂、日理万机,但事事谨慎、不敢疏漏。这折报乃是朝中大事,岂敢隐而不喜?”
“这么说,你也来曾看到?”
“确实不知。”
李旦自言自语地说:“那么,这折报落到了何人手中呢?”
张美妹插话道:“究竟有无折报,真假难定啊!”
李旦说:“难道薛刚谎奏不成?”
张美妹把嘴一撇:“哼哼!欲闹金殿,编造一篇胡言,也是有的。”
这时,一个太监跑来,跪倒身形:“启奏万岁,大事不好。薛元帅手持宝剑,硬要进宫见驾。”
“啊?”李旦大惊失色,急忙传旨:“就说朕已歇息,有事明日再奏。”
这一个太监刚刚走去,另一个太监又慌忙跑来:“启奏万岁,薛元帅已经闯进宫门!”
李旦吓得浑身栗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云龙见状,连忙启奏:“万岁不必惊慌。有我父子保驾,大谅无妨。”
李旦战战兢兢说道:“太师不可莽撞,薛刚万万杀不得呀!他要一死,薛家子孙怎能善罢甘休?若是倒戈反唐,那还了得!”
张云龙说:“薛刚如果闯进宫来,难道就看着他弑君不成?”
李旦说:“你父子三人小心保驾,莫让他得手。待朕出面,好好劝他。”
这时,就见御林军拦着薛刚,且阻且遇,一直遇到西宫院内。
薛刚看见李旦,一个箭步穿了过去,用手点指:“无道的昏君!你宠信奸佞,陷害忠良。我岂能容你?”说罢,举剑就刺。
李旦见势不好,急忙抱头躲闪。
薛刚跨前一步,正要再刺第二剑,就见张云龙父子一齐围来,拦住了薛剐。
二国舅飞起一脚,将薛刚踹倒在地。
张云龙父子,如饿虎扑食,把薛刚捆绑起来。
张云龙转过身去,把李旦搀坐在绣龙墩上,附耳说道:“万岁,臣说薛刚图谋不轨,没说错吧?”
李旦听罢,又恨又气,点指薛刚,叫骂道:“薛刚,好你个叛臣贼子!想当初,我大唐的江山如铁筒一般,却被你一脚踢毁。武则天篡位登基,害得我弟兄流离失所。朕念你在九雁山招兵买马,灭周兴唐,建立了功勋,才既往不咎。实指望你一心一意保扶社稷,落一个保国忠良,名垂青史。谁料你反心不灭,又来金殿杀驾。薛刚,你可知罪?”
薛刚把眼一瞪,说道:“李且,少说废话。今天我没杀死你,算我无能。既然落在你手中,情愿任你发落。”
“哼,死在临头,还敢嘴硬。来呀,把他押入死牢,待明日金殿问罪。”
“遵旨!”御林军答应一声,把薛刚押人死牢。
第二天早朝,群臣山呼万岁已毕,李旦声色俱厉地说道:“众位爱卿!昨日夜晚,后宫院抓到一名刺客。现在,朕要当众发落。”
文武百官听了,一个个吃晾不已,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又听李旦传下口旨:“来呀,带刺客!”
传旨官一声高喊:“带刺客——”
眨眼间,御林军推进一个人来。众臣一看,全都傻眼了。怎么?万万没有想到,刺客竟是忠孝王薛刚。
薛刚被押上殿来,立而不跪。
李旦一拍龙书案,厉声说道:“下站者,可是刺客薛刚?”
“既然知道,何须多问!”
“晚夜体持剑闯宫。刺王杀驾,该当何罪?”
“杀你这无道昏君,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何罪之有?”
李旦高声喝道:“哇l刺王杀驾,死罪难容。来呀,推出去斩首示众!”
“是!”
御林军答应一声,架起薛刚就往外拽。
要是往常,皇上传旨杀人,准会有人求情。薛刚若是犯了别的罪过,也会有人为他保本。可是,他刺王杀驾,这是祸灭九族之罪。你想,谁敢拿性命开玩笑啊?那文武百官,连气也不敢长出。和薛刚沾亲带故的,也犹如惊弓之鸟。
金殿上沉静了片刻,忽见武班中走出一个人来。群臣甩脸一看;原来是镇京元帅马周。
马周来到丹墀,跪倒磕头:“万岁,臣有本章启奏。”
李旦“嗯”了一声,说道:“马爱卿,莫非想为薛刚开脱罪责?”
“微臣不敢。”
“有何本奏?”
“臣以为,薛刚剌王杀驾,罪该万死。但觉得,此事十分蹊跷。想当年,薛刚大闹花灯,那是他年幼无知。自重兴大唐以来,万岁对他皇恩浩荡,倍加器重。庐度王加封他为忠孝王,子、侄受封,兵投在握。他只能肝脐涂地、报效君王,岂有刺王杀驾、恩将仇报之理?再说,薛刚年过半百。不比当年鲁莽无知。他怎能糊涂到这样的地步?”
李旦说:“看来,爱卿对薛刚刺朕,心存怀疑?”
“微臣不敢。我想到法场上问他个明白,请圣上恩准。”
李旦不好意思驳回马周,说道:“朕准你前去。”
“臣遵旨!”
马周谢恩下殿,直奔午朝门外。
简短捷说。马周来到法场,见了薛刚,不由得心如刀绞、热泪盈眶。
象薛刚这样的重臣权贵,犯了王法,不用绳捆索绑,只在脖子上挂条白带,那叫忠孝带。也不用绑在桩橛之上,坐在犯法椅子上就行了。可是,薛刚犯的是反叛重罪。所以,不挂忠孝带,不坐犯法椅,和常人一样,被绑在了桩橛以上。
马周来到薛刚切近,低声说道:“三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干这样的糊涂事啊!你告诉小弟,为什么要杀皇上啊?若有冤枉之事,小弟尽力替行伸张。”
薛刚慢慢睁开双眼,看了看马周:“你是何人?”
这一句话,把马周问愣了:“三哥,怎么连小弟也不认识了?我是马周啊!”
“噢,是贤弟啊!唉,我被昏王李旦气糊涂了。”
“三哥,快对小弟讲讲情由。”
“贤弟,你不要多问,也不用多管。我恨李旦,非杀他不
可!今天没把他杀掉,我只好速求一死!”
马周再问,薛刚又紧闭双目。一声不吭了。
马周无奈,只好离开法场。这阵儿,他心中合计:看来,薛刚已经无救了。我得给老夫人送个信去,好让她来祭奠法场。于是,催马直奔两辽王府。
马周来到薛府门前,下了战马。也不用家人禀报,径直来到上房。
老夫人见镇京元帅到了,心中不由一怔。忙上前询问道:“贤弟,看你神色慌张,所为何事?”
马周单刀直入,说道:“我三哥昨夜闯入皇宫,刺杀李旦,已被擒拿。现在被绑赴法场,就耍问斩!”
老夫人听了,“啊呀”一声,气堵咽喉,昏死过去。
丫环急忙围上前来,捶背捋胸,连声呼唤。过了好大一阵。老夫人才缓醒过来。
马周劝慰道:“嫂嫂,不必过分伤心。三哥刺杀李旦,供认不讳,毫无解救办接。你快做准备,祭奠法场去吧!”
纪鸾英听罢,急忙吩咐家人:给两位公主送信,同时准备后事。
简短捷说。老夫人来到法场,见了薛刚。便呼唤起来。可是,薛刚理也不理。
老夫人急了,叫骂道:“你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死到临头,竟吓成选样!你睁眼看看我,也不枉与你夫妻一场!”
薛刚听了,这才睁开双目:“事到如今,说啥也没用了。唉,都怨我连累了你们一家。夫人不必伤心,以后准会真相大白。”
“你有什么隐情难言,对为妻说说何妨?”
“不必多问。快收拾收拾,离开长安。否则,后悔晚矣!”
老夫人再问,薛刚又紧闭双目,一声不吭了。
这时,两位公主也来到法场。她俩跪在薛刚面前,“爹爹”、“爹爹”呼唤起来。
薛刚充耳不闻,连眼皮子也不眨。
二位皇姑见公公不理,忙对婆婆说:“婆母在此守候,待我二人上殿求情!”
书耍简短。二位皇姑刚来到午朝门前,就被黄门官拦住:“万岁有旨,今日不准任何人进宫!”
银屏公主一听,生气了:“我是当朝皇姑,你敢如此无礼!”
黄门官举起手中的宝剑,说道:“这有圣上的尚方宝剑。敢闯宫者,格杀勿论!”
金屏公主见势不好,拉起银屏就往回走。见了老夫人,把李旦封宫之事,述说了一番。
老夫人长叹一声,说道:“皇姑莫要费心。看来,这场大祸难以逃避了。”
婆媳三人,只好守着薛刚悲啼,咒骂李旦无情。
正在这时,忽听耳边有人说话:“唉呀!人还没死,你们嚎叫什么?待我找李且说理去!”
老夫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逍遥王程咬金。她立对止住哭声,深施一礼:“多谢千岁费心。”
“好说,好说。这点小事,还费什么心呢?”程咬金说着,便朝午朝门走去。
那位说,程咬金是怎么来的呢?他是被镇京元帅马周请来的。马周见李旦封了宫门,别人不能入内,便想起了程咬金。
程咬金年事已高,不参于朝政,便在逍遥府里安度晚年。可是,他要上殿面君。谁也不敢阻拦。因为老王爷有一柄板斧,名叫砍王斧,是先王李世民所赐。带着这把斧上殿,一不参王,二不拜驾,三可管事。管什么事啊?先王曾说过:“这把斧,上管君主不正,下管文武不忠,内管三宫六院,外管皇亲国戚。”
马周来到逍遥府,面对程咬金,把眼前之事述说了一番。并说:“现在,薛刚已被绑赴法场,午时三刻就要问斩!”
程咬金忙问:“此话当真?”
“人命关天,谁敢跟您老人家戏耍。”
“待我去看看!”
程咬金命人牵来宝马大肚蝈蝈红,怀抱砍王斧,先来到法场,和纪鸾英老夫人说了几句。然后,便要上殿面君。
黄门官见老千岁来了,笑嘻嘻说道:“老千岁稍候,奴才往里通报。”
程咬金把手一摆:“用不着,我自己通报吧!”话音一落,“噔噔噔噔”,走上金銮宝殿。
李旦见程咬金上殿,明知故问道:“老千岁,不在府中颐养天年,上殿何事?”
“别的事不管,杀人的事我可得问问。万岁,不知今天斩杀哪家?”
李旦闻言,心里说;程咬金啊,装什么糊涂?你已路过法场,能不知道杀谁吗?好吧,跟你没法生气,我就多磨一阵嘴皮子吧。于是,说道:“老千岁,罪犯不是别人,乃是叛臣薛刚!”
“什么?薛刚在前敌带兵打仗,怎么会成了叛臣?”
“他昨夜闯宫,刺王杀驾,还不是叛臣?”
“啊!”老千岁来得匆忙,根本没问清是怎么回事。听说刺王杀驾,心中不由就是一惊。可是,既然来了,总不能磨头就走吧!出口三分利,不行也够本。于是,说道:“薛刚和你无仇无恨,他怎么会杀你呢?你当皇上的,可不能听信谗言!”
“老千岁,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