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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救小将惊动昭阳院 失潼关兵围长安城
纪鸾英祖孙三人被绑赴法场,刚响过头声追魂炮,就听有人高喊;“刀下留人!”她二人是怎么来的呢?纪鸾英带着二位公子一走,家人们知道凶多吉少。可是,老夫人有令,不准告诉薛奎,只好让两位公主知道。于是,派丫环赶到两个驸马府,结公主报信。两位公主赶到这儿,正放响了第一声追魂大炮,她们心中着急,才脱口高喊了一声。
姐妹二人不用召宣,直奔到八宝金殿,双膝跪倒,齐声高呼:“万岁,儿臣见驾。”
李旦看得清清楚楚,却明知故问:“下跪者何人?”
“我是金屏公主。”
“我是银屏公主。”
“你二人不召而来,有何本奏?”
“万岁,我婆母和两个孩儿被绑在法场,不知他们身犯何罪?”
李旦余怨末消,怒悻悻地说:“你们养子不教,闹出人命。朕没有责怪你们,你们反倒问起本王来了。”
二位公主连忙苦苦哀求:“两个奴才年幼无知,不懂国法,惹下横祸,也怨儿臣教子不严。且念他薛家祖祖辈辈为大唐江山出生入死、蒙冤受屈,一门忠烈,您就饶恕他们这一回吧!”
“公主此言错矣!有功行赏、有过受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历来的国法。本王如果枉法徇情,怎么服众?你们不必多讲,快快下殿去吧!”
二位公主一听:蠖,好你个李旦,纸扎人穿衣服——倒端起架子来了。这大唐的江山,是我父王临时托付结你的。真是小人得势,翻脸无情。她俩越想越气,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银屏公主开口就骂:“昏王!我父王御驾亲征,我公爹常年在疆场征杀,如今君臣被困在夹龙沟,你难道不知道吗?这大唐江山交给你代管,你不营救我父王和父帅,却稳坐朝廷,斩杀他们的后代。难道你要杀尽异己,独霸天下不成!”
公主这一番骂可够厉害的。那真是利如刀剑,入木三分啊!李旦听了,只气得面色蜡黄,牙颤唇抖。他狠狠地一击龙书案,就想说:“把她们也推出去斩首!”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为什么?他一想:这是李显的两个爱女,金枝玉叶之体。再把她们治罪,就显得不近人情了。于是,舌头一打转,说道:“把她们轰了出去。”
两位公主出了金殿,直奔法场,见了婆母纪氏夫人,双双跪倒哭道:“婆母,万岁心狠如蝎,我二人求情不允。”
老夫人眼含热泪,说道“儿呀,这一祸事是薛雷惹下的,他死了,罪有应得。可是,薛霆却无辜遭殃。自从他生下来,还没见过他爹爹的面呢!唉,干不怪,万不怪,都怪我没有管教好他们,如今后悔晚矣!”
二位公主看看两个孩子:一个个面不改色,气不长出,若无其事。银屏公主眼望薛雷,叫赵“冤家,都因为你惹下大祸,让你哥哥和奶奶跟着受此苦难。唉,我悔不该生下你这个不孝的奴才。”说是说,骂是骂,恨是恨,疼还是疼。银屏公主一边数落,一边抱住薛雷痛哭起来。
薛雷说:“娘啊,您别哭了,哭顶啥用!我和哥哥死了,也不算赔本。打死老奸贼的狗崽子,也是为国尽忠。我奶奶可不能死,你把她领回去吧!”
“唉,俊孩子,这是王法,能随便把你奶奶领走吗?”
金屏公主哭着哭着,突然止住了眼泪。站起身来对银屏公主说:“妹妹,你在此看守法场,我去后宫院搬请咱皇娘去。让她求情,或许还有救。”说完,上了凤辇,宜奔向昭阳宫院。
金屏公主来到昭阳院,下了风辇,也不让人禀报,发疯般向里奔跑,她边跑边哭,边哭边喊:“皇娘,您快救命哪
正宫娘娘正在宫中养神,一见金屏公主哭喊着跑来,心里就是一惊。她赶紧起身离座,迈步迎上前去:“皇儿,因何落得这般模样?”
“皇娘啊,快走,眼看要人头落地了。”金屏公主拉起皇娘的袖子,就往外调。她自作主张传令宫入:“快备风辇。”
娘娘一看大公主风风火火的,沉不住气了,站定脚步问路“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是后官之主,堂堂国母,怎能轻易出宫?”
“唉呀皇娘,没空说那么多话了。你的御外孙薛雷打死人命,眼看就要人头落地。就连薛霆和我婆母也被绑赶刑场,要一同开刀问斩。您快去救救他们的命吧!”
娘娘一听,心急如焚。忙迈步上了凤辇,直奔午朝门而去。
她来到午门外的法场,一眼就看见薛雷、薛霆被反剪两臂,绑在桩上。纪氏夫人也肩搭忠孝带,陪坐在法椅之上。她一看这情景,心中暗想:李旦也真够心黑手狠的了!我就这么两个彻外甥,即使犯了王法,也不该当下开刀问斩。好嘛,就连年迈的老夫人你也不放过。难道你和武则天一样,要抄杀灭绝薛门不成!她心里这样想着,也顾不上和纪鸾英祖孙三人说话,忙对两位公主说:“你二人看好法场,没有哀家懿旨,不准开刀。违者,定斩不饶!”
张云龙在监斩棚内看得清清楚楚。二位公主上殿动本,披李旦轰了出去,他认为斩杀他们祖孙三人再无人作梗;现在见娘娘驾到,心里就冷了半截。一听娘娘传下懿旨,就更加心灰意冷。可是,他不善罢甘休,心里想:反正是当下斩不成了。不如也上殿去,好和娘娘盯本。于是,命刽子手看好犯人,他跟着也溜进了金殿。
娘娘离开法场,径直上了八宝金殿,高叫一声:“万岁,哀家有本奏上!”
这个时候,李旦正在龙书案前闭目养神。从早晨折腾到现在,他又气又累,头晕脑胀,浑身无力了。忽听阶下有人奏本,睁眼一看,是李显的正宫娘娘驾到。他心里明白:淮是公主搬来说情的。
娘娘上前施礼,李旦急忙拦住:“免礼1娘娘不在昭阳院怡养凤体,有何要事亲临金殿?”
“听说薛雷闯下大祸,哀家特来为他求情。”
李旦一听,心里说:好嘛,直言不讳。便说道:“你身为国母,可知国法有度?”
“哀家陪王伴驾,耳儒目梁,岂能不知国家法度?”
“朕来问您,打死人命该当如何?”
“杀人偿命,何须多问?”
“这就对了。薛雷、薛霆这两个小冤家,目无法纪,仗势欺人,无故打杀国舅。朕拿他问罪,有何不对?”
“万岁呀,刚才所言,倒也不差。怎奈这两个娃娃年幼无知,不懂国法,哀家有一言奉告,薛元帅年过半百,还在疆场为国效力。你杀了他的孙儿,难道不伯忠良们寒心?再说,二驸马薛奎已经还朝。你一定知晓,此人性情暴躁,什么事也干得出来。你若杀了这两个孩子,只怕后果难以设想。再者,这两个娃娃都是庐陵王的外孙。他膝下无儿,只有这两个贴身骨肉。现在,君臣被困在夹龙沟,你不急速发兵救驾,却在朝中斩杀他的亲人,难道不怕庐陵王埋怨、天下人议论吗?须知,众言可畏,望你不可贸然行事。”
娘娘这一番话,说得条条是理、头头是道,李旦听了,张口结舌。其实,他原来也不想斩杀他祖孙三人。只因纪鸾英说话藏锋露刺,使他恼羞成怒,才传出斩首。经娘娘这么一说,正好就坡下驴,他暗一合计,问道:“依娘娘之见,如何处置?”
“依我之见,死罪免去,活罪不饶。让他们为国报效,将功折罪,请万岁恩准!”
“既然如此,朕将他们放回。”李旦传下旨意:“放回纪鸾英祖孙三人。”
太师张云龙一听,可急坏了。“扑通”跪倒在地“万岁乃金口玉言,斩旨已宣,不可轻易更改。否则,有法不依,难服众臣。”
李旦只好上前安抚:“太师莫要过分悲伤。国舅已死,不能复生。看在咱大唐江山的份上,宽恕了他们吧!联赏你黄金干两,为国舅厚礼安葬。”
太师见李旦主意已定,娘娘又在一旁怒目相视,知道再说也无用。只好忍下这口气,把这仇恨埋在心中。只见他勉强说了一声“谢主龙恩”,使哭哭啼啼走下金殿。
这时,纪鸾英带着薛雷、薛霆,一同走上金殿,跪下谢恩。
李旦用手点指两个小将:“你二人再不准招灾惹祸。如敢再犯,定斩不饶!”
“皇老爷,我们再也不敢了。”
一场纷争暂且平息,李旦传旨散朝,众文武各自回府。
李旦离开金殿,还没走到后官,殿头官来报:“启禀万岁,午朝门外跑来一匹战马。一员战将摔下马来,身带箭伤,人事不知。”
李旦听了,急忙回殿。文武百官刚到午朝门外,便遇上此事。大家近前一着,原来是潼关总兵郑天寿。于是,命官人牵住战马,把郑天寿拾上殿来。
书中交代:这位大刀将郑天寿是薛刚的磕头弟兄。这些年来,他一直镇守潼关,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叫郑子龙,一个叫郑子虎。今天早上,北国兵突然袭击潼关,父子三人急忙出城迎战。怎奈军力悬殊,寡不敌众,两个儿子双双阵亡。潼关失守,郑天寿奋力冲杀。身带箭伤,来长安告急。刚走到午朝门外,力不能支,便摔下马来,昏迷不醒了。
众文武把郑天寿拾上金殿。李旦传来御医,急速营救。不大一岔儿,郑天寿慢慢苏醒过来。他定心神,观四周,知道来在八宝金殿,不由得扑簌簌流下了眼泪。他把潼关失守的情形禀报了万岁,痛心地论“臣身为守将,失去潼夫自知关系重大,请万岁治罪吧!”
李旦安慰道:“老爱卿切莫焦虑。你的两个令郎为国躯,你又身负重伤,拼死回朝报警,何罪之有?快随御医下去安息,调理伤势。”
郑天寿校抬下去后,李旦紧锁双眉,群臣也窃窃私议。谁能不焦急呢?潼关是通往长安的咽喉要道。潼关失守,唇亡齿寒。何况北国又兵多将勇。如今,朝中空虚。为选二路元帅惹出了这么多麻烦。现在,夹龙沟急需派兵解围。潼关失守,更需重兵守卫长安,谁去退敌?谁去解围?
李旦眼望群臣,说道:“看来,长安危在旦夕。众爱卿有何良策,能击退北国兵马、夺回潼关?”
众臣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个个都象封了嘴的八哥儿,一声不吭。
这时,又有殿头官来抵“启禀万岁,北国大军离开潼关,向长安进发,离城只有四十余里。”
李旦一听,“腾”地从龙墩宝座上跳丁起来:“唉呀不好!再探!”
不大工夫,殿头官又报“启禀万岁,北国马队奔驰如飞,离城三十里了!”“啊?再探。”李旦离开龙书案,走到众臣跟前,问道:“何人能领兵退敌?”
连问数声,无人答应。
李旦急得汗珠子一个劲儿嘀嗒。他口吐怨言“常言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众位卿家,太平之时重受俸禄,享尽皇恩;国家危难之际竞无一人肯为国出力!难道我大唐江山就此覆灭不成?”
这队殿头官又来禀报:“启禀万岁,北国兵马从四周向长安围来!”
“唉呀,急煞我也!”李旦好象被霹雳轰项,眼前一片金花,霎时昏例在地。
众文武唤醒李旦,说道:“万岁切莫过分看急。当务之急,应赶快坚守城池,然后再想退兵之策。”
李旦强打精神,传出旨意:“将四门紧闭,重兵把守,多设滚木、擂石、灰瓶、炮子,各城门多派弓箭手,不许敌兵靠近城墙。”吩咐已毕,他对众臣说:“众爱卿,随联一同上城观敌。”
众文武保驾,簇拥着李旦来到城头,往下观望:只见城外金鼓震天,号角齐鸣。五营四哨压阵脚,军前军后虎狼兵。旌旗飘飘,坐素高挑。刀枪如雪密层层,剑戟似霜锋冽冽。马如蛟龙出水,将似猛虎穿林。尘沙飞起,浑如瘴雾。旗门开处,涌出许多虎狼英雄。真好比潮门海涌千层浪,鱼贯龙门一般同。
李旦见敌兵来势凶猛,阵容整齐,不由得心惊胆颤。可是,他乃一国之君,还得尽量抑制自己,强作镇定。只见他从容不迫地继续往下观看:但见阵门开处,亮出一杆大素旗,旗面上红火沿儿,白月光,写着斗大一个“雷”字。旗脚下,罩着一匹宝马良驹花斑豹。马上端坐一人,年纪有四十多岁,头戴乌金盔,身挂乌金甲,面赛蓝靛,颈下一部夸蓬的胡须。两道扫帚眉,一对豹子眼,蒜头鼻子,血盆大口。手端一柄车轮大斧,亚赛凶神下界。
李旦看罢多时,朝番将大喊一声:“胆大的番奴听着!我大唐与你北国无冤无仇,你为何兴兵犯我中原?你可知道,我天朝大国兵多将广,地利人和。识时务者,听朕良言相劝,快率兵回国,既往不咎;如若执迷不悟,硬要以卵投石,定叫你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李旦的话音刚落,就听那员番将“哇呀呀”连声怪叫。他指点城头说道“你是李旦吗?你在城上听真!并非我北国有意进犯中原,是大周皇帝武则天接连不断派出使臣,请求我国君主出兵灭唐。《请兵书》上写得明白,灭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