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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抑不住高涨的情绪,一把推开走廊尽头的大门。
「兔毛成学姊!」
工作桌为了个展被收到一旁,在宽广的活动室中央——兔毛成独自颤抖着身子,背对门口站立。
兔田一出声,兔毛成的身子顿时僵直,紧接而来的是持续数秒的寂静。
接着,擤鼻子的声音响起,兔毛成用袖子擦了擦脸,仰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后,立刻转身。
「哟。」
熟悉的自信笑容出现在眼前,白兔般赤红的眼瞳里盈满大滴泪水……
于是他也跟着摆出「我很厉害吧」的得意笑容。
「——呵呵,没有比看到傻小子脸上的胜利神情更让人心旷神恰的了。」
兔毛成说着,用手指拭了眼角,接着缓步走向兔田。
兔田像是要迎接兔毛成般,一样朝她走近。
然后……
「兔吉!干得好!」
——啪!
他们击掌庆祝胜利,一股痛快的麻痹感传遍两头兔子的掌心。
散场后
在那之后——
兔田回到与以往相同的日常生活。也就是说,班上照样没人来找他聊天,他偶尔还会成为众人嘲笑的笑柄。如果硬要说有了什么改变,大概就是千咲完全把他当成空气看待了吧。
脱兔的反击一时声名大噪,为什么兔田获得的待遇依然没有改善呢?那当然是因为直到最后,大家还是不知道兔田就是脱兔的反击的吉他兼主唱。
脱兔的反击原本就因为兔毛成的企划意图,而刻意管制情报。在宣传上让人误以为是主唱的乃香,最后没有正式上场表演,大姊三人借用的是广播社社员的名义,另外由于在提出报名表时乐团名称还没正式决定,校庆执行委员会里也就没有一份资料写到脱兔的反击,尤其兔田的音质特殊,更引起主唱不知究竟是男是女的广泛讨论。
能掌握脱兔的反击成员身分的情报因此极为稀少,兔田是成员之一的事实也就没有公诸于世。由于情报稀少,空穴来风的流言和无稽之谈满天飞,其中有些关于脱兔的反击的成员以及组成背景的谣言非常接近真相,但由于到处有人散布不实流言,掩盖了事实真相,以至于到头来没有一个人把事实当真。
脱兔的反击如彗星一闪即逝,成为神秘的高中生乐团,以及人们茶余饭后聊天的话题。顺带一提,阿金率领广播社将这一连串经过制作成纪录片,勇夺后来举行的全园大赛优胜——不过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总而言之,兔田到最后都不曾获得关注。他若是想引人注目,只要大声宣告「我就是脱兔的反击的吉他兼主唱」就行了,但他却没这么做。
周围的人对待兔田的态度不变,但由于他知道自己获得了普遍认同,光是这一确切的事实就已经叫他心满意足,何况当一个「平常不起眼但其实具备坚强实力」的男生也不赖。他自认,全因为对自己充满信心,才能从容享受旁人的冷落,以如此想法自居。
某一天放学后,兔田走向漫研社的活动室。志鹰在校庆后退出了轻音乐社,其他社员也像以前一样不常在活动室走动,兔田于是又开始每天独自在轻音乐社弹吉他的日子。由于不缺练习场地,他其实没必要走到漫研社,尤其兔毛成也计划在校庆后暂时放下画笔,就算去了,应该也只看得到一间空荡荡的活动室。即使如此,他还是没停下走向漫研社的脚步……说起来有点难为情,一个人在轻音乐社弹吉他令他有些寂寞,忍不住想与人接触。他打算到漫研社沉浸在往日的欢乐岁月,排解心中忧愁。在遇见那些人之前,他根本不在乎一个人孤单地弹着吉他,可见他在心境上变得多愁善感。
他沿着二楼走廊往南走,进入门锁坏掉的仓库。
「噢噢~?今天的我也是独自一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耶?」
空无一人的畅快感,让兔田情不自禁地随口哼起歌来。
就在他打开仓库内那扇门把坏掉的门,正打算走进漫研社时——
「——从无人仓库传来奇怪歌声……我还以为自己又做恶梦了呢。」
突然有人不怀好意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兔田一时惊讶,连忙循声转头。黑板前,有张工作桌放在讲台的位置上,戴着眼镜和发箍的兔毛成就坐在那里。
「隔墙有耳,随时可能有人听到你的歌声,得小心点才行。」
被兔毛成这么咧着嘴取笑,兔田的面色有些泛红。他以为活动室里没人,才会随口哼歌,没想到兔毛成居然在里头,自己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怎么啦?」
兔毛成问,但兔田也有同样的疑问。
「呃,我只是晃过来看一下,没什么特别用意。学姊不是打算在校庆后用功念书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面对兔田的问题,兔毛成回得洒脱:
「噢,我不念了。」
仔细一瞧,画具散落在工作桌上,兔毛成手违摆着稿纸,手里则是握住G笔。
「也就是说,你要边画漫画边准备联考吗?人们总说联考如『战争』嘛,适当的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兔田一说,兔毛成摇了摇头。
「不对,我放弃升学了。我决定全心全力投入漫画。」
「咦?你改变心意啦?怎么这么突然?」
放弃参加大学联考可是个重大决定,兔田不解她这么做的意图,开口询问。兔毛成于是拿下发箍和眼镜,用手梳理柔滑黑发,以澄澈的眼眸直盯着兔田,嘴角轻扬。
「我注意到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战场不在那里。还有,就算现在没有人肯定自己,只要奋战不懈,总有一天必定能获得胜利。」
这答案抽象又莫名其妙,兔田忍不住蹙眉。不过最让他在意的不是这回答有多莫名其妙。
(这话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到底是哪里呢……)
他在意的是兔毛成这句话听来十分耳熟。
他想了一下,终究还是想不出来,只好暧昧地应了一声。
不管理由是什么,兔毛成立志成为漫画家的决定非常自然,甚至可以说是必然的发展,他因此没有多说什么。看见兔田的反应,兔毛成脸上浮现得意的笑容。
「所以呢,我有个好消息要给你。」
「什么好消息?」
尽管搞不懂从刚才那段对话里怎么会冒出一个「所以」,兔毛成的确告诉了兔田一个令他振奋的好消息。
「在不久的将来,七元流会画出一部非常精彩的漫画,重返漫画界。」
「咦?真的吗?」
兔田睁大了眼,倾身向前。七元流是兔田敬爱的漫画家,也是乐团名称由来——漫画《脱兔的反击》的作者。他从阿金那里听说七元流已经放弃当个漫画家,难道那位作者又改变心意了吗?
碍于听过阿金的话,他显得半信半疑,兔毛成因此明确断言:
「对,七元流确实打算过放弃漫画家这条路,不过你不用再担心了。虽然确切时间不明,但她一定很快会卷土重来。」
从她的语气听来不像说谎也不像在开玩笑,兔田听到这消息大为兴奋。
「天啊!你是说真的吗?这实在太让人高兴了!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呢?啊,你是在拿稿子到出版社毛遂自荐的时候,直接听到编辑部里的人在讨论这件事的吗?」
「呵呵,你迟早会知道的。」
「噢~不过还真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呢~七元流的新作品啊~好期待哦~!」
他压抑不住唇边笑意。听到一路将自己引导至此,在某种意义上可说是人生圣经的漫画作者即将重返漫坛,要不是兔毛成在眼前,他就要开心地跳起舞来了。
七元流到底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心境上出现了什么转折,决定撤回引退的念头。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可以让一个死了心的人重新振作的事情,还是遇见了什么人吗——他想像了各种可能性,只是无从得知真相,但其实也没有必要得知,重要的是七元流就要回来了……
兔田满脑子都是七元流的下一部作品,正为此雀跃不已时,兔毛成提出了一个要求:
「欸,兔吉。难得你来了,就弹个什么来听听吧。」
噢,这点子不错,就用吉他声来表达内心的期待与喜悦吧。
「好啊,那我就来弹一首可以让学姊运笔如飞的快歌吧。」
兔田拖来废弃在仓库里的老旧器材,接上电源。
为庆祝七元流东山再起,以及欢送兔毛成走上漫画家的路,他放纵自己的情感,尽情拨弄吉他。
在两人独处的漫研社活动室内,热情的音色满溢,四处流泄。
「再等我一下,兔吉。我很快就会迎头赶上。」
乐声中,他似乎隐约听见兔毛成悄声低喃。
他听不清楚,于是弹奏着吉他,扯开喉咙大喊:
「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兔毛成听了,没摆出厌烦的脸色,反倒是带着灿烂的笑容,把话又说了一遍。
「我说,校庆虽然结束了,你以后还是可以常常到这里弹吉他,」
这邀约极具魅力,他脑中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让吉他高声嘶吼,代替回答。
后记
由于真心想成为作家,投注全副心力,很快就过了五年逃避现实的生活。五年来的荒唐逃避终于开花结果,如今总算可以以作家的身分在这里和各位读者见面。这么看来,只要突破重围,逃避那些令自己厌烦的事情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我打算从今以后也这么正当化自己的行为,如脱兔继续奔逃,这就是我的原则。
初次见面,大家好,我是秀章,以本部作品出道的新人。
后记说穿了其实就是作者抒发的空间,但碍于页数不够,各位应该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也没多大兴趣,我就在此省略。万一有哪位读者突发奇想,对秀章这位作家感兴趣,请到我的部落格一游,我会使尽浑身解数热情招待。
那么,在此要向以下各位致上谢意。
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姊姊——家里出了我这么一个不成材的小子,你们应该承受了不少外界冷淡的目光吧。谢谢你们依然愿意放任我为所欲为,以后我也会继续随心所欲下去。
给我的朋友——不接受过火的调侃与毁谤,欢迎所有夸奖与赞美。
给某大楼保全公司——由衷感谢各位给予区区一介工读生超乎想像的厚遇。如果没有当初训练营般的生活,就没有今天的我。
给负责插画的ky老师——感谢您提供精彩的插画,实现了我长久以来的梦想,我的下一个梦想是希望可以看见自己笔下的负色活跃在萤幕上。
给责任编辑具志坚先生——谢谢您请我到神保町享用一顿咖哩,实在非常美味……我怎么一开口就感谢起请客的事了呢?不是这样的,我其实是要感谢您一路以来的支持,以后可能要继续麻烦您,还请多多关照。要再请我吃一次咖哩哦。
最后,不管是以什么形式,我要献上最深的谢意给阅读此书的各位读者。如果本书能打动各位的心,那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期待有一天能透过作品与各位再会,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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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菊的大叔】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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