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像这只一样,那么化验室仍可以验证出它是犬齿咬出来的,他们所需要的只
是一个联系他与凶杀案相关联的有力证据而已,如此他们就可以起诉他。
“听我说,汤米。我知道你认为我这是枉费心机,但是求求你,把它写
下来发给克伦好吗?他太想逮到德韦修的罪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伊丝黛
尔·萨默今天早晨死了。我不太清楚她的证词对整件案子有多大的重要性,
但是如果我们失去这项强暴罪状,德韦修马上就会再回到街上了。”
“她死了吗?”里德说,摩着他的下巴,“对检方起诉非常不利。她作
证过了吗?”
“我不知道。”安说,“听好!派个化验室的人到牢里,采下德韦修那
个咬痕印,着看我们是否能证明它是狗咬的。不过,记住先告诉我,再做这
件事。我还得回去完成访谈。他一旦知道我陷害他,就不会再说什么了,而
且还可能攻击我。”安看看她的房子,看见大卫正打开大门出来。他可能一
直从窗户看着外面,而想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只狗后来怎么样啦?”她问里德。
“他妈的我怎么会知道,动物管制会的人大概把它的尸体烧掉了吧?”
安不太高兴,但是仍尽力压抑着,等着大卫走到他们站的地方。 “嗨,
甜心!”她说,把他搂过来。 “唔,让我和汤米在这里单独再谈几分钟,然
后我就进去好吗?”
“我为什么不能听?”他拒绝,眼睛扫视着安和刑警的脸,“你们在谈
的又是什么事?”
“进去吧!”安说,把他推走, “我们在谈公事。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听
这些东西。”
他圆胖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我就回去看新闻吧!我想是某个人
砍掉了一个小孩的头,他们现在正在电视上播放。”
安吓得嘴张开,大卫却叽叽咯咯笑起来: “我是骗你的,妈。”
“谢天谢地!”她松了口气说,心想他们要的是另一个令人毛骨悚然、
尚未伏法的罪犯。 “进去吧,儿子。开始写功课。”
大卫不情愿地拖着脚步回到屋里。这时,一个邻居开着破烂的福特车经
过,手伸出窗外向她挥着。那是个好邻居,安想,虽然不是很有钱。这里的
房子都又老又小。她的房子粉刷成灰棕色,前门是大大的风景窗。前院一株
巨大的筱悬木挡住夏日的炎阳。草已经很高了,因为安通常自己除草,而被
射伤以来还没办法做这件事。她叫大卫扫除树叶,但还是太保护他而不敢让
他使用除草机。里德在安看着院子时也看见了那些草。他觉得很尴尬,因为
自己没有想到要帮她整理院子。
“我这个周末来帮你除草。”他说,“很抱歉我还没有——”
安打断他的话。她不关心草的问题,思绪又回到德韦修的案子上。她提
Page 43
出了一个可能与凶杀有关的线索,而里德却告诉她,他们已经毁掉那个证据。
“你们需要那只狗的牙齿来和那个咬痕,做个正确的比对,汤米。”她
沮丧地说, “也许它在实验室的冷冻库里。那是证据,对吧?”
“这些凶杀案发生在一年前,安。”他防卫地说,“就算你是对的,我
们能不能加以证明仍然难以预测。而若你以为那只狗还会被当成证物保存
着,更是太异想天开。我完全不知道那只狗怎么样了,我刚刚就跟你说过。”
“好,那你就得去把它找出来。”安强硬地说,把一只蜗牛踢出人行道。
“别从德韦修那里下手。老天爷,安,他是很危险的……是只猛兽。”
“他在牢里,汤米。他哪里都逃不掉。相信我,等我把他好好调查完,
他就会获得强暴罪的满刑期的。然后如果我们的凶杀起诉成功了,从此以后
就再也不会有兰迪·德韦修这号人物了——等到他可以重见天日那天,已经
无法走着出狱,更别说去强暴凌虐老妇人了;他们只能把他放在轮椅上推出
去。”
里德的怒气终于发作,对她大喊: “别再管了!听见了吗?别再管了,
安!”
“不!”她说,顽固地噘着嘴,“找出那只狗。”
“我以前就说过——你会惹上麻烦的。”里德说,“收回那些话好吗?
你已经遭到射击了,下一次他们会杀了你。”
安不说话,上唇抽动着。汤米看着她这么些年了,一直告诉她,她对付
暴力犯的方式太极端,夜路走多了,迟早会碰到鬼——其中的某个人将会出
来寻求报复。现在她不禁怀疑,究竟这个巡官是不是对的。 “要我带孩子出
去吃饭吗?”里德说, “懂我的意思吗?让你有点时间休息休息。你看来已
经相当累了,安。你实在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上班的。”
夕阳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已经沉落,屋外变得又暗又冷。安缩搂着自己取
暖。无法将伊丝黛尔·萨默抛诸脑后。是的,她所做的事非常危险,但她没
办法去担心那个。她如何能罢手?如何能就这样转身走开?总要有人为伊丝
黛尔·萨默这种再也没有声音的人出来说话。 “不,我不需要你帮我带大卫
去吃饭。”她坚决地对面前的巡官说, “但你知道你能为我做什么吧?”
“不知道。”他说,表情苦涩,“但我知道你会告诉我。”安圈住他的
脖子,微笑着亲亲他的脸颊。放开手之前,她把他的头压到她的高度,在他
的耳边轻声说: “把那只该死的狗找出来。”
Page 44
第六章
恢复上班的第一天安累得精疲力尽,所以一吃完晚餐她就垮在床上,一
觉到天亮。隔天她在厨房布告栏里发现自己当天上午有个诊约。
医生已经帮她拆线了,但坚持要她做追踪检查。
安打个电话告诉克劳黛会晚点去办公室,然后对大卫喊: “快点!
上学要迟到了。”
大卫很不高兴, “我饿死了!我还没吃早餐。”然后他的脸色忽然亮起
来说: “我们去买甜甜圈!”
安两手搁在屁股上,心里在考虑:甜甜圈?看见他腹部紧绷的衬衫,她
说: “你只能吃麦麸饼,大卫,不能吃甜甜圈。”
“我不要吃麦麸饼!”他叫道,跟着安走出厨房到车库去。到了青春期,
大卫开始变声,上一分钟是女高音,下一分钟却变成男低音。 “吃那个会放
一整天的屁。”
安大笑, “那么吃草莓。”
十一点离开诊所。安很满意诊疗的结果。她的伤已经复原,而且疤痕绝
对会很小。回办公室的路上,她纳闷着为什么克伦昨天晚上没打电话。他现
在当然已经知道伊丝黛尔·萨默的死讯。也许他觉得气馁,跟朋友出去喝酒
了。
安在一○一号高速公路上,交通忽然堵塞。随即听见警笛声,于是她知
道前面一定发生了事故。她看着手表,急着想回办公室。然后她想起吉米·索
耶。昨天完全把他给忘了。她想替他做个吸毒检验。安于是把吉普转上路边,
驶离车列,下高速公路。
十分钟后她来到一栋典雅庄重的宅第前。那是个老式住屋,房子前门上
还有拱形门楣,通向房门的小径点缀着两排玫瑰。整个街坊荫凉静谧,三三
两两罗布着茂密的树木。安推测这整条街大概住了三十多个专业人士。她看
到许多屋主引以为做的地方——庭院修剪得很整齐,房子粉刷如新。跟安住
的街坊颇相似,不过房子较新且翻修得较好。
那么,这就是吉米住的地方。妈咪和爹地受不了他,而把他丢出来。有
道理!安在心里想着,下车锁上门。她想起她在档案里读到索耶跟两个室友
同住。不知道是不是她在法庭上看到的那两个年轻人:那个中国人和那个看
起来像电影明星似的金发男子。如果索耶是个毒虫,他的室友很可能也同样
是毒虫。她耸耸肩。这样一来,她对他们就没有办法了。打开公事包,安取
出一个采样纸杯和一副橡皮手套放进皮包里。
走到屋子前门,她按了按门铃。当她在等待的时候,她发现那两排从路
边看非常令人心仪的玫瑰,由这么近看时却是凋零枯黄。安等得不耐烦,就
从窗户往里探。然而,它们都被毯子般的东西遮盖着。
最后她发现门是微开着的。推开一半后,她喊道: “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位置可以看进客厅里,却看不到什么。房间几乎全空
了,只有一张破烂的沙发和一些可以移动的箱子。不过这些人都是单身汉—
—安想;想到汉克跟她结婚前那间租来的房子里也是几乎没有什么家具。
“请问,有人在家吗?”她开进车道时曾看见一辆蓝色保时捷,所以他
应该在里面。也许我刚好赶上时间了,她想,并打量着那些箱子。也许他正
Page 45
计划潜逃,逃离此州,公然地违反他的缓刑。她走进屋内。
穿过客厅,安朝屋后走去,查看卧室。只有一些垃圾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散置在地毯上。房间也是空的。到目前为止,她可以判断,房子已空无一人,
索耶则不知其踪。
厨房是个灾难场:地板污秽,油毡上还有好几处烧焦的痕迹。一个小型
的提高毒品纯度的地方吗?看着地上焦黑的印子,安心里纳闷着。走到冰箱
那里,她拉开箱门往里看。如果这冰箱被拿来储藏迷幻药,并不算稀奇。她
曾经见过一堆备用的迷幻药药丸被冰冻在一盘冰块里。不过她让自己站在那
里好一会儿,只是深吸着冰箱的冷气。这栋房子全部的窗户都关着,里头真
是热得不得了。
冰箱内部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颜色已经由白转黄。若不是好几个月没有
打开过,安想,就是温度被调得太低。安用手敲掉一些冰块,看见里头有五
罐美乐牌啤酒,然后觉得好像看见一罐可乐挤在几瓶腌渍瓶子后面。啤酒和
腌菜,她心想,真好的饮食。
不过那罐可乐倒还是很诱人。密不通风的房子让她口干舌燥。全部东西
都塞在这个小冰箱狭窄的内腹里。为了拿那罐可乐,安必须先把啤酒罐和腌
渍瓶拿出来放在柜台上。拿到可乐后,她擦干净顶部,拔掉拉环——融雪般
的冰凉液体喷射出来。
“狗屎!”她说,四望找寻纸巾,终于看到拒台上的一块破布。在水槽
里洗好手擦干之后,她开始把其它东西放进冰箱。拿起一瓶腌渍瓶,安发现
奇怪的事:可乐已经结冻,但这瓶子里的液体却一点都没有结成冰。里面会
是什么?她原先以为她看见的是几条白色芦笋茎,以前她曾在美食者超市见
过那样的东西。但他们用来腌芦笋的液体不是水吗?
等安搞清楚那个玻璃瓶里装的是什么之后,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瓶
子掉在地毯上破碎!里面的东西随着暗褐绿色的液体滚了出来。
手指。
她看见的是被切断的人的手指:拇指、小指,和另外三根指头。应该是
同一只手的。胆汁涌上喉头,心跳差点中断。她蹲下来想看清楚一点。指甲
擦着指甲油,不管原先是什么颜色,现在已是苍白的橘色,上面有被腌渍汁
侵蚀的几个斑点,可以看出指甲是白色的。安不想去捡起来或是去碰它们,
她深知不应该破坏犯罪现场。她已经在为打破瓶子深深自责了。不过,他们
仍然能够在玻璃碎片上采取指纹,所以她的破坏还不算太严重。
安在屋内找寻电话,只看见一个电话线被扯掉的插座。她得去打公用电
话了。她跑至门口,用力打开,跌跌撞撞地跑下石阶。她几乎没有看路,心
中占满了散布在那个肮脏的地板上那些丑怪的指头画面。
安仓皇地张望,老错觉索耶会忽然扑上她,把她拉进屋子里。保时捷还
在车道上,刚刚他是不是也在屋子里?现在他是不是躲在里面的某个地方?
他可能不只会割下她的手指而已,她想。他可能会切掉她的腿,也许把她整
个身体肢解。不,不要慌。她不断冒着冷汗,但仍命令自己放轻松。安做了
几次深呼吸,然后用颤抖的手指打开车门。
救她的人是个会切人手指,还放在腌渍瓶里保存的怪物。克伦是对的,
索耶一定是射杀她的人。她真不该独自一人来这里。她是个笨蛋,一个道地
的白痴。
安发动吉普车,油门踩到底,轮胎摩擦着柏油路,橡皮味从窗户飞进来。
Page 46
安直奔高速公路,决定不打电话。她离凡翠拉警局只有几分钟路程,干
嘛把这个可怕的故事告诉电话线路调度员?半个城市以及所有新闻编辑部都
有警用频道的扫描机。在他们调派好一辆警车之前,索耶的房子便会围满记
者。这不是开始调查凶杀案的方式,这次可能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