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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警用频道的扫描机。在他们调派好一辆警车之前,索耶的房子便会围满记
者。这不是开始调查凶杀案的方式,这次可能会是个大案子,安不想犯下可
能危害这个案子的错误。
安把吉普车开进警局停车场,跳下车,小跑至大楼正门。接待员是新来
的,想拦住她,但她迅速把证件亮给他看,然后疾奔到汤米的办公室。不管
那个没有手指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事,那是属于里德的管区,他的单位可以接
下这件案子。她看见他正把外套披在椅背上,准备坐下来。
“安!”他说,警觉地,“你干嘛来这里?怎么啦?”
她狂乱地看看屋内四周。还有其他两个刑警在。 “我有事情,汤米。”
她说,跌坐在椅子上深呼吸。 “你可能需要亚伯拉罕和哈坡一起听,我们必
须快一点。”
里德把他的椅子拉到桌边,脸上肌肉绷紧。其他两个人听见了她的话,
立刻聚过来。 “说吧!”里德说,“我们在等你说。”
“好!以下是我遇见的事。”她用很快的速度说,“吉米·索耶的房子
里有人的手指。我去进行突击家庭拜访时,在一个腌渍瓶里看到的。”
刑警忽然变得面无人色: “手指?真的手指?你没有找人支援,一个人
去索耶家吗?”
“我知道,”安说,“我应该叫辆警车做后援的。但汤米,我从没想到
——”
“从你到达那里开始讲,安。”里德说,抓过笔和笔记本。
安吸口气继续说: “好!那里没有人,虽然吉米的保时捷在车道里。他
开的是保时捷没错吧?你是不是跟我提过?”她抬头看看诺亚·亚伯拉罕。
他点头。
“继续。”他说。
“大部分家具和东西都不在了,他一定是计划逃走。不过他还会回来取
车,所以如果我们快点去那里——”
亚伯拉罕已经站起身。
“拜托,诺亚,”安说,“让我说完。当我看见门没有完全关紧,就走
进去。然后就在我离开前,我决定看看冰箱,看他有没有把毒品藏在那里。
结果里面就是那些腌渍瓶……”她停下来。他们都诧异地看着她。突然间,
她了解到这听起来一定很荒唐。她看看其他两个刑警,用平稳的声音继续说:
“其中一个腌渍瓶里面有五根切断的手指。女人的手指;我看到上面有指甲
油。”
“你没有拿来吗?”里德说。
“我把瓶子掉在地上摔破了,手指掉到地板上。”安说,羞愧得脸色涨
红。为什么她要把瓶子摔破? “我不想再更加破坏犯罪现场,”她急忙补上
这句话,企图挽回颜面, “所以我离开那儿,直接来这里。”
诺亚·亚怕拉罕急奔回坐位拿他的外套,并套上他的手枪背带说: “我
们走吧!在他把它们处理掉以前。”
“给我站着别动!”里德说。他是巡官,如果他们犯下任何错误,责任
都会降到他的头上。 “我们不能没准备好就这样冲进那家伙的房子里。要先
想想合法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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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里德!”亚伯拉罕吼道,“等他把证物丢进马桶里冲掉,或是
放到废物碾碎机里碾碎吧!”
“他妈的给我住嘴!”里德吼道,转向安,“听好,你是个宣誓过的治
安人员,我们在搜索和逮捕上可能有问题。”
“他有主动搜索条款,”安很快地回答他,“这样不是合法的吗?”
“不!”里德摇着头,把事情再想一遍。 “如果我没记错,那是不普遍
搜索条款吧?那是毒品条款。你可以搜索毒品,安,却不能搜索其它东西。
手指不是毒品。”
安把手往上一摊, “那真是荒唐!”
“咳!”里德说,“法律不是我写的,我只是去执行它们。你在那里找
到的东西可能会被判成无效搜索,不予承认。知道吗?”
安好几年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了。担任调查工作跟在街上当个警察完全是
两回事。不过都一样,她觉得自己的作法当然是合法的。“我想这是合法的,
汤米。这包括在平视条例里头。”
限制法令与平视条例两者都是约束治安人员搜索及逮捕权的法律规定。
如果一个警官由平常注视而看见什么东西,像是汽车坐位上的一把枪,就是
可承认的证物。但如果这枪支被藏在椅子底下,而这警官没有搜索令就去搜
寻它,那么那把枪最后就会变成被法庭不予承认的无效证物。他们还在讨论
这个,用它来证明犯罪审判系统的荒谬,好像担心一个正在切人手指的人他
的人权会遭到别人侵犯似的。
“我想我们应该找地方检察官一同执行。”里德说,“打开某人的冰箱
不太算是用平常注视发现东西。”
但其他两个警官已经越来越毛躁了。 “我们直接去轰掉那个杂种吧!拿
回手指,找出尸体,”亚伯拉罕说,“让检察官自己去把法律狗屎弄清楚。”
里德点点头站起来,焦虑地立刻上路。然后他又坐下,显然非常沮丧。
“打通电话给霍普金斯,由他那边进行。”他对安说:“狗屎!他倒是说中
了那个家伙。”
“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了。”安说。抓过电话,接上克伦后,她把事情的
细节详述给他听。那一边安静了一段时间。
“我想你的行动是合法的。”霍普金斯最后回答说:“你不是以警官身
份去那里,那不算是搜索。你只是以缓刑监护员身份去做家庭拜访,而碰巧
发现那些手指。”
安谨慎地听着。以前也曾发生过这样的情形,克伦给她指导,教她在这
案子上法庭之后要怎么说。如果她说她的目的是去搜索,那么他们就会陷入
没有搜索令的麻烦。不过她当时是在冰箱内找寻毒品,这表示她得在发过誓
后说谎。
刑警们盯着她看,等她回答。安会做任何努力来使一件案子成立,但作
伪证吗? “那么也许我们应该申请搜索令,”她对他说,“这样会让它更合
法些。有这样的东西,干嘛冒险?”
“好!”克伦回答,“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会写下来亲自递交给
梅森法官。等他一签好,我就把它传真给你们,然后拿原本赶过去。不会超
过十五或二十分钟,如果你现在就把资讯都给我。”
里德已经站起来,在亚伯拉罕的位子上打电话,向队长和副队长提出建
议,然后从巡逻队调一些警员过来。安向克伦口述搜索令需要的资讯。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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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时,她停住,仰望哈坡, “请到我的车子那里去……停车场那辆黑色吉
普,没有锁。帮我把档案夹拿来,我需要它。”
哈坡照她说的,把一个吕宋纸档案夹拿回来。安立刻开始把要项读给克
伦听:索耶的姓名、案子的编号、韩德森大道的地址。
如他打的包票,二十分钟内,警官室里的传真机就发出哗哗声,开始传
出搜索令。安和里德抢至机器旁,差点相撞。汤米猛撕下传真,凝视她的眼
睛,让她知道他对吉米·索耶的心情。这就是射杀她的人。安现在知道了,
里德也是。如果吉米·索耶仍然在这个国家里,就算离这里几千英里远,他
也会去把他找出来。
他们组成车队,安与汤米·里德同乘警局发给他的古铜色克莱斯勒。后
面跟着四辆黑白警车,一辆采证车,还有亚伯拉罕、哈坡、副队长、队长的
没标记警车。
“如果索耶回来取他的车子呢?”安说,提出一个困扰她半个小时的问
题。 “我离开后,他可能已经回来看见破掉的腌渍瓶。如果他够聪明,就会
把那些手指沉到大海里,然后我们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里德的车子尾部左右摆动,向右急转弯,直奔那栋屋子。他看看安,然
后再看回路面说: “我们应该不要等搜索令就直接过来的。”
安咽咽口水。他知道。她断定他们都知道了: “我犯了错是不是?我应
该按计划行事,别坚持那张搜索令的。”
“你本该做你觉得对的事,安。”里德说,踏下油门,领先其它车子。
当他们抵达韩德森路,车子停在下个街口,警员们蜂拥而出。副队长走
在队伍前面。 “休格、伊凡斯和朋加顿,守屋子前面,”他对穿着制服的警
员们说, “哈坡、亚伯拉罕和里德,向后面去,车子还在。他可能在里面。
队长和我守在邻居的围墙边,前后监看。如果他想从我们这里逃走,我们会
逮住他。”
安被留下来站在原地,两手悬垂身侧。她没有武器。突然间,她觉得自
己像个局外人,肩膀垮了下来。
随后,里德按下手提对讲机,询问警员们是否都已就位。
“是的,”他们回答,“准备就绪。”
等前门的人员按门铃并表明身份后,里德跳上围墙,爬至房子后面。那
里面有一辆拖车停在路边,拖车后门关着。
安则仍然站在屋前,听见房子里传来扭打的声音。然后一个穿制服的警
员从后门探出头来对里德喊: “我们抓到索耶了,只有他一个人。”
里德和其他刑警从后门进去,等在外头的警员现在也由前门涌入,不一
会儿就挤满了那间狭小的客厅。
现在她可以进去了,安想。就在她举步要进去时,克伦也正好到达路边
跳下车,搜索令原件在他手中。他身后是雷·赫南德兹,安认得他,他是地
检处里的一个调查员。
克伦看着她说: “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在里面抓到索耶。”
他们三人进到那间拥挤的客厅,安眼尾的余光瞥见哈坡领着被铐着的吉
米·索耶从后门出去。克伦很快跟着他们出去。
汤米隔着人群对她喊: “那些他妈的手指在哪里?”他的脸泛红,流着
汗。这屋子里面就算没有这些警员,也跟烤炉一样。发现到这点,他开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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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支开。 “你,”他说,指着其中一个警员,“还有你……还有你,出去外
面,给我们一点空间呼吸。”最后他终于来到门口。“你说那些手指在哪里?”
“厨房,”安说,“我把它们留在厨房地板上。”
“地板没有手指,安。”里德说,表情有点愠怒。
那一大群人现在转移到厨房去。 “在那边。”安说,踮起脚尖要从那些
男人的肩膀上看过去。 “我把那瓶子从冰箱拿出来,然后掉在地板上。我走
时,手指头全在地板上,共有五只。”
里德和安把警员们推开,走到冰箱旁边。里德开始把啤酒罐拿出来,用
力放在柜台上。然后他看见一个腌渍瓶而停下来问: “是那个吗?”
“其中一个。”那当然不是她摔破的那个,不过里面的东西看起来一样。
如果有个瓶子装了五根手指头,那么可能剩下的五根会在这个瓶子里。 “是
的,是的,”她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瓶子。 “那是伏拉席克……它的牌
子,那是个伏拉席克牌的腌渍瓶子。本来有两个。这一定是另外那个。”
“叫些采证人员过来。”里德喊道。他戴上一副乳胶手套,小心翼翼地
把那个瓶子拿出冰箱,高举向光线。
“让我看,汤米。”安大喊,虽然那里面的东西跟她之前看到的不一样。
“里面的液体稠稠的。”她移到他身边,偎近那个瓶子。“打开!我起初也
以为那是腌菜:我还把它们当作几条白色的芦笋或什么的呢!”
屋子里安静下来,安头昏眼花,觉得自己快要反胃了。她等着汤米把盖
子打开,探进一根戴着手套的手指。然后她屏住气息瞪着。汤米抓出一个东
西闻了闻。然后他背靠回柜台,看看安,把那东西丢到嘴里,然后猛咬一口。
全部的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腌黄瓜。”里德说,把那东西吐到手上。“就这样。”他说,“采证
人员以外的人都出去,我们这里找到的只是酸黄瓜,看来是虚惊一场。”
安看着地上,羞愧得不敢面对大家。但就在她看着地板时,她发现它现
在是干净的,不像先前那么脏。 “真的有人的手指,汤米。”她低着头说,
“我知道腌芦笋和手指的差别。看在老天份上!一定是他回来把它们处理掉
了。”
虽然里德没说,但他持的是保留态度。安完全被那次射击吓坏了,有可
能下了错误判断。她独自一人,带着索耶被定为射击元凶的先人为主观念,
来到这房子里,在腌渍瓶里看见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就慌了。里德知道人的
心理是件奇异的东西,特别是在压力之下。他见过许多有经验的警官在危机
之中也会犯下严重的错误;就连他自己也曾犯过一些。
“听我说,汤米。”安急促地说,“我看见手指时地板是肮脏的。现在
看看它——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