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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金发菜鸟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肯让步。两个刑警于是互相使个眼色。
“我只好这么做了。”里德说道,站到亚力士的一边,威塔克站到另一
边。 “数到三。”里德说,大声数着。他们毫不费力地把那瘦子从腋下抬起,
抬离门口数英尺。
“这样不太好。”亚力士生气地说。
两个男人快步踏进化验室。在一边墙上是一排装在玻璃后面咻咻运转的
电脑终端机。房间其它的地方分隔成许多工作隔间,柜台的抗热隔板上设置
着各种复杂仪器和显微镜。米兰妮·鹊斯穿着白色实验室大衣,坐在一张高
凳子上,整理一些幻灯片。“你找到了什么东西,里德?”她说,没有抬头,
“最好是好东西。”
里德摊开手说: “我?”
“你?”她说,从头到脚打量这位刑警。然后眨眼笑道:“某一天我也
许会利用你的说词当证据把你捉起来,老兄,你最好小心点。”
里德哈哈大笑,指着米兰妮的一圈卷发, “好可爱!”他说:“有点像
雪莉·谭坡。”不过下一秒钟他就回到公事上,“你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吗,
米儿?我们走投无路了。至少告诉我们一点韩德森路房子的概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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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说,翻寻她桌上的纸张,“我正要去口述报告,在这里。”
里德想从她手上抢走,但米兰妮把它抢回来。“这只是手写的草稿,傻瓜。”
她匆匆看了一下那份报告, “有了。那屋子里发生过一些可疑的事。我不太
确定是什么,但是一定有问题。”
里德和威塔克拉来两张高凳子,看着米兰妮。如果有谁能带给他们好消
息,只有她了。
她继续说: “我们到处都找到乙烷苯基胺氯化物。那是商业清洁剂的化
学药品。我不知道你记得多少,但这里有些房子内部的照片。”她停下来把
一堆八乘十的照片拿给这两个男人。 “看看这些箱子和那些鬼东西;注意看
看那边的那个箱子。你们看见了什么?”
汤米仔细看那张照片, “只有一堆盘子上面有点东西。”
“正确地说,是一堆肮脏的盘子。那是一些上面有食物残渣的盘子。他
们要打包起来之前,甚至不先洗洗。”米兰妮没有给他们推论的时间就继续
说道: “当然,他们在匆忙行动,但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是些脏鬼。不过,
如果他们没有东西要隐藏,为什么要用这种强烈的清洁剂用力擦洗这个房子
的每一个表面?”
“为了拿回押房租的押金。”威塔克提出意见。
米兰妮摇摇头说: “这些小鬼永远看不到他们的押金的。房东还可能会
告他们损坏房屋呢!门的铰链全被弄掉了,墙上被钻满了洞,到处都是钉子
孔。他们还烧掉了半个厨房的地板,可能是在他们提炼毒品的时候。他们干
吗还要浪费时间去用力擦洗屋里每个坚固牢靠的表面?”
“你认为他们把尸体放在里面吗?”里德问。
“这个——”她说,揉着眼睛,“我没办法明确地指出是尸体,但他们
一定有什么不欲人知的东西放在那里。”
“实验室?”
“有可能。但他们有必要用力擦洗卧室的墙壁吗?我不太相信。不过,
如果那里面有血迹或是任何分泌物的话,你就有可能会看见像目前这种清洗
得一尘不染的情形了。”
里德想到那些手指, “闯进安的家里那个案子呢?”
“那个嘛,”米兰妮说,肚子里冒出火来,“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她
讨厌听到别的警官被袭击,尤其是她当作朋友的安·卡莱尔。 “首先,我需
要安的枪来做弹道比对。我挖出一个有可能是别的射击者发射的子弹,但没
有安的枪我无法确定,而那天晚上她不肯把她的枪交给我。”
“你是说那个歹徒还击了?”威塔克问,困惑地。“我以为他没有带武
器。”
米兰妮摇摇头说: “从安的叙述,我不认为那个歹徒曾经接近卧室。”
她停下来拿出一张图,拿着给那两个刑警看。 “安在房间的北方,保险柜那
里,就在打开的窗户下,她在那里试着开了一枪,打到门,偏向衣柜——她
被镜子里的倒影弄错方向了。”米兰妮停下来看看他们。 “那是第一发,她
第二次开火是在马路上。那是第二发,安只开枪两次,先生们,而我们当然
找不到那第二发子弹。”米兰妮转过身子,从纸盒子里拿出两个东西,用钳
子一一夹起来。 “但是我们这里却找到两颗子弹。其中一颗子弹的弹道显然
是从开着的窗户射进来,打到梳妆台的镜子上,从那里转向,最后嵌入墙壁。”
里德跳起来,胃酸涌上喉头。如果他对米兰妮所说的了解得没错,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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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这件案子现在有了极危险的转变。 “那么还有另一个嫌犯罗?在安向屋内
那个人开枪时,有人从外面开枪射安?”
“是的!”米兰妮说,微笑着。“现在,我有个血液样本,是从破窗上
的玻璃采来的。那是个很好的样本。血型 O。那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现在只需要从嫌犯身上取得血液样本来比对基因指纹就行了。把那东西
弄来给我,我们就会一帆风顺了。”她回头看看笔记,看还有没有遗漏其它
东西。 “索耶现在在哪里?你们还可以检查他有没有新的割伤或裂伤的伤
口。”
“祝你好运,米儿!”里德沙哑地说,“索耶付了保释金出狱了。”
她摇摇头。但她不是对事情不顺遂耿耿于怀的人。 “尽快找检察官去申
请采取血液样本。然后他们一逮到他,我们就去收集。基因指纹化验需要一
些时间;我们得把它送到外面的实验室去。如果你们想要使审判达到某些结
果……”
里德和威塔克立即向门口走去。 “谢啦,米儿!”里德说。
“别忘了把安的枪拿来给我。”她说,然后继续低头看她的显微镜,把
另一张幻灯片放到适当的位置上。
安在桌前研读一件新案子,那是件涉及多重罪状的虐待儿童案。她在黄
本子上记下一些笔记后,从档案的封袋里拿出一些照片。然后气得喘不过气
来。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背向镜头,肩胛骨中间有清晰的铁烙痕迹。下一张
照片是那个案子的被告,那小孩的母亲。原先来自越南,十九岁的她本身就
像个小孩:娇小、黝黑,有着安所见过最麻木的眼睛。她叹了口气,把照片
搁到一边。这时电话响起。
“你好。这是缓刑局。”
“安,”一个声音说:“为什么事情一定要变成这个样子?”
安觉得全身每一条肌肉都绷紧在原处。那是汉克的声音,她丈夫的声音。
“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这次那个声音更大声且更沙哑。
那种声音不管在什么地方她都听得出来。她张开嘴,然后又闭口。最后
她终于设法开口说出来, “汉克……是你吗?”
“安。”那声音回答。
她开始发抖,觉得过去四年都消失了,他已经回来了,她的丈夫还活着。
她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你在哪里?噢,老天,汉克……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去接你。”
安屏住呼吸聆听,没有回音。当她发现克劳黛正站在她桌旁时,电话中
一片死寂。
“那是谁?”克劳黛焦急地问:“我听见你喊汉克的名字。他们有什么
新消息吗?”
“那——那是汉克。”安抬头看她,带着战栗的微笑。
别又来了,克劳黛想,相当担心。汉克刚失踪的那段日子,安在每张脸
上、每辆车子里看到他,每通电话都以为是他打来的。 “那不可能是汉克。
亲爱的,你只是难以忘怀他罢了。你要多注意你自己的身体。”她低下头端
详好友的脸色, “我想你最好回家去,安。你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我敢说你
打从发生这一切就没有好好睡过觉。”
“不!”安说,牢牢地瞪着克劳黛。“那是汉克,我记得自己老公的声
音,我就知道他还活着。我一直告诉每个人他还活着,却没有人肯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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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黛双臂交叉胸前说: “那他说了什么?他在哪里?他过去这四年都
到哪儿去了?”
“他……挂掉了。他只是说:‘安,为什么事情一定要变成这个样子?’”
“当然罗!”克劳黛说,她气安为什么这么不理性。“那男人走了五年,
然后又打电话来说那种笨话。”
“那是汉克!”安吼道,站起来把椅子推回原位。
克劳黛一手按在安的肩上,把她的椅子拉出来,把她推回座位上。 “那
只是个恶作剧的电话,你难道不懂吗?也许某个人在报纸上读过有关汉克的
一切新闻。当你被射伤后,他们就把整个故事又拿出来演一遍。也许是某个
你的缓刑犯看到这则新闻,因此决定报复你。”
“那是汉克的声音。”安说,虽然她已经没有那么确定了。如果克劳黛
是对的呢?但如果她是对的,安想,怎么有人在她丈夫已经死了四年后还能
模仿他的声音模仿得那么好?
“看着我,女孩。”克劳黛说,把安的椅子转过来,半跪在她的前面说:
“你现在方寸已经乱了。”
“我不想听——”安说,想再站起来。
克劳黛打断她的话,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事情发生以来,我已经看着
你这么久,我看着你一天天每况愈下。然后在那杂种闯进你家之后,你……”
安茫然地看着她。她在对自己施展心理战术吗? “我也许太紧张没错,
但我并没有失去理智。汉克甚至好像在生我的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从
他的声音里听得出来。”她扬起眉毛,“没有人能够模仿得那么像,克劳黛。”
这女人站起来拉直她的外衣。 “你惟一该做的事就是合乎逻辑地思考。
如果那是汉克打来的电话,为什么他要挂断?为什么他不告诉你他在哪
里?”
“我不知道,”安真的非常困惑。“也许他没有挂断;也许只是电话断
线而已;也许是别人帮他挂断的。”她伸手去拿电话, “我现在要打给公路
巡逻队。”
“不要!”克劳黛说,眼神里透出不高兴。“你只会使自己看起来像个
傻瓜,而引起轩然大波。”她看着安,思索着她的话。 “让它过去吧,安。
如果那真的是汉克,他会再打来的。现在有这么个索耶说了你那些话,你不
懂若你再到处去跟人家说你那已经死去的丈夫打电话给你会显得多糟糕吗?
他们会认为你精神真的不太正常……而使得索耶那个愚蠢的故事显得更像是
真的了。”
“我不相信会这样。”安强调地说。
“相信它!”克劳黛严厉地说,“来,跟我来,我们私底下谈谈。”她
带着安到一间访谈室去。一进去之后,克劳黛马上把门关上。 “大家都在议
论纷纷,安。索耶的故事已经传遍整个法院。”
安的呼吸哽在喉咙里, “你说什么?”
“我试着要向你解释生活的现实,女人。”克劳黛说,现在她的声音几
乎有点发牢骚了。 “如果闲言闲语很生动,人们就会希望它是真的。那很好
玩,让他们喝咖啡时有话好聊。”
安的脸上现出惊讶——人们在她的背后议论她?
“你以为以前没有任何人曾经跟缓刑犯睡过觉吗?”克劳黛继续说,呼
出的气息喷到安的脸上。“再想想吧,安!几年前有一件大丑闻,关于彼得 ·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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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瑞克斯和那个年轻女孩的事情。你记得吗?”
“是的。”安无奈地说,“但那不一样。”
克劳黛摇头说: “不,安,并不因为你是女人就不一样了。人们喜欢相
信最糟的事,就如我刚刚所说的。有人认为索耶是个很帅的年轻人,他被放
出拘留所那天,还有个打字员说他像个摇滚明星呢!她到处跟人家说,她愿
意牺牲任何代价去见他。你不懂我的话吗?”
安慎重地看了她一下, “你相信他所说的事情吗?”
克劳黛喘着气,一手放在下巴上说: “我当然不信。不管怎么说,回家
休息一下。如果你愿意,下个礼拜休假出城去玩玩或做什么事情。把这些关
于汉克以及索耶那个小鬼的事情都抛开。”
“我没有时间休假。”安强硬地说,“事实上,我现在必须到拘留所去
见德韦修。他们打电话来说他坚持着要见我。也许他已经准备认罪了。”
克劳黛摇头:自己枉费心机了。安就是不能放松。 “那个被狗咬到的事
情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安说。现在她急着要离开这个封闭的房间,离开她的主
管。 “让我走,克劳黛!我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