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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特犹豫着,知道他正面临抉择的紧要关头。一旦自己决定了方向,
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但他的朋友们可不像他坐在这里,面对着这个精明顽固
的刑警的拷问。如果换他们处于他现在的情况,他想,可能立刻就把他出卖
了。 “是的,”他说,声音细小,“是彼得。”
里德把录音机拿近他, “再说一次,布雷特。”
“是彼得。”他说,提高声音。
“好,”里德说,“这是个开始。继续说下去。”
“一切都乱成一团;我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讲。”强充好汉的外表消失
了,他看起来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 “外头有那么可怕的人……一切事情都
出了岔。我的父母快死了,我的爸爸有心脏病。”
“好吧!”里德说,无法分辨出布雷特的情绪是真的或者只是为了他的
行为而在演戏。 “你们把实验室搬到哪里去了?”
布雷特摇摇头,嘴唇紧闭。
“那是表示你不想告诉我,还是已经没有实验室了?”
“完蛋了,”布雷特说,看向别的地方,“一切都完蛋了。”
“我懂了:决定暂停营业。”里德说,试着控制自己的兴奋。布雷特的
回答使他们有了毒品作业的证据。“好,布雷特,你表现得很好。真的很好。
我以你为傲,兄弟。现在,我们继续往下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来谈
谈你们冰箱里的东西。”
布雷特·维金森的律师一出现,审问马上终止。维金森以制造贩卖管制
物品的罪名被押进凡翠拉郡拘留所。然而局长的一通电话把里德的任何满意
中断了。“给我滚过来,立刻!”露丝玛丽·索耶打了电话给市长,声称安·卡
莱尔勾引她的儿子,里德欧打她的丈夫,而警方毫无理由地威胁他们全家。
显然索耶家族在市长最近这次选举中捐献了不少钱。市长当然打给了局长,
让里德挨了顿训话。
如果他被控诉,警察协会会提供他一个法定代理人,但那仍然是件痛苦
的事情。而且,局长指出,对整个警局的评价也不好。但至少在里德解释索
耶医师如何激怒他,而且几乎欧打安之后,局长就没再提起任何惩戒的事情
了。里德知道那是因为他原本的记录完全都是正面的。一个在单一事件中失
去冷静的警官,跟重复发生这种情形的警官是不同的。但另一方面,如果索
耶继续施压,警局可能就别无选择,只好下令进行全面调查了。到了最后,
可能会比民事诉讼还惨。他们可能会坚持控诉这个刑警伤害及欧打。
里德一回到座位上,马上重新检讨这件案子的状况。布雷特·维金森供
出了他的朋友。他承认索耶和陈在韩德森路房子里制造麻醉剂,承认彼得 ·陈
是药剂师及首脑,还供出索耶在当地社区的社交友人中贩卖各种药品。然而,
看来他并不知道任何关于南美毒贩的事。里德觉得这点很奇怪。若不是他害
怕报复,就是菲尔的线民骗了他们。不过布雷特说他们的确有个幕后金主,
基本上是个匿名的股东。他发誓说那人的身份只有一个人知道:吉米·索耶。
那么,里德想,毒品三人行之外还有别的演员罗。
每次索耶的名字一被提起,布雷特就开始拐弯抹角,闪烁其词。他否认
任何跟安的射击案有关的消息,否认索耶拥有任何武器。一提到有关手指的
事情,这年轻人只是大笑。 “你到底在讲什么?你是说,从人身上切下来的
手指?别想打这个主意,混蛋!麻醉药,有。手指,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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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安和她目击的手指就只有这样了,里德想。但再仔细想想,他认为维
金森不会笨到招认这么严重的事情。毒品起诉,他可能只会被判几年牢,那
没问题。但就算是非法买卖,也跟企图谋杀差了十万八千里——或者是有关
神秘手指、断肢及谋杀的这个案子。毒品案中,他可能最多得到四年刑期,
他们把这种事称作好日子或工作期;布雷特不到两年就会回到大街上,差不
多是念完二年制专科学校的时间。
现在这个案子看起来,所有线索都指回吉米·索耶。无论如何,里德想,
只要他被逮捕,他就得跟他那逍遥自在的生活型态吻别了。就算他们没有抓
到他射杀安的证据,毒品罪也会违反他原有的缓刑条例,索耶就一定要入狱
了。
突然间,一个想法跳上心头。有没有可能吉米的父亲就是那个幕后金主?
现在的外科医师收入不像以前那么好了——自从没有适当的医疗保险费用之
后。如果索耶医师是那毒品的股东,那么假设他同吉米闯入安的房子就不那
么牵强了。如果说那医师冒着被逮捕的危险只为了保释儿子离开一个不太舒
适的环境好像并不怎么合理,但那医师会尽所有力量保护他的投资就很有可
能了。
看看手表,里德发现白天几乎就要过去了,安又会陷入孤单无助的情况。
吉米的爸爸有枪吗?里德决定该去查个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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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那天傍晚,喝了几瓶啤酒,冲了个冷水澡后,里德打电话给安问问情况。
他所能做到的,就是请巡逻队多加巡逻她家附近。他可以自己监视的,但他
已经累得无法一直保持警醒。而就这点来说,安还是没有他比较好。如果她
认为他已经在保护她了,可能就会产生错误的安全感。他们今晚会再回来吗?
里德知道可能性是有的,虽然很渺茫;
但维金森被抓,索耶一定会急得发疯。
“嗨,大卫!”孩子接电话时,他说道,“怎么样了,大男孩?”
“没事。”他轻声说,“我想我妈已经睡了。”
“没有。”安说,从分机插进话来,“我只是在休息,汤米。”
“我整个下午都在找你。”里德说,急着想听关于汉克那通电话,她有
什么样的看法。 “克劳黛告诉我办公室里发生的事。”
“发生什么事了,妈?”大卫关心地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吗?”
安很气里德在电话里提这件事让大卫听到。 “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亲
爱的。”她急促地说, “我要挂电话了,汤米。待会儿再打给你。”
妈妈一没听电话后,大卫的声音马上提高而且沙哑。 “你们为什么找不
到射伤我妈妈的人?”他哀求着: “她好害怕,汤米。我不认为她想单独一
个人待在家里。”
“这个嘛,孩子,”里德柔声说,“那就是她为什么需要你的原因了。”
大卫又把自己的声音降了下来,“我今天回家时,你真应该看看这房子。
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做了什么,但看起来好像她开了个大宴会或是什么的。”
并不完全像开宴会,里德想。 “她现在需要你,大卫。你是房子里的一
家之主,那不是我经常告诉你的吗?我爸爸在我年纪跟你差不多大的时候就
死了,所以我就得多少接下他的责任。你得坚强起来,懂吗?要长大成熟。”
“是的,我懂。”大卫说。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也不好受,”里德说,想要安慰他,“但会没事的。
没有人能够伤害你或你妈妈,懂吗?只要老汤米还在附近,就不会有这种事
情发生。”
而大卫还是一样,只要主题一接近恐惧,他就立刻想避开。“当然。嘿,
我得走开了。我正在看一部很棒的录影带影片,讲一个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的
家伙忽然回来;他躲着只是为了拿他的保险金。”
“大卫,”里德说, “你该不会还抱着爸爸会回来的想法吧?这样想对
你没有好处。这是他们所谓的不切实际的期待。”
“噢,是啊,对了,他们还叫它错误的希望。”大卫说:“那是所有笨
心理医师常讲的。但是你知道吗,我没有错误的希望或不切实际的期待。我
知道,汤米,我爸爸就要回来了。我不知道何时,但我知道他就要回来了。
而等他回来,妈和我就会重新快乐了。”
在里德还想说些别的话之前,大卫就挂上了电话。
安在卧室里,瞪着天花板。她得告诉大卫昨晚的事实,但她无法逼迫自
己这么做。首先是有人射杀他的妈妈,现在她还得告诉这可怜的孩子有人闯
进他们家。
套上睡袍,安出去看他究竟在做什么事。“你在看影片吗,啊?”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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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仰卧在沙发上,头下枕着好几个枕头。
“别出声,”大卫说,“快完了。”
“看你弄得这么乱!”她说,用手指理理自己的头发。他的课本丢在地
板中央,还有尼龙夹克和五六本漫画书,加上一个微波爆米花的空袋子。“我
告诉过你好几次了,不要把东西留在客厅。”
“妈,”他大喊:“你挡住电视了,我看不到。”
安弯下腰捡起他的东西, “我只是要清理——”
“太好了,妈!”他讽刺地说:“我错过了那电影的结局。太感谢你了!”
他气呼呼地走出房间,摔上走廊那边通往浴室的门。
“那只是个录影带,大卫。”安对浴室的门说:“你可以回带啊!”
几分钟后他打开浴室的门,看见他妈妈仍然待在外面。“你在干什么?”
大卫说。
“没有。”安有点不太自然地说,跟着他回到客厅里。“要不要吃些饼
干?”
“我们没有任何饼干了。”大卫说。
“也许我可以做些花生饼干。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我们有什么。我应
该还有一些面粉和一些……”她走进厨房,声音渐渐消失。
大卫看着她罕有的举动摇摇头,自己把东西整理完毕,拿回房间。
回到走廊上,他从角落偷看妈妈在厨房里做什么事。老是念着他的体重
过重的妈妈突然提出要做饼干给他吃,让他觉得奇怪。但那还比不上妈妈从
瓶子里挖出好几匙花生酱直接倒在制饼板上来得怪异。
“妈,你不先揉面团吗?”
“噢!”安说,没有转身。“我没有面粉了。”
好的,大卫想,蹑手蹑脚走开。他妈妈又完全疯了,跟他爸爸刚失踪时
一模一样。他该做的是在他妈妈逼他吃她做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之前,赶快跑
出去。
跟往常一样,仅仅提到食物就让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如果他跑
快一点,可以在街角那家录影带店打烊之前,再去租另一卷录影带。到那里
他就可以偷偷买个块状糖吃。如果要他吃会胖的东西,他决定自己宁愿吃块
状糖也不愿吃烧焦的花生酱。
“这真愚蠢!”几分钟后安在厨房里说,把花生酱刮掉后,将平底锅丢
在水槽里浸水。她刚才如果带大卫去吃冰淇淋就对了。
当她在客厅里找不到他后,立刻慌张起来。然后她看见录影机是空的。
他一定走到街角去还录影带了。她平常都准许他走去街角那里,但今晚不行。
跑到车库,安把吉普车倒车出来,朝街上猛开过去。
他在那里,手上拿着一包东西,沿路慢慢地走回来。她猛踩煞车。
“进来!”她向窗外大吼,打开前座车门,“我没有准你离开房子。”
“你没穿衣服,妈妈。”大卫打开门时皱着眉头说,坐进车里来。安的
睡袍正敞开着,露出内衣。
安把睡袍拉上,大声吼道: “别再离开房子了,知道吗?”
大卫缩在角落里说: “对不起,妈!你向来都准许我走到录影带店的;
我只是想再租别的片子而已。”
安把车子开进车库,然后仍然坐在那里,深深吸了几口气,使自己的愤
怒与恐惧平静下来。 “大卫,”她说,转头看着他,“昨晚有人闯进我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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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现在只好让你知道了。”
“谁?”他说,吓得张大了嘴。
“我不知道那是谁。汤米认为是某个人想要恐吓我,让我不敢去作证以
免对他不利。这叫作恐吓证人。”
大卫的身体变得僵硬,然后下车顺手把门用力一关。安跟着他走进屋里,
然后他们一起停在厨房,面面相觑。 “来,亲爱的。”安说,张开双手。
“不!”他摇着头说,双肩抖动起来;他的脸发红,“我不是个宝宝了,
我没有害怕。如果有谁敢再来,我会把他痛打一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的,妈!没人能再伤害你。”
安走过去抱住儿子,紧紧抱住他,用低沉安慰的声音说: “害怕并不是
什么丢脸的事,大卫。连我也会害怕。但一切都会没事的,没有人会伤害我
们。”安缩回身子,对他微笑道: “我昨晚差点杀了他呢!我拿我的枪射他。
他吓死了,大便在裤子里。我说真的,就在走廊上。”她稍停一下,勉强笑
出声来。 “你妈妈很强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