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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而在他们再次宣布本案开庭时她又不在,事情就不妙了。
坐在公设律师旁边,安开始想着兰迪·德韦修。他们即将定罪的是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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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的人吗?关于那案子,她并不知道其它任何事可以支持她这样的假设。但
她没有时间去阅读每一份文件。于是她集中注意力在德韦修的犯罪记录、他
的心理状态资料以及任何会将他和杀人连上关系而加重其刑责的条件上。
即使克伦企图说服陪审团,但却缺乏明确的身份证明。安知道强暴犯在
头上套了一副丝袜面罩,而被害人也仅仅根据身高和体重提出概括性的身份
描述。而他又戴了保险套,所以无法找到精液。随着警方的科技日渐复杂,
罪犯也更加狡猾。犯罪公诉单位发现越来越多的强暴犯使用保险套。他们知
道将精液射入被害人体内,有可能就是使自己被定罪的关键。精液是体液的
一种,可以作为基因指纹的鉴定。
就她所知,检方的所有证据落在德韦修持有被害人的所有物这件事实上
头。安困惑地摇摇头,完全忽视了法庭内正在进行的案子。她问着自己,兰
迪·德韦修会不会只是个小偷而已,仅仅偷了那些东西?或者有可能是那位
真正的强暴犯丢了那些东西,而被德韦修捡到。
“卡莱尔夫人,”法官说道,“你愿陈述贵机关在这件审判中的立场吗?”
安抬起头,开始匆忙翻阅她的笔记。
她是如此专注在思绪中,甚至没有听到他们宣布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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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星期一早上,安琪·雷诺将孩子们带到西米谷她妈妈那儿,准备前往记
录局上班。
“你为什么要这么早去上班?”当孩子们一个个鱼贯进入室内时,她妈
妈问道: “我还以为这个月你轮下午三点到午夜那班呢!”
“我必须调查一些事情,所以想早点进去。你应该不会在意吧,妈?”
“不会,我当然不会在意。我只是担心你,亲爱的。你工作得太努力了。”
安琪亲一亲妈咪的脸颊之后离开。她已经一整夜想着安·卡莱尔和她丈
夫的失踪这件事情。安琪晓得失去丈夫是什么滋味,虽然她知道自己的丈夫
现在的正确住处——在千橡街与一个既丑又肥的金发女人同居。三年前的某
一天,他离家出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留下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大堆
帐单。
安琪一到记录局,就立刻打开电脑的电源,输入一连串代号,把他们用
来产生嫌犯电脑合成照片的那套程式叫出来。扫描所有储存的档案,安琪发
现了她所要找的——汉克·卡莱尔在公路巡警队的影像。公路巡警队已透过
电脑,将它传到国内的每一个执法机构。然后她让屏幕空白,再调出前一天
的资料,也就是被人指证在亚利桑纳州当掉史密斯和伟生公司生产的那把左
轮手枪的那个男人的照片。虽然她从未见过汉克·卡莱尔,但是安琪阅读过
所有有关他失踪的新闻报道和报告。当铺的资料一出现,她就立刻看出这两
个男人外貌的相似性,虽然她没有说出来。里德是刑警,她不想有任何不尊
敬的举止出现。但是安琪对安·卡莱尔却有一股亲切感。如果安琪的丈夫会
在没有任何事先警告的情况下抛弃他的家庭,汉克·卡莱尔可能也会做出同
样的事。
打开相关的使用手册,安琪试图找出比较影像的方法。她必须将两个人
的影像重叠,但是她从未学过这种特殊的程式。惟一会使用这套程式的人就
是局里的合成照片专家。最后她找到正确的那一页,手指指着一行行,快速
地浏览过去。然后她遵照那些指示,用力地吐了一口气。这就是了:一张脸
叠在另一张脸上面。她轻轻地拍拍手,然后叫出坐标方格。将脸分割成好几
部分,再把其中一部分移到空白屏幕上。现在她所要做的只是,把从当铺所
得到的那个影像的那部分移到这上头,一直重复相同的程序,直到两个影像
重叠为止。
拿起光笔,安琪开始在绘图板上描绘结合后的人头像轮廓,然后用滑鼠
去掉头发。就她所能辨别的,那个当掉手枪的男人的脸比汉克·卡莱尔的脸
来得窄。但是安琪知道不同的发型会使人的脸看起来比较瘦。不过,到目前
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她想。
现在她转移方格的下半部。胡须是个大问题,但是她也有办法可以处理。
她去除掉那些浓密的胡髭,然后回到合成板上,用十几二十张脸来试试大小。
当铺那张照片的下唇还看得见,但是上唇就有部分被胡髭盖住了,因此,这
一部分她只能靠推测。她知道这个人像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创造品而非真实的
投射,但是她已经尽力做到最接近的地步了。很快地,她的作品完成了。
“你这么早在这里做什么?”另一个记录局的职员靠着她的肩膀问道。
“随便玩玩而已!”安琪答道。
“嘿,你还没受够这东西啊?”这个男人边说边走开,“我才不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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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什么好玩呢!去享受生活吧,安琪!”
她不理他,全神贯注于电脑屏幕上。两张脸看起来有多相似?足够她通
知公路巡警吗?好像还不太够。经过几次的调整和比较之后,安琪又回到当
铺的记录上头。现在她必须像侦探一样思考。
这个男人拿出来的身份证明是一张亚利桑纳州的驾驶执照。储存好其它
的电脑档案资料之后,安琪进入亚利桑纳州电脑系统的监理所记录中。
一页一页慢慢地翻,她匆匆记下所有的特点:这个男人的姓名、出生日
期和出生地。发照日期是在卡莱尔消失六个月之后,名字登记的是比尔·柯
林斯。若说有哪个名字是很大众化的,大概就是这个了。突然间,某样东西
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有个方块中,申请者被要求列出他们先前的驾驶执照号
码,柯林斯填的是 ‘无’。而根据出生日期,他应该已经五十二岁了。安琪
发现自己心跳加速。他已经五十二岁了而从未有过一张驾驶执照?
“我敢打赌这一定有问题。”她大声地说,脸上浮现笑容。 “好啊,再
盖嘛!你如果有五十二岁,我就是八十岁了。”
他们经常看到假的身份证明,大都是酒后驾驶犯罪记录过多的人或逃
犯。他们只要去监理所考一张驾照,交一张假的出生证明,然后就大功告成,
他们各式各样的过去就都通通消失。警察时常会逮到犯人,从他们的皮夹里
搜出五张、甚至十张不同的驾驶执照。开空头支票的人更是爱死了这玩意儿。
他们的目的是要领一张新的身份证,用他妈的几百块钱去开个新帐户,然后
在别人尚未发现之前,买了几千块钱的商品逃之夭夭。
安琪把这个人的姓名和出生日期记下来对照清楚,并将其输入全国网路
系统中。她知道这要花点时间。有些较不发达的州甚至还没和全国网路连线;
就算有,他们的人也还没受过电脑核对的训练。有时电脑当机,或出现一大
片问号。
她等待着,电脑搜索了五分钟之后终于给她答案。全国网路中,总共有
二千四百五十三个名叫比尔·柯林斯的人拥有驾照,其中有四十八个人的生
日相同。现在她必须输入他的外形特征来缩小范围,不过这件工作几乎办不
到。这个名字和年龄太普遍,以至于电脑很难加以精确分类。假造这个新身
份的人太熟悉这个系统了。驾车族大都刚好是在这一年龄层。
受挫的安琪决定再次拿卡莱尔的真正驾驶记录来与比尔·柯林斯的比
较。她懂得人性。人们都很聪明,但是也很懒。许多犯人换了新名字,却仍
使用着其它正当的身份资料,例如出生地、教名、与地址相同的门牌号码配
上不同的街道名称。他们会使用真正的出生日期,而将年份或月份变更;有
时他们的理由与其说他们是偷懒,不如说他们是更谨慎才对。因为他们发现,
当他们被警员询问时,需要将自己的许多资料滔滔不绝地说出,使用一部分
合法资料比较容易制造可信度。
安琪越来越疲倦了,快中午了,她的定期值班是下午三点开始。于是她
尽快将所有可供比较的资料输入电脑:汉克和安的住址、安的生日、大卫的
生日、他们的社会生活保障制度的支付号码、汉克的公路巡警警徽号码,所
有以及任何她能够找得到的有关他可能记起的号码顺序。
她终于在两点半之前完成这项工作,靠回椅背上,揉揉眼睛,伸了个大
懒腰。她以燕子跳水的姿势伸出一根指头,按入输入键,听着电脑呼呼响起,
好像吞进所有资料一样。
“尽你的本分,宝贝!”她说,拍拍电脑的灰色金属外壳,把它当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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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安冲出法庭,正巧碰到汤米·里德。
“我们必须谈一谈。”他严肃地说道。
“发生什么事啦?”安跟在他的后面说道,“我们要到哪儿去?”
“外面。”
安犹疑了一下,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他是不是气她星期五晚上在
他和大卫谈话之后,她没有回电话给他。 “你生气了吗?气我没有回电话给
你?”
里德转过头来,一脸阴霾: “是其它的事。”
安被搞糊涂了, “什么其它的事?”
“气你去逮捕彼得·陈。”
“哦,那个事呀!”她笑着回答,想到他自尊受损了。“你不高兴我捉
住他吗?”
“对!”走到走廊尽头后,里德的怒气平息了。“队长今天早上狠刮了
一顿诺亚。你找到彼得·陈时,我们还在跑遍半个城市找他呢!”他转过头
来面对她, “想说明你是如何完成这件小功劳的吗?”
安摇摇头并眨眨眼, “商业机密。用心找就会找到线索。你质问过他了
吗?”
“他妈的,你在说笑吗?自从你把他抓来,那家伙就一个字都不说,一
动也不动地坐在他的牢房里,两眼瞪着墙壁,好像昏迷了一样。”
走到户外的阳光中,他们在喷水池旁的水泥台上坐下。 “抱歉我没有回
你电话。”她说,“我只是不想让大卫听到我在谈论那些电话和汉克的事。”
“那就是为什么房间要设门的原因啊!”他反驳道,又发起火来。
安毫无畏惧地,继续说道: “同样是这个人,星期五晚上和昨天又打电
话到家里来。不过最后那次,我将他的电话挂断了。”
“你确定那是汉克吗?”
安望着庭院,看着几个看起来令人讨厌的家伙往监狱的方向走去。
“不,汤米,我无法确定。”
他很惊讶, “你不是这样跟克劳黛说的。”
“那女人!”安很不高兴克劳黛在她的背后向汤米说她的事情。“听好,”
她说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那声音确实听起来像是汉克。”然后她的声
音出现了一丝忧虑。这问题自那最后一通电话以来一直困扰着她。 “万一下
一次这个人打来的电话正好给大卫接到呢?那会毁了他,汤米!我将永远无
法说服他那不是他的父亲,那声音简直和汉克一模一样。”
想起这个男孩一直坚信他的父亲一定会回来,里德也有同样的警觉。“我
想我们应该试着装窃听器。”
“对!”安热切地说,知道这对他们会有帮助。“如果是索耶,我们就
可以追踪电话的来源,然后逮捕他。”她用力拍了一下前额,觉得自己真是
个笨蛋。 “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这个方法?”
“这个嘛,我倒是想到了。”里德站起来,洋洋自得地说道:“我星期
六晚上甚至到你家去,不过你不在。不管怎么说,把你家的钥匙给我,我会
派人现在就过去。”
安从皮包里摸出一把钥匙交给他。当她不经意地看到监狱的窗户时,突
然想起了德韦修。于是她将这案子的新发现告诉里德。当她说完之后,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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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耸耸肩,好像表示这件强暴案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
“等一等!”安在他离开之前把他叫住,“他们曾检查过那个狗咬的伤
口吗?”
“那不是狗咬的。”他很不高兴地说道,“我们不是低能儿,安。他一
被扣押起来,我们就已经检查过他腿上的那个伤口了。”
安看着这个刑警向着停车场走去,脑筋一片混乱。德韦修曾告诉她那是
狗咬的伤口。为什么他要撒这种谎?
“找雷·赫南德兹。”安对着一位漂亮的金发碧眼接待员说道,“请告
诉他,安·卡莱尔来找他。”
邻接着检察官办公室,地检处的调查单位设置得和缓刑部门一样。调查
员并没有真正的办公室,他们只有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