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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安·卡莱尔来找他。”
邻接着检察官办公室,地检处的调查单位设置得和缓刑部门一样。调查
员并没有真正的办公室,他们只有跟安一样的许多小隔间。接待员一和赫南
德兹通过电话之后,她点点头,安朝他的座位走过去。
“雷,”她喊,猛然坐在椅子上,直视着他的双眼说:“你知道我正在
准备兰迪·德韦修案判决前监护员所提的报告,我想要问你几个问题。”安
停了一下,想着这件事。她知道德韦修被逮到的第一个线索是由于一通匿名
电话,但她也知道那可能是警方的线民。 “那个检举他的人——他是线民
吗?”
“不是。”赫南德兹答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又是一条死巷,安沮丧地想着。尽管这位告密者拒绝作证,她仍然希望
能获得更明确的资讯。 “你能告诉我当时的情形到底是怎样的吗?”
赫南德兹双手放在背后,详述当时的情形, “一位匿名者打电话进来,
告诉我们,德韦修在大街上吹嘘他强奸了好几名老太婆。这位告密者还告诉
我们他的长像和住处。然后我们就申请一张搜索令。”他停下来,背完了他
准备在出庭时说的话。“霍普斯金并不想只把他捉来审问而已,”他补充道,
显然很欣赏这位检察官。 “他还想要立刻将他起诉。”
安想到以这么薄弱的证据申请到搜索令本就是克伦的专长,但就是这种
逮捕德韦修的方法最令安无法释怀。 “雷,你真相信一个心智健全的人会去
吹嘘他强奸许多老太婆吗?”
“嘿!”他防卫地说道,“德韦修那种混球就是喜欢信口雌黄,经常都
会发生这种事。”
安露出了一种略带讥嘲的脸色, “你所承办过的案件中到底有几个强奸
老太婆的强奸犯曾经这样吹嘘过?”
“哦,别傻了!一定有的——”他突然停住,努力回想。
“我是不是听见你说‘零个’?”安讽刺地说道。
“我现在一时想不起来,但是——”
“强奸犯可不是街坊中最受欢迎的人物,”安继续说,“即使他的邻居
是像San Quentin 电影中的那些坏人也一样,而且强奸老太婆就和强奸未成
年少女一样坏。每个人都有妈妈,你听得懂在说什么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慢吞吞地说。
安想要理清心中的一切。 “那么,你们就拿了一张搜索票,直接跑到他
家去,真正执行逮捕的人是谁?”
“是我。不过,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单独行动,如果你的意思是这样的话。
霍普金斯也一同前往。还有……让我想一想。哦,马丁·盖勒也在现场。”
盖勒是地检处的另一位调查员。 “是他发现戒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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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勒吗?”
“不,是霍普金斯。他在德韦修卧室的抽展里找到的。在强暴案中他还
拿走别的东西,不过德韦修一定把它们卖掉了。”他把椅子推到桌子旁边,
开始翻看他的电话留言,暗示安他必须又要工作了。
“大衣呢?”安问道。
“那个傻瓜穿在身上。”赫南德兹抬起眼睛笑道,让安知道,这一点是
关键。 “他来开门的时候就穿着那件大衣。看来他是如此以那件大衣为荣,
甚至连在屋子里都还穿着件该死的东西。”
“这就是整个案件的经过?没有任何被害人所提出的明确指认?我记得
克伦曾暗示这一点,但是它从头到尾没有出现,对不对?”
雷·赫南德兹皱起眉头,被安的言外之意所困扰。 “我们把德韦修放在
一排人当中,并戴上丝袜面罩让受害人指认。那个萨默妇人和奥德森妇人根
据他的体格、身材和声音等等做出指认。知道吗,这就是身份指认。”他说,
为霍普金斯的过早起诉加以辩护。然后他大笑起来, “我们一定做对了某些
事。三十分钟之前,他们才刚刚宣判他有罪。”
安倒抽了一口气, “你确定?”
“当然!”他骄傲地说,“我们做得很不错。克伦亲自从法院打电话给
我,说既然那位萨默太太已经死了,我们也许可以告他杀人。如果他能证明
她的死全因强暴而引发的直接后果,这个家伙可就要送到煤气室了。”
安几乎能够听到时钟在她的脑子里滴答滴答响着。德韦修面临着许多不
利的情况,包括种族和不够充分的陈述。那表示案子将飞快进行,而她的介
入是重要的关键。 “那指纹呢?”
“没有指纹,安。实验室认为那个强暴犯戴了手套。现场并没有留下太
多物证。这个家伙很聪明。谁也不晓得他犯了多少案件。”
安谢谢他的时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回去。很聪明,他曾这样说。德韦
修可一点也不聪明。事实上她甚至怀疑他接近智障或有着学习障碍。他甚至
告诉过安他因为无鞋可穿而被退学。难怪他那么喜欢那件大衣,她暗忖道。
与其说他狡猾,还不如说他孩子气。至于手套呢?安搞不懂。德韦修被定罪
的依据是间接证据,最重要的一点是持有被害人的所有物。
然后她想起了另一个想法,让她十分惊讶而不得不停下来,坐在法庭外
的一张长条椅子上头。她以前怎么没有把这些事连想在一起?闯入她家的人
也戴着手套。他也戴着面罩。或许不是丝袜面罩,但仍然是面罩。而走廊上
的那个男人也让安留下他要强暴她的明确印象。此外,她一直接到奇怪的电
话,而德韦修也是被一通电话检举的。这会是同一个人吗?
她立刻站起来,想马上告诉克伦。然后她又克制自己停了下来。她怎能
告诉他,他可能使一个无辜的人被判决有罪呢?而且就在那人被宣判的同一
天?他现在很可能在办公室里大声喧哗,庆祝他的胜利呢!这个男人一定会
十分沮丧。她决定在向他泼冷水之前,最好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知道要说什么。
拘留所的访谈室中,安坐在兰迪·德韦修对面。
“兰迪,”她说,“我已经决定帮助你。但你一定要为我做些事情,否
则我掉头就走,让你去坐牢。”
“什么?”他叫道,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我什么事都愿意做,求求
你……”
“你必须对我百分之百诚实;”安直视他的眼睛说道,“不论我问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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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你都要把事实告诉我。你懂吗?我们对这一点讲清楚了吧?”
他点点头,舔一舔干涩的双唇,说道: “我以我母亲的性命当保证。”
多么奇怪的说法,安想,就一个被控告强暴和他的母亲年纪不相上下的
妇女的人来说。如果他真的有罪,他显然不知道如何用字遣词。 “你曾强奸
过这其中任何一个妇女吗?”
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没有,我——我发誓!”
“你曾闯入她们的家中,拿走一些财物吗?不准说谎。兰迪,盗窃也是
一种犯罪,但不像你被控告的那一种。”
“我从未闯入谁的房子。”
安打开她的资料夹拿出他的判决书,在桌上向他推过去, “这上面是怎
么写的,兰迪?”
“只是一堆数字。”
“上面写着四五九。刑法第四五九条盗窃罪。你现在是在这个案子的缓
刑期间之中。你对我说谎了,兰迪,我告诉过你——”
“等一等,”他惊叫道,“我当时并没有闯空门,那是一家杂货店。我
妈的工作没了,我们好饿啊!所以我拿了一些食物。”
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没有原始的犯罪记录,她无法证明他讲的到底是
不是事实。“我们先把这个暂时搁在一边,我会求证你对我所说的是否属实。
现在,告诉我,如果你从来没有进到她们家里,为什么你会有伊丝黛尔·萨
默的丈夫的大衣和麦德琳·奥德森的戒指?”
“我发誓我根本没有戒指。他们说那戒指是在我的房房里找到的,但是
我根本不知道它怎么会在那里。我从未看过那位女士的戒指,请你一定要相
信我。”
“大衣呢?”安靠回椅子上问道,很想知道他要如何解释这件事。
德韦修的下巴垂到胸前,嗫嚅地说道: “我是穿了那件大衣,但不是我
偷来的,是有人把它送给我。”
安用双手摇动桌子,迫使他坐直身子。 “什么时候?在哪里?是谁?我
要知道一切事。”
德韦修有点畏缩,把椅子从桌边拉远了一些。 “我不记得。好像是在他
们来到我家抓我的前几天。”
安皱着眉: “你一定要说得更详细才行。”
“一个男人送我这件大衣。”他说,努力地设法记忆,“我站在阿瓦拉
多街的街尾。如果我们要找白天的临时工,通常都会去站在那里,人们会开
着他们的车子来把我们载走。那个男人停下来,我就问他是否需要我为他工
作。他说不要,他要送我一件温暖的大衣,因为天气渐渐冷了。”
当然,她暗忖,如果是彼得·陈,德韦修一定记得他的长相。 “他长什
么样子?”
德韦修抓着手臂,脸上一片茫然。 “我不知道,就是一个男人嘛!我的
记性没那么好,常忘记很多事情。”
还说他是个很聪明的男人呢,安想道,简直不可能嘛。 “兰迪,这件事
非常重要。你能想起任何东西吗?”
“他有一辆非常大的车子,我不知道是哪一种车,但是那辆车又大又黑。
我从未见过像那种样子的车子,就像一个箱子一样,有点像一部老式的车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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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呢?”
“我不记得了。他戴着一副太阳眼镜,从车窗把那件大衣递给我之后就
开车走了。哦,对了,他有黑色的头发。”
“你有没有告诉你的公设律师,伊丝黛尔·萨默被强奸时,你正在工
作?”
“有啊!我告诉他啦!”德韦修很生气地说道,“不过,他不相信我所
说的话,说我提不出任何证据。他甚至不让我出庭作证?说这只会使事情更
糟。”
“为什么你不要他去求证你的不在现场证明?”安立刻反问。
德韦修又开始不安地抓着手臂。 “咳!我告诉过你,我试着打电话去那
家录影带公司,但他们的电话被剪线了。我的母亲想到的那封信,但是他们
几天前才回复我。”
安合上资料夹,斟酌着她刚才所听到的事情。他所说的细节怪异到不像
是编造的。他的记性太差,甚至连那辆黑色轿车的厂牌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说: “兰迪,我相信你。”
他的脸亮了起来,眼神充满希望。
这个世界实在不怎么美好,安暗忖。监狱关了一大堆像兰迪这样的人,
他们不够聪明,由于缺乏一技之长,生活贫穷困苦,结果涉及犯罪活动。安
对其中一些人感到同情。如果换做是她,怎知道今天的她会变成怎样?也许
同样会加入帮派而犯罪。
不过,如果她对这宗案件的怀疑没错,兰迪就根本不是一个罪犯。他是
个与将送进煤气室只有一步之遥的无辜之人。
“我一有进展就立刻回来。”安告诉他,“在这之前,你只管闭上嘴巴,
别理任何人。”
当安回到办公室时,她想,只剩最后一件事了。她挂了一通电话给米兰
妮。
“我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呢,安。”她劈里啪啦地说道,“如果你要问我
有关你房子那件案子的证物,我还没有时间去进行呢!那是准备明天做的。”
“不是,米兰妮。”安说道,“我是说,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新发现,但
我还想向你请教德韦修的案子。你负责检查这桩强暴案,对吧?”
“是的。”她简短地回答,“怎么啦?德韦修已经被判刑了,安。难道
你不知道吗?”
“你找到了任何指纹吗?”
米兰妮叹口气,急着想去进行更紧急的事。 “没有被害人和她的朋友以
外的指纹,我们彻彻底底检查过了。”
“但是你们当然搜集到其它证据了?”
“当然罗!我们搜集了各种没有用的废物。我们几乎掏空整间屋子,翻
遍每一件东西。测试中大部分的物证都来自被害人本身。要不要我把资料拿
来?”她疲倦地问道。她听出安的声音很坚决。
“拜托!”安说道,“这真的非常要紧,米儿。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打
扰你。”
几分钟之后,米兰妮回到线上, “嗯,他们发现一些毛发我们确定是嫌
犯所有——还有一些其它纤维,以及一两样其它东西。就我们提到的毛发来
说,和德韦修的并不相同。它们甚至不是人类的毛发。那是一种人工制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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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发。”
“我以为强暴犯戴了丝袜。”
“他们也这么说。”
“那他为什么还要戴假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