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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发。”
“我以为强暴犯戴了丝袜。”
“他们也这么说。”
“那他为什么还要戴假发?”
“这,我也不知道,安。或许假发是老妇人的。因为它和嫌犯的毛发不
合,其它的案情又已经连贯一起,所以我们就没有去理会它了。似乎没理由
再去继续追踪它。霍普金斯自己也叫我们把它放弃。他说他不需要它,它只
会增添陪审团的困惑而已。”
“我知道了。”安回答,对克伦有种难以理解的疑惑暧昧的感觉闪过心
头。 “如果你拿到假发,能不能加以比对?”
“我想不行,安。我们只能断定那和我们在被害人身上找到的一样是人
工制造的假发,顶多能鉴定出假发制造商,但我怀疑能有更进一步的收获。
那都是同样的材料,你也知道的。它们不像天然的头发。”
安沉默不语,思考着。如果这辈子有谁是她最想逮到的,那便是此案的
幕后主使者。现在她愿意不惜任何牺牲来找出真相。“没有其它证据了吗?”
米兰妮点燃她的打火机。“让我再看一次。”她边吐出烟雾边说道,“没
错,是有一样东西,但也一样没有什么结果。我们在佛罗伦斯身上发现一些
阴毛。”
“你有没有把它们拿来和德韦修的阴毛比比看它们是否符合?”
“他们并不符合。”
“什么?”
“我说他们并不符合。你还要我说什么?”
安实在非常激动,所以站起来开始来回踱步。 “如果阴毛不符合,怎么
能宣判兰迪·德韦修有罪呢?老天!这位妇人并不是个风流的女人。你所发
现的任何阴毛都应该是强暴犯的。”
“听好,”米兰妮同样大声地回答她,“并不是我在审判这个案件。去
找那个该死的检察官说吧!我的全部工作只是负责搜集证据而已。我怎么会
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做了什么?说不定她真的有很多情人呢,安!这又
不是不可能,她只不过六十岁左右而已。”
“六十八岁。”安说道。
米兰妮笑了, “好吧!上帝保佑她的善心。搞不好她仍喜欢偶尔在干草
堆上打滚呢!”
“我可不这样想。”安讽刺地说道,“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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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安刚挂掉米兰妮的电话,里德就打来。
“你最好马上回来。”他没打招呼就直接说道,“我跟大卫在你家里。”
“大卫?”她说,立刻惊慌失措起来,“他应该在学校里的。噢,我的
天——”
“他没事,安。”里德忙道,不想让她惊慌。“我们来装窃听器的时候,
他就已经在这里了。他说他为了某个原因提前离开学校。快回来就对了,我
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十分钟后安抵达家门,看见几户人家之外有一辆监视车。她一进门大卫
就跑过来,兴奋地涨红了脸。
“我跟爸爸说过话了。”他说,抓着安的手臂,指甲深陷到她的肉里去。
“他还活着,他打电话给我。我发誓,他还活着,妈。”
“不会的。”安说,摇着头。汤米·里德从厨房走出来,她问道:
“你当时在场吗?”
“没有。”他说,“但我听见录音带了。”
“是真的,妈,”大卫大声叫道,“那是真的。我老是告诉你他会回来
的。他还活着;爸爸还活着。”
“大卫!”安说,脸色变得十分苍白,“求求你,亲爱的,不要那么激
动。那听起来像他的声音,我知道,但并不代表那就是他的声音。”她望向
里德寻求援助,声音发颤地说: “他们能找出那通电话的来源吗?”
“时间不够久,安。他们必须先找到DAV 号码。”
“那是什么?”大卫急切地问。
“数位分析追踪,他再打来时,你得设法与他讲久一点。”
“他明天会来这里,”大卫说,“你们不用追踪电话了。他明天会回家;
他跟我说他正要回来。”
“过来坐,大家伙。”里德对大卫说,拍拍沙发。
“不,你只是要告诉我那不是真的。然而那是真的,他打过电话来,妈。
他还活着。”
安跟汤米互换了一下眼色。至少她不是惟一认为那声音像是汉克的声音
的人。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 “那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大卫?”
“他说:‘我们明天见,孩子。’”大卫试着模仿爸爸低沉的声音。“就
像这样,妈。就像他晚上去上班前总会说的那样。”
“就这样?”安说。
“不!”大卫说,“他打来之后的首句话说:‘怎么啦,大卫!’”
某个想法使安犹豫不决,但她无法抓住它。安揉揉额头,想把困扰她的
东西牢记心头,但它又倏地飞走。
“你试图跟他说话吗?你知道的,像是问他他在哪里?问他发生了什么
事情?”
“有。”大卫说,皱着眉头。“我什么都说了,但他却挂断了。我想他
现在不方便说话或是电话被切断了。嘿,也许他只是想先跟你谈。对了,就
是那样,他外表看起来很奇怪或皮包骨什么的。他这些日子被关在某个地
方。”这男孩困惑着,想把事情理清,但随即展开笑颜。 “但他确实说他明
天要来看我。那是他所说的,知道吗?”他转过身对汤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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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不能现在就来看我们?”安说,走到儿子面前。
大卫气得脸通红。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告诉过你他就要回来
了,你就是不肯相信我。都是因为克伦。”他叫道,脖子上浮起一条青筋。
“你再也不要爸爸了,你要的是那个坏透了的男人。我恨你!”
安退后一步,双手捂着脸,被儿子的话刺得头晕目眩。
“安,”里德冷静地说,“你何不到别的房间去,让大卫和我说说话。”
安离开后,里德把那个男孩拉到沙发上坐下。几分钟过去,他们只是沉
默地并坐着。大卫的胸口仍然起伏不平。
“我不是故意的。”他轻轻地说,强忍住泪水,“我伤了妈妈的心。”
“她能了解的。”里德回答,把他的手臂搁在大卫的肩膀上,“妈妈总
是能了解的。”
“我等爸爸回来,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要回来了,她为什么不高兴?”
“这个嘛,孩子!”里德说,看到他恳求的神情,“她不希望你失望。
那可能不是你的父亲,这正是我们要告诉你的事。”
“那是我爸爸,汤米。我知道我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像什么。那是我爸爸
的声音。”
“那正是我们准备要做的。”里德说,“我们准备把那打来的人的录音
带拿到实验室去,跟你父亲的声音做比对。这叫做声音分析。然后我们就会
知道那是不是你的父亲了。”
“好!”大卫说,“那是个好主意。要花多少时间?
“应该不会很久。不过我得去问问你妈妈有没有你父亲声音的录音带。
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无法做比对。”
“我有一卷。”大卫说,立刻站了起来,“我收藏着我们答录机里面的
那卷旧录音带,他被绑架时机器里面的那卷。我还有以前的家庭录影带,要
我去拿来吗?”
“好像计划好的一样。”里德说。
等那男孩跑出去,他就走到厨房去看安到底怎么样了。
她脸色苍白,满面愁容,头上的短发向上翘起。
“汤米,”她说,“这会毁了大卫。那些电话是谁打的?我们必须查出
来。”
“在这里。”大卫说,奔进厨房,交给里德一卷答录机录音带。“这是
我惟一能找到的。我不知道其它带子在哪里。”他疑惑地看着妈妈,但她没
有回答。
“这就够了。”汤米说,把它放进口袋。“我现在就把它送去实验室,
米兰妮还在上班,她会马上处理它。”出门前,他紧紧抱住大卫说: “我走
之后你会好好对待妈妈吗?”
“会。”大卫温顺地说。
“好!那么,就好好对待她。”里德说,走出厨房的门。
安在凌晨一点钟终于准备上床睡觉了。早些时候她打了通电话给米兰
妮,要问问她对那带子有没有什么进展,但那女人一直没有回她电话。整个
晚上她都在等那通电话,午夜时她又打了一次。他们告诉她,米兰妮被派去
处理一件持械抢劫案了。安知道,这样的话她可能要到四点才能回到实验室。
大卫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安决定不叫醒他。走回到他的房间里,她
在他的床上拿了条被子,然后回到沙发旁边,替他盖上被子。她俯下身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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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他的前额。这个可怜的孩子为了他父亲的回来费尽了所有心力。这种
情形真令她心碎。
安一脱掉衣服,立刻躺到床上,关掉电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睡得着。
当电话响起,她急忙抓起它,祈祷着是米兰妮打来的电话。
“喂?”她说。
“大卫在哪里?”
“汉克?是你吗?老天,汉克,你得停止……”
她泣不成声,以至于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忽远忽近—
—太接近了,好像他在房子里某处打的一样。
“叫大卫来听电话,安。”
“汉克,请告诉我你在哪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安才知道电话已经断线了。她伸手到皮包里摸索监视车的
电话号码,希望里面的警员没有睡着。不过她的努力并不需要,因为电话立
刻响起。
“那是你的丈夫吗?他在线上的时间不够久,无法追踪。”
“对!”安说,“我是说,那是他的声音。”
那警员重复一次要安让打电话来的人讲久一点。她几乎大叫出来, “我
不知道如何让他别挂电话,我应该怎么办?”
“下一次,”那警员冷静地说:“拿起电话,但什么话都别说。想尽办
法,尽量拖延通话的时间。”
安接受这建议,虽然她弄不清楚自己在和谁通电话令她有点烦恼。 “你
是谁?”
“菲尔·威塔克。我想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我重感冒。”
“噢!”安说,“谢了,菲尔。”关掉灯,她躺回去凝望着黑暗,想要
忘掉心中一切的思绪。最后,彻底的疲劳打垮了她,安闭上眼睛入睡。
安在窗帘缝射进来的晨光中苏醒,全身酸痛,觉得自己好像只睡了一小
时一样。她的双眼因哭泣而肿胀刺痛,床单被汗水弄湿了。有好几分钟,她
在床上完全静止不动,看着天花板,考虑着自己能不能爬起来去上班。然后
她听见房间内有衣服的沙沙声,立刻坐直身子。
大卫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等她苏醒。这男孩通常凌乱的头发现在刚
洗完未干,仔细地梳向两旁。他穿着他仅有的两件衬衫之一,一条黑长裤;
甚至穿上那双为特殊场合准备的黑皮鞋。安上次硬要叫他穿那双鞋子时,他
还曾告诉她,那已经太小了。
“现在几点了?”安问,关心地。
“七点。”
“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从六点开始。”
安再次看看他的正式服饰,觉得非常痛心。他在等他的父亲回来。
“过来!”她轻柔地说,拍拍床边的位子。
“不!”大卫说,“我不想弄乱我的衬衫。你知道爸爸是多么讨厌皱纹。
我想让自己很好看,懂吗!我要让他知道我现在已经长大了,知道我一直遵
照着他的一切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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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睡袍给我,”安说, “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大卫说,在门的衣钩上找到她的睡袍递给她。“爸爸回到这里
之前我不想吃。然后我们就可以像全家团聚一样一起吃饭。”
像全家团聚,她悲伤地想。他并不知道事情在最后已经变得多糟了。“亲
爱的,我们甚至还不确定那真的是他。我昨晚想过这件事,大卫。而且那个
闯进家里来攻击我的人,戴着面罩掩饰自己的声音。他拿走了你的相片;他
甚至还提到你的名字。有可能是某个人冒充你父亲的声音。也许是电脑或什
么的。”
“你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亲爱的?大家都知道你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我被射伤
时,他们又重新报道了一次。对我做这一切事的人不管是谁,可能正试着假
冒你父亲的声音,说一些他知道的事情来让我们相信那是爸爸。这是一种伤
害我们的方法。”
安转过头。如果她所说的话是事实,无疑的将非常具有杀伤力。看见大
卫这个样子,希望被挑得如此高涨,几乎使她无法忍受。
“我不相信!”他说,等着妈妈套上睡袍下床。“那是我爸爸。我认得
自己的爸爸,妈。那太可笑了。为什么有人会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