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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痕,便准备将它拍照下来。她用她自己估计剩余的最后几秒钟拍了四张照
片,想尽量把这辆车子留下完整的记录。
她把照片塞到后口袋里,正要离开的时候,车库门开了。安心脏开始怦
怦跳着,看着那辆摩托车驶进车道。她急忙把相机丢在身后的一堆滑雪器材
上,然后把套头外衣丢在它的上面。抚平自己的头发,她试着让呼吸平稳下
来。她该说什么?如何解释这件事?老天!他可能会就在这里杀了她。
“安?”克伦说,停下摩托车,脱掉头盔,眼神不善,“你在我车库里
做什么?我一直在帆之阁宾馆等你。”
“噢……克伦,我很高兴你回来了。”安说:“我的车子在几条街外没
油了。我找不到公用电话,就决定走到你家来看看你会不会回来。”她讲得
太快以至于口齿不清。她逼自己放慢速度。她得逃离这里,逃开他。 “我来
这里之后,看见你的后窗户破了。我想你说不定受了伤,于是爬进来查看。
然后我刚刚出来看你的车子在不在。”
他仍然坐在摩托车上,两手握紧又松开。 “鬼话连篇!”他说,眼中燃
烧着愤怒。
安退后几步,看向车库四周。克伦的摩托车正好停在她前面,所以她无
法从开着的门逃走。但如果她跑回房子里,他很可能抓住她,杀死她。甚至
没有人会知道她曾在这里。
那些手指。她怎么忘得了那些切断的手指?那也是克伦干的好事吗?他
已经诬陷了德韦修,是否也诬陷了索耶?残杀了某个无辜的女人,然后把手
指栽赃到韩德森大道的房子去?她原来一直跟一只野兽睡觉。
他正向她一直走过来,安强迫自己不要退缩。他走得越近,她就越有更
好的机会保护自己,击倒他。让他过来,她对自己说。她的肌肉在汗水中绷
紧。他也许练过举重,但却不太懂得防身术。
“你想对我做什么?”他啐道,呼吸的热气喷到她的脸上,“你跟其他
人都一样。”
“不,克伦,”安哀求道。目前先顺着他的心意。“别伤害我!求求你,
别伤害我!”她一表示恐惧,他就回过头,眼中露出柔和的神情。
他暂时解除戒备了,陶醉在她的恐惧里。现在正是时候。安把手放在他
的肩上,将他拉近,好像要拥抱他一样。突然间,她抬起膝盖,用力撞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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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鼠蹊部。
他痛得大叫,脸扭曲着。他的头垂到胸前,骨盘向后急缩。
安跳到一旁,克伦倒在车库地上,膝盖顶着胸口。她急忙抄起套头外衣
和相机,向巷子跑过去,听见他踉跄地站起来。发刷从她的口袋里掉出来,
落在车道的水泥地面上。她听见克伦停下来捡它,仅仅在她几步之后。放弃
它吧,她对自己说。但她放不下,她必须有证据。她已经冒着生命危险来拿
了,不能空手而回。
就在克伦的手指接近那把刷子时,安用全身的力量猛踩在他手上。她弯
腰抓起那把刷子。要是她带枪来就好了,她暗忖,她现在就可以立刻杀死他。
他们的目光相交,安看见情势逆转了。现在他是个恐惧的人了,是个无力反
抗的人了。她不肯把脚移开他的手上。
“别靠近我!”她啐道,口水喷出她的嘴巴,“如果你靠近我三英尺之
内,我会把你该死的脑袋轰掉。”
他的另一只手挥过来抓她的脚踝。但安太敏捷了,她飞奔到车道上,冲
上她的车子,发动引擎,火速离开,在大马路上经过一辆开往克伦家的巡逻
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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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得立刻见米兰妮!”安在犯罪实验室里,敲着柜台,对亚力士喊道:
“我跟你说过这是紧急事件!”
“安,”米兰妮从门口冒出声音,一脸困惑, “进来。怎么啦?你看起
来好糟。”
安看看亚力士,然后转开,深吸口气,试着平静自己。 “不会比我的感
觉还糟,米儿!”她说,一边抚平头发,一边走进实验室。米兰妮在高凳子
上一坐下,安就递给她那把发刷, “我需要你现在就比对这上面的头发,看
是否符合德韦修案子里的那些阴毛。”
“发生什么事了?”这位法医学专家说,非常关心地。她用脚碰碰身边
的凳子,要安坐下来。 “在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之前,我什么都不做。”
安开始把她所做的联想告诉她。现在她宁愿把这个故事告诉一个女人而
非一个男人。等她把她发现的一切告诉米兰妮之后,她责骂自己: “我竟然
还跟他睡觉!”她紧握着双手, “我怎么会这么傻?我为什么会没有看见,
没有感觉到?”
米兰妮滑下凳子,拥抱她,“亲爱的!男人都是混帐。我是说任何男人;
而这一个比任何男人更混帐。”
“但是为什么?”安的双肩颤抖着,“为什么他要射杀我,攻击我?我
就是不明白,米兰妮。如果我能明白——”
“他是个强暴犯,安!”米兰妮说。她自己的声音也紧绷、沙哑,眼中
冒出强烈的火焰。 “他以此过活,引以为乐——这个变态畜牲——看女人痛
苦,这引起他的性趣。我敢打睹他没办法跟你进行其它方式的性爱。”
安仍然无法领会她的意思。 “但是米兰妮,我在这一切发生前就跟他交
往了。那时他也跟我做爱。而那时我并不害怕,他也没有任何问题,相信我。”
她突然记起来克伦特别喜欢在公共场所做爱的癖好,喜欢冒着被发现的危
险。那时看起来似乎令人兴奋,现在再一想,变得昭然若揭。等她把这项资
讯透露给米兰妮知道后,这女人起身走开,然后再坐回凳子上,点起一根香
烟。
“你早就是个受害者了。”米兰妮说,在渐渐高涨的愤慨中抿紧嘴唇。
香烟在烟灰缸里燃烧着,烟雾袅绕,蒙上她的脸。 “我讨厌这样说,安!”
她说,挥开那些烟, “也请别误会我的意思。但‘被害者’这个字已经刻在
你的额头上了。汉克……”
安感到胃在翻腾。米兰妮知道汉克曾打过她吗?是否大家都知道了?“你
的意思是因为这样,所以克伦才开始和我约会,准备虐待我?”
“很有可能。”她说道。她很快吐了一口烟,然后将香烟又摆回到烟灰
缸上。 “你已经被事先安排好圈套了,懂吗,被汉克所发生的事情。”然后
她想到另外一件事。 “告诉我,你的单位是怎样派工作给你的?”
“你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唔,是否一切事情都是在霍普金斯知道你将要接下德韦修案之后发生
变化的?”
安在记忆中搜索。她被射伤那晚,她曾告诉克伦她要负责德韦修案的缓
刑监护员在判决前所提的报告,以便有助于判断判刑是否公正与适当。不管
怎么说,她那时已经被指派要提出违反缓刑的报告了。 “他们总是派给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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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罪状的案子。克伦知道这一点。我是惟一弄得清楚刑责条款单的人。但我
不知道你的重点在哪里,米兰妮。你认为他射伤我是因为他认为我可能会发
现事实吗?”
“有可能,但我不这么想。”米兰妮若有所思,“我想正好相反,安。
他被你在处理德韦修案的事实弄得很兴奋。那甚至更激起他的性欲。强暴与
控制有关,和冒险也有关联。这是他所玩的游戏中最大的了。一个像克伦这
样的男人,跟其它一般的强暴犯是不同的。”
“在什么方面?”安说。如同往常一样,她对心理解说总是特别留神。
大卫的治疗师所说的东西,有的就天差地远。
米兰妮望了一下安的头顶,边说边组织自己的思路。“他很聪明,懂吗!”
她说,又吸了口烟,然后把它捻熄。 “但他可能不觉得自己聪明。也许是他
母亲在司法界地位太崇高了而使他觉得自己无关紧要。就我们所知,她可能
看不起他,告诉他他永远无法达到她所成就的程度。靠着以机智胜过司法系
统,这个连结他和他的母亲的系统,就等于也以机智胜过了他的母亲。你难
道还不明白吗?在象征意义上,你成为他的母亲而因此成为他泄愤的目标。”
安往上仰视, “你是说,因为我有孩子或什么的吗?”
“没错。”米兰妮说:“你在工作上是个理想主义者,安。你很果断而
且坚强,是个训练有素的警员。就算有人向你开枪,你也不会乱了方寸。这
一点让他想起他的母亲。”
“继续说下去。”安说。
“但在另一方面,他看见你对大卫来说却是完美的母亲,又慈爱又体谅。
他自己的母亲可能对他想取悦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很吹毛求疵,百般苛求。”
米兰妮顿了顿,然后向前握着安的双手, “懂吗,安!你既是他所憎恨的一
切,又是他所渴望的一切。他真正想要的是取代大卫的位置,除掉大卫。然
后他就可以成为沐浴在你慈爱中的人。”
安感到一股恐惧而跳下凳子, “大卫!他想伤害大卫?”
拿起发刷,米兰妮指指电话, “去吧!打电话给他,确定一下他是否没
事。”
“你会开始化验那些头发吗?”
“当然。”米兰妮说,转回到她的显微镜上。
安与奥斯卡·恰巴通完电话,确定大卫安然地在睡觉后,她靠到米兰妮
的肩膀上, “看起来如何?”
“安,你拿给我的是头发。你刚进来时我不忍心讲什么,但我们搜集到
的样本是阴毛,两者之间有差别。”
安抓住椅背,差点尖叫出来, “你得证明它们是相同的,米兰妮!”
“冷静点!”米兰妮说,一手举在空中,眼睛则继续紧靠在显微镜上头,
“有些细胞和半透明组织的轮廓是相似的。但为了做依法有效的比较,我需
要真正的阴毛。”
“天哪!”安说,“阴毛。”她到了那么远的地方,还闯入克伦的房子,
竟然徒劳无功。要取得米兰妮所需要的东西的惟一方法是,再和克伦睡一觉。
那简直毫无可能嘛!
“狗屎!”米兰妮说,看向上方,“强暴案的证物一送来,我就应该注
意到这一点。因为克伦说那不需要,我于是或多或少把那个样本忽略掉了。
在被害者身上所发现的阴毛是白种人的,德韦修的头发不是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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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安说。
“那么,他不是强暴犯。”
“这一点我们已经知道了。”安很快地回答,现在她更加失望了,“我
们得证明那是克伦的阴毛。”
“我帮不上忙了,安。”米兰妮回答,同样觉得非常气馁。“我很抱歉!
那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头发和阴发并不一样。如果时间充裕的话,我可以
研究出细胞组织,甚至做出 DNA测试,但现在——”
安把手伸进口袋,把那个装饰用的手镯拿出来“我在他家找到这个。快,
米儿,找出那些报告,看看这是否从其中的一个被害者身上拿走的。”
米兰妮到另一个房间找档案时,安研究着那个手镯上的每一个小饰品,
上面悬着许多里面镶着儿童照片的小盒子,许多雕刻的心形,许多小东西的
塑像:一架钢琴、一双祈祷的手、一个十字架,和一只独角兽。她所握着的
是个一辈子珍贵的记忆。
“伊丝黛尔·萨默!”米兰妮说,脸上带着笑容,挥舞着那份报告。“这
是从那件强暴案里被拿走的,白纸黑字明明写在这里。我们逮到他了!”
安张口结舌作为回应,手指握住手镯,然后她看见米兰妮的笑容消失。
“你闯进他家去取得这件东西,”她说,摇摇头,红色卷发披到额头上。
“不能用它来当物证。你不应该拿的,安。那是非法取得的物证,在法庭上
无效。”
“但是——”她想反驳,摊开手看看手镯。“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
办?”
看见安在面前崩溃,米兰妮用力抓住她的肩膀。“看着我,安!”她说:
“所有的噩运都已经过去了,你可以坚强起来吗?”
安只是呆瞪着她,无法回答。
“不!”米兰妮说,“你现在就活像个受害者,该停止了。你得逼他采
取行动,那是你惟一能够逮到霍普金斯,把他送上法庭的方法。”
“该怎么做?”安说,声音颤抖着,“他可能伤害大卫,你不能把大卫
置于那样的——”
“把小孩藏起来。”米兰妮简短地说道,垂下双手,在安面前来回踱步。
“告诉里德所有事情,要他当你每分每秒的后盾。你装做若无其事般地生活,
好像车库那一幕从没发生过一样,让克伦急得乱了方寸,他到时候就得被迫
采取行动。你难道还不懂吗?如果你当场逮到他,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