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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结婚-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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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我爸还能吃了你不成?”陈玲玲看到刘明宇的样子,“噗嗤”笑了。

有美人壮胆,刘明宇豁出去了。不就是一死吗?刘明宇闭上眼,敲开了陈保安的办公室,也敲开了一场噩梦。

“我不能同意这件事情,”陈保安闻听大吃一惊,愤怒地指着陈玲玲对刘明宇说:“我跟你讲刘明宇,这件事她做不了主。”

在陈保安看来,刘明宇就是某个寓言里那个冒犯国王的穷小子,在异想天开地求国王把公主嫁给他。

刘明宇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陈保安听后差一点跳起来,几欲要将那个火炉踢飞。“自己的事?那还要我们做父母的干什么?我们玲儿已经有对象了。”

咆哮声让刘明宇想起来尼采——真他妈的,鞭子应该抽到女人她爸爸身上!刘明宇口干舌燥,那舌头腾挪翻飞了几下便倏地缩了回去。

陈玲玲不停地哭,身子抽搐着,样子非常凄楚。她的爸爸陈保安带着一身的酒气和烟味,傲慢地看着刘明宇,没有给刘明宇好脸色。而刘明宇像一个惹急了的哑巴,理直气壮又死乞白赖的——想做人家女婿并为之惭愧得要死。

“您不能包办婚姻。”刘明宇说完之后,挺起胸,决定大义凛然,刘胡兰面对国民党的铡刀都不怕,陈保安算什么?

“笑话!我女儿的婚姻我说了不算,难道还要别人说了算?”陈保安的态度很粗暴。

刘明宇失望极了。大家都在奔小康,你陈保安还对自己的女儿这样斤斤计较,太不够哥们意思了——明显破坏社会主义法制和我们的夫妻感情。刘明宇不好意思开导他,只好强打精神,听未来的岳父大人继续咆哮。但是,刘明宇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岳父大人的:“我很爱玲玲,她也很爱我。”

这种不合时宜的、电影对白式的表白似乎有些牵强,让刘明宇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一边踌躇是否捍卫“爱情”这个字眼,一边思考自己的注是否下得太大,难怪当初黄浩那个王八蛋要闪,我刘明宇注定是个傻瓜。

“别跟我谈这个!”刘明宇给陈保安点烟的时候,火机被陈保安打飞,“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刘明宇,她已经有对象了,我总不能一个女儿嫁两家吧?”

被打飞的火机在空中翻了几个漂亮的跟头,掉到了炉子里发出一声巨响,差点没击中双方。事后刘明宇在概括当时的情景时总是不断提醒后来者:讨好老丈人的时候如果你不用卧倒的方式,最好不要用易燃易爆物品,人命关天,切记切记!

“我什么时候找好了对象?我怎么不知道?”陈玲玲眼圈红红的质问她父亲。

刘明宇觉得她这是对牛弹琴,哭有什么用呢?真是个女人。刘明宇认为女人其实就是一张卡通画,既脆弱又浅薄,既单纯又童话。

“你不需要知道!”陈保安跳了一下希特勒式的跳,之后便拂袖而去。

有什么东西在窗外移动,刘明宇看了一眼,是单位那几个嚼舌头的婆子——看本地的头条新闻,不次于赶集买减价物品。赶集的这帮家伙,好象谁还说了一句:真英雄。

英雄面前的美女,这个时候仍在委屈的哭,悲羞交加。美女看了看英雄,眼睛里满是疲惫、萎顿以及对现实苦于挣扎却又万般无奈的悲愤。

“死你爹啦?”刘明宇冲她狮子吼。

刘明宇以为吼完之后,一切就该结束了,但是他错了,后来的情况是这样的:狮子吼的刘明宇跑到河堤边独自伤心——他坐在河边,觉得整个世界似乎在向后退去,他听见浩浩荡荡的空气大潮从他头顶涌过,还有脚边哗哗响着的河水。此后,他幻想那些河水不停地泛滥泛滥泛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个地球马上吞没……这个时候陈玲玲拯救了地球,她跑过来找刘明宇,看见英雄痴呆呆地坐在草地上,就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哭。后来她突然抱住刘明宇,对刘明宇来了一个战略性的恳求:我们私奔吧。

刘明宇的下巴差点没掉,这年头,还兴这个?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这场戏早就被人演烂了,就算再演一把司马相如兄,可往哪跑呢?全中国都解放了。

陈玲玲看到刘明宇大为吃惊的样子,红着脸说:“对,这确实很俗,与琼瑶的小说相比,它俗不可耐。但我需要你的勇气慰藉,我需要一个英雄,一个无梦的英雄,为我撑起一片天空。”

刘明宇看了看她的脸,那上面具有不可思议的勇敢,似乎爱情不是美好的,而是可怕的,甚至充满了毁灭——就算这是新社会,凡是恋爱的男女都应该穿上防弹背心最好。陈玲玲在一次自杀未遂之后,非常喜欢说些哲理,她对刘明宇说:“放弃、执着、勇敢、懦弱、固执、忧郁……你要放弃哪一样?”然后,她便在静止的沉默里等待着刘明宇的答案。

沉默中,“私奔”这两个字散发着一股远古的气息,令刘明宇着迷、神往和怦然心动,刘明宇浮想联翩,不由想起了月夜,想起了后花园,想起了假山、女墙、小桥、流水、古道、快马、驿站,想起了卓文君,想起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私奔是顺着栽有杂木森的河堤开始的。河堤上很多水,像雪刚融化过的样子,使得小路滑而泥泞。有一些高大的茅草,在寒风的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薄云仿佛冻僵似的紧贴着湛蓝的天壁。凝眸远望,到处是被风吹鸣的枯草,真可谓大地如席,苍穹如盖,一眼望不到边。寒风不时拂过来,微微卷起陈玲玲的满头秀发,旋即向河堤的枯草吹去。那些枯草波浪起伏,有点麦浪,簌簌低语。及至乡村时,狗的吠声由远而近,若有若无,细微得如同从另一世界的入口处传来的。此后便万籁俱寂了,耳畔不闻任何声响,身边没有行人。几只石头般的小鸟,受惊似的从草木从中蓦然腾起,朝杂木林方向飞去。

陈玲玲对刘明宇说,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居然同他私奔!因为任何事总得有个理由,可她没有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多少年过去以后,陈玲玲终于明白,私奔的理由就是她当时的某种内在的感情和突发的冲动。在那一刹那间她真的爱上刘明宇了,并且产生了一种以身相许的激情。他的执着、坦诚和痴情,正是她义无返顾地决定同他私奔的理由。陈玲玲觉得,这是个童话,一种琼瑶式的童话。童话总是美好的,美好是一种向往,向往可以让人赴汤蹈火。

刘明宇说:“理由只有一个: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刘明宇是个逃跑高手,这一点凡是本地教过书的都会知道。陈玲玲虽然不知道,但她有种预感:这种带有极大叛逆性的私奔早晚会遭到报应。陈玲玲的预感很准,陈保安夫妇第二天就杀到了刘明宇的家,扑了个空,当时的情景可以想象得到:刘明宇的父母被骂了上下十八代。

陈玲玲对刘明宇说,既然跟你跑出来了,就不打算回去。

刘明宇被陈玲玲的决定所感动: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娶美人,总得脱层皮。刘明宇决定带陈玲玲逃回农村老家。

农村老家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槐树,仲春时节,树上会结满雪一样的槐花;盛夏时节,树上会长满数不清的槐角。刘明宇对那儿的印象很好,因为那院子有着古朴、宽敞、幽静,以及他所喜欢的葫芦、丝瓜和一些家禽。院子打扫得很干净,可以呼吸到农村特有的清新空气。院里还有一个个子高高的姑娘,傍晚时分弯着腰在槐树下刷牙洗脸,很是袅娜,美得令人发愁。刘明宇的视线久久的附着在她身上,朦胧中她是白蒙蒙的一团。久而久之,刘明宇的目光就和她的肌肤混为一体了。那是一种冷飕飕的感觉,好象早上的水汽一样。这种感觉让刘明宇记了一辈子。

乡下的风总是这样的疾,田野的草香,刘明宇总是担心被风凝冻起来!私奔的那天晚上,刘明宇一直抱着陈玲玲,直到天明。嗅着陈玲玲身上散发着的女性特有的温馨气息,这使刘明宇感到心醉──那是一种成熟的力量,像性一样充满站神秘和朦胧。他们就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地拥抱着,忘了全世界。忽然间,陈玲玲对刘明宇说:“你一定要娶我……”

一瞬间,刘明宇感觉自己被讹上了。

讹就讹吧,我还怕讹吗?老陈,非给你抱个外孙不可。

刘明宇想解开陈玲玲胸前的扣子,但没有成功。失败的原因可能是在自己供奉女神般的女友面前解扣子,难度系数必定大增。后来这个问题是怎么解决的他忘了,要么扣子是被扯掉的,要么是她自己从衬衣里钻出来的。刘明宇非常的急于求成,对性充满了敬业精神,并贯注了极大的热情……在此之前的一段时期里,他一直没有碰过她,仅限于狂吻和抚摸,而现在,就算他继续假装圣人已经没有必要——好像私奔不需要假装圣人。后来陈玲玲告诉刘明宇,与狼舞的感觉还不如直接被狼吃掉,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刘明宇内心深处已经形成一种严重的障碍:在遥远的云南山坡上,有一双久违的眼睛在望着他……

农村的早晨有一些清冷,陈玲玲的乳房摸起来像冷苹果,这让刘明宇更加哆嗦了。陈玲玲和刘明宇一样紧张,浑身的皮肤绷紧,好像抛过光的大理石墙面。后来刘明宇把东西伸了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像块抹布般在她两腿间胡乱擦了一气,非常的不敬业,那东西也跟刘明宇的个性一样,浑身战栗起来,畏首畏尾。陈玲玲非常忸怩,更像曲意奉迎,默默地看着刘明宇,面带惊恐之状,对这个男人的“闪电战术”困惑不解。

窗外的月光如水,那月光,就照射着陈玲玲的头发上,而她的手,就搁在刘明宇的胸口……后来她醒了,在刘明宇耳边轻轻说:“我喜欢你。”

刘明宇泪眼模糊了。

多少年之后,这段记忆像一副美丽的画面,总在刘明宇的脑海里浮现:炊烟袅袅,矮墩墩的农舍,干草的屋顶,布满苔藓的墙,还有畏惧、叹息、飘雨、晨雾……除此之外,还有她冰冷的小手,那流线型泻下的秀发,那圆圆的软软的耳垂及其左脸颊那颗小小黑痣,还有那件她冬日里时常穿的驼绒大衣,还有她那忧郁的神情,那不时发出的微微颤抖的低语和叹息声……
第十一章  打闹
刘明宇带着陈玲玲私奔的第二天,陈保安就找上了门来兴师问罪了,像抓捕在逃的国宝盗窃犯。

刘明宇的父亲刘新志是军队“老转”,在武汉空军部队当了三十一年的军官,喊“一、二、三、四”出身,暴脾气;陈玲玲的父亲陈保安跟刘新志是一年的兵,在福建海军服役,也是暴性子。两支部队谁也不尿谁那一套,海军和空军一见面就开起了火。

“明宇把陈玲玲领走了?”刘明宇的父母大吃一惊。

“刘新志!你装什么蒜?”陈保安站在刘家门口,怒发冲冠。

“我能装什么蒜?”刘新志说,“老陈,孩子大了,他做的事,当爸的不一定全知道。我不可能天天把儿子栓裤腰带上吧?我要知道我儿子跟你女儿谈恋爱,我按尿壶里淹死他。”

“你必须马上把我女儿交出来!”陈保安愤怒地说。

刘新志摇摇头,冲着老伴含沙射影:“要儿子真是罪孽!你儿子是猪脑子,还这么犟。女人满大街都是,随便拽一个,哪个不能做老婆?”

说完,又对陈保安说:“老陈,咱一年战友,虽说没分一个部队,可转业后分配一个物资系统,好歹咱也是同事。孩子的事儿,当父母的是应该管,但婚姻方面,最好不要横加干涉。”

“刘新志,你儿子拐走我女儿你装不知道,你眼睛里耳朵里塞×毛了还是塞鸟毛了?你不知道?!”陈玲玲的母亲双脚跳起,“你等着吧,我上公安局告你儿子。”

“你嘴巴干净点好不好?!你随便告,我刘新志奉陪到底!”刘新志被骂得一头火,怒不可遏,大声吼道:“我儿子怎么啦?一辈子没杀过人,好人!就算我儿子再坏,那你女儿也是志趣相投!”

吵骂声越来越响,邻居纷纷出来看,本来想劝劝,一看这阵势,不对劲,渐渐听出来眉目后,也没法管,只好站在刘明宇家门口看热闹。陈保安夫妇一看围观者众多,怕丢人——女儿毕竟是跟人家跑了,觉得再吵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好暂且收兵。临走,丢下一句:“姓刘的,咱走着瞧,我要不把你家弄个底朝天,我就不姓陈!”

“你随便!要杀,我给你磨刀;要吊死他,我给你搓绳。我儿子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刘新志道。

陈保安夫妇气咻咻悻悻而去。

“走着瞧?还能咬我的蛋不成?!”看到陈保安夫妇翘靴拂袖而去,刘新志骂骂咧咧。

“明宇这孩子也真是,”刘明宇的母亲推着老伴往院子里走,“早就跟他提醒别跟陈玲玲谈,就是不听。这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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