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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阴影中走出来,敢于在美国人面前发表自己的观点和见地。却不想回到国内,竟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会夹起尾巴来做人。
会后,东兴终于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郭子,你跟我有不同意见,我不反对,但我希望你能在私下里跟我来探讨,公司只能有一个主心骨,咱们之间的争议会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
“‘大婶儿’。”
“叫我沈总。”
本来还想争辩一下的我,听到东兴这句话,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知道了,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保留我的意见。”
“还有,以后,你在会上发言,最好站起来说话,这是规矩,不要让别人觉得我们两个是朋友,你就可以随随便便,这样不利于树立威信。”
靠,我又一次感受到了Reverse Culture
Shock的冲击。在美国,除非是要用白板讲解说明,或者正规的演讲,一般开会,是从来不用下级站起来跟上级汇报工作的。说了他也不理解,我只能吃个哑巴亏。
“知道了,沈总。”
“对了,以后你说话尽量用中文,别中英混合着用,搞得自己跟个假洋鬼子似的。”
“好的,沈总,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你出去吧。”
从东兴的办公室出来,感觉胃里有如顶了东西一样让我不舒服,想着刚才自己点头哈腰的劲头,活脱跟个主人面前的哈巴狗一样没有尊严。现在只能忍,毕竟我的产品一台都没卖出去。老板永远是老板,如果他曾经是你的朋友,一旦成了你的老板,也请记住,他也只能是你的老板,千万不要以为他还会把你当哥们儿。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几个潜在客户终于在大吃大喝了我们一通之后,用了别的产品,这种坐蜡的事情,在东兴眼里,不过是因为出的钱还不够多,整得花样也不够丰富。我却有些急在心里,毕竟是我自己亲生的“孩子”,我决定自己找些客户源。但我毕竟没有中国市场运作的经验,在中国的业界也不算有名气。我再一次想到了蓓蓓。在蓓蓓约我到她家中吃年夜饭的时候,我跟她说了我的想法,蓓蓓毫不犹豫地爽快答应了。为了表示感激,我提出请她吃一次正式的西餐以示报答。
四十七
46。都是月亮惹的祸
在美国这么多年,全套的、正正经经的西餐我吃得并不算多,除非正式泡妞或者公司每年一次的圣诞晚宴。大部分时间,我吃的都是类似麦当劳之类的垃圾食品。吃西餐,不是吃东西,而是要吃情调,摇曳的烛光,本身就会让众多小资男女意乱情迷。带女人去吃西餐的男人必定是有不良企图的。我有没有?我承认是有的,但我绝对否认像存在于大多数女人头脑里的,所谓男人的不良企图只是想跟女人上床。那种东西毕竟太低级,技术含量也太低了一些。我想,我可能更多的是想获得这个优秀女人的好感和赏识罢了。
蓓蓓很准时地到了我选择的京城有名的一家西餐厅。桌子上一大堆高高矮矮的玻璃杯,长长短短的刀叉勺,显然把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吓住了。看得出她有些谨慎而紧张地观望左右。我猜想她是想看旁人的使用,照猫画虎,不让自己出了洋相。
服务小姐拿了菜单过来,我点了个春卷,然后就要了一份烤猪里脊裹着点儿土豆泥。蓓蓓只抬头说要一份跟我一样的。
“这家西餐馆不错。”我环顾一下四周,笑着看着蓓蓓。
“嗯,不过适合小年轻,像我这样的粗人,大排档就挺适合我的了。”
“你粗吗?你的心很细腻,高中的时候就觉得班上的女生就数你会关心人,学习很棒,但不像她们那么盛气凌人。”
“呵呵,你对我评价这么高,不会是因为有求于我吧?”
“哈,你把我想得太市侩了吧,不管别的,至少这几句话是真心的。”
春卷上来了,我先拿起刀叉,对蓓蓓说:“来,先吃。”
“你先来。”蓓蓓让着我。
我不再让她,先自叉了一个春卷,不是我不懂得尊重女性,而是我知道,蓓蓓是想观察我的刀叉用法。
我也很反感西餐繁琐的礼节。吃的不怎么样,用具却相当丰富。怎么也不明白,就那么点儿破菜叶子,几块半生不熟的肉,至于用那么多刀叉、盘碗的吗?而中餐,不管吃什么都是筷子,我用筷子夹豌豆的速度曾经让我的美国同事大为心折。最后的最后,我只能将此归结为是生番们实在太不开化,饮食文化太贫乏,以至于不得不在用具上做手脚,来告诉世人自己是文明人。
我和蓓蓓聊得很开心,看得出她使用刀叉的手法并不娴熟,东西切得没有那么细,经常叉着一个大块儿的食物跟我边聊边笑边吃。这是她跟小雨的极大不同,小雨似乎活得更精致一些,而蓓蓓却像个实在的过日子女人。
“你的儿子很可爱。”我由衷地说。女人,尤其是有了孩子的女人,总是喜欢谈论和孩子有关的话题。
“他也很皮的,自己主意很大,想要干什么,非要别人也这么去做,弄得我父母总说这孩子有强迫症。”果然,说起孩子来,蓓蓓的话立刻多了很多。
“也许是你惯得他呢。什么都听他的,他当然就喜欢指挥了。”
“也许吧,毕竟他的父亲没有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总是有些愧疚的感觉。”蓓蓓脸色突然暗淡下去。
我知道她有过一次不幸的婚姻,但多年在美国的经历已经让我习惯了不去打听别人的隐私。我默默地看着她,不再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现在的孩子真的不能低估了,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小心翼翼,怕伤害他们这个,怕伤害他们那个,束手束脚,其实他们的心理比我们要解放得多。有时候就想别将爱情搞得太像服务业,做牛做马只会累死自己!很多的婚姻不过是在红地毯的浪漫下开始,在厨房的锅碗瓢盆里结束。”蓓蓓耸耸肩故作不在意。
“这次回来发现大顺都成网络写手了。”我尽量捡一些我们彼此都熟悉的轻松的话题来说。
“哈,他呀,他跟你简直是绝配。上次他送我他那本书,我说我不要,他说我拿架子,那我就拿着吧,结果放家里被我妈看见了,这一通数落,说这种书我也会买来看,我还没敢告诉她这是我同学写的呢,老太太要知道我和这人有交往,非吓晕过去不可。”蓓蓓哈哈笑着。她的刀和叉全部扔进了盘子里,勤快的服务小姐迅速收走了,我心知不妙,可也来不及出声了。蓓蓓显然也意识到了,呆了一下,想喊又不好意思。
“呵呵,你可真土。西餐都没吃过。”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在我看来,这种话纯属无心的玩笑,没有一点恶意,却没想到这种无心的嘲讽真的伤了蓓蓓的自尊。
“好吧,我承认我土,本来我就只能适应大排档的档次,却被你拉到这里蹬不上台盘。我虽然去过欧洲,去过日本短期考察,但也吃的都是快餐之类的东西,这种正经的西餐,我的确是头一次吃。跟你在一起,也许是掉了你的身价。晚上孩子还有事儿,你自己慢慢吃,不好意思,我要先撤了。”说完,她迅速站起来,裹上大衣,迈步出了门。
这一下可惊出我一头冷汗,我甩给服务员足够整顿西餐的钱,告诉他们那两份主食也别上了,跟着连滚带爬地出了门。蓓蓓已经在前面抛出了我丈把远。
“蓓蓓,你等等,你等等,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后面大声叫着,不顾路人惊诧的眼神。蓓蓓并没有慢下脚步。
“蓓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人在急了的时候真的是口不择言,说话不经大脑。话说出去的时候,我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但当路人掩嘴偷笑,全都驻足而望的时候,我发现我这句话真是大大的不对了。中国文字是不能断章取义的。蓓蓓满脸通红地转过身,等我走近她身边,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胡说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是说,我真不知道你是头一次吃西餐,我也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傻傻的样子很可爱。”
“傻傻?”
“嗨,不是,这样吧,其实我更土,我第一次吃西餐没搞清楚牛排还有生、半生和熟一说,愣把一带血的牛排生吞活剥了,第二天就听说疯牛病流行,担惊受怕了两个多月呢。”
蓓蓓“扑哧”笑了,借着月光,我看见她的脸十分柔和。
“蓓蓓,我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这些日子的帮助,我从没有嘲笑过你或者有任何瞧不起你的念头,你懂吗?”
蓓蓓忽闪着眼睛,抿嘴笑着低下头,突然伸出了手:“好吧,算我错怪你了。”
我犹豫了一下,但很快,我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温暖而柔软,我的心也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我们就这么手拉着手在大街上走着。“饭没请成,去哪儿?”我低声问她。
“大排档。”她轻轻地说。
逛完大排档的夜市,我把蓓蓓送回家,看着她闪进家属楼,我突然有一种兴奋的感觉。很奇怪,对小雨我没有太内疚。我只不过是心动,我一直不觉得男人的心动是背叛,心动,不过是瞬间的一念感受,没有什么不对。试想这样一个有着银色月光的夜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一个温柔的女人伸过来的一只手。要怪只能怪月色,都是月亮惹的祸罢了……
四十八
47。情人节的礼物
和蓓蓓那夜的“世纪握手”之后,我对蓓蓓有了重新的认识,我不知道蓓蓓伸出的那只手到底是带有一种暗示,还是不过就是一种接受我道歉的方式,而我却得寸进尺地紧握不放了。不过她的并未拒绝却让我有了另类的审视。我突然发现一个离了婚的单身女人,她的心底多多少少渴望着一种感情,而蓓蓓也未必是那么冰冷和不可侵犯,她的心底涌动着一种情感,我喜欢真性情的人,至少让我觉得真实。
跟东兴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抽时间又一次踏上了回美的航班。
步出机场,已经是下午了,那天是情人节,机场大厅花团锦簇,人人手里捧着一打鲜花。我心里直乐,自己感觉都跟首长似的了,就差他们人人口里高呼,“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希望我的小雨别那么俗套。当小雨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手里的三朵玫瑰,黑,蓝,白,一朵一个玻璃纸包着。
我笑了:“丫头,你也这么俗啊,我以为你会给我惊喜。”
因为我笑了,她也笑了:“你还需要什么样的惊喜?男人不就爱花吗?”她说着,把花递到我手里。我低头看去,只觉得这花的形状颇为异样。待举起来定睛一看,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三朵花竟然是用三条内裤卷起来的。这小丫头总是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你带来惊喜和乐趣。我一把搂过她的肩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想出来的,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牛。”
“你不听听意思吗?”
“什么意思?”
“黑玫瑰,白玫瑰,蓝玫瑰?”
“小丫头,考我呢?你哥哥我别的不行,这套手段你可考不住,黑玫瑰代表温柔真心,白玫瑰纯真浪漫,蓝玫瑰独一无二,三朵嘛,代表‘我——爱——你’。”我笑着
“你呀,都说出来干吗,连个表现的机会都不让给我。”小雨敲着我的脑壳,“内裤呢,那是2XIST的,名牌呢,很有型。”小雨故作淫邪地笑着。
“哈,这你可送错了,我可从不管什么名不名牌,能把屁股遮上,还不磨JB就行了。”
“说你农民,你就是农民!走吧,吃我们的浪漫晚宴去。”小雨从后面一拍我。
也许真的是几个月的分离,我和小雨再次相见时,我能感觉到那种火样的激情在我们之间重新的燃烧。我的心里涌动着一种温暖和感动。
来到一个Shopping Mall,人很多,我们等了好半天才轮到一个空车位。
情人节当然来富有情调的法国餐厅,餐厅里坐满了脸色潮红,秋波淫荡的情男信女。小雨提前预订了,所以我们没有多等,我要了一大块牛排,就开始急急地在那里庖丁解牛了。小雨还是简单地要了她的叶子大餐。
“狗,别光吃啊,说说话。”
“说,说,我听着,飞机上那点儿吃的,差点儿没饿死我。”我口齿不清地说着。
“你怎么一张嘴就那么俗啊?”小雨眉头微蹙。
我抬头看看她,笑了,放下刀叉,用餐巾抹抹嘴:“好吧,我陪你说话,你想听什么?”
“嗯,听你说说你高中吧?有没有暗恋对象?”
“有啊。”我故意想了一下
“谁啊?那个章蓓蓓?”
“呵,这你都知道?”
“当然了,你那次说过她是你高中同学,现在你们又合作,呵呵,我又不傻。”
“哈,你呀,别把自己整那么聪明,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其实知道个屁。”
“你讲讲,讲讲你当时怎么暗恋她。”小雨好像兴趣盎然。
“不会吧?大过节的,要讲这么不愉快的话题。”我斜着眼睛看她。
“快讲,快讲,不讲的话小心我把你剁了。”小雨故意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