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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我沿着南京街头的精品店一家一家逛下去,我在想着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带给小雨感动。骨子里,小雨才是要和我一生一世过日子的人。丫头的浅笑和娇憨让我心底永远有一种东西被牵动。我不会离开她的,也不会让她离开我。我需要找到一样平凡但又不俗的东西可以让她感动。我清楚地知道感动可以让一个女人安心、放心和倾心。如果你想让一个女人爱你,如果你想让一个女人回心转意,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感动她。而任何一种感动,不是来自多富足的金钱包装,而来自一个人的头脑和真情。穿过首饰店,我看见一些男人在为情侣挑着首饰。选首饰讨女孩欢心在我看来俗不可耐。也许对方会很高兴,但并不会感动。只有一种情况女方会感动,那就是男的是个穷光蛋,借了无数的钞票去给心爱的女人买了首饰,或者做了苦工,在太阳下扛了一天石头买来个首饰。大凡在这种情形下,女主人公会感动地拉起男人的手,抚摸那粗糙、带着血痕的皮肤,泪水涟涟。这种情况不适于我,首先,我不是个穷光蛋,其次,即使是,好像我也不会去打粗工买上一枚不能吃不能喝的戒指。我只会去买上几只烧鸡和烧酒陪我的女人一起喝。我毕竟是个实用主义者。我又看见了钟表店。送女人表我也不喜欢,表和“婊”同音,这让我感觉很别扭。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到底送什么,我躺在宾馆里在想,看着电视在想,走在街上也在想。还是古人好,剪下一缕头发,就能感人至深。我的头发是不值钱的,首先不是胎毛,其次,跟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很快又能疯野地长出来,而且长势更喜人。这种东西是值不了钱的。身体发肤,父母所赐,能施予人当然珍贵并且为人感动。我想,如果我能把心掏出来送小雨,她一定感动,不过那样,我就废了,意义也就不大了。感动别人,也是为了让自己能体会那种喜悦,体会不了了,那种感动就过了头了。我的头越来越大,整天想得昏昏沉沉。我每天去逛大街,希望能找到点儿灵感。丫头都能想出用内裤折成玫瑰花的样子来感动我,我至少不能落后于她吧。直到有一天,我经过一条倒卖外贸服装的街市,我的眼睛落在了一条挂在店外的鲜艳如血的红裙子上,我的灵感来了。
小雨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穿的是一条红裙子,我记得很清楚。后来,随着几次迁徙,那条裙子已经不知所踪,我清楚地记得,对此丫头颇有些惋惜。我不清楚她的惋惜是因为裙子本身还是裙子里包含的我们初遇的故事。但女人都是感性的,如果把这么条简单的裙子赋予难忘的故事,事情便会生动浪漫起来。这条和那条有一些小异,但整体的样式没什么太大区别。我很爽快地买了下来。我相信小雨会感动。我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一种浪漫的场景,我把那条红裙系在我家的窗户外面,让它在风中飘荡,鲜红鲜红,小雨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它,就好像象征着平安的黄丝带。我这个不过是象征着浪子回头的红飘带。我眼里浮现的场景让我笑出了声,以至于店主很奇怪我是从什么星球上掉下来的傻蛋,不侃价就买东西,买完了还得意地笑。我想我走后,他的笑声会比我大得多。不能侃价,浪子回头怎么能够打折呢?
晚上回到宾馆,我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给丫头打了个电话,我装模作样问她要什么礼物吗?丫头说,你平安回来就好,别在外面做了盐水鸭。我差点儿笑出了声,我说要真是盐水鸭你倒该放心了,那东西被盐腌过了,有了也跟废了一样。揣着这个秘密礼物,我激动得有点坐立不安。我挂上电话,看着电视,心想要大后天才能回去,还要熬三天。展销会已经结束,跟客户之间也已经搞定。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是在这里浪费生命。
电视里是一个夫妻话谈节目,我无聊地定格在这里,听着主持人胡侃。
“夫妻间要经常有点儿惊喜,才容易保持激情。”俗而又俗的理论,我摇摇头笑着,准备转换频道,突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对呀,惊喜呀!我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怎么没有想到?我要给小雨一个惊喜,我开始收拾我的衣服和行装。票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可以改票啊,虽然会罚一些钱,但是就算200块钱,买来一份惊喜难道不值得吗?主意一定,我踏踏实实收拾好行李,也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大觉。我要惊喜,我要给我的小雨一份惊喜,从惊喜到感动,也许会挽救我的婚姻。
八十九
85。燃烧着绿光的愤怒
我揣着惊喜,揣着梦想,揣着能拯救我婚姻的那条红裙子登上了本该在两天后起飞的同一航班。飞机抵达时,已经晚上8点多了,我现抓了束玫瑰。没有花做道具的表演会让我不自然。我打了个车,让出租司机绕到我和小雨常去的那家粤菜馆儿,我点了一份鸡爪子带上,虽然鸡爪子和玫瑰花不那么和谐。不过我想再浪漫也要解决肚子问题。
京城的司机总是很能侃,张嘴就问我:“您去会情人去吧?”
听到这话,我有些发愣,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我被自己的浪漫设想搞得脸上有些异样?又或者,我的面部表情太花痴,太放荡?
“情人?”
“是啊,这年头,花都是给情人送的啊。”的哥把着方向盘笑着。
噢,闹了半天原来是我手中的玫瑰惹的祸。我笑了,举了举手里的鸡爪子:“兄弟,这东西看上去是送情人的吗?”
到了家门口,我看了看计价表。这次,低头仔仔细细地数了遍手里的钱,以免发生上次的尴尬。我给了司机,告诉他别找了。
的哥千恩万谢。下车关上门的刹那,我腆着脸凑过去,冲他嘿嘿一笑:“哥们儿,不懂了吧?夫妻间需要惊喜的调剂。”
房子里空空的,很冷清,我看了看灶台,冰冷之极,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开火了,屋子里似乎还冒着湿霉的味道。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小雨,不能懒成这样吧,真不知道这几天她靠吃什么活下来的,总不能真学了兔子去吃草?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打扫房间,浪漫的故事总需要一个浪漫的地点。我可不喜欢在阴森的环境下捧着束玫瑰调情。
一路收拾到卧室,我有些诧异:卧室的所有东西摆放同我走的那天一模一样,包括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脏衣服,仍堆在那里,连次序都不曾颠倒。一丝疑惑爬上了我的心头,但还顾不上去想,要收拾的东西太多。里里外外擦洗一通后,我终究还是没有把红裙子绑在窗户上,那样毕竟太夸张。我只把它拴在了卧室的门框上,我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了,小雨应该快回来了。我打算静静等。实在饿了,我也不敢去碰那些鸡爪子。时间滴答滴答,一分一秒滑过。11点了,我开始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从回国到现在,我们一直没有安座机,嫌麻烦,反正我们两个都有手机,我拿出手机给小雨办公室拨了电话,没人接。没人接?我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我联想起回到家后那原封不动的屋子摆设。难道她离家出走,离我而去了?我有些慌乱起来。事情不该是这样啊,小雨回国来没太久,我没有听说过她有别的亲朋好友在这里,况且昨天的电话听上去还那么正常。我慌乱地拨通了小雨的手机。
“丫头,你在哪儿呢?”谢天谢地,铃响了四声,丫头终于接通了。
“我在家呢。”丫头懒洋洋,不经意地说着。
我想,那个时刻,我的心在下沉,沉到了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的头皮突然一阵麻痒,我的意识甚至都有些模糊起来。
“你到宾馆了?”丫头那边问着我话呢。
“是啊,又出去转了一天,累死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虽然我知道我的手在哆嗦着,而且哆嗦得很厉害。
“你后天什么时候的机票?”
“下午吧,你会来接我?”我问她。
“你要打车可以报销,我就在家等你吧!”丫头继续说着。这个时候,我听到背景突然冒出一阵哗哗的放水声儿。“什么声音啊?”我明知故问。
“啊,我准备洗澡呢。你等一下,我去关了它。”丫头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乱,也许在平时我不会察觉,但现在,任何一种慌乱都别想逃脱我的耳朵。那声音的确是从卫生间传来的洗澡放水声。但是我十分坚信那不是丫头亲自在放水,她拿着手机去放水的声音和她坐在外面,别人在里面放水的声音是截然不同的,我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耳朵却能分出声音的远近。我开始积极调动我超凡的想像力。有浴室,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是在别人家中,就是在宾馆。有浴室放水的声音,那又说明什么,说明她的房间中还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一个男人。我咬了咬嘴唇,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好了,安静了,继续吧?今天又去哪儿玩了?”小雨的声音再度飘过来。
“就在街上瞎转,没什么好玩儿的,困死了,我想睡觉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对话,我不知道时间长了,我是否还可以做到不恼不怒地装蒜。
“好吧,再见。”
小雨挂了电话,我定定地站在卧室有10分钟没动地方。我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要去思考什么。这个丫头难道是在报复我吗?我宁愿相信她是报复,可是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报复。一个想报复对方的人,她做的一切会要故意去让对方知道。小雨是心虚的,至少刚才的电话让我直觉如此。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一个男人和她在一起?还能去做什么?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卫生间,抬脸,我看见了镜子中一张男人扭曲变形的脸,我有些害怕,我关了所有的灯。黑暗中,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种心跳让我恐惧,我在黑暗中冲到淋浴的莲蓬底下,我把水开到最冷,我脱光了站在下面,水,冰冷刺骨的水从我的头上浇到我的身上,我连激灵都没有打,我想我真的是麻木了。我希望这冷水能让我愤怒的躯体好受一些,但是我错了,那种冷慢慢让我的肌肉僵硬起来,那种僵硬对抗着我扭曲的意识,我的牙齿在打战,我心里的那团火被冷水一激,反而更抑郁在心里,憋在那里,鲠在那里,痛在那里,让我想叫却叫不出声。我披上浴袍逃回卧室。我坐在摇椅上,把脸埋在手心中。我有些凄然,有些想流泪的冲动,但是有一种愤怒却烧干了这眼泪。我戴绿帽子了,报应来得总是超乎想像得迅速,我有些想笑,绿帽子?我慢慢抬起头,邪了门儿了,黑暗中,我的头顶真的有绿光在闪动,折射到对面的那面墙上。我瞪大了吃惊的眼,缓步走过去,清清楚楚,一闪一闪的绿光映在墙上,我伸出手去摸那道绿光,我的手也跟着变绿。我转过身,奔到窗口,对面新开了一家酒楼,酒楼的招牌发出荧绿色的光照着附近的几户居民。太好笑了,我笑得流出了眼泪,笑得快要窒息了。我转身,顺手拿起放在旁边电视柜上的遥控器,举起来,向着墙上那道绿光使劲儿砸了过去:“我操你妈!!!”遥控器发出轰然的巨响,一劈两半掉到了地上。我慢慢栽倒在床上,我的愤怒,我的屈辱,我的自尊像海啸一样一波一波袭来,让我顷刻间尸骨无存。
九十
86。预谋一场真正的革命
一夜,我像一具尸体似的躺在床上,我的思维有点儿像被击碎的玻璃,没有办法拼凑出一份完整的东西,我不知道我的下一步应该怎么办。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奸夫是谁。奸夫?想到这个,我快速地看了一眼窗外,天气灰蒙蒙的,有种暧昧的白,这个城市总是这么不明朗,污浊的空气让我在早上10点前根本分不出这一天到底是阴还是晴。快天亮了,我游魂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没睡过觉,或者说睡没睡着过。人在极端糊涂的状态下,睁着眼儿都像在做梦。进到卫生间,我看到了一双红多白少的眼睛,让我想起了狼,但这次却不是色狼了,而是“武大郎”,我想我可能一夜没睡,但是我又真不记得我一个晚上到底想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想。用冷水冲了把脸,我下到车库,把自己的车打着。凌晨5点钟的显得非常平静,路上没有太多车和人。我甚至对每一个在街上行走的单身男人都怀着极大的惺惺相惜,觉得他们都如我一样,不是带着绿帽子,便是受了性惩罚。否则这么早,人是应该在温柔乡中的。
我很顺利地就摸到了北建技发的大门口,把车子停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从这个角度,我可以看见所有进出大门的人,也可以看到所有来往的车辆。我像一个私人侦探一样躲在暗处睁大眼睛仔细盯着那里。只不过,我这个侦探捉的却是我自己的老婆。借着抽烟,我试图让自己清醒和镇静一点。但我突然发现,随着上班时间的慢慢临近,大门口越来越多的人潮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