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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直截了当告诉庄公,你弟弟和你妈要造反。因为没有证据,落下口实是要吃亏的。所以祭仲旁敲侧击从礼制说起。
他说:“京城比咱们国都都大,你把你弟弟封在一个比国都还大的地方是不符合周公之礼的,势必会造成臣民对国家形势的误判,让大家不知道谁是郑国真正的一把手,而产生二心,威胁到您的统治,所以请主公收回成命。”
庄公对祭仲的到来还是很欣慰的,这个时候他就能看出谁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他高兴看到祭仲站了自己一边,并且可以断定,他的谏言代表着很多大臣的意见。
高兴归高兴,心里话是对谁都不能讲的,作为一名运筹帷幄的君主,这一点尤其重要!所谓孤家寡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庄公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回答:“我妈要我这么做,我怎么拒绝呢?”言下之意是,我也明白这样做有违法度,对国家是有害的,可我不能违背母亲的命令,如果将来郑国因此而发生灾乱,那也都是我妈惹得祸,大家别怪我!
祭仲一听这话,对武姜这气就更大了,他也顾不得什么君君臣臣,不再避讳造反的话题,直截了当的对庄公说道:“那姓姜的贪得无厌,今天给叔段要来京城,明天就有可能在要别的地方,不会有满足的时候。如果您不再最开始的时候就断了他们造反的念想,任由他们发展,早晚会给咱们郑国带来大祸!到时候你们的母子之情、兄弟之义可就完了。”
庄公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得意。连足智多谋的祭仲都觉得叔段去了京城将来一定会造反,那就没跑了,我要的就是这结果。他不造反,我怎么除掉叔段这个心腹大患呢?
他不无得意地对祭仲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啥意思?“坏事干多了早晚得死,你等着瞧吧!”
庄公说者无心,祭仲听者有意。从这话音里,他读懂了庄公的心思,不再反对将京城封给叔段。
叔段耀武扬威的当上了“京城太叔”。并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代。
与此同时,庄公在祭仲、公子吕等人的辅佐下,继续了他父亲的治国方针,对内开发农业,发展商业,国力空前强大;对外充分利用自己周王室卿士的身份,提高在诸侯国之中威望,增加话语权。
从庄公元年(公元前743年)以来,二十多年郑国与周王室、叔段表面上相安无事。
但随着叔段的长大,在他母亲和身边谋臣的引导、鼓励下,在哥哥的放纵下,他的野心也逐渐膨胀,并逐步开始了谋反的行动!他交结豪侠,收容罪犯,培植拥护自己的势力,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在京城当地行成了一个以叔段为中心,社会闲散人员为骨干的黑社会集团。
哥哥还是那个哥哥,弟弟还是那个弟弟,经过二十年的沉淀与积累,两个人都成了心智成熟、年富力强的中年人。时不我待,这场事关生死的博弈加速进行中。。。。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二十节 好哥儿们
叔段在京城混日子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和他有着同样理想抱负的人,这个人也是高干子弟、从小深受宠爱、娇生惯养,长大以后同样心高气傲,“志向远大”!最值得注意的是,他现在也有个当君主的哥哥,而他自己同样想取而代之。。。
他就是卫武公的孙子,卫庄公的儿子,卫国当今君主卫桓公的弟弟公子州吁。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哥俩凑一块,也算是臭味相投,但只有一点不太一样。叔段是被哥哥封在京城当官的,而州吁却是被他哥哥从家里面轰出来的流浪汉。
这不能完全怪他的哥哥卫桓公,怪就怪他老爸当年太疼他了,孩子要什么就给什么,导致他好勇斗狠,目中无人。连他的两位哥哥世子完和公子晋都不敢惹他,面对弟弟的挑衅和招惹,当哥哥的只能逆来顺受,不然老爸卫庄公一定会收拾他们!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是轮流转的。
公元前735年,州吁的靠山,他亲爱的老爸驾鹤西游去了,而他从来就不放在眼里的哥哥世子完继承大统,成为了卫国的君主。
卫桓公即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泄愤,他把州吁找来狗血喷头的骂了一顿,然后剥夺了他一切权利,收回采邑,没收家产。
已经一无所有的州吁这才意识到,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失去老爸这棵大树以后自己狗屁都不是,今天哥哥拿走了所有的财宝,明天就有可能拿走自己的小命。他非常害怕,急忙找来死党石厚商量对策。
石厚是他从小的玩伴,两个人交情很深。石厚的父亲是卫国大夫石碏(音却),他从小就看不惯州吁这小子,极力反对儿子与他交往,可这哥儿俩也不是怎么回事,越反对越黏糊,死也要做兄弟,也要摽着膀子实现他们的理想!
经过这哥俩的一番分析,他们作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卫国不能呆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为了革命事业,还是跑吧!
然而天下之大,何处是这个破落公子安身立命,发动绝地反击的地方呢?卫国与各个诸侯国的关系都不错,投奔谁,谁也不会收留他,没准还得给他遣返回国。
无路可去的州吁只好昼伏夜出,一路向南逃入郑国国境。在这里他听说了叔段正在招兵买马,网罗人才。他心下大喜,天无绝人之路,投奔他去。。。
京城叔段的会客厅里,两位翩翩公子一见如故,激动得热泪盈眶。
同样是一表人才、同样武艺高强、一个是母亲的宠儿、一个曾经是父亲心头肉。
正在得志的叔段看到州吁现在境遇,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作为一国之君的哥哥是不会允许一个强大的弟弟与他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二者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不造反,现在的州吁很可能就是将来的自己,从此更加坚定了革命的信心;
而落魄的州吁看到干的热火朝天的叔段,则更加激发了他的革命的斗志,都是一国的公子,凭什么人家就混得这么好,而我却犹如丧家之犬?不,我还要东山再起!
两个人仿佛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希望,从此结成了生死之交。。。
这种搞阴谋造反的不义之徒也会有生死之交?在他们心里装的不都是自己吗?
我不知道大家看过《血色浪漫》没有,部队大院里高干子弟们虽然很叛逆,经常挑战权威,但对交心的哥们却很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从来不眨一下眉头。
因为他们从小就享受了权利带来的尊贵,所以把尊严看的比生命还重;因为小时候父母都在为权利而斗争,没工夫搭理自己,只有身边境遇相同的朋友能够理解那一份孤独的心情。所以,为了朋友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这俩哥们也是一样,在今后的斗争岁月中真的互相扶持,共渡难关。
连卫国的公子都来投奔自己,叔段感到非常高兴,因为一国王公贵族有难,大多投奔另一国的当权者。而州吁却投奔了他,因此他觉得自己在诸侯中的声望还是很高的,也说明自己的实力能够称霸一方了。
但离推翻一个强大的政权还有距离,所以在今后的日子里,还得继续努力!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一节 叔段的奋斗
只有一个京城是不够折腾的;下一步就是扩大底盘。只有底盘大了才有更多的赋税和人口,才有与哥哥争夺国家政权的资本。
京城位于郑国的中心地带,四方道路通畅,他只需向任意一个方向发展自己的势力,都可以独霸一方。但是向南是郑国的首都新郑,叔段不敢往那自投罗网。而其他三个方向均可在他的扩张范围之内。
叔段首先开始强行征收西部、北部边邑的赋税。
当地的官员自然是紧捂钱袋子,他们已经向郑庄公交过保护费了,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个老大来呢?这可不行,我可是有人照着的,你等着,我找我老大收拾你。
他们急忙将这个情况快马报之郑庄公,然而这么紧急的消息居然如泥牛入海一般没了音讯。
一边没人搭理,一边打着郑庄公的幌子步步紧逼,叔段派人告诉边邑的官员,就是你们的老大,我的哥哥让我来收税的,你要不给我就出兵*你!
这下让人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给他吧自己就得少捞点,不给吧老大又不管,真要是和叔段打起来可比交点钱损失大多了,权衡利弊还是勒紧裤腰带给他们吧,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怎么着都是盘剥百姓,自己吃不了多大亏。
这件事的性质是很严重的,因为税收是政府对内行使管辖权的重要体现。而叔段从当时法律上可以行使税收权的只有京城。其他地方的钱您都不能动,那都是国家的,或者说是国君的,可现在叔段把手伸到了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口袋里,这往小了说是挑衅,往大了说就是谋反,庄公完全有理由制裁他。
可是,没有。。。
但郑庄公这边也不平静,当时他所倚重的大臣主要是祭仲和公子吕。祭仲已然明白了他主公的险恶用心,但是公子吕不知道,当他知道这事儿以后坐不住了,找到庄公劈头盖脸的问到:“天无二日,国无而主,现在叔段侵占原本属于您的土地,收取原本是您的利益,您打算怎么办啊?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他,那我就去辅佐他了,如果不是那就请您派兵除掉他,别让臣民对您产生二心!”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庄公早就翻脸了,可公子吕是庄公的叔叔,为人忠义、耿直,很受人尊重。他说这话,不是真的要去辅佐叔段,而是要将此事的严重性体现出来。
庄公也明白叔叔的意思,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和颜悦色的对他说“您别着急,他这么做早晚会祸及自身的!威胁不到咱们,您回去吧。”
公子吕还想说,但是没敢,因为他与庄公四目相对时看到的是自信与威严。。。
既然老大这么说了,八成是想好了对策,我还是静观其变吧。。。
叔段一招得手非常兴奋。都说哥哥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连这么严重的事儿都不管,早知道造反这么容易,我早就动手了,还等到现在干嘛。
胆子越来越大的他继续延伸自己的势力,在十几年间,完全切断了庄公对于边境各邑的控制,势力北已达到郑国的最北部廪延(今河南延津北),东南达到鄢陵,西逼近制邑的广大地区,从所控底盘的面积来看,完全跟郑庄公有一拼了。
但是,骄傲自满的叔段忘了一件事,也是夺取天下最重要的因素之一,那就是民心!
被叔段强行控制的地方既要负担政府的赋税,还要另外征收一份送给叔段。不但当地官员的工作比以前增加了一倍,更重要的是老百姓、奴隶本来就不怎么富裕的口粮,又被无情的夺走了一部分,他们当然非常气愤,但是敢怒不敢言。
京城虽然繁华,但是这位“京城太叔”来了以后,日子也不好过了。叔段以造反为己任,打造兵器、铠甲,招募勇士,网罗人才,这都得花钱。府库里的钱花完了怎么办,只能另行摊派给京城的百姓,弄得大家怨声载道。。。
但是,叔段根本不在乎这些草民的感受,在他心里有钱就有一切,有兵就有天下! 。。
第二十二节 一触即溃
叔段疯狂了,公子吕也要疯狂了。
看到叔段不断餐食着国家的领土,而庄公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根本不搭理这茬儿。
这位老臣如坐针毡,终于有一天他憋不住了,跑到庄公那说:“可以了吧主公,叔段得到的土地越来越多,那里的老百姓也都将为他所用了!”
他这意思很明白,我知道您有主意,现在是出手的时候了!
哪知道庄公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说道:“一个人如果干的都是不义之事,别人是不会亲近他的,相反,得到的土地越多,垮台的速度就越快!”潜台词就是,时机未到。。。
就这么一句话,公子吕的提议又被否决了。
庄公没有率先出手,但不等于没有行动,他派出的在京城、在他老妈身边的密探时刻与他保持着联系,对于敌人的一举一动他都掌握的很清楚,并随着情况的变化进行相应的部署,只不过是秘密的,一般人不告诉他。
此时的庄公就像一只猛虎般隐藏在外表的祥和中,等待着时机到来发动最后致命一击!
而叔段就像是处在发情期的公鹿,高昂着华丽犄角的同时,却露出了柔软的脖子。他以为哥哥的隐忍是懦弱,以为整个郑国人都在翘首期盼着自己,只要他振臂一呼,人民就会把他拥上郑国的君位。
公元前722年,叔段发兵偷袭郑庄公所在,新郑!
32岁的“京城太叔”叔段同志,决定不在当“叔”了,他要当";爷”。因为,他觉得已经准备完毕,要人有人,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足以与他哥抗衡。。。
最重要的是,他还得到了一件秘密武器---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