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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枪声,所有的人都看见了枪火。但是再仔细一检查,却发现窗户玻璃竟然完好无损。尽管如此,伙伴们都把这件事看得很严重,大家认为,有人企图要谋害美人儿。人们急忙赶往警察局。警察检查了邻近的几所房子,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于是第二天警察在这些房子里上上下下都布置了岗哨进行监视,美人儿住的房子进行了仔细地搜查,街上也分派了密探。
一切小心谨慎都无济于事。连续三个月,每天都有人在同一时刻,朝同一张窗玻璃射击,却又不损坏玻璃,更古怪的是,总是正好在午夜前一个小时,然而在那不勒斯,人们是根据意大利钟点计时的,所以午夜时分并不引人瞩目。
最后人们对这种现象已经习以为常,就像这之前人们已经习惯那种怪叫声一样。因为这种诡计并没造成危害,人们也就没有高度重视,枪声不再使这些人惊恐万分,也不会打断他们正在进行的谈话。
又是一天晚上,经过一个炎热的白天之后,美人儿没有想到时间,打开遭到过枪击的窗子,并与侯爵一起来到阳台上,他们在外面还没站上几分钟,突然一枪从他们中间穿过,把他们猛地抛回到房间里,两个人踉踉跄跄昏倒在地上。当他们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侯爵的左脸,女歌唱家的右脸,都像挨了一记狠狠的耳光那样疼痛,由于人们查看之后并没有发现受伤之处,这件事引起了各种各样谐谑的评论。
之后,这所房子里再没有听到过枪声。美人儿认为,她现在终于完全摆脱了那个想迫害她的隐形人。
一个晚上她在去看望女朋友的路上,一件完全料想不到的怪事再一次吓得她魂飞魄散。她去的地方要途经基阿雅街,她曾经喜爱过的那个热内亚朋友在这条街上居住过。那天晚上月光明亮。一位坐在她旁边的女士问道:
“这不是那位先生死去时住的房子吗?”
“据我所知,是这两座房子中的一所。”美人儿回答说。
就在这一瞬间,从其中一所房子里打出来一枪,穿透了她们乘坐的马车。车夫还以为有人打劫,飞快把车赶走了,到达美人儿指定的地点后,人们把这两位妇女当成死人抬出了车子。
不过这种恐吓也是最后一次,看不见的陪伴者又变换了方法。几个晚上之后,在美人儿的窗前响起响亮的鼓掌声,她作为深受人们喜爱的歌唱家和演员对这种掌声早已不以为然。掌声本身并没有一点儿令人惊恐不安的地方,人们可以把这掌声归因于她的一个崇拜者,因此她对此并没有太注意。她的朋友们更加留意一些,与前几次一样,他们安排了岗哨。大家都听到了掌声,可前前后后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大多数人都希望这种现象能尽快有一个最后的结局。
又过了一些时候掌声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令人愉快的声音,它们虽然不成调子,但难以置信地却令人惬意,悦耳动听。最为细心的观察者觉得这声音好像发自交叉路口的一个角落里,从空间一直飘进窗子,然后极为轻柔地逐渐消失,好似一位天使想通过一段动听的序曲来吸引人们的注意,注意下面准备演奏的曲子。最后这种声音也消失了。这桩奇事前后持续了大约一年半左右,以后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04 聪明的家庭主妇
一个年青的乡下人租赁了一家大饭店,这家饭店的地理位置相当不错。从一个店主理所应该具备的素质来看,他首先具有的一条就是怡然自得。他自打少年时代起就在许多小酒店干过活,并且感觉很舒心。因此,他很想选定一种职业,这种职业能使他在这种环境中度过一天当中的绝大部分时间。他无忧无虑,总是乐呵呵的。他的这种快乐舒畅的情绪也传给了所有的顾客,这些顾客很快便成了回头客,他们经常聚集在他的饭店里。
他娶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一个少言寡语尚且说得过去的姑娘。她老老实实一丝不苟地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她喜爱干家务,她爱自己的丈夫,只是她不得不时常暗自责怪她的丈夫用钱不够经心仔细。金钱迫使她产生了某种敬畏的心情,她完全知道金钱的重要性,因此感到有必要取得并掌握住一定的财权。她除了天生性格开朗之外,其它所有的品质几乎无一不带有近乎于极端贪婪和吝啬的一面。
玛加蕾特——我想用这个名字来称呼这位细心的家庭好主妇——对她的丈夫很不满意。他有时为了趸购的粮食和草料会从马车夫和企业主那里收到大笔的付款,当他清点这些钱时,他总是乱七八糟地把钱摊放在桌子上,点完后便把它们统统划拉到一个小篮子里,等需要花销和支付帐款时就再到那里面去拿,他的钱从来不包好,他也不记帐。玛加蕾特曾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提醒过他,但是毫无结果。她大概是意识到了,尽管她的丈夫不浪费也不挥霍乱花钱,但钱老是这样乱放着,总有丢失的时候。于是她心中有了一个强烈的愿望:要想一个巧妙的办法,让他精心理财。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零碎钱被他漫不经心地大笔地用掉或流散掉,她感到十分烦恼和心焦,于是她觉得有必要进行一次冒险的试验,她打算以这种冒险试验来让他睁开双眼,认清他那种不合适的理财方法。她决定尽可能把更多的钱从他手中骗取过来,更确切地说,她打算用一种“升降机”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发现,丈夫在桌上清点过一次的钱放了一会儿之后,当他收起来时不再重新点数。于是她在一个烛台底部涂上油脂,找一个笨拙的借口把它放到散摊着杜卡特①的地方,她对这种金币感到特别亲切。她一下子就粘上了一个杜卡特金币和顺带着的几个小硬币,她对第一次捕鱼的成果确实感到心满意足,这个绝招她一次又一次地反复使用。她采取这种手段完全是为了帮助丈夫,因此她并不觉得亏心,但是,她还是常常安慰自己。每次当她对自己的作法产生怀疑时,她总想,这种形式的窃取不能看成是偷,因为她不是用手拿走钱的,她用这种自我辩白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渐渐地她用这种方法所积攒的钱越来越多,并大大超过了她煞费苦心积攒的所有流到她手中用于家庭内部开支所节省的现金。
①杜卡特:古金币名,1284年铸于威尼斯,14—19世纪在欧洲通用。
玛加蕾特忠实地实行着自己的计划,循环往复差不多已经有整整一年。这期间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她丈夫的反应,没有发现他的情绪有什么变化。终于有一天她发觉他的心情突然变得烦躁不安。她设法用甜言蜜语哄骗她的丈夫说出这种变化的原因。很快她就得知,丈夫因为手头十分拮据已陷入困境。他支付完供货商最后一笔帐后本应该还有钱可交纳租赁金,可是他不但缺少了全部租金,而且他甚至也无法支付雇工的工钱了。因为他什么都是用心算,也不大用笔记,所以他怎么也不能够回忆起,这种疏漏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于是玛加蕾特开始数落起他来,讲他的行为举止,讲他收钱付钱的方法,还讲他对钱缺乏重视,甚至,把他为人慷慨、乐善好施的义举也当成他的不是数落了他一顿。她还说,他现在可是自食其果了,整天这样心烦意乱郁郁寡欢的,但是无疑他的做法是不能得到原谅的。
玛加蕾特自然不忍心让自己的丈夫长期处于这样一种困境之中,更何况能使丈夫重新幸福和快乐可以使她感到无比的荣幸。刚好她丈夫的生日到了,以往在这一天她总是习惯送给他一些实用的东西,而这次,当她捧着一个小篮子来到他面前时,真让他惊叹不已,那篮子里满满当当地装着的全是一卷一卷的硬币,各种不同的硬币均分门别类用纸包好,每一卷上都用笨拙的字体十分认真地作了标记。当丈夫看到摆在他面前的钱几乎正是他短缺的那些数额,而且听到妻子一再让他确信这钱都属他时,这个男人真不知有多么惊讶了!她向他讲述了她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拿到的钱,哪些钱是她从他那里弄来的,哪些钱是她从生活费中节省出来的。终于他转忧为喜。这件事的结果自然是丈夫把支出和收入的费用全部交给他的妻子。他本人则一如既往更加勤奋地照管着自己的生意。从那一天起,他不再经手一分钱。妻子极为荣幸地掌管着出纳员的职位,她没有收回过一个伪造的六法郎的法国银币,甚至也没有收回过一个不再流通的六芬尼的德国硬币。她的努力和细心使她取得了家里的支配权,这结果是合情合理的。由于她治理有方,经过十年之后,她终于有能力买下并保持住这个饭店以及饭店所属的一切财产。
05 一个男孩的奇遇
不久前,在圣灵降临节②前夜,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站在一面镜子前正忙着试穿夏天的新衣服,这些衣服是我亲爱的父母双亲专门为过节给我做的。正如你们知道的那样,这套装束包括一双锃亮的皮鞋,那上面装饰着几颗大银扣子,一双精致的棉线长袜,几件黑斜纹布内衣,和一件绣着金色花纹的绿色厚呢外衣,与此相配套的金丝绒背心是用我父亲当新郎时穿的一件背心改的。我梦见我还理了头发,头发上撒了香粉,我觉得头上的一个个发卷就好像是长了许多小翅膀;我想把衣服穿上但总是穿不好,因为我老把衣服穿错了,另外每当我打算穿上第二件衣服时,第一件衣服就从身上滑落下来。正当我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的美男子朝着我走过来,他非常和蔼地跟我打招呼。
①帕里斯:希腊神话中普里阿摩斯(priamus)和赫卡柏(hecaba)的次子。特洛亚王子。在珀琉斯和忒提斯的婚礼上,女神厄里斯暗中向前来祝贺的宾客们扔出一个金苹果,上面题有“送给最美丽的女神”字样,引起赫拉、雅典娜和阿佛洛狄忒三女神之间的争吵。宙斯让帕里斯评判。阿佛洛狄忒许诺给他世界上最美丽的妇人做他的妻子。于是帕里斯把金苹果判给她,并在她的帮助下拐走斯巴达国王的妻子海伦,引起了特洛亚战争。在现代语中帕里斯一词转义为“美男子”、“花花公子”。
②圣灵降临节:基督教宗教节日,复活节后第七个星期日。
“咳,我欢迎您!”我回答说,“在这里看见您我太高兴了。”
“你认得我吗?”美男子微笑地问我。
“怎么不认得,”我回答时也同样带着微笑,“您是墨丘利①,我在画像上看到您的次数可多了。”
①墨丘利:罗马神话中商业之神。
“我正是墨丘利,”那美男子说,“众神派我来交给你一项重要的使命。你看到这三个苹果了吗?”
他把手伸过来,给我看三个苹果,三个苹果出奇地又大又好看,他的手几乎都抓不住了,其中一个苹果是红颜色的,另一个是黄色的,还有一个是绿颜色的。人们看到它们肯定会把它们当成宝石,只不过是做成苹果的样子罢了。
我正想把苹果接过来,他却又把手缩了回去,并且说:
“你必须得首先知道,它们不是给你的。你得把这三个苹果交给这座城市里三个最英俊的小伙子,然后他们三个人应该根据自己的运气寻找三位他们所希望得到的妻子。现在把苹果拿去吧,把这件事办好!”他说着便把三个苹果放到我张开的双手上,我觉得它们显得更大了。
我把苹果举到高处,对着灯光一看,这才发现三个苹果全是透明的。就在这一刹那,三个苹果忽然往上伸长,变成三个好漂亮好漂亮的姑娘,个子有普通的布娃娃那么大,她们穿的衣服颜色跟原来苹果的颜色全完一样。三个姑娘顺着我的手指徐徐往上滑翔,我想抓住她们,哪怕能抓住一个也好,但这时她们却都已经飘走了,飘得又高又远,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十分惊诧地伫立在那里,犹如一尊岩石,一动不动,一双手还往高处伸着,两眼凝视着手指,好像还能从上面发现些什么似的。忽然我看到,在我手指尖上有一个极其可爱的小姑娘正在那上面来回跳着舞,她比飞走的那几个还要娇小玲珑,而且又俊俏又活泼;她没有像她们那样飞走,而是留了下来,她一会儿跳到这个手指尖上,一会儿又跳到那一个手指尖上,就这样翩翩起舞,我惊愣地看了她一段时间。由于我太喜欢她了,我相信我最终一定能够捉住她。我伸出手去,并且认为我的动作够敏捷了,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我感觉有人在我头上击了一下,我立即昏厥过去跌倒在地上,直到我该穿衣服去教堂的时候,我才从昏厥中清醒过来。
在作礼拜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总是不断出现梦中所经历过的那些画面,就是在外祖父母家的餐桌旁吃中饭时也是如此。下午我想去拜访几个朋友,这不仅是为了让他们看看我的新衣服,我腋下还夹着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