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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国主君,伊祁放勋比任何人都明白治理水患的困难性,也知道众人都已经蝉精竭虑了,可如今的情况却是比前番严峻了许多,是以。伊祁放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询问。
“羲仲,你素来精通天文气象。可有何高见?”没计奈何之下,伊祁放勋开始挨个点名询问。
“臣有罪,不能为大人分忧!”羲仲恭敬地弯下腰,做诚惶诚恐状。
“和仲,你素来多谋,可有”无奈之下,伊祁放勋将目标转向了下一个“臣有罪!”这个和仲更是直接。逗没等伊祁放勋把话说完,便直接请罪道。
“羲叔?”伊祁放勋再次转向下一位。
“臣有罪!”这次更好。不用伊祁放勋挨个问了,下面呼啦啦一大片。尽是请罪之声,将伊祁放勋挨个点名的想法抚杀在了萌芽之中。
俗话说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厢,伊祁放勋和众大臣愁眉苦脸地对答着,那厢却有几个家伙正自幸灾乐祸得投入。
“真壮观呐!这有熊部落果真是人才济济,连请罪的声音都这么理直气壮、掷地有声!”几个无良人士心中暗自腹诽着,不觉之间竟将将嘴角翘起,露出了一丝不知是得意还是嘲讽的笑容来。
将这几个外来户的神情尽数收在眼中,伊祁放勋不由愕心中暗怒。
“四岳!你等如此镇定,莫非有治水之良方不成?如此,还请不吝赐教,某代天下亿万百姓,先行谢过众位族长了!还请众位族长莫要藏私。但将胸中韬略尽数施展出来,解万民于水火之中!”说着,伊祁放勋还煞有介事、恭恭敬敬地给这四岳行了一礼。
岳者,山之极高也。
颌颍之时,废除了巫祭的传统,然则,人族不可无信仰,加之有公孙轩辕羽化飞升的先例,于是,自有熊部落开始便退了祭拜上天,以及天上不知所谓的诸位天神的传统。
但由于天神居高天之上,离人们太远,于是,众人便想,咱们都到那最高的山顶上去,应该离神仙就很近了吧?那样的话,咱们在山顶上祭祀神灵,是不是会更灵验一些呢?
当时有熊部落主体还是居住在漆水河流域,那附近最高的山脉,便是华山了,很自然的,在大部分人眼中,全世界最高的山,那就是华让 了。
既然是全世界的最高峰了,那怎么称呼呢?
思来想去,众人一致认定,就叫“太岳”好了!
于是。有熊部落便将茶祀的地点选择了在华山之巅。而那主持祭祀的人,顺理成章地,有了这样一个官职名称,那就是“太岳”。
是时,颌顾任命了有熊部落首位大祭司,此人姓姜,名伯夷。
后来,姜伯夷的四个儿子也都从父亲那里学会了祭祀之法,并吩咐四方主持祭祀神灵。
这四个。家伙把姜伯夷拜山头的那一套学了个十足,每道一处,便都会先找个最高的山头拜上一拜。
信仰的力量是强大的,就凭着这一手拜神之举,姜伯夷的这四个儿子。很快忽悠住了四方那些偏远部落,成为了这些部落的精神领袖。
而后,领顾为了加强对四方部落的统治,便封姜伯夷的四个儿子为四方诸侯之首。这四个神棍倒也不忘本,所幸把自己所统领的部落 按照自己原本的官职命名,这四个部落合起来,就称“四岳”。
以后世代相传,这四方部落首领皆以“岳”为姓,名字也采用了其所祭祀的山的名字,分别是,东岳,岱;南岳,衡;西岳,华;北岳,恒。
只是,传承至今,这四方部落已然各自统领一方两百多年了,对于中原地区的有熊部落归属感已然极弱,再加上如今乱相四起,这四岳心中难免动了一些其它的心思,于是有了刚刚那对伊祁放勋的窘境心存乐祸之意。
四岳诸侯没想到的是。这伊祁放勋竟然借此机会,明着拿软刀子摆了自己等人这么一道。
你都有治水对策了,不说出来的话,那就是罔顾人族百姓的性命;你要是敢说我没有治水之方,那好,刚刚你为什么一脸笑容?莫非百姓受难,于你而言,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么?
被伊祁放勋来了这么一招,四岳诸侯不免心中暗自骂娘!当官的,果然没好人!
此刻的四岳,浑然忘记了,似乎。自己也算是个当官的,虽然,这官貌似没有那个伊祁放勋大。
面面相觑了半晌,四岳诸侯狠了狠心。已然有了定计,“启禀伊祁族长,我等保举一人,此人天赋异凛,定可有治水之良策!”。
第四百章 鲧治水
”伊祁族长,我等保 “或可有治水!能。此人便婆,驯!,在伊祁放勋等人惊诧的目光中,四岳诸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鲸,本姓姬,字熙,颌顾之子貌似比唐尧还大上一辈。
因自其母那里传承了一部分九黎血统,与情况类似的稀兜、孔壬,合称“三苗。”抑或“三凶”同为帝挚的铁杆心腹保镖。
自从继承帝位之后。为了进一步消弱帝挚的势力,伊祁放勋便将这三人远远地放逐了。
实际上,对于这“三苗。有无能力、有何能力,伊祁放勋并不关心。因为,他们是帝挚的心腹。
既然是帝挚的心腹,伊祁放勋也就没打算招降这三人,而是直接将之流放了。
因为,在伊祁放勋的观念里。你若是忠臣,便不该侍奉二主;若是有心冉奉二主,那必定是贪生怕死心存奸邪之徒,如此之人,即便是你有天大的才华,却也不值得我伊祁放勋重用。
况且,伊祁放勋也怕这“三凶”若是当真有什么惊世鬼才,再心存怨慰之心,趁自己一不留神,就把整个国家搞的鸡飞狗跳,所以,得知这三位是兄长帝挚的铁杆跟班之后,伊祁放勋连见都没见,就直接把这“三凶”给流放了。
如今,听闻四岳诸侯竟然重新提起这个“三凶”之中的鲸,饶是伊祁放勋素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此刻也不由得一阵错愕。
瞬间回过神来,伊祁放勋心念电转,便知道了,这四岳,是在故意给自己出难题呢。
你不是说要找治水之人么,好吧。人我给你推荐了,你要是不用。那就是因私废公,置万民生死于不顾;你要是敢用,嘿嘿,这可是前共主帝挚的心腹来着,到时候,我们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得不偿失!当了数十年的帝王了,伊祁放勋在帝王心术方面已然极为老辣,自是可以轻易揣度出这四岳诸侯心中
略一沉吟,伊祁放勋便开口婉拒道。“治水之事,涉及到亿万百姓之生计,岂可轻忽?那鲸不过一介莽夫罢了,又怎会治理洪水?。
“伊祁族长此言差异”。四岳诸侯立即反驳道,“那鲸虽是一介莽夫。然于治水方面确有所长。况且。伊祁族长当可先任命鲸去治水,如是不成,再将之撤职,也为时不晚。我等倒是好奇,伊祁族长执意不肯任命鲸去治水,莫非有更好的人选不成?还是说,伊祁族长。放不下心中私念,竟而连百姓的安危也可弃之不顾?”
此言一出,包括伊祁放勋在内,有熊众君臣看向四方诸侯的眼中。尽皆怒火升腾,两眼腥红地盯着四岳众诸侯,做愤怒的公牛状。
只是,众人咬牙切齿、双目喷火地瞪着这四岳诸侯半晌,却始终没敢才却任何的过激行为。
则,众人确实是没有更好的治攻人选,二来么,要说流放“三苗”这里面没有一点伊祁放勋等人的私心,就连伊祁放勋本人,也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这种事情,绝对是做得说不得的!
如今你们四岳身为外邦诸侯。居然敢如此质疑共主的威严,却无异于是在明着打在场众人的脸了。
双目怒睁,眼中的怒火有若实质。盯着四岳诸侯半晌,伊祁放勋眼中那愤怒的火苗终于渐渐息止,方才缓缓开口道,“如此,就已四岳族长之言!即日起,招鲸进京,加封为水部正职共工这“共工。个是官职名,全权奂责治理水患事宜,即刻赴任!”
就这样,在一众君臣的明争暗斗之中,老实孩子鲸,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洪荒时期,所谓的治水,最主要的就是修堤坝抗洪而已。
这方法虽老,但周期短,见效快。
虽然,有人会讲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可君不见,即便后世的二十三世纪,一旦发了大水,还不是四处收刮编织袋,装上土拿去堵堤坝?
做为蛮力型选手,老实孩子陈。倒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治水就治水呗,革命不分工种。同样是为人民服务嘛!
遂协同自己的两个死党,稀兜、孔壬,带头领着广大人民群众,开始了热火朝天的修筑堤坝运动。
还真别说,由于鲸身先士卒。每有脏活累活都是一马当先,迎难而上。加上老百姓也知道,这修筑堤坝是为了自己等人的生计,因而都很是积极踊跃地参加劳动。
筑堤初期,鲸的各项行动开展得都颇为顺利,在帝都等候消息的伊祁放勋等人,也时常会收到,各地传来的,一些较规模的水患,相继被治理完毕的消息。
鲸领导的轰轰烈烈的修堤运动,自然引起了石猴三太子手下一众让 精水怪的注意,只不过,在这些妖怪们的眼中,人族所修的堤防;与孩子的过家家没什么分别,属于那种一碰就到的事物,也就没有很费心思去关注。
极到后来,大量的堤坝,如同雨后的蘑菇一般,相继在河洛、江淮个流域出现,已经到了严重影响到水中各种虾兵蟹将日常生活的地步了。
于是各路水怪几乎是一齐发飙。不过数日的功夫,便将鲸率众辛苦了近一年的劳动成果尽数摧毁。
这神经粗大的八,山悬有着与众不同的优点,那就是韧性十这厢,水底的众妖怪们刚刚掀起狂风巨浪,把堤坝冲毁,那面,鲸就一井带领着人族部众奋起反击,一面安排受灾群众转移,一面领着一种壮丁抓紧时间抢修堤坝。
人族一次又一次的修筑堤坝。水怪们则一次又一次地冲毁堤坝。
初时,这些妖怪们还是很有成就感地,这些人族的蝼蚁,忙妹了近一年,我们一天就给他全部捣毁。怀着这种心思,这些妖怪们捣乱起来。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及到后来,这些妖怪们渐渐玩的不耐,发动的洪水也一次比一次猛烈。不但损毁财产淹死黎民无数,就连帝都也数次被洪水波及,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所谓。水火无情。
面对这治天洪水。伊祁放勋也是没计可施。无奈之下,只得做出让步,那就是,迁都。
洪荒之时的人族,都是邻水而居。即便是水患严重,人们也不可能迁到离河流太远处,因而,此番迁都、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顺流而下。有么逆流而上。
顺流而下是东方,那厢东夷部落已然有了兴起之势,反而是有熊为主的中原各部,连年灾害之下,已然实力大为减弱。
于是,留给尧等人的便只剩下了唯一的选择,那就是逆流而上,向西迁徙。而且,河水的上游,由于水流量相对较即便仍有水患,也不会像下游那般凶猛。
只是,每次迁都,不过两三年年,那洪水宛如长了眼睛一般,必定会找上门来。
万般无奈,伊祁放勋只得再次迁都。
连番迁都数次,从最初的都城帝丘今河南濮阳西南,一路向西。迁到晋阳今太原,并在晋阳筑有唐城。
然则,即便如此,仍旧无法抵挡洪水来袭,无奈之下,尧再次迁都。一直迁到平阳今山西临纷。
尽管如此,整个部落依旧无法完全躲开洪水的侵袭,但由于这里水势较弱,水患并不是很严峻,已然大抵在人族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历经了数年的重建家园之后。在伊祁放勋的百般努力之下,有熊部落终于开始慢慢恢复了一些元气。
而另一厢,鲸连续治水八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却依旧无法见功,饶是稣身为一根筋的老实人,也难免心中沮丧。
“这洪水,咋就这么大呢?”辛苦修好的堤坝又一次被洪水冲毁,连续昼夜忙碌了数日,如今洪水终于退去。稣也累得整个人瘫软在地,望着那被洪水冲的杳无踪迹的堤坝处。躲不由得心中疑惑。
“为什么我们修的堤坝。不是被冲垮,就是被淹没?要知道,如今修的堤坝,比起初时修的堤坝。一井高出一倍有余了。怎么还是挡不住这洪水呢?。
“要是能够有一种土壤,能够随着洪水的涨落,而让堤坝随之增高。那岂不就可以永远将洪水挡在堤外了?。
尽管一根筋,可事实上,鲸的思维。有时候还是很发散地,此刻,便正如此颇有几分天马行空般地想象着。
“大人,我知道,是有一种土壤。能够像大人说的那般,随着水势的上涨而不断增高!”陈的身旁,一个满脸泥巴的卜民工,接口道。
原来,就在刚刚,陈心思起伏之际。不由自主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正好被这个小民工听到,遂接口道。
“哦?”本就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种突然,鲸顿时来了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