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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国家日益深重的政治危机,是一个长时间引起我极度关切的问题。目前我认为,为了国家的利益,非洲人国民大会与政府有必要举行紧急会晤,通过谈判找到一个有效的政治解决办法。
首先我必须指出:我的这一行动没有与非洲人国民大会协商。我是非国大一个忠诚和有纪律的成员。
为什么要强调他的行动纯属个人行动,没有得到组织批准呢?理由很明显,非国大有一条原则:与政府谈判的前提条件之一是释放所有的政治犯。为了避免国际社会和组织内部的误解,曼德拉强调:一个坐牢的人,不管他的地位或影响如何,是不可能进行谈判的。他强调说,“我所采取的步骤,不要被看作政府与非洲人国民大会实际谈判的开始。我的行动所要达到的有限作用,就是使这个国家两个主要的政治团体走到谈判桌前来。”
政府也对双方谈判提出了两个前提条件:第一,非洲人国民大会必须声明自己是否是民族主义者;第二,非国大必须与南非共产党脱离关系。对此,曼德拉严词拒绝。他指出,任何一个自尊的自由战士都不会从一个自己反对的政府接受如何进行反对该政府斗争的命令。同样,他也不会遵照该政府的指示来选择自己的同盟军。接受政府的这两个条件意味着违反解放运动长期以来坚持的原则,同时也是对70年来与自己并肩战斗的同志战友的背叛。他进一步强调,他之所以提出会谈,主要是对国内形势的担忧;国内政治力量的尖锐冲突将可能导致南非分裂为两大阵营:一派为黑人(广义上的,指所有的非白人),另一派为白人。“正是这一危机迫使我行动。”
在这一声明中,曼德拉主要阐明了非洲人国民大会对暴力的看法,因为政府拒绝承认非国大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它坚持暴力。曼德拉强调:非国大对暴力不感兴趣;相反,它憎恶任何导致丧失生命、破坏财产和人民苦难的行动。妨碍政府与非国大进行谈判的根本不是对暴力的认识,他说:
事实非常明显,非洲人国民大会拒绝宣布放弃暴力斗争并非政府面临的真正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政府还没有准备进行谈判,没有准备与黑人分享权力。它仍然醉心于白人统治,因而,它只能容忍那些愿意在种族隔离制下服务的黑人。它的政策是将那些不愿意适应环境的黑人,那些反对白人至上和种族隔离体系的黑人,那些坚持要求与白人平等权利的黑人从政治舞台上清除出去。
这才是政府拒绝与我们对话的真正原因;也是它要求我们解除自己的武装,而同时它却继续使用暴力对付我们的人民的原因所在。
在声明中,曼德拉还阐述了自己对南非共产党、非洲人国民大会与南非共产党的关系以及南非现状及前景的看法,最后,他充满信心地指出:“我相信,绝大多数南非人,无论是黑人还是白人,都希望看到非洲人国民大会和政府紧密合作,为我们国家的新时代奠定基础。在这个新时代,种族歧视和偏见,镇压和反抗,死亡和破坏,都将被遗忘。”
在与博塔总统会晤时,曼德拉将此声明交给了他。会见以后,曼德拉为了使一些非国大成员消除疑虑,同时使广大黑人群众对政治谈判有思想准备,在7月12日向南非人民发表了一个正式声明。他说:“此声明并未背离我29年来所坚持的立场,即政府与群众民主运动特别是非洲人国民大会的对话,是结束暴力冲突、在我国实现和平的惟一途径。”
南非斗士曼德拉第二十四章 德克勒克上台
第二十四章 德克勒克上台
·博塔垂垂老矣
·德克勒克竞选党魁得手
·国民党在大选中得胜但损失惨重
·德克勒克宣誓就职总统
·德克勒克向南非安全管理系统开刀
·德克勒克会见曼德拉
·开普敦《南方》周报全文发表曼德拉的“5000字声明”
·德克勒克宣布重大改革措施,解除对非国大等组织的禁令
·曼德拉的繁忙日程表
1989年l月18日,一辆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位于开普敦的总统官邸。“博塔总统中风了!”这位73岁的老总统面对风云突变的南非政局已明显地力不从心了。他从20岁参加国民党,在开普省从事组织工作起,至今已有50多个年头。躺在病床上,他回想起自己的政治生涯,往事一幕一幕闪现在眼前。
彼得·威廉·博塔于1916年1月12日生于奥兰治自由州。他曾在奥兰治自由州大学攻读法律,学业未卒,即参加政治活动。年轻时即在政坛上崭露头角,主管国民党宣传部门兼党的青年团第一书记。在1948年的选举中,年仅32岁的博塔在组织工作上表现得极为出色,为马兰的竞选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自己也当选为议员。他先后在马兰、斯揣敦、维沃尔德和沃斯特手下任职,担任过开普省国民党首席书记、内政部副部长、有色人种事务和村社发展部长、公共工程部长和开普省国民党主席的职务。
博塔是一个白人种族主义者,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他的办事魄力和应变能力则非其他白人政府首脑所能比拟。在他担任国防部长期间(1966—1978年),西方对南非实行武器禁运。博塔一方面千方百计从国外购置先进武器装备,另一方面加紧研制尖端武器,发展本国军火生产,使南非军力大增。1978年9月28日他接替沃斯特出任总理。上台后,他为了缓和国内局势,修改或废除了一些种族歧视立法,并加紧推行宪制改革方案。1984年举行三院制议会选举,当选为宪法“改革”后的第一任总统。他的权力欲极强,曾公然宣布:“南非生活在一个危险的世界上。你们不能指望我带领你们越过险境和雷区而没有作出决策的权力。”
在他任职总理(1984年改为总统)期间,他所面临的挑战也是前四任所未经历过的,这些包括南部非洲葡属殖民地的相继独立导致的地区力量对比的变化;国内黑人民族解放运动的重新高涨;种族隔离制度与南非经济的矛盾日益突出;南非在国际社会的地位日益孤立。在这种情况下,博塔决定在保证白人安全的基点上进行了一系列改革。然而,自1984年以来出现的黑人城镇暴动已席卷全国,黑人的政治解放要求已不可遏制,实施紧急状态法不仅在国内引起众怒,在国外也引发了新一轮的制裁措施。看来,南非国家机器已失去活力,靠修修补补已无济于事。博塔则是垂垂老矣,难以再有回天之力。他的中风只是一个先兆。
2月2日,博塔辞去国民党领袖职务。教育部长德克勒克以8票之差险胜,当选为南非国民党新主席。德克勒克当时正担任国民党德兰士瓦省主席,在竞选国民党主席时击败了宪法事务部长克里斯·赫尼斯、外交部长皮克·博塔和财政部长普莱西斯。在博塔患病期间,由克里斯·赫尼斯任代理总统。但国民党内与外界舆论纷纷认为德克勒克肯定会继任总统,这样在即将开始的全国大选中可以率领全党去夺取胜利。不料,博塔在3月2日突然表示,他要继续留任总统。这一信息又一次使国民党陷入危机,因为这是自1948年国民党上台后首次出现的国民党主席和国家总统分别由两人担任的局面,究竟由谁制定政策不得而知。这种两驾马车的现象在9月的大选中将对国民党明显不利。由于博塔上台后的一系列改革措施既有所动作,又不彻底,因而引起了党内左翼和右翼双方的不满,此次决意借其健康因素,要求他辞去总统职务。最后,博塔与德克勒克达成协议,在大选前夕辞去总统职务。8月14日,博塔辞职,德克勒克继任总统。
德克勒克与博塔一样,出生于阿非里卡人家庭。其父曾任南非上院主席,他是在一个种族主义气氛极其浓厚的社会圈子里长大的。大学期间,他即以口才出众和领导才能而著名,成为国民党青年组织的积极分子。他于1958年毕业,获法学学士学位,随后即从事律师职业。1961年,他买下韦雷尼京一家濒临倒闭的律师事务所,很快使其兴旺起来。他的祖父、父亲、姑父、姑母都曾是南非政界要员,这一官僚世家的背景对他日后的仕途颇有帮助。1972年,他当选为议员;1978年后历任政府邮政通讯部长、体育娱乐部长t矿业能源部长。1982年任内政部长,并当选为德兰士瓦省国民党主席。
德兰士瓦与奥兰治一样,是白人保守势力最强的省份。德克勒克在任期间,极力推行博塔路线,坚决反对曼德拉提出的一人一票的全民选举,拒绝与黑人领袖对话。1984年他出任教育部长,面对白人中逐步形成的反对种族隔离制的思潮,他威胁:白人大学里必须停止政治活动,否则将削减政府的补贴。同年,博塔实行三院制议会改革,他先后出任白人议会部长委员会主席、议会主席。他的领导作风与博塔迥然相异,赞成集体协商,主张谨慎从事,这是博塔对他不满意的主要原因。然而,博塔的意中人赫尼斯与皮克·博塔在竞争中惨败。德克勒克成了国民党众望所归的领袖。
临近选举之时,黑人民族解放运动的积极分子于8月2日在全国范围发动了一场蔑视运动,以抗议实施了3年之久的紧急状态法案,该法案以各种条令限制持不同政见者的政治活动。蔑视运动由“群众民主运动”和南非工会大会组织。组织者意识到前几年的街头示威活动和暴力反抗之不足,决定改变方式,以这种和平的不服从运动来吸引国内外的支持。黑人志愿者不顾种族隔离制法令,纷纷来到标有仅供白人使用的医院、海滨等公共设施。大部分有意违法者没事,但在一些地方还是出现了暴力对抗。
这次蔑视运动得到了德斯蒙德·图图大主教的支持,其他宗教界领袖和黑人劳工运动的领导人也给予声援。运动在称为“大游行”的活动中达到高潮,近35000名各个种族的人于9月份在开普敦市中心举行示威游行,抗议警察的严厉镇压措施。德克勒克总统经过考虑,决定不许干涉,听其自然。这样,由图图大主教和其他领袖率领的游行安然无恙。这次游行实际上成为黑人政治运动的一个转折点。自此以后,全国各地多采取这种非暴力的示威形式。同时,德克勒克的命令也被解释为对权力无限的南非保安系统整肃的开始。
但是,这位新领导人能否率领全党渡过难关呢?在9月份的大选中,国民党虽然保住了执政党的位置,但在议会中失去了很多席位,由123席减至93席,而右翼势力的保守党和左翼势力的民主党都增加了席位。9月20日,德克勒克正式宣誓就职,任南非总统。在就职演说中,他称自己不仅仅是那些在议会中有代表的人的总统,而是所有南非人的总统,并表示所有的南非人将以公正和平等的方式参与南非的决策过程。同时,他表示要在国内推行一条和解的道路,削减保安系统的权力,废除种族隔离制度。在对外政策上,德克勒克提出:“我们的目标是必须被世界再接受,这需要做好两个方面的工作。第一,必须表明我们走向真正的谈判和通过谈判去解决;第二,南非必须在南部非洲起重要作用。”他宣布将放弃在邻国制造不稳定的政策。
10月11日,德克勒克总统会见了一批黑人宗教领袖;包括德斯蒙德·图图大主教,征求他们对南非政府与反种族隔离制的黑人力量谈判的意见。这些宗教领袖向德克勒克提交了一项声明,列出了在谈判开始前政府必须做到的6点要求。这包括终止全国紧急状态法的实施,宣布被禁组织为合法;释放所有未经审判而拘留的人们;释放所有政治犯;赦免那些已判死刑的人;停止对政治活动的限制。他们表示,在政府满足这些要求之前,他们不会举行谈判,并将继续呼吁国际社会对南非经济实行全面制裁。
10月15日,8名黑人民族主义领袖被南非政府无条件释放,其中包括西苏鲁在内的5名在利沃尼亚审判中被判处终身囚禁的非洲人国民大会领袖。联合民主阵线称这为南非人民和国际制裁的伟大胜利。在索韦托,人们获准举行一个盛大的集会欢迎从狱中归来的领袖们。人们载歌载舞,像庆祝节日那样欢乐。国际舆论纷纷评论,南非政府已走到最后一步,释放曼德拉这名最后的“利沃尼亚人”只是时间问题了。
西苏鲁等人一出狱,即投入反对种族隔离制的斗争。1989年12月,他在约翰内斯堡组织了“争取民主前途大会”,这是1955年通过“自由宪章”的人民大会召开以来南非最大的一次反种族隔离大会,代表200多个组织的近5000人参加大会。在会上,西苏鲁号召南非人民利用新形势提供的机会,“探索新的前进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