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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开心呢!
还有机会再见面吧!
伊尔克会怎么回答呢?不对,这种事不用想也知道。
嗯!下次再见吧!他一定会笑着这么回答的。
而之后发生的那件事也会随着他的笑容烟消云散。
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虽然今天联系着明天这件事让人害怕,但不是只有害怕而已。
看日记时,觉得昨天是好日是一件开心的事。这就是她的梦想,她梦想着可以快乐地回想联系着今天的昨天。
对了——我得快点写日记才行。
露西亚停止想像,张开眼睛,无意间看了一眼怀表。
「咦……?」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苦笑。
对了——露西亚心想。
我是否曾经因为像刚才一样一直在想像,没发现一天已经过了的事?
是因为那天晚上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吗?所以才要想像『如果是好事的话就好了』,结果发现时,已经过一天了。
好像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第二章 侵蚀存在的身体
「嗯……嗯……?」
伊尔克睁开眼睛,等待着他的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天花板上有漂亮的灯光,墙壁上贴着没看过的壁纸,而自己现在躺着的床铺,则是快要把自己包覆起来般的柔软。
然后,最令人不解的是,身边居然有一位陌生的女性。
「啊,你醒来了吗?」
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位有一头黑色长发的女性,她看着醒来的伊尔克轻轻地微笑着。她身上穿了一件围裙,底下还看得到深蓝色的长袖子。
「我去请主人过来,请稍等一下。」
她站起来行一个礼后,就背对伊尔克走出了房门。
「啊……」
脑袋还有点模糊的伊尔克终于慢慢清醒了。那种有礼貌的态度,那身穿着打扮——
「——女佣?这里是……谁的房子……?」
说出话后,他的意识更加清楚,伊尔克完全清醒了。
他坐起身来,戚到眼前一晃。他也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疲倦,但是等一下主人就要来了,总觉得躺着不太好。
伊尔克坐在床上,突然看到自己原本穿着的上衣已经被脱掉,取而代之的是好几层白色的绷带。虽然因为没戴眼镜——倒下时摔坏了——看不太清楚,但是他隐约看得到右手臂绷带下渗出一些淡红色的东西。
但是,几乎不会痛。
接着他又用左手摸摸额头。和皮肤不同的干燥质感——看来这里也被包上绷带了。用点力摸摸看,就可以感觉到有一小部分凹进去了。应该是跟手臂一样,额头上也有块肉被挖掉了。
可是几乎不会痛。
至于背部——本来就不觉得痛。
「还挺方便的嘛……」
伊尔克穿上放在枕边的上衣,低声说道。
并没有人听到这声低喃,但是,房间的门却轻轻地打开了。
出现的并不是刚才那位女佣人,而是另外一位女性,恐怕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了吧!
她戴着一副单眼镜片,看起来像一个老师。嘴角浮现柔和的微笑,嘴边有一颗痣,微卷的黑发和淡褐色的瞳孔是南方邻国亚克兰特人的特征。年纪乍看之下是三十出头。
但是,伊尔克却知道她的年纪已经四十后半了。
「你醒啦!还好你没事。」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咦……为什么……」
「你对我是这里的主人有什么不满吗?」
屋子的主人卡蒂娜开心地笑着。
「没……没有……」
「真是有趣的偶然啊!伊尔克,我怎么也想不到救了我们家女佣的居然是你……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一瞬间,伊尔克皱起眉来。
——露西亚说是我救了她吗?她是怎么说的?
「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伊尔克慌张地挥挥手,敷衍过去。「请问,露西亚呢……?」
对了,听了我最后请求的露西亚,现在人在哪?
「她去付钱给马车夫,放心吧。我不会跟你要马车费的。」
「马车?……特地叫马车把我载过来的吗?……不,我会付钱的。」
「那可不行!就当做是你救了露西亚的谢礼吧!」
卡蒂娜断然说道。虽然觉得应该要坚持自己付钱,但是这种时候不接受人家的好意反而会失礼。
「那,我就接受了,这些绷带我也可以当做是谢礼吗?」
「当然,还有医生的治疗费和我用魔术治疗的费用,全都是谢礼。」
「……怎么觉得有点挖苦人的感觉?」
「是你多心了吧?一定是因为受伤的关系,让你听话的角度变得那么扭曲。」
卡蒂娜转动着指尖。
「你再休息一会儿吧!原则上魔术是不可能在一瞬间就治疗完成的。」
「我知道。」
「那就好。不过……我还真惊讶。」
「惊讶什么……?」
「伊尔克,你居然是榭奈的儿子。」
榭奈,这个名字是……
「我从来没说过……为什么你会知道?」
自己还没向卡蒂娜说过全名,更不可能说出母亲的名字。
「我是从露西亚那听到你的名字,伊尔克·阿特尔斯——这个姓很少见。而据我所知,榭奈是在这个镇上出生的,所以我想你一定就是她的儿子吧。」卡蒂娜和蔼地笑着。
「原来如此。啊……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母亲的事?」
「她的回路理论很有名啊!」
卡蒂娜若无其事地回答——伊尔克也理解了。
她的母亲榭奈,既是魔术师,也是研究员,曾经在卡杜凯伍司发表前所未闻的假说。
「那不是理论,只是假说啊!」
「虽说如此,但对我而言,和理论是一样的。」
「你有在研究吗?」
「我虽然没有在研究,但是那个假说非常有用……下次,请让我去扫墓吧!」
「谢谢你。」
——榭奈曾经发表过一项奇特的假说,是个曾经在隶属于卡杜凯伍司的学者们之间引起一时骚动的魔术师。而她,也就是伊尔克的母亲。
但是,她在十年前,伊尔克六岁时就过世了。
「就算是自杀的灵魂,在有人来扫墓时也会开心点吧。」
「你对你的母亲好像没有什么好印象嘛?」
「没这回事……」伊尔克苦笑。「只是有点心理创伤而已。」
我还记得——母亲在我面前,亲手断送自己生命的画面————突然,头好痛。
「心理创伤啊……我也有喔!」
伊尔克看着卡蒂娜。
「我生于南方的邻国亚克兰特,二十岁以前都待在那里,在那边,我和我老公约会时,他迟到了二十六次。」
「呃……」
伊尔克说不出半句话,要说这是心理创伤的话也算是啦,只是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生了女儿之后,她每晚都在哭,把我吵醒了两百九十八次。」
「我说啊……」
这也算心理创伤吗?已经完全不对题了吧,对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啊?
卡蒂娜似乎察觉了伊尔克困惑的神情,于是淡淡地说出下面一句话:
「最后,我先生和我女儿都被魔术师给杀死了。」
——这一次,伊尔克真的说不出任何话了。
「虽然亚克兰特的内乱到现在还没结束,但是以前更严重。现在已经没有所谓的特权阶级了,但是那时还有……当时的贫富差距比现在还要严重很多,我住的地方是比较穷的区域,常有一些为了争夺食物引起的战争,必须冒着随时都会被杀的风险,否则根本吃不到正常的一餐。为了女儿,我和我先生也只好加入这场战争。」
虽然一开始还满顺利的,卡蒂娜说。
够了,伊尔克回答。
「是吗……?」
「是啊!因为……你不是都哭出来了吗?」
卡蒂娜一脸惊讶地把双手放在脸颊上,轻轻放开后,看着自己手掌上的泪水。
「啊……我都没发现。」她眨了两、三次眼睛之后,用手擦拭眼角。
「怎么会——」
「啊,别误会。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只是因为我没有触觉而已。」
「啊……为了当魔术师,失去了触觉吗?」
魔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使用。
但是,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资质。
需要的只有代价。
五感之中,必须摧毁其中一感,否则无法使用魔术。
天生失去感觉的人虽然也能使用魔术,但那是例外。
「呵呵!和同样是术者的人讲起话来轻松多了。」卡蒂娜嘴边浮现些许微笑。
「和佣人们说明的时候,很麻烦吧?」
「是啊。大家几乎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好从头说明。」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伊尔克想起婴儿骚动的时候,脸上稍稍浮现无奈的表情。当时只是简单的说明都觉得麻烦了,何况是要对这些长期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佣们仔细说明时,一想到当时所要付出的劳力就觉得好累。
突然,伊尔克开始想:如果是自己会怎么说明。
「……将失去的感觉所受到的刺激转换成燃料累积起来,然后再用这个燃料和想像力将现实驱逐……」
因为这个理由,不奉献出感觉,就没办法使用魔术。
不失去感觉就无法得到燃料,所以魔术就无法被使用。
「嗯!没错。」卡蒂娜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可能是在高兴这难得的深入对谈时间再度来临吧。「有人说就是因为从世界上受到刺激,才有办法转变世界。」
「这种说法,我总觉得是在玩文字游戏而已。」
「但是,魔术又称conflict(纠葛),作为燃料的魔力又称做real——是realize(现实化)的简称,所以也难怪会有人这么想。」
卡蒂娜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继续说道。
「但是,我觉得这种想法未必有错信。confilct和real都是很好理解的名称不是吗?还有魔术师又叫avail,意思是『有用的人』。」
「很好理解是吗……?嗯……conflict是因为必须失去五感中的一感,所以人才会产生『要选择人类的能力,还是要选择人所没有的能力』这种纠葛,所以叫做conflict。」
「没错。但是像我这种天生缺乏感觉的人就不一样了。」
到目前为止都应对自如的伊尔克突然一噤。
「怎么了……?」
「卡蒂娜……你刚刚不是说你献出了触觉吗?」
——她刚刚的确说了,她为了当魔术师,失去了触觉。
「我是说了。」
「那……天生缺乏感觉是指……?」
「我一出生就没有视力,触觉则是后来才毁掉的。」
「但是……你不是看得到吗?」
「我的专门领域是魔式机构——这两只眼睛是人工的义眼。」
如此一来,伊尔克就可以理解卡蒂娜视力弱的原因了,也知道她为什么一直戴着单眼镜片,还有当时之所以特意借用他的视觉来精确地知道婴儿位置的理由也一定是因为如此。
但是,卡蒂娜的这番话,却超出伊尔克所知的常识外。
「你是……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自己制作魔式机构?成功的例子可是少之又少……!?」
「其中一个成功的例子就是我做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卡蒂娜温柔地笑着问伊尔克,伊尔克无言。
魔式机构不是制造出来的东西,而是发掘出来的东西。
就算其机能可以被挪用,自己制作这种事在现在的研究阶段仍是不可能,伊尔克脑里塞满的记忆正如此诉说着。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厉害的人……」
「呵呵!谢谢你的称赞。」卡蒂娜开心地微笑道。
「但是……你为什么会待在这种乡下地方呢?搬到研究更盛行的地方应该会比较方便吧?」
虽然这个镇上也有卡杜凯伍司的分局,但是规模很小,研究的程度也和其成正比。如果想要更认真致力于研究的话,其他还有许多条件更完善的场所。
「伊尔克,你有向榭奈问过同一个问题吗?」
「咦?」
「家人,或是对其的回忆、追忆……是很难将它挂在秤上衡量的,尤其是留恋已经不在的人的过去时。」
——什么意思?
伊尔克的表情充满疑惑,卡蒂娜像是爱着自己的小孩般微笑。
「我先生是在这个镇上出生的。」
「啊……对不起。」
「你不需要在意。」
「嗯……我要回去了。」
伊尔克移动自己的身体,坐在床上。
确认完自己的鞋子被放在地上后,穿上鞋子。穿上去时突然觉得不舒服,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吗?
「你还是再休息一下比较好。」
「不,就算要休息,我也想要回去之后再休息。对了,现在几点啊?」
「五点左右吧。」
「好像睡过头了……」
伊尔克苦笑后,想要站起身来,全身却感到莫名地沉重,看来是累坏了。
「你真的没事?」
「嗯。」
现在如果再睡一次感觉会很不好意思,不灵光的脑袋也不知道又会讲出什么失言的话,况且再待下去也太不要脸了。
而且,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露西亚可能会来采视自己。
他非常感激她,因为如果她就这样丢着他不管的话,他可能就会被送到警察医院去,那可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