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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口气真的显得十分可爱。
〃那你能否告我你的电话?〃我问她。
〃那当然不行。〃她又喝了一口啤酒。
〃我叫你'啤酒女孩'成吗?〃我问。
〃不行。〃她坚定地说。
〃那就叫你'邱华栋女孩','城市马群女孩'算了。〃我故意这样对她说。
〃叫'邱华栋女孩'我当然愿意,只是我担心邱作家会生气的。〃她把《城市中的马群》的封底转过来,〃你看邱作家照片上那张脸长了青春痘,这肯定是被女孩气的。〃
〃那我总该叫你什么吧?〃
她沉默片刻,说:〃还是称呼我为'啤酒女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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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彻底从天边消失的时候,四筒啤酒也被〃啤酒女孩〃喝光。
她微微有些醉意。兴致很高地朗读起《城市中的马群》里的一段话:
〃是的,我们已经在路上了。我们是马,我们的命运就是奔跑,我们从不停下,只会向前,我们会随着季节迁移,但奔跑和寻找是我们的使命。〃
读到这里,她突然抱起我的头,在我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
〃我读得好吗?〃
〃感觉不错。〃
她接着读,声音发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
〃下次你要是再见到我,你一定会发现我和一群新的马们在一起,请告诉那些失群的马,告诉他们前来汇合的方向,我们都期待着他们的加入,因为,我们都已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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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她有点不太正常,声音和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我站起来,点燃一支烟。我想我得离开了。
后来,后来我们彼此消失在北大渐浓的夜色中。
我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就这样,我与她再也没有联系。
但我记住了她那张清纯如葡萄的脸,她喝啤酒的样子像一个〃问题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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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偶尔回忆起我青春年少的日子,那种如上所述的与女孩子的偶遇,或称奇遇,倒时有发生。
有一次,噢!那大概是在我十七岁生日刚过没几天的事。我在学校操场碰到一个穿露脐装的英国少女,她的父母都是武汉一所大学的外教,她比我可能要大一两岁,但胸至少有一个二十多岁少女的胸那般大。
她引诱我,我们常在一起玩。后来她莫名妙地淹死在学校的游泳池里,很多天后才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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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青春真像小鸟一样一去不复返,在一次次偶遇或奇遇中,我和女孩子们走到了一起,在一起亲吻,在一起恋爱,有悲伤,有快乐,但最后什么也没有了。
当然,在我回望青春年少的那些往事时,我一方面因为其中的欢乐而欣喜若狂,另一方面因为其中的悲伤而头脑发胀。
尤其是与女孩子那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让我的心灵为之沉醉,我似乎不能忘记那种美好的滋味,女孩舌尖上跳动的青春气息如今仿佛还在我的唇边,只要我使劲吸一吸,我就能闻到她们清纯的气息,那是青春和生命中最动人的气息。
但让我苦恼的是,我难以回忆起她们年少的面孔。甚至把这个和那个,胖的和瘦的,爱笑的和爱哭的,混为一谈。
其实,时间过去还不到十年,她们的面孔就如此模糊。
我努力回想她们的面孔,但除了一个叫朱小梅的女孩,其他的我都记不清了,但我又特别想在眼前重现她们当年美好的面容,我想她们曾与我在一起度过最快乐的时光,我应该记住她们的面容。
但事与愿违,我就是把头都想大了,也是白费劲。这就是青春的残酷,时光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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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到现实中来吧。
准确地说,我和陈曼的秘密恋情非常顺利地向前推进。
而她还是读她的书,我还是无所事事,随心所欲的到处晃荡。
〃你还是找个工作吧〃。有一天陈曼这样对我说。
〃为什么?〃我当时正在给陈曼削一个苹果,我把水果刀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
第20节:这是我和陈曼第一次吵架
〃你这样下去不行。〃
〃可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干。〃我粗声粗气。
〃你会废了你自己,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狠狠咬了一口苹果,恶狠狠地对陈曼说。
陈曼惊讶地看着我,泪水在眼睛里水汪汪的一片,甚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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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需要谁来安排我的生活,哪怕是陈曼也不行。
〃我是关心你,怕你这样混下去会越来越无聊。〃陈曼这样向我解释。
〃在我眼里,陈曼,你是最无聊的人,你想一想,这样几十年成天埋在书堆里,到底有何乐趣,我不知道你们把自己关在学校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些破书在我看来都是废纸,都是垃圾,当手纸用还扎屁眼。而你,居然还没完没了地读来读去,这不是傻B是什么?……
不等我说完,陈曼气哼哼地把一本砖头一样沉重的《经济学》向我砸来。
这是我和陈曼第一次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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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曼确实是个温柔的情人,等我抽完一支烟,她已平静下来,像一只受伤的小鸟那样呆在一边,喝着一杯白开水,用一只银色的汤匙在杯子里搅来搅去。
我又点燃一支烟,把她那只小随身听打开,放进一盘美国黑人歌手马文。盖伊的磁带,然后我载上耳机,小电线里一阵磁带转动的声音,随即马文性感的声音传来,我的心开始颤动起来。
我一边叼着香烟,一边听着我喜爱的音乐,还有一个生气的美人坐在我身旁,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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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听你个头,摇头晃脑的。〃陈曼突然冲过来,骑到我的大腿上,抢过一只耳机塞进她可爱的耳朵,并且把半截香烟从我嘴上摘下,叼到她的嘴上。
〃我这样子像不像一个女流氓?〃
〃嗯,有点像,反正不像一个名校的女博士生。〃我故意端详了她几秒,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对她说。
〃那我干脆做一个女流氓吧?我不知道女流氓是否很幸福,她们是否要与许多男人乱搞?〃
〃我也不知道,我也没有与女流氓乱搞过,她们是否幸福我也不得而知,但她们至少不会被婚姻和书本所累〃。
〃我是不是很傻?〃
〃嗨!你其实一点也不傻,你能这样思考,说明你十分聪明。〃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听着黑人马文。盖伊的歌。
我知道陈曼非常在意我的感觉,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她会让我从沮丧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说心里话,现在回想起来,陈曼真的不是一个十分无聊的人,相反,她还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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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秋天,在北大西门外,我们开了一间小酒吧。
哦!不!是我与陈曼、还有陈曼38岁的姨妈一起开的。
陈曼38岁的姨妈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女人,瓜子脸,1。7米的身高,胸部丰满,体态优雅。
陈曼的姨妈姓杨,叫杨丽娜。
杨丽娜是位酒吧文化爱好者,这肯定与她曾经留学爱尔兰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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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杨丽娜时,我就觉得这个女人饱经苍桑。
只是从她漂亮的脸上、苗条性感的身段和她的言谈举止,我才领略到另一种饱经苍桑的美。
〃胡先生,我读过你的诗集《缪斯的情人》,你知道我最喜欢你的哪一首诗吗?〃杨丽娜这样问我,让我备感异外。
我摇摇头,看着她那张好看的脸。她皮肤白净,面容月光一样清新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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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不是一个诗歌的时代,诗歌已经变成了这个时代的垃圾和大便,顾城在新西兰激流岛上一斧头杀死了他老婆,魂归西天,北岛这位朦胧诗教父如今在世界各地以朗诵诗歌混饭吃,舒婷写起了散文,诗倒成了她的副业,十年之内我发誓只看到她三首诗,郭路生可能快五十岁了吧,他还在写压韵的充满理想和愤怒的文革余味的诗,不过他似乎习惯了北京郊外福利院的生活。
以上简要介绍了诗坛的几大要员的情况,情形大致如此。
我想,诗歌真他妈的完蛋了。
我在此发誓,如果谁胆敢称我为诗人,我虽不至于一斧头砍杀他,但我极有可能会对他毫不客气地说:〃你叫我屎人,也不要叫我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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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丽娜叫我为诗人时,我就这样回敬她。
她哈哈大笑,露出非常白、非常整齐的牙齿,显得好性感啊。
她说:〃这才是真正的诗人。〃
〃可是我已有好多年没有写诗了。〃
〃写不写倒在其次,你能说自己是屎人,太伟大了,我在美国的时候,就见到过每天拎着酒瓶只喝酒不写诗的诗人。当然还真有把屎拉得又尖又圆的行为艺术家,那是无聊的屎人,而你不是,你是真正的诗人。〃
〃可能是吧。〃我觉得杨丽娜很深奥,很有趣。但我并不完全赞同她的说法,我知道一个有些姿色,又有些金钱的女人,尤其是一个中年女人,弄出一些不一样的说法,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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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会儿,我确实很穷,虽不至于像大山庄那帮流浪艺术家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基本上没有什么余款开一个小资情调的酒吧,再说,我对酒吧的兴趣并不是非常浓厚,当然,对酒吧内的姑娘,甚至年龄在四十岁以下的,保养得极佳的老板娘,我是感兴趣的。
陈曼,我的非法女友,我的不可遗忘的女人,在那一年秋天,她情真意切地担心我将会毁了自己,现在想来,我的非法女友陈曼,她很了不起啊。
——她居然想让本人做酒吧老板,而她还成功地策划了她的姨妈,一个有点饶舌,但人不错的姐姐式的人物,让她来给咱们投资,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第21节:可你不能打她的主意
〃陈曼,你仅仅是为了让我有点事干,就把你亲爱的姨妈也搭上吧。〃我说。
〃不要这样说,胡春,你觉得虚度青春有什么意义吗?〃
〃是的,开个酒吧可能意义非凡〃。我抱住陈曼的腰,从后面吻她的后颈,陈曼发出咯咯的笑声。
〃至少让你每天有酒喝,有姑娘可看,不至于每天缠着我不放。〃
〃此话当真,喝点酒,看看姑娘,你的安排还确实不错,让我除你之外,还可以与别的姑娘眉来眼去。陈曼,你真好。〃
〃那你怎样报答我?〃
〃给你喂饭,陪你做爱,给你洗脚,吻你的脖子和后背,吻你的眼睛,抚摸你的腹部,给你当书童,做你的情夫,把你当做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最心疼的,最心爱的非法女友。〃
〃什么?我是你的非法女友,这多难听啊。以后可不许这样说,这样说让我心里害怕,让我觉得特对不起我妈,你知道吗?我妈年轻时候有过一个刻骨铭心的情夫,那种情感折磨了她半辈子,所以她一再告诫我不能有情夫,但我偏偏有了你。你这样说让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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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春,你好像是个花心的男人。但你千万不能打我姨妈的主意。〃
〃我不会的。〃
〃但我总觉得你会的。〃我们一边做爱,一边悄悄说话。
那天晚上北大来了一个俄罗斯芭蕾舞团,在百年大讲堂跳天鹅湖,陈曼的同伴张秀枝很晚也没有回来。
我和陈曼做得很紧张。
〃你姨妈非常漂亮。〃
〃可你不能打她的主意,否则就变成乱伦啦。〃
〃我知道。〃
等我们穿好衣服,宿舍的门被她那位叫张秀枝同伴从外面打开了,好像是她在门外等着似的,否则,她不会那么准时。
〃你好,来啦!〃张秀枝说着客气的废话。
〃你好,回来啦!〃我也说着客气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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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的秋天非常适合谈情说爱,树上的叶子纷纷扬扬地飘落,尤其是在夜里,天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星星,云层是那样的散漫模糊,宿舍楼里学生们在活动,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不远处图书馆大楼静静的,好像被人遗忘。
我走到北大南门,腰上的呼机响了,我一看是陈曼宿舍的号码,我继续往外走,一直走到风入松书店门口,才找到一个磁卡电话亭。我从包里翻了半天,将一张用了一个多月的磁卡插入电话机。
电话只响了一声,陈曼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小春,你饿坏了吧?走得这么急,好像是我赶你走似的。〃
〃没有,小曼,你要理解我的处境,我不能让张秀枝难堪。〃
〃嗨,没事,我告诉你,张秀枝在与一位老教授偷情,我们都心照不宣。小春,不要怕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在秋天凉爽的夜风中与陈曼聊了十几分钟,张秀枝可能上厕所去了,这是陈曼第一次向我透露张秀枝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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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你饿了吧?我们一起宵夜。〃
〃我不饿。〃
我们有点难分难舍。
陈曼还要跟我聊下去,但电话里传出只剩一分钟通话时间的声音。
陈曼还在说:〃刚才你把装满精液的避孕套扔在地板上了,被张秀枝踩了一脚,你是故意的吧?你这个小坏蛋,可把张秀枝乐坏了……〃
陈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