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花月楼无力的依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不断地大口喘着气,努力的调匀自己本身已经十分紊乱的气息。
他从来不知道,让人追着跑,竟然是这么费力的一件事。
现在他格外的理解,为了调查幽灵山庄,而要被西门吹雪追杀的陆小凤,当时是种什么心情。虽然现在来说,陆小凤还没有到被西门吹雪追着跑的那个未来。
毕竟在花月楼的思维里,西门吹雪若是想要杀一个人,似乎这个人就不可能还有生的希望。
而他现在,也只能用这一点来安慰自己,毕竟他现在,要比陆小凤逃跑时的情况好多了。
因为平素花月楼和西门吹雪都是喜静之人,所以他们临时买的这处庄园,也是建在深山之中,远避尘世的。
毕竟有万梅山庄众多干练精悍的手下在,根本就不用担心日常的生活会有所不便。
而花月楼此时,却十分后悔当初的这个决定,因为他现如今,就在山庄所在山腰旁几十里处的一个密林之中。
现在有两帮人同时在找他,万梅山庄的人,和要抓他去见所谓“主人”的人。
而花月楼现在却在努力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迹,不让其中任何一方的人找到他。
因为他不能信任万梅山庄的人,毕竟能让人闯进戒备森严的庄园,若说是没有内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那个内应的身份,必定不高。因为从那个名为洛儿的女子口中,花月楼能猜出来,那人的地位还没有到了解详情,知道自己与西门吹雪关系的地步。
这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现在花月楼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这种撒网式的搜索之中,派出的往往也都是一些身份低下的人,毕竟他们的数量最多,找人也会更加容易一些。要是不幸遇上了,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现在也不敢下山,因为下山的路,早已被那些要抓他的人堵死,而且这群人更加的要命。
毕竟万梅山庄的人大多数还算得上是自己人,就算是让他不小心撞上了,起码有绝大多数的机会,可以安全无虞。
但这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再遇到上次在庭院里躺着晒太阳都能被下药的情况。
而那群想要抓他的人,确实是有不小的本事,既能避过万梅山庄的搜索之人,又能不动声色的继续追查自己的行迹,这就不得不让花月楼对他们的那位主人感到由衷的叹服。
毕竟能训练出这些人手,那做主人的,也绝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当然,也许其中的那个内应,也是功不可没的。
花月楼摇了摇头,以他现在的体力和武功,继续跟他们耗在这深山之中,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虽然他很不想将自己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西门吹雪身上,但他此时真的很希望他跟叶孤城见面时最好少说几句废话,能够快点赶回来把这群烦人的苍蝇都轰走。(紫:小六,乃觉得庄主和叶大是会废话的那种人么?)
而且他现在又十分无奈的发现了另一个十分要命的问题。
他的肚子很饿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他逃出来的时候才刚刚吃过早饭,对于早晨的用餐,他一向吃得不多。
而现在距离他逃出山庄的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两天。
花月楼休息了片刻,深吸了几口气,迈着已经很是疲累的双腿,继续向前走去。
这条路是往正南方走的,走过前面的山坳,就也许就能找到几户山民,可以找到一些食物也说不定。
花月楼现在唯一比较庆幸的,就是自己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否则刚才那次偷袭,凭他现在的武功,自己绝没有成功逃脱的可能。
就算自己现在手里还有几个火药弹,那也不是能随便用的。
那种爆炸的声音一旦响起,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快点到这里来抓他么?
可是,本来在花月楼对自己的运气还有几分自信,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的时候,老天爷又一次无情的打击了他。
这一次他又选错方向了。
前面既没有山坳,更没有山民,只有一片莽莽密密的原始密林。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搬进山庄的时候,他已经早就没有力气去观察踏青,好好了解一番他这次住处周围的环境。
花月楼无奈的叹了口气,饥饿本就是人类最大的痛苦之一,可是和干渴比起来,饥饿就变成了一种比较容易忍受的事。
他现在的嘴唇已经有些干裂,衣履也有几处的破损破碎,而左臂上的伤口,也已经开始有些红肿渗血了。
好吧,虽然他没有自虐的嗜好,但疼痛确实能使他保持清醒。
花月楼此时再一次对古代的生存环境报以恶劣的咒骂,想他现代一堂堂的商业巨子,青年俊才,凭什么要穿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受这种活罪。
要是有机会回去,他再也不抱怨大冬天还要去累死累活的那些加班了。(紫:小六,你舍得庄主大人么?)
当时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放着暖气空调不懂得珍惜,偏偏得等到这些东西都没有了,才知道后悔。
突然间,一阵寒风从身边刮过,花月楼被冻的抖了一下,连骂街的心情的没有了。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可别告诉他,现在要突然变天……
此时外面正是寒风凛冽,突降暴雪,在这深山之中,更是显出了几分的强势。
猛烈地劲风呼啸而过,就连木质的房门,都被吹动的“吱吱”作响。
而在屋内,由于火生的正旺,便与外界隔绝出了一片独特的空间,充满了温热和暖意。
突然间,木材“噼啪”的一声脆响,惊醒了正睡得迷糊的花月楼。
他静静的睁开了眼睛,抬起一只手轻揉着自己的额头,看着眼前一片原木的房顶,有些迷蒙的不知身在何处。
这时,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笑道:“怎么,你醒了?”
这个男子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散漫的不羁,吐字清朗,却也是说不出来的好听。
花月楼听闻愣了愣,这才转过头去,看向屋子的另一旁。
那个面貌俊朗而不失英气,静坐在桌边的青年男子,此时正面带淡笑的看着花月楼。
花月楼眨了眨眼,随即便笑道:“看来在下的运气还不坏,毕竟还是遇到贵人了。”
男子听到此话面露一丝惊讶,道:“你好像并不吃惊。”
花月楼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道:“哦?阁下希望我吃惊什么?”
男子疑惑道:“你难道对于自己被救这件事,就没有丝毫的意外?”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不是很意外,虽然在下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但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老天恐怕还不到收我的时候。”
男子笑道:“看样子你很有自信。”
花月楼也笑道:“为什么要没有自信,在下不是已经被救了么。”
男子道:“这样说来,好像我没有什么功劳,到完全是你自己的运气了。”
花月楼眨了眨眼,道:“阁下希望收到在下的谢意?这没有问题,在下心里其实已经很是感激了,若是想要些谢礼,也不过分,不过那估计得等一阵子了。”
男子摇了摇头,笑道:“我倒从未在意过什么谢礼,只是没想过你醒来之后第一句,说的竟是这样的话。”
花月楼笑道:“那我应该说些什么?”
男子道:“一般人醒来后,不是应该都会问这是何处,怎样被救,恩人的名讳为何么?”
他看了看花月楼,接着道:“可你却是出奇的镇定,丝毫没有到了陌生地方的惊疑与不安。”
花月楼道:“也许在下是应该有些吃惊,毕竟身逢险境,有人搭救,还是有些让人惊喜的。”
男子笑道:“但是在我看来,你好像一点都不怀疑自己最终会被人救起,也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花月楼看了看自己左臂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道:“其实在下还是有些好奇,在这种天气,像阁下这种人物,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之中。”
这个男子虽然衣着的颜色淡朴,但是那制作的衣料,却是极为华贵的。
虽然花月楼没有像他大哥花羽楼那样继承花家的生意家业,但对那些奢华名贵东西的眼光,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也做了不少的生意,虽然没有特别精于布料的买卖,但对于这种特殊的丝线衣料,他也知道,正是出自于江南最好的云缎庄。
况且听男子的说话,也是颇有些气度和风采的,教养良好,绝非一般的庸俗之辈。
这种天气,可绝对不是外出游玩踏青的好时节。这个男子出现在这里,还正好遇到疲累之极,已经被寒风暴雪冻的意识不清的花月楼,那可真是有些太巧了。
毕竟花月楼正在躲避一群要抓他的人,而且那个男子并非等闲,与其在他面前装疯卖傻的不讨好,还不如把话说明白了,大家也都好做人。
谁知那个男子听到花月楼已经极为直白的质疑,面上竟是丝毫没有怒色,只是笑着反驳道:“其实我也很好奇,像你这种人,怎么会那么狼狈的倒在雪堆里。”
花月楼本身就是在花家长大,二十多年来的成长,他自己也是作为一个世家公子,被悉心培养起来的。就算不是他的本意,花月楼自身,还是带有着温文儒雅的和煦气质。
尤其是他一向喜欢那些简单方便的书生衣饰,刻在骨子里的礼仪涵养,再加上伴着花月楼的那股令他自己都咬牙切齿的墨气,要说他不是读书人,怕是不知道详情的,是没有几个人会信的。
更不用说花月楼现在武功大失,脸色又有些大病初愈的疲累和苍白,就更加坐实了他文弱书生的身份。
似乎对于一个书生来说,在这穷山恶水之中,是更不适宜出现的。
花月楼叹了口气,既然男子这样说了,他好像也就没有什么去怀疑别人的立场了。
男子看着花月楼微皱着眉头不说话,便笑了一笑,起身走过去,端着一杯热茶递了过去,道:“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花月楼接过茶杯笑道:“阁下似乎这话说得有点晚了吧,要是在下刚醒的时候就能喝到热茶,岂不是效果更好?”
男子闻言笑道:“那也只能怪你自己,非要说些出乎我意料的话。”
花月楼点了点头,轻饮了一口茶,道:“还未请教,阁下的名讳。”
男子又笑道:“你现在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点晚了么?”
花月楼微笑道:“晚不晚并不是问题,关键是问不问。”
男子听罢好笑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的道:“我姓江,单名一个琦字。”
花月楼闻言看了男子片刻,微点头道:“原来是一言堂的堂主,在下失敬。”
他说着便将茶杯放在床头,缓缓施了一个江湖上的礼节。
江琦看着花月楼的动作流畅而优雅,眼中不禁兴起了几分的趣味,问道:“你知道我?”
花月楼道:“江堂主名声,恐怕不小吧,毕竟江南的一言堂,对于住在江南的在下,也是有所耳闻的。”
江琦看了看花月楼,笑问道:“还未请教,你的名字。”
花月楼也笑道:“在下姓花,名月楼。”
外面的风雪已停,花月楼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夜晚的雪景。
江琦看着那个年轻的俊美书生静立于窗下,配着窗外雪白的美景,月光的朦胧,就好似一幅绝世佳作。
书生的挺拔傲骨,白雪的纤尘不染,月色的凄迷清寒,这样的景象,确实是世间难见的和谐。
而花月楼此时,更是透出了一股与世隔绝的气息,似乎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他所在意留恋的,他只是在静静的等着,等着离开这里,回归自己原先那片独特的天地。
江琦皱了皱眉,他被自己现在的想法弄得有些莫名奇妙,更是对心里些微的烦躁和不安有些气愤,不过这些他并不会表现出来,毕竟现在他与花月楼之间,几乎是什么关系也没有的。
虽然这一点事实,让他很是不舒服。
他来的计划算是失败了,想要以救命之恩来拉进与花月楼之间的距离,已经完全不可能了,毕竟花月楼在一醒来之后,就表现的滴水不漏,更是将他的救助,推得一干二净。
很难想象一个几乎没有武功,又吃了这么多苦的娇贵公子,竟然在醒来的一瞬间,就发挥了让人惊叹的聪明才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划清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而且还毫不掩饰的表明了对自己的戒心,又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唐突。
这几乎是一场极为完美的应对了。
也许花月楼已经猜到了什么,他现在之所以未表现出反抗和逃离,只是因为他知道,凭着他现在的武功和身体来做这些,在江南一言堂的堂主面前,是毫无用处的。
所以他们二人现在,只是在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平衡,至于打破平衡的解题之法,就要看他们个自的本事了。
江琦现在已经抛去了原先想要控制利用花月楼的心态,因为花月楼本人,就已经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
他这一生,还从未遇到过像花月楼这样,让他的几次计划,都以失败告终的对手。而且此人在武功大失的情况下,竟有本事,在自己布置的天罗地网中逃脱。
若不是遇上了这场罕见的大雪,恐怕自己要抓住他,还是有些困难的。
他现在倒是可以理解那些手下的失败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