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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遇上了这场罕见的大雪,恐怕自己要抓住他,还是有些困难的。
他现在倒是可以理解那些手下的失败了,因为面前的花月楼,绝不是没有了武功,就能让人小觑的。也许他的头脑,才是他最大的武器。
江琦走进花月楼身边,看着窗外的雪景,道:“雪积得太厚,现在还不是下山的时候,估计还得在这里等上几天,雪化了再说。”
花月楼听他说罢后笑了笑,道:“在下可不着急,毕竟现在的吃食,并不用在下担心。”
江琦也笑了笑,看向花月楼道:“怎么,你要吃定我这个冤大头了?”
花月楼听罢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笑不答,自顾自的看着那一片雪白的景色。
江琦也将视线转向窗外,问道:“你很喜欢雪?”
花月楼闻言露出了一个莫名温柔的笑容,道:“喜欢。”
江琦的眼角捕捉到了花月楼的微笑,心里有些奇怪,便问道:“为什么?”
花月楼似乎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笑道:“这种事情又怎么说得清楚。”
江琦惊讶的看向花月楼,这个问题难道很难回答么?不过是雪而已,除了洁白和无尘,难道还有让人形容不出的东西?
江琦不动声色的道:“这样的大雪,在江南是很少见,恐怕你也没有见过几回吧。”
花月楼摇了摇头,道:“不,这种天气,在下见过很多回了。”
江琦点了点头,道:“原来你是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下雪了。”
花月楼闻言又笑了起来,道:“以前对雪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真正喜欢上他,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
几个月前?那时不还是秋天么?除了关外,哪里还能看到雪景?
虽然很想问问缘由,但江琦仍旧按下了这个不太明智的问题,因为他有种预感,花月楼并不会告诉他原因。
他却不知道,花月楼刚才言语中所用的称谓,并不是“它”,而是“他”。
江琦叹了口气,道:“也许你很喜欢,但我却看不出这白茫茫的一片,有什么好看的。”
花月楼听罢,却是微微沉默了片刻,便慢声轻吟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江琦听到花月楼吟诵的这首《沁园春?雪》后,目光微微收缩了一下,看着花月楼许久,才淡淡的道:“很有野心的沁园春。”
花月楼此时转过头来看向江琦,笑道:“什么野心,不过是人给加上去的。诗词本身只是死物,真正有野心的,只能是人。”
江琦也笑道:“看不出来,花六公子竟是心比天高之人?”
花月楼闻言摇了摇头,道:“在下可没有什么进取之心,最向往的,不过是闲云野鹤的自在日子。倒是江堂主,绝非甘于平庸之人。”
江琦惊讶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花月楼笑道:“‘一言兴邦,一言误国’,就是不知道江堂主,选的是哪个。”
江琦看着花月楼,眼中透出了一丝极大地兴味,语带笑意的问道:“那么你呢?觉得我会选择哪个?”
花月楼听罢只是静静地看了江琦一眼,就又转回头去,淡笑的看着雪景,沉默不语。
番外2剑神'VIP'
宝剑在腰,如同利箭在弦。
在三十岁以前的日子里,西门吹雪的剑总是斜挂在他的背后,用一种非常巧妙而且实用的绳结固定住,再配上那柄形式奇古的狭长乌黑剑鞘,系在自己的后背。
因为那时候他觉得,只有这种佩剑的方法,才可以使他的行动始终保持在最灵敏的状态,也可以让他拔剑的速度,在瞬间便达到最快。
现在,“灵敏”与“快”的要求,都已经不是他所注重的事了。
在这一方面,他已有了完全超越,超越了他自己,也超越了剑。
超越了他自己的极限,同样的,也超越了剑的极限。
“超越”一词,说起来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做起来,却绝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无论你要去超越什么,都一定要付出代价。
相当大的代价。
沐浴、更衣、束发、修剪指甲,这一类的事情,西门吹雪向来是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做的。
名优、名妓,有着各式各样的身份和地位的漂亮而又有名的女人,都可能是为他做这种事的人,而且其中还有许多女人,是甘愿为他一辈子做这种事的。
可是他自己却从来不做。
因为他是人中的贵族,剑中的神。
陆小凤每次看到他这种情形时,回来都会愤愤的对花满楼说:“西门吹雪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他的语气中,不可避免的带着些郁闷与无奈。
每个人都喜欢的事,西门吹雪不喜欢,每个人都做的事,西门吹雪不做。
他似乎已远离了人世,就好像他的剑,已将他与人世永远的隔绝。
西门吹雪自己曾经也宁愿如此,并且一直如此。
然而令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西门吹雪还是“碰上”了,碰上了一个惊才绝艳、灵毓俊秀的男子,那是一个让他不能不重回人世的男子。
一个非常特别的男子,特别到让西门吹雪也会动心的男子。
这种事突然发生,是谁都没法子可以避免的,就连已经将生命都献给了剑的西门吹雪,也一样没有法子避免。
所以他也做了一些“人”会做的事——相遇、相爱、相守。
他甚至,居然也有了人的感情,打算一生伴着那个男子,永不分离。
所以他几乎败了,几乎死。
对于西门吹雪来说,败就是死,在“月圆之夜,紫禁之巅”那一场绝世的比斗里,他几乎死在白云城主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之下。
西门吹雪可以死,却不能败。
西门吹雪的剑永不能败,而且必将成为人类的传奇之一。
这一点是他一定要保持的,因为这不但是他的责任,也早已成为了他的命运。
从他第一次拿起剑的那一刻开始,命运就已经成为了不可改变的既定。
所以他一定要“入神”,剑之神。
所以他一定要和人分离。
所以在那一战后,西门吹雪就离开了那个男子,甚至还决定此生之内,永远不再相见。
这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超越”的代价。
也是一个让他感到十分沉重的代价。
西门吹雪还清楚的记得,在那一场改变自己命运的决战中,花月楼并没有出现在紫禁城的太和殿。
他当时也曾想过,也许这一战之后,自己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已经不存在了。
因为他已经决定舍弃他曾经辛苦求来的“情”,再一次走入剑之道。
虽然这个选择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是十分痛苦的。
那种在他心里刹那间出现的空洞的钝痛,甚至在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中,远远的超过了知道今后将永远不会再有一个能与自己比剑的对手这种后果,所拥有的那种寂寞。
西门吹雪也是在那一刻才知道,舍弃了情,自己竟然会是这么的痛。
痛苦和寂寞,似乎已经注定是要伴随着他今后的生活,直到死亡的降临。
可是当西门吹雪握着叶孤城的剑,带着他的尸体离开京城的时候,却看见了那个人。
那个他认为自己再也见不到的人——江南花家的六公子,花月楼。
花月楼当时正坐在京城最外围的城墙上。
他看起来很是悠闲,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正坐在几十丈高的城墙外垛上,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尤其是他当时还在喝酒,看见西门吹雪掠过的身影时,甚至还冲他露出了一个很好看很漂亮的笑容。
花月楼当时看向他的眼睛很亮,西门吹雪知道,花月楼很少会喝醉,但当他喝醉的时候,眼睛都会很亮。
从那双眼睛里面透出的光,甚至能让看到的人,都无意识的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花月楼动作优雅的举起了酒杯,向西门吹雪的方向敬去。
他的嘴唇动了动。
虽然西门吹雪当时掠过的速度很快,但他还是看清了花月楼的动作,他的眼睛,甚至他的嘴型。
当时耳边掠过的风很大,西门吹雪并没有听见花月楼的声音。
但是他却知道花月楼说了些什么。
花月楼微笑着道:“西门,你会成为神的。”
夜色来临,透着一股清寒,一股冷清。
此时的西门吹雪,已经决定要去找回那个他认为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见的人。
不只是因为花月楼当初离开时委托陆小凤所转告的话,也不仅是为了追求更高的极道之剑,也许更多的,还有自己内心里那种深切的向往。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已经在中原武林销声匿迹几年的人,现在到底在何处。
然而他会非常有耐心的去寻找,就像是他曾经也寻找过他的那段半年多的时间。
有着期待,也有着寂寥。
西门吹雪默默的佩上了他的剑,默默的走出了这扇只属他的窄门。
无论这扇门在什么地方,都是属于他的,属于他一个人的。
因为他就是西门吹雪。
因为这扇门就是生死之门。
但是门外,却有一轮明月。
第十三章'VIP'
在这白雪覆盖的山道之间,有两匹骏马飞驰而过。而且白马上的两个男子,俱是相貌出众、气质非凡之辈。
这种寒冬深山之中出现这样的两个人物,不得不让路边零星走过,看见此二人的山民有所惊叹和诧异。
“吁……”江琦扯住缰绳减速,对跑在前方,这时回头看向自己的花月楼道:“前面有个茶棚,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再走。”
花月楼点了点头,也扯了扯缰绳,减缓马速,等着江琦赶上来。
二人前行不远,便看见一个制作简朴的茶棚出现在眼前。
花月楼翻身下马,站在外面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这个颇为简陋的小茶棚。
江琦这时也下了马,看见花月楼的动作,笑着调侃道:“怎么,六公子嫌弃着小棚粗鄙,不肯入座?”
花月楼闻言转头看向江琦淡笑道:“江堂主若是非把在下当成那种吃不得苦的纨绔,在下也是毫无办法的。”
江琦道:“你就这么吃不得亏?说句话都要被你堵回来。”
花月楼此时已经将马匹在茶棚外拴好,向茶棚里走去,道:“江堂主若是说不过在下,那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江琦也栓好了马。走在花月楼身后,摇头叹息道:“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没有当哑巴的打算。”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前方的花月楼已经停了下来,向茶棚最里面的一个角落看去。
江琦顺着花月楼的目光望去,看清坐在那里的人后,便微微的皱起了眉。
茶棚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处,正坐着一个人,一个白面微须,穿着身雪白长袍的人。
而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抬起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他的一双眼睛在这昏暗的棚中看来,就像是两颗寒星。
花月楼走了过去坐在那人的对面,挥退了想要上茶的小二,看了看放在那人面前的一杯清水笑道:“月圆之夜,紫金(禁)之巅。就是不知道是何时的月圆,在下是否有幸能够去紫金山见识一下。”
就在花月楼这话刚刚说罢,江琦便看见了那里一道剑光闪过。
他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如此辉煌、如此迅急的剑光。
忽然间,整个茶棚的人都已经处在剑气的笼罩之下,一种可以令人连骨髓都冷透的剑气。
世上好似已经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一剑。
花月楼也不能抵挡,是根本就不能抵挡。
对方的剑光已如惊虹掣电般追击过来。花月楼就算退得再快,也没有这一剑之势的速度快,更何况现在他根本就武功不济,已无路可退。
花月楼并没有退,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在那里静坐不动。
但就在这时,剑锋已经在花月楼面前不到一毫的地方停住。
那人的剑没有使出多余的力量来,只是用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花月楼。
白衣人便突然回手,剑已入鞘。
花月楼也在看着他,忽然问道:“白云城主?”
白衣人冷冷道:“你看得出?”
花月楼叹了口气,道:“除了白云城主外,世上还有谁能使得出这一剑?”
白衣人终于点了点头,忽然也问道:“花月楼?”
花月楼笑道:“你也看得出?”
叶孤城道:“能说出我和西门吹雪比斗的内容,除了已经失踪的花月楼,还有谁?”
花月楼笑了起来。“白云城主”叶孤城虽然为人骄傲冷情,但却是个极聪明的人。花月楼一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花月楼道:“看来城主并不想杀我。”
叶孤城道:“哦?”
花月楼道:“你若想杀我,那一剑就不会停住。”
那一剑本就已算准了力量和部位,剑光刺到花月楼面前时,力已将尽。
真正的武林高手,对自己出手的每一分力量都算得恰到好处,绝不肯浪费一分力气的,何况这人本是高手中的高手!
唯一的解释,便是叶孤城并没有要杀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