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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躲开你们?”罗恩问道,在旁坐下。
“班姆想躲开你。”弗来德对罗恩的插嘴很恼火。
“班姆是什么?”罗恩问乔治。
“他有个像你这么多嘴的弟弟!”乔治说。
“你们俩知道关于魔法三人对抗赛的什么事吗?”哈利问,“有法子混过去吗?”
“我问麦康娜冠军是怎么个选法,但她不告诉我。”乔治生气地说,“她只叫我闭嘴。”
“到底是什么赛项呢?”罗恩沉思道,“你也知道,我肯说我们行的,哈利,我们以前就做过危险的事……”
“没在一群裁判面前做过,你们没有。”弗来德说,“麦康娜说选手们将按他们比赛表现的好坏程度得到加分。”
“裁判是谁?”哈利问。
“嗯,参赛学校的校长总是裁判团的成员。”荷米恩说,每个人都惊奇地望着她,“因为在1792年的比赛中,三位校长都受伤了,那时一头选手们要捕获的棕熊到处冲撞。”
她注意到他们全都看着她,带着她惯有的对别人没有读过的书的不耐烦,她又说,“全在《霍格瓦彻历史》上写着呢,当然,那本书不完全可信,它应改名叫《霍格瓦彻修订历史》才更准确,或者叫《精选霍格瓦彻历史》,书里掩盖了学校阴暗的一面。”
“你说的是什么?”罗恩问,但哈利想他知道她接着要说的话。
“佣人小精灵!”荷米恩大声说,证实了哈利的想法,“在一千多页书里《霍格瓦彻的历史》一次也没提到,我们全都是压迫一百个奴隶的同谋!”
哈利摇摇头,吃他的炒蛋,他和罗恩的冷淡丝毫没有影响荷米恩要为佣人小精灵申诉的决心,的确,他们俩都花了两个钱币买了个徽章,但那样做不过是为了让她安静下来。但是,他们的钱似乎白花了,因为他们的做法,如果要说有什么成效的话,只是让荷米恩说得更多了,她自那时就一直纠缠着他们俩,先是要佩戴徽章,然后要劝说别人也这么做,她甚至喜欢每晚到格林芬顿的大厅里荡悠,拦住人们把募捐箱放到他们鼻子下边,晃动着。
“你们知道吗?为你们换床单、升火炉、清教室、弄伙食的是一群没有工资的被奴役的生灵!”她仍愤怒地说。
有些人,像尼维尔,捐了钱不过是免得荷米恩再对他们怒目而视,有些人对她的话稍有点兴趣,但不愿在宣传运动中再作进一步积极的行动,很多人则把整件事当作玩笑。
罗恩把眼睛转向天花板上,上面秋天的阳光照耀着他们,而弗来德对他的牛排尤为感兴趣,(这对双胞胎都拒绝买一个徽章),但乔治却向荷米恩探过身去。
“听着,荷米恩你去过厨房吗?”
“没有,当然没有。”荷米恩无礼地说,“我可不认为学生可以——”
“我们去过,”乔治指着弗来德说,“去过很多次,去偷东西吃,我们见过他们,他们都很快活,觉得他们的工作是世界上最好的——”
“那是因为他们受教育不够,又被洗了脑!”荷米恩变得火爆了,但她接下来的几句话被头顶上传来的呼呼的喧闹声淹没了,那声音宣告了猫头鹰信差们来了,哈利立刻往上看,海维朝他飞来,荷米恩随即停止说话,和罗恩急切地望着海维,她拍着翅膀,落到哈利肩上,收拢双翼,疲倦地伸出腿。
哈利拿下西里斯的回信,把他的牛排给海维吃,她便感激地吃了,哈利确信弗来德和乔治已沉浸在对比赛的进一步讨论中后,他低声给罗恩和荷米恩念西里斯的信。
哈利:
我回到乡下,妥善地隐蔽起来了,我要你把在霍格瓦彻发生的事全都写信告诉我,别用海维,频繁更换猫头鹰,不必担心我,你自己小心就行了,别忘了我上次说的关于你的伤疤的话。
西里斯
“为什么要频繁更换猫头鹰?”罗恩低声问。
“海维会招人注意的!”荷米恩立刻说道,“她与众不同,一个雪白的猫头鹰,不断地出没在他的藏身之处……我是说,它不是本地有的鸟,对吗?”
哈利卷起信,把它塞进袍里,心里比先前放心了一些。他觉得西里斯该回来了,没有被抓住真是件了不起的事。他也并不否认西亚斯离他近多了更让他放心,至少,他不必为每次回信都等那么长时间。
“谢谢,海维。”他抚摸着她说,她疲乏地咕咕着,在他杯里蘸了点桔子汁,然后又飞起来,显然是赶回奥里路睡个好觉。
那天学校里有种愉快的期待的气氛,大家上课都有点心不在焉,对晚上那些从比尔贝顿和丹姆斯安来的人更感兴趣,甚至药剂课也比以前更可容忍了,因为它提前半个小时结束了。当铃声响了时,哈利、罗恩和荷米恩赶紧回格林芬顿塔,按要求放好书包和课本,披上斗篷,冲下楼,跑到前厅。
各班主任正在指挥学生们排队。
“威斯里戴好帽子,”麦康娜教授对罗恩叫道,“普怀特先生,把你头上那可笑的玩意拿下。”
普怀特皱着眉,从发辫梢上取下一个大大的装饰蝴蝶。
“跟着我,快。”麦康娜教授说,“一年级的在前……别推……”
他们鱼贯走下前面的台阶,在城堡面前排好,这是个寒冷的晚上,天空中没有云朵,夜幕降下来了,苍白的半透明的月亮照在森林的上空,哈利在罗恩和荷米恩中间,站在前面第四排,他看到可利维在别的一年级学生间兴奋的发抖,充满期盼。
“快六点了。”罗恩看了一下表说,然后又往下看看那通往前门的马路,“你觉得他们会怎样来这儿的?坐火车吗?”
“我怀疑不是。”荷米思说。
“那么怎么样来?坐在扫帚上?”哈利望着星空,猜测着说。
“我认为不是那样的……没那么远……”
“通过波奇?”罗恩猜道,“还是他们会变身——”
“在霍格瓦彻之内你不能变身,我得告诉你多少次?”荷米恩不耐心地说。
他们兴奋地往暗下来的地面上看,但没什么动静,一切都像平常那样安静,哈利开始觉得冷了,他盼望他们快点来,那外地学生都在准备一个戏剧般的出场式……他记得在快迪斯世界杯之前,威斯里先生在营地上讲的话——“总是这样,我们聚在一起时,也禁不住要炫耀一番……”
丹伯多的叫声从后排传来,他和几位老师在那里站着,“啊!我没弄错的话,比尔贝顿代表队来了!”
“哪儿?”许多学生急切地问,他们向四处张望。
“在那儿!”一位六年级学生指向森林说道。
一个很大的,比扫帚大得多得东西——或者说比100把扫帚大得多的东西,在深蓝的天空中飞驰而来,不断地变得越来越大。
“是条龙!”一个一年级学生完全昏了头,尖叫起来。
“别傻了……是一所飞屋!”迪尼·可利维说。
迪尼的猜测更贴切,那巨大的黑影掠过森林的树梢,从城堡窗里发出来的光照到了它,他们看到了一个庞大的、粉蓝色的马车,有一座大屋子那么大,向他们呼啸而来,十二匹有翼的马,每匹都如大象那样大,在空中拉着车子。
马车飞低了一些,前三排的学生往后退了几步,马车猛地停在地上,一声巨响吓得尼维尔往后一跳,踩到一个史林德林五年级学生的脚。那些比盘子还大的马蹄猛击到了地面。随即,车子也降下来,巨大的车轮蹦了几下,金色的大马扭着头,转着又大又红的暴眼。
车门打开前,哈利刚好看清车门上有一层防御图腾像(两支交叉的金色魔杖各自射出三颗星)。
一个穿着浅蓝袍子的男孩从车上跳下来,俯身向前在车厢地板上摸索了一会儿,展开一段金色的叠梯,他恭敬地往后退,哈利随后看到一只闪亮的黑高跟鞋从车里伸出来,鞋子如同小孩的雪撬那么大,接着,几乎在一瞬间一个哈利平生见过的最高大的妇人走了出来,一下子就解释了马和车子的体积为什么那么大,几个人倒抽了一口气。
哈利只见过一个人有这位妇人这么高大,那即是哈格力,他怀疑他们的身高是否有丝毫的差别,但不知怎么地——或许是他已看惯了哈格力——这位妇人(她现在走到楼梯下面,环视着睁大眼的前来欢迎的人群)看上去更显得异常的高大,她往前迈步,笼罩在从前厅中射来的灯光中,她展现了一张俊俏的皮肤,光滑的脸,眼睛只大又黑,水质一般,鹰钩鼻子,头发往后梳成髻,在脖根处闪亮着,她从头到脚都是黑缎,精美耀眼蛋白石在她脖子上和厚实的手指上闪闪发亮。
丹伯多开始鼓掌,学生们跟着爆发出掌声,很多人踮着脚,以便看得更清楚。
她向丹伯多走去,脸上露出优雅的微笑,她伸出亮闪闪的手,丹伯多虽说不矮,却几乎不必俯下身去吻她的手。
“亲爱的玛西姆女士。”他说,“欢迎到霍格瓦彻来!”
“丹伯多,”玛西姆女士的嗓音深沉,“别来无恙吧?”
“我很好,谢谢。”丹伯多说。
“同学们。”玛西姆女士说,往身后随便挥了一下她的大手。
哈利一直注意着玛西姆女士,现在看到了大约有12个男孩。
女孩,从他们的长相看,都在十六岁以上,他们从车里出来,站在玛西姆女士身后,他们的饱子是上乘的绸料做的,全都没披斗篷,只有几个在头上围了围巾,难怪他们在发抖。从哈利可以看到的那部分脸(他们站在玛西姆的巨大背影中),他们是在仰望着霍格瓦彻,神情急切。
“克罗夫到了吗?”玛西姆女士说。
“他随时会到的。”丹伯多说,“你愿意在这儿等候他,还是要进去暖和一下?”
“暖一暖吧,我想。”玛西姆夫人说,“但这些马——”
“我们的魔灵教师会很乐意照料它们。”丹伯多说,“他——从他——嗯,别的事务中回来,就会去照料你的马的,他现在在处理一点小事。”
“史库斯。”罗恩笑着对哈利说。
“我的马——嗯——不太驯服,得强硬点。”玛西姆夫人说,看上去她似乎怀疑没什么霍格瓦彻的魔灵教师能够胜任。“他们很强壮的……”
“我担保哈格力完全能胜任的。”丹伯多微笑着说。
“好极了。”玛西姆夫人稍稍一鞠,“请你告诉那位哈格力先生,这些马只饮麦芽威士忌。”
“会照您的吩咐去做的。”丹伯多说,他也一鞠身。
“来吧。”玛西姆命令她的学生。霍格瓦彻的人分开一条路让她和她的学生通过石阶。
“你觉得丹伯多的马会有多大?”谢默斯从莱文登和普怀特旁探出身来对哈利和罗恩说话。
“要是比这群还大的话,就连哈格力也没法对付了。”哈利说。
“可能他们逃脱了。”罗恩满怀希望地说。
“噢,别那么说,”荷米恩说,抖了一下,“想想这些东西逃脱了出来……”
他们都在稍稍地颤抖,站着等候丹姆斯安代表队的到来,多数人充满希望地望着天空,好几分钟,只有玛西姆夫人的马的鼻息声和跺脚声才打破了沉默,然后——“你听到什么了吗?”罗恩突然说。
哈利一听,一种奇怪的响声从黑暗中飘来,混杂着轰轰声和吸气声,似乎是有个巨大的吸尘器沿着河床移过来……
“湖泊!”李·乔丹指向下面的湖大声说:“看那湖!”
他们站在俯视地面的草坪顶部,从这儿可以清楚地看到黑色平滑的湖面——但突然水面激荡起来,湖心深处有动静,大水泡在水面形成了,波浪冲击着泥泞的湖岸——然后,湖的正中间出现了个漩涡,好像一个大活塞刚被从湖底拔了出来……
一个看起来像又长又黑的往子开始慢慢地从漩涡中间升上来,随后,哈利看到了帆缆……
“是桅船!”他对罗恩和荷米恩说。
船慢慢地气势雄伟地浮上水面,在月光中闪亮着,它样子很奇怪,骨架似的,仿佛是艘修复的废船,那模糊的灯光在舷窗里闪着微光,像鬼眼一般,终于,一声巨大的排水声,船完全浮现了,在荡漾的水面上波动,开始向岸边驶来,不一会儿,他们见到了锚被抛入浅处的溅水声和把木板铺上岸的砰砰声。
人们下船了,他们看到他们经过舷窗里的灯光的剪影,哈利注意到,他们的块头全都如同克来伯和高尔那样……但当他们走进了一些,走上草地,让前厅的光照到时,他发现他们的身影高大是因为穿了长毛编织的毛斗篷,但那领头走向城堡的人穿了另外一种毛斗篷,是光滑、银色的,就像他的头发一样。
“丹伯多!”他热情地招呼,走上斜坡,“你好吗?我亲爱的伙计,你好吗?”
“好得很,谢谢,卡克罗夫教授。”丹伯多回答。
卡克罗夫的嗓音听起来有点装腔作势,假热心,当他走进前门灯光中时,他们看到他长得高高瘦瘦的,像丹伯多的身材,但他的白发很短,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