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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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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步认为毛风不该太过全面的跟毛锋合作,应该要有自保的防范。
  毛风开始也有点考虑顾步的话。
  不过,毛锋毕竟是毛风的胞兄。
  他还带他那个只知勤奋工作的弟弟,去欢场、跑马、赌博、玩车、炒股、酗酒、泡名女人。
  很快的,毛风的性情大变。
  他渐不再信任顾步
  而顾步对毛风的劝告,毛锋可以各从毛风和邹升口中得悉。
  他很明白顾步对他的防范。
  未久,他已完全取得“地外企业”的控制权,了在“会馆”里取得了大多数同乡的信赖。
  毛风在此时,也很少机会再和颐步单独会面;他也不相信任顾步了。
  到这个地步,顾步只有一件事可做;
  他离开了毛风。
  (虽然,他是很迫于无奈的。)
  他也退出了“会馆”。
  (当然,他是极为依依不舍的。)
  未久,他就听说毛风突然暴毙。
  ——死于酗酒后心脏病暴发。
  然后,毛锋就执掌“天地企业”大权,也全权指挥“会馆”的势力。
  4、社团
  故事未完,主要是因为顾步不是个容易“玩完”的人,而毛锋又不会放过他。
  顾步离开毛风之后,一面教拳,一面凭自己的实力和法力建立“红毛拿督”,替人消灾解难。
  不巧的是,这跟毛家又进一步起冲突。
  毛锋有三个儿子:长子毛念行,次子毛更,三子毛赐,各有各的本领,各有各的坏。
  毛念行虽貌不惊人,谋略高明,深沉莫测,做生意手段高明,跟三山五岳和当地政警军方都有来往,他是毛锋的左右手。
  毛更则善于茅山术。他得茅山大师授艺,设了个“九柳公后”,收了好些门徒子弟,张大巩固他们毛家的势力。
  毛赐则善于搏进,武功很好。他也开了个“救世搏击堂”,在邹升支持下,自任总教练,进一步扩充毛氏企业,同时使毛氏有了一支私人的武力部队。
  毛锋一面扩充实力,外有风光得体,广结善缘,多做善缘,多做慈善事业,一再得到当地政府的奖赏,实地内部欺压良善,暴征聚敛,且暗中走私毒品、军火。而他三个儿子毛赐豪赌酗酒,到处打架闹事;毛更敛财好包,招摇撞骗。毛念行较持重,他旨在从政,为了他自身商业上的利益,不惜在代表性的谈判里出卖华人宪法中应有的权利,来交换他在商业上的利润,渐为人知,亦为人所耻。
  因而,一般人从崇拜毛氏,到渐渐看透了他的真面目,表面上,对他们都不敢得罪,恭敬遵从,但暗地里,都阳奉阴违,怨声载道,将“地久”企业、“九柳玄坛”、“救世搏击堂”三个名字的谐音合起来,称为;“第”(地)“九”(久、九、救)、“流”
  (柳)、——第九流,意即指不上道、不人格、很不堪的意思。
  由于毛更的“九柳空坛”时施术害人,受害者常向顾步哭诉求救,“红毛拿督”便为他们仗义化解;同样,“救世搏击堂”恃武欺人,受害者有冤无路诉,只好找顾影的“刚击道”出头。这样一来,顾氏父子和毛氏四父对抗、对峙、对立的局面就更加显著、紧张和一触即发了。
  这些年来,顾氏父子在当地也做了不少好事,为当年华人争取了不少福利,虽然不及毛氏财雄势大,但也伊然成为社团领袖,毛氏集团的人要消灭他们,可也不易。
  不过,毛氏集团的人,的确是恨绝了顾步父子,而身为毛家企业顾问兼部管的邹升,更是对顾步恨之入骨。
  是以,顾氏父子一听陈剑谁等人是因为受毛念行指引才来的,马上觉得“理所当然”;毛家不这样做,才是奇事呢!
  明白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的陈剑谁,对顾氏父子、温文的转达很是感激。
  尤其是顾氏父子转述得非常客观,殊为难得。顾步比较厚道,而且也比较有转统文化教养下的谦逊和含蓄,尽量回避直接评击对方和自我颂扬。顾影因年少气盛,精遇不中意,使力陈其非,同不避债,单刀直入,对事情作了直截了当的评述。
  而温文的转述而恰到好处。
  他胜在既非“第九流”的人,也不是“刚击道”中人,所以可置身在外,作出公正的论断。
  其实温文也甚为博识多闻,对毛氏父子及“第九流”所作所为,亦早有风闻,所以在这段转述之中,对顾氏父子不便置评的,他就毫不客气提出自己的意见。
  这使得陈剑谁等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明祛整个形势和大局。
  陈剑谁一向认为:
  转述,绝对是一种艺术。
  ——要试练一个人口才好不好,只要听他转述一件事情,便可得悉。
  ——要试验一个人有没有判断力,只需让他转述一件事,便可思过半矣。
  ——要训练一个人的处事能力,文笔乃至说话技巧,只要多给他转述,就会有所改进。
  不肯转述的人,永远无法懂得叙述事情的客观与主观的配合与运用;就算在写作、编剧和拍电影,一个成功的导演、剧作家和作者,也肯定是个善于转述的人,不管他用最夸张的表情还是最含蓄的表达,最多的字或最少而精确的字。
  但明祛事情的大略后的陈剑谁,忍不住要问:
  “在这时代,这地方,还有土豪劣绅、作威作福、无法无天、兴风作浪的么?”
  这时候,那哑仆又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向顾步比划了几下,顾步点头吩咐:“你走吧。”这胡才便退了下去。
  “其实,在哪儿都会有这种事的,可不是吗?只不过,遮掩得越来越好,越来越无暇可袭而已。难道,一个对外宣称所谓廉洁的政府,就会完全没有贪污的行为吗?有些人外表看去是个善人、所朽的也是善事,其实,他作了不少恶,也造了不少孽,他用造孽所待回来的钱来立品罢了。——不过,发财立品的总比发了财的连品都不立、连面子都不要的好!伪君子总比小人好。伪君子之所以伪,是因为他仍有所顾忌。小人则一味躲在暗处,只有他暗算你的份儿。至于真小人,则连面子都不要了,一味破坏、杀伤、搞阴谋,这才更难以对付。”顾步又在摸索自己的额顶,每一句话都洋溢着他多年的处世辛酸,“在这儿,有钱的人真不算少,但一旦有权、钱和地位也将不保了、所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的人,也多已有社团的支持,否则,也正力求在社团上得到支持。”
  陈剑谁抓住重点;“那么说,如果要争取华人的利益,透过社团,是一个最重要的途径了。”
  “便是。”顾影又表达了他的冷消,“所以,这地方可谓什么社团都有。原则上,政府不希望华人私自结社,但个人能力有限,个人的声音往往会遭淹没,所以结合社团的力量,是一个重要的方式——”
  “是重要的方式;”顾步补充,“但不是唯一的方式。”
  “还有什么方式?”陈剑谁问。
  “有。”顾步答,“譬如从政。——政党是争取各民族利益或平等对待最直接的途径。”
  5、政党
  “政党?需要吗?”骆铃不甘寂寞,突然发表了她的高见,“香港虽是殖民地政府,本身普无政党,但华人仍是控制了最主要的经济命脉,那就有了‘身价’了。一力九七中国大陆要收回香港,也不得不考虑她是中国经济贸易大门,外汇投资的中心与重心,是以,也只好实行‘一国两制’,互不干涉了。华人在这儿不是一向都把持了经济,控制了商贸,还愁民族地位得不到重视和改进吗?”
  “九七之后香港政治,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河水不犯井水,那还有许多变数,殊为难说。谁可保证五十年不变?事实上,谁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五年不变。有时,要保五天都难呢。我们认为九七之后香港仍大有可为,不是因为几句什么风水学上香港是块福地就解决得了,而是因为香港的兴旺发达,确然对中国大陆人民乃至政权的稳定性和现代化都有莫大的好处、这是实利所至。”温文对政治倒能侃侃而谈,“一般从台港来的华商,总以为东南亚各地的华人——我不苟同‘华侨’这个称号——仍然掌握当地的经济命脉,其实这是个缀误。用句港式的俚语:早已没这支歌仔唱好久了。因为每个国家、地区的经济政策,保住原住民和土著的经济利益,在逐渐蚕蚀消融之下,重要的经济和重大的商贸,早已教当地原值民所把握持了。你看这儿首都的高楼大厦、重大建设,不惜多是外国:诸如日、韩、港中文投资的,但业权和收益则这儿土著的。以为华人在这儿的商业上要风得、要雨得雨,那是对东南亚地区近年来经济发展变迁缺少常识之故。”
  “因为要争取各族的利益,政党,”陈剑谁问:“就成了桥梁或者喉舌?
  “本来,在宪法保障的权益下,华人从政是大有可为的。”顾影激愤的说,“可惜,华人仍是世上最善于内哄的族群,而且一向勇于内斗,怯于外争。这儿政党多往权势靠拢,政客多为自己的利益而断送民族的权益。我们应得的权利,便因为上一代代政客仍勇于互揭丑事、互风县底,忙着互相谩骂、攻击,相互抵制,对消实力,自封分化,或荡以升官发财,把民族权益置之不理。试问,不团结又如何有力量?一些真正为民请命,为华社力争福利的政治象,又往往给投闲置散、甚至给打击排斥,无法有作为。一些真正可以出来为国家民族世事的人物,又没有受到重视,只好但但不得志,将一腔热血冻却成冰,从政的人一旦心术不正,政治的本钱也成了魔鬼的钥匙,用以愚民误人。嘿,这儿就是这样子。嘿嘿,一切就是这般无奈。嘿嘿嘿,世事不外如是。”
  “不过,我仍觉得这儿朝气蓬勃,比起别处,华人地位仍其可观、华人文化也未完全没落。”陈剑谁说,“我对此地,仍觉乐观。”
  “或许是的。就一代政治人物和年轻人,都意识到自己到这儿不再是过客,而是血肉相连的家邦,不再是以’局外人’心态对待;”顾影也同意了部分:“由于这种反思,大象便有了血脉相依。这是我们自己的氛我们生在这里,长在那儿,我们应该在这里争取自己应得的权利,和付出该付的心血。”
  “你就别看,”温文也感慨的说,“能保存这一点中华文化,咱们也出了不少先贤今烈的据理力争哩。咱们还能争取念华文——虽早已不是必修科,甚至也不被列为官方语文——
  ,还能舞狮舞龙,还可要以庆中秋贺新年放执炮,还是华社结合的力量——争取回来的、可惜早年代表华人的政额不把握制订宪法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而当时大多为华人未意识到那是个稍纵即逝的重大时机,而今很多应有地公民权益无法巩固,以致现在争个头崩额裂,也大势去矣,可惜,可叹,可悲。”
  骆铃侧着头儿看他。
  像看猫。
  忽嘻地一笑。
  温文当然不是猫。
  他也侧着头去看骆铃。
  “喂,你样子这么靓仔,”骆铃居然说了那么句话来,“不如你从政啦,包准阿姑阿婆阿三妹姐都会投你一票”
  温文立时觉得受宠若惊。
  “你就不行,”骆铃转向顾影,‘你黑口黑脸,冷言冷语,最好去拍电影演MR·COOL。”
  “以貌取人,好打有限。”顾影仍然冷峻地道;“从政都要靠样貌,就是这种华而不实、做骚手段、空心老倌心态使我们都不长进,祸劫不断。”
  “顾兄顾兄,就算瑰小姐不赞你俊,也用不着诋毁样子好看的人吧。”温文这回可要为维护自己和骆铃而战了,“咱们都是好友,不打不相识,何必偏要使大家难堪?”
  “嘿,我看他是妒忌,”骆铃趋势煽风点火,“他嫉妒我赞你。”
  “提到妒忌我倒差些儿忘了一件事,”顾步一方面是想岔开话题,另方面也真的想把事情说清楚:“说来渐愧,犬子、毛念行和蔡四幸,的确是有些……过节。”
  陈剑谁颇明白事理的道:“过节……那以说,是张小愁引起的吧?”
  顾步呵呵笑道:“世侄脑子确是转得快?”
  骆铃则瞠目说:“过节?怎会跟张小愁有关?”
  颐步则和陈剑谁相视而笑。
  “如果是跟小愁姑娘有关,我猜,他们都是喜欢上张小姐了。”温文的推理也不算慢:
  “别忘了,小愁姑娘长得那么漂亮,连我也——”
  一想这话不妥,他就没说下去了。不过看顾影的样子,这猜测已八成错不了。
  “朱八戒、色浪、苍蝇!”骆铃则悻悻然的说,“而且还是西班牙苍蝇,男人都是!看着美女晕了头,到处飞,胡乱窜!”
  “这点倒是重要!”陈剑谁不理骆铃的忿忿不平,抓住要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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