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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一脸严肃地说:“怎么?她的旧情人,啥时间又批发给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小朱子到底搞什么交易?”
吴瑛瑛望着她,更加不解道:“新情人,旧情人,你在说些什么?我跟小朱子做交易,做什么交易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文秀仰头大笑着,转头就跑。
吴瑛瑛望着她的背影,恨恨地道:“疯子!神经病医院跑出来的吧?”
11
把问题解决之后,胡喜惦着那套古色古香的家具,又跑到了城外城。他气喘吁吁地向那位三十多岁的女售货员问道:“那套能增加情欲的梳妆台呢?就是乾隆的,就是皇上的,我还想再看看……”
“啊啊,是先生你啊,”女售货员一见他,就叫起来:“那一套,已经出手了——那天,你不是说不结婚来着?”
胡喜急了,伸着脖子嚷:“我啥时间说过我不结婚了?”
“先生你——就在你站的这儿说的呀。”
“哈哈哈哈……”胡喜演讲开来:“革命形势好转了嘛!有的时候,事业上出现一些挫折,受到一些打击,这都是难免的!你没见古瓷瓶瓶上写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我呀,还站在这儿说,我要结婚!”
女售货员说:“那……好办好办,货有的是呀!这后面,还有仿康熙皇上的,比那套更能增加……”
“得得得……”胡喜打断她的话道:“又吹上了不是?张嘴就来!比我还能耐呢,真有你的!”
女售货员说:“咋,先生你不信?乾隆才活多大岁数?人家康熙,一口气就风流了八九十年呀,临死还有六十个妃子呢!先生别不信,清史有记载,那些妃子可不是摆设,天天轮着用呢。”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胡喜瞅了瞅,见她脸不改色,气不大喘,跟说吃萝卜白菜一样轻松自然,赶紧说道:“我服你,我服你,我就要那仿康熙的……”
手机响了,他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喂,哈哈,是小朱子呀,你说什么……”表情由喜悦到发呆,说道:“吴瑛瑛?什么冤假错案……”又听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哦……是赔的呀!哈哈哈哈……”挂掉手机,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自言自语道:“真逗!这世界真奇妙!”
女售货员凑上前来,恭维道:“看得出,先生的业务挺忙,处理点私人事情,都身不由己!现如今,业务忙就是人上人。”
“业务?哦……那还用说,本公司目前在融资,从事文物的收藏工作。知道吗?盛世重典籍,盛世重收藏,这可是最大的爱国主义呀!你知道王羲之的《丧乱帖》吗?那件国宝流失到了日本。你知道西夏王国的绝世孤品黑水城双头佛吗?现在流失在俄罗斯。你知道康熙玉如意吗?现在流失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你知道……给你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本公司要融资二十亿,把这些流失海外的国宝,统统都……”胡喜的手机又一次响起,他冲女售货员道:“业务又来了,尽是请示汇报工作的……”接起电话道:“喂,是文秀呀,别急别急,全错啦!全错啦!对,对,你听我慢慢说……那裙子和爱情没有任何关系,绝对没有……”
一脸狐疑的文秀,没有找到小朱子,扶着幼儿园的山墙,在她心爱的手机里,专心致志听胡喜给她说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到最后,开心地笑道:“知道啦!一场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你说啥?去你的,我才没那闲心管憨哥那些鬼事儿呢!他爱找谁找谁,与我有什么关系?玩你的去吧……”鸟儿似的飞呀飞呀,找到吴瑛瑛,刚在赔礼道歉,小朱子就回来了。
小朱子说道:“文秀呀,你可是稀客,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呀?”文秀望着她,又扯了扯吴瑛瑛的裙子,眼珠儿一转,说道:“我来呀,正经是有事呢!我是倒腾服装的,最知道去污的方法,我是特意赶来,给你们讲一讲裙子上的污垢怎么祛除。怎么,不欢迎呀?”
“欢迎欢迎!”小朱子乐得合不拢嘴:“到底还是文秀,到底还是老朋友,你呀你,想得真周到呀!”
吴瑛瑛还在琢磨着“她刚才不是说,专门过来给我道歉的吗?咋就……”脑子还没有转过弯儿来,就被文秀拉到宿舍,与小朱子一起,将被油漆了那条裙子取出来,又拿到露天的水龙头下洗了起来。
洗着洗着,小朱子说:“这不,又干干净净了吗?”
“是啊,是啊……”吴瑛瑛说:“可他非要赔新的不可,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开上车就走。”
文秀笑着说:“这倒挺划算嘛!几个油漆点点,愣赚来一条新裙子!赶明儿,也让咱碰上这样的好事儿……哈哈哈哈……”
小朱子说:“那可不行——说不定又要闹出一些阴差阳错的故事来,非把人活活折腾死不可!哈哈哈哈……”
忽然,三人停了笑,表情都不自在起来——原来,不知何时,憨哥已经木木地站在了她们面前。
“嘿嘿……”他仍然是那副样子。
·14·
十五、她怎么老跟我过不去?
1
憨哥拉了几个短活儿,把从出租汽车公司领来的奥运宣传材料,向几拨外地客人一一进行分发。临别的时候,也学着孟师傅等人的样子,挥挥手,向他们说起了“Byebye!”客人们无不摇头,尤其是那位老广,瞪着眼睛说:“师傅呀,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别叫我伯伯,好不好?”把他搞了个大红脸,心里琢磨着:“宣传奥运,的哥都要学英语,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背了几个“你好、欢迎、请坐稳”等英语单词,感到很拗口,很滑稽,害起羞来,拨拉一下白鼻梁的小芝麻官,它身子肆无忌惮地摇晃起来,发出一连串的“您好,请坐稳。您好,请坐稳……”听起来,比英语好听多了。
快到中午,憨哥收了车,专门从批发站帮文秀提运服装。
文秀坐在车里,心情欢快地说:“过几天,我的摊儿扩大业务,到那新批发站进货,你也给拉?”
“新批发站?”憨哥说:“拉,拉,那还用说?”
文秀笑道:“这车就像我自己的……赶明儿我的店开大了,你就……”脸一红,不言语了。
憨哥也格外兴奋。这是他开车以来,文秀头一回坐他的车。心里热烘烘的,试探着问道:“我就?我就怎么了?”
文秀想了想,立即掩饰道:“你就用不着帮我忙喽……”大笑起来:“你就可以腾出时间,去当征婚专业户了!哈哈哈哈……”
憨哥有些犯急:“你又拿我开涮了。”
文秀说:“怎么?生气了?还男子汉大丈夫呢,抗打击能力这么差!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
憨哥认真道:“我……我跟你咋什么话都说不成?”
“那干脆什么话都甭说了!”文秀又笑着道:“我说你听,就可以了,又不是胡喜,整天犯贫,那才把人烦死了。”
立交桥如似一道长虹,各种汽车在上面来回穿梭,编制着城市美丽的壮锦。憨哥的车,也在桥上飞驰,他只觉得,今天的心里爽爽的。
文秀说道:“憨哥,你总是这样天天忙,那可不行呀!今后的路还长着,自己不疼自己,谁管你?”
憨哥说:“咱当兵出身的人,摔打惯了,有一副钢筋铁骨,有使不完的劲儿,没事儿,我坚实着呢!”
文秀瞅了瞅他,说道:“人嘛,毕竟是血肉之躯,就是机器长期运转也会劳损的。要不然这么着,明儿我歇班儿,不卖东西了;你也给自己放一天假,咱俩去八达岭玩一趟,放松放松如何?”
“人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憨哥也兴奋起来,连连叫着:“好哇!好哇!不瞒你说,我这北京人,还没去过长城呢!”
文秀见他情绪正高,拍了一下巴掌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这多好……”憨哥一脸的幸福感,心里窃喜:“这多美呀!总想和她在一起,总想和她在一起,这回终于如愿了。”
文秀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又来了不是?告诉我,你嘀咕些什么?”
“没,没……”憨哥用手将芝麻官猛一拨,只见它欢快地上下弹摇,发出一串:“你好,请坐稳”的声音。逗得文秀仰脸大笑。
2
当天下午,红霞满天。憨哥把车打扮得漂漂亮亮,乐得合不拢嘴,心中有一种想唱想叫的感觉。他拿起才买来的一束鲜花,闻了闻笑道:“谁说我憨?谁说我不懂爱情?这回看我的!嘿嘿……”
韩大妈买菜回来,见他忙活,问道:“把车打扮得新娘似的,你这是……”
憨哥抿嘴笑道:“新娘子?妈,瞧你说的……”
韩大妈见儿子从里到外都透着喜气,赶紧问道:“你今儿咋这么高兴?是不是明儿要去约会?”
憨哥辩解道:“妈呀,你又往那方面想了……我呀,明天是要拉贵客呢。”
韩大妈唔了一声进院,又返回身子,认真嘱咐道:“那一定是大款爷……你呀,别太憨,人家给小费甭不好意思要。如今这社会呀,不要白不要……”
憨哥生怕母亲看见那鲜花,匆匆将它藏在背后,说道:“妈,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回家歇着吧。”
晚饭,憨哥食欲极佳,吃的比平时多出一倍去,使得做了一辈子饭的韩大妈蒙了:第一次饭不够了,菜也不够了,盯着儿子说:“你是不是拉稀呀?今天的肚子,完全是空的,进去多少都没个饥饱?”
憨哥根本不愿向母亲透露心事,打着饱嗝,来到隔壁的胡喜家,见胡喜正拿着计算器算账,就问道:“这一回,又赚了?”
胡喜指着计算器道:“你还说做生意不好?观念得变一变喽!瞧瞧,这一回,我可是又发了!哈哈哈哈……时代造英雄,匹夫也能扛大旗!”
“那我就祝贺你发财吧!”憨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充电器以及耳机之类,往胡喜面前一放,说道:“你给配备的这些征婚装备,今后我就不用了。”
胡喜大睁着眼,说道:“如今是信息社会——信息高速公路,你懂吗?这几种一样都不能缺!否则没法在社会上活人!哥,说说看,为什么不用了?”
憨哥不无神秘地说:“算你的账去,别问了。”
“怎么?又生气了?”胡喜忙上前去,将那些东西重新塞进他的口袋道:“别介别介,咱哥俩谁跟谁呀!你不是还没对上象吗?这值不了几个钱,拿着拿着……”
“不!”憨哥说:“不用了,整天不是叫,就是短信,不是这小姐,就是那女士,把人的脑子都搞晕了。”
胡喜这才搞清楚,原来他是烦这个,赶紧做起了必不可少的思想政治工作:“这才对嘛!信息社会嘛,做生意也罢,找对象也罢,就是这特点。我说哥呀,离了这现代化装备,你还真找不到北呢!”
憨哥说:“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用不上了,真的用不上了。”
胡喜眼珠一转,惊喜地抓住他的胳膊嚷:“怎么着?对上象了?”
憨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甩开他道:“哪里的话?八字还没一撇呢!”
胡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仍在说:“我说嘛……快拿着,没真正对上象,就不能卸下武装——《智取威虎山》里的小常宝说什么来着?打不尽豺狼,决不下战场!”觉得这话不贴切,又嚷嚷起来:“说什么商场如战场,其实情场才是战场呢,我说哥呀,只要没对上象,你就不能卸下武装!”又要将那些东西塞给他。
憨哥死活不要,放下东西后,“嘿嘿”笑着,说了声“好弟弟,别再为我的事操心了”,转身走了。
“这……”胡喜追了一半,停步想了想道:“明儿给韩大妈,还得她老人家亲自出马才行呢。”
入夜,月光透过窗棂,如是清凉宜人的水,静静地洒在地面上。憨哥一脸喜气,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半夜里,他悄悄爬起来,又是翻箱又是倒柜,忙得不亦乐乎。
韩大妈听到有动静,问道:“你干啥?犯神经呀!”
“哦……把你惊醒了……”憨哥听见母亲的呵斥,便放轻了手脚,说道:“我想找个东西。”
“这大半夜的,搞什么鬼?那个李卫玉……”韩大妈从枕头下拿出那张写有“李卫玉”的纸,说道:“你既然睡不着,那就还是躺下,给我考虑考虑这事儿吧……”
憨哥应付道:“妈,你睡吧,知道了,知道了……”
韩大妈唠叨着睡去,憨哥又开始寻找起来——他找到了一个红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来,里面有几枚军功章,月光照在上面,闪闪发亮。
憨哥手在颤抖,眼中不由自主地涌出泪花。他看了良久,又悄悄拿出工具包,用钳子将一枚徽章和下坠分开,并包成两个小红包儿……
这时,韩大妈听见响声,又张开眼睛,抬头望了望,问道:“月亮都西沉了,你不睡觉,还干什么活儿?快撒手,明天可以干么!”
憨哥一惊,忙将那两个红包儿贴在胸口上,说道:“没……没什么……没干活儿……妈,你快睡吧!”
“我怎么能睡得着哇……那个李什么来着,”韩大妈迷迷糊糊又唠叨起来:“你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