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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为哪样带这么多钱啦?!”阿香发现段爷神色不对头,一把抓住他衣服:“这钱不能拿去!出这主意的人太歹毒——是要一次把您吃干榨尽!”她越追问,段爷越不肯说,脸固执得像冷铁,惟恐阿香要抢他的钱。心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现在谁有奶谁就是娘!
见段爷不相信她,阿香心里叫苦不迭,明白他被骗子缠上了,今天若不阻止他就会人财两空!于是拽住段爷不放:“您休想逃!您可以不相信我,但千万不要相信身边的人!今天不论是谁,只要提出用钱赎人,全部由我阿香付;但您必须带我去见面,他放人我交钱!”
听阿香说得有道理,现在他最难办的就是钱;既然她大包大揽,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不由自主坐进车厢,在其一再追问下,段爷说出抵押楼契借高利贷的事。
“好危险啦!”阿香吓出一身冷汗,“出这主意的人是不是敏顿?!”
段爷摇头不承认,敏顿是有占便宜的毛病,也骗了他不少钱;但是为慕云他出谋划策到处求人,只要有这个优点就是好人!说敏顿人品有问题,那你阿香又干了什么好事!
幸亏她及时找到,不然楼契和几百万巨款被席卷一空,到那时段爷不死也要逼疯!阿香发动车叹息:“人一旦掉进水里求救,最容易上当受骗;到时被骗得一干二净,还要抱着幻想去死!现在说哪样都是多余,只有带您去个地方才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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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莫如深(6)
车一路疾驶开到监狱,阿香带段爷进去交涉。出面接谈的仍是那位守监官。阿香拿出三年前在孟芒镇开的证明:“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芦慕云是我的‘要甲’(丈夫)、缅甸公民;我想问你们监狱长,为哪样擅自抓人?在缅甸有没有王法!”
这女子靓丽野气,开的是奔驰车。守监官看过证明口气软下来:“这事我不能答复你。”
“长官说这种话叫人受不了!”阿香当场火了,“你没有回答他犯哪样罪呢?既然你们无凭无据,又执法犯法,那么就得赔礼道歉,放我‘要甲’(丈夫)回家!”
阿香得理不饶人,又胡搅蛮缠。守监官实在招架不住,想了会说:“实话告诉你吧,抓他的是一位通天人物,在佤城没有人敢放他,连监狱长也不例外。另外,被抓的两人供认是夫妻关系,承认非法入境,要求马上遣返。”
本来阿香借此让段爷明白被骗的,一听“他要遣返”,急得凄厉地叫喊:“你们咋个能遣返——拆散我的家!今天一定要见到我的‘要甲’(丈夫),甘愿与他一块坐牢!”
守监官根本无权放人,倒是将所有骗局戳穿!段爷听后吓得魂不附体,慕云惹的是通天人物,敏顿和赛当那催他筹钱赎人,这分明是诈骗,要将他吃干榨尽!妈的,这么多天牵着他像耍猴的,动辄上百万地掏钱打漂漂!今天如果不是阿香,他们险些一次要了他的老命!
见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守监官叫当兵的去向上司汇报。不久监狱长出来,看过阿香的证明说:“这事我无权做主,只能告诉小姐,两人已从死牢放出,享受最好待遇。大概半个月后结案,你等我们的通知。”走前对下属交代:已经仁至义尽,守卫室里不允许外人滞留!
有上司的命令,守监官和当兵的变得相当强硬,马上起身逐客:“小姐刚才都看到,监狱上下也给足了面子;你如果再这样闹的话,就是存心与我们过不去!”
“你说这话以为老娘怕死不成!”阿香丧失理智冲上前,被段爷一把拽住。段爷当过兵,深谙其道,再闹下去就是自找苦吃,劝阿香走,今天他逃过劫难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阿香愤愤不平叫喊:老娘明天再来!大骂佤城司令滥抓无辜,没有档次!出门她沮丧得很,望着监狱的高墙铁门流泪;然后与段爷上车,朝城中开去。
在一爿酒家停下,阿香替段爷打开车门:“到了吃饭的时间,今天心情郁闷,陪段爷坐坐。”段爷一天茶饭无心,劫后余生满肚子苦水,很想找人倾吐,于是随阿香进了厅堂。
点了几样酒菜,杯酒入愁肠,阿香禁不住泪水盈眶:“找到三年前开的证明,满心高兴以为今天能带阿哥回家;想不到背后是高官使坏,事情扑朔迷离,这决不是非法入境解释得了的……也晓不得藏在暗处的狗是谁,为哪样这么歹毒陷害我阿哥!”
这话叫段爷更糊涂了,缅甸人笃信佛教,赛当那敢到寺庙对菩萨发誓,说明他肯定没干这事;而阿香为了慕云,在监狱恨不得以死相救,发自内心的感情是装不了假的!另外她虎口夺食戳穿骗局救他!现在他敢说,这事绝对不是阿香干的。那么到底是谁陷害慕云呢?叫人费解的是,慕云不认识佤城司令,更谈不上得罪,弄不懂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段爷迷惘的说:“除了你和赛当那,我实在想不出有谁会陷害慕云?”
“不仅是段爷,换了谁也会这样认为。我害怕以后与阿哥见面咋个说得清……”阿香拭泪讲起与慕云相知相爱,不久前两人在茶楼和好如初,约定半月后回孟芒镇。谁知历尽劫难又起风波,盼圆梦、望团聚,多年的夙愿又成空!现在她成嫌疑百口难辩,于是咬牙切齿地发誓:“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叫这无耻小人还我一个清白!”
为救慕云已被骗走大几百万,今天险些将老命赔上!想起这些段爷心力交瘁,“能救出慕云我就谢天谢地了……唉,我老不中用,也伤透了心,哪还有心情揭这块伤疤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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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莫如深(7)
对阿香的一番肺腑之言,段爷感觉如北风飘雪,顿时周遭寒彻:一旦慕云放出就随阿香而去,到那时树倒猢狲散,大家各奔东西,应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后路漫漫风雨如磐,他老来好梦不再,其中滋味叫人实在难以消受。伤感之余,他现在理解这深情厚义的女子,只因对慕云爱得太深才之得愈切;对他俩的遭遇深表同情的同时,段爷也为自己和阿慧的命运忧伤。
回想与慕云在患难中相依为命,段爷不由得老泪满腔,紧捏酒杯喉头发紧:“命运真的是捉弄人……我老了,与慕云的缘分也快走到尽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离席:“阿香,段爷今天真的感激不尽,并谢谢你这杯酒,我要先走一步。”
阿香感到很突兀,马上明白过来,“我阿哥视段爷为再生父母,难道您还信不过他?!”
段爷连连摇手:“不不不,我们既是师徒,也情同父子;在异国生死患难,可以说是肝胆相照;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边说边踏着微醉的步子出门。
见段爷执意要走,阿香赶紧上前搀扶:“段爷您醉了,最好让我送您。回家的路太远,您看这外面已是万家灯火。”段爷摇手拦住阿香,说他现在就想一个人摸黑走走。劝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将他扶进车厢。
几天来慕云心急如焚,在床上像挺尸的,成天思索能否与阿慧绝处逢生?灸心地猜他们为什么抓他?可是这谜怎么也猜不破。这时文书来了,满面春风说带他去进早餐。
慕云断然拒绝:“你们要么把我杀了,要么审讯定罪,这样叫我度日如年,比钝刀割肉还难受!”文书不敢透半句口风,被弄得十分难堪。想到人家帮过他,虽看不惯其骨头软,但确实是个大好人,慕云只好找梯子下台,说:“我总得晓得你上司的官衔吧,你不介绍叫我咋个称呼他?”文书一听肃然起敬:“他是佤城军区司令!你得叫他将军!”什么——杀鸡还用牛刀!慕云这下更困惑了。
随文书来到餐厅,慕云感到惊诧,想不到今天的早餐这么丰盛,理想中的共产主义在缅甸监狱实现了!桌上是洋烟洋酒、山珍海味!他眼睛发直,心咚咚咚地擂鼓,迫不及待一把拿起筷子!文书赶紧制止,凑在他耳边说:“等一会就餐,有人要与你面谈!”他放下筷子,意识到这餐酒宴不寻常!
原来审讯官是将军来!他一改前天的冷漠,换了张脸打招呼:“芦医生,叫你久等了,请坐请坐!”其身后跟着个二十来岁的美貌婆娘!缅甸女人肤色较黑,而这婆娘像杂交出来的珍品,白净细嫩,美得叫人眼热心痒砰砰蹦跳;加上其脸上浓妆艳抹,绸缎笼基和短褂绣着金线,高绿玻璃种手镯、镶嵌“鸽血红”宝石的耳坠和项链,显得华丽富贵,光彩夺目。不用说,她是将军的“麻亚额”(小老婆)!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迷雾烟消云散,慕云蓦然明白他们为什么抓他!胆子像炸油条的,呼地一下变粗变大!
席间将军和善得令他不知所措,给他介绍缅甸的熊胆酒、中国的茅台、法国的人头马等高档酒。拿起筷子说:“从今天起,想吃哪样喝哪样,写张菜谱指使他们办;我这里有一流的厨师,不仅会做中国菜,而且西餐也做得不错。”这小婆娘从不动筷,总是保持优雅的微笑。在缅甸女人不上桌陪客,今天将军的小老婆例外!
慕云沉思了会,举杯敬酒:“谢谢将军的盛情款待,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哪样时候遣返我和我妻子?”
将军始料不及,指着餐桌的菜说:“我这不是把你当朋友吗?说遣返太难听,之前我们说的话你忘了?”
慕云转动着手中的酒盏:“其实,将军的病人得的是种肾病,治起来并不困难,只是需要时间。”
将军顿时惊诧,继而释怀一笑:“我没说病人你咋个晓得?该不是吹牛吧?”
慕云神情凝重的说:“我出自中医世家,在大学读了五年西医,临床搞了三年内外科,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专家;不管是谁,我只要一看脸色就晓得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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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莫如深(8)
一席话说得将军脸色渐渐阴郁,“既然你已经猜出,那么我们就开门见山吧!我婆娘确实得的是肾病,看的医生也不少,不是说换肾,就是建议开刀,把人吓得晓不得咋个整!可是,他们都说这病很麻烦的呀?”
“这么大一个佤城,难道连这种常见病都看不好?”慕云感到不可思议。
“缅甸割大烟看石头堪称一流!”将军翘起大拇指,“就是不出好医生,看病把人当劁猪的整;动不动给你吊瓶水,说这是保命的营养液;妈的,手臂像吸‘四号’的被针扎烂,病就是不买医生的账!你说吧,如果要换肾我去找一个人来,毙了把他的肾挖出来!”
太残忍了!慕云吓得脸变色:“你当这是闹着玩的?医生不是救命就是把人治死,肾臓是随便能换的呀!”接着向将军的小老婆询问病情,要她把所有的病历拿出来。
经过一番分析,他摊开病历说:“这些医生诊断只对了一半,但是都回避实质性的问题。目前世界医学界对换肾处于探索阶段,要冒很大风险;首先要找同血型的肾臓,另外还要有血液透析之类的设备,以及治疗排异的药物。这些条件缅甸一件都不具备,盲目动手术非出人命不可!就算侥幸成功,也活不过一年!”
将军像屁股坐到尖钉地弹起,“那可咋个整啦!你说这病没救了?!”可怜他小老婆被吓得惊恐万状,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你等我说完嘛?”慕云现在不把将军当回事了,“照贵夫人介绍的病情,以及病历资料反映,她不需要换肾,只是患有结石,炎症确实厉害,治晚了很麻烦的。”
不等他说完,将军像泄气的皮球软蹋在椅上,“你总算没把我吓死……你们这些医生就爱这分析、那诊断的,我不懂,也不想听。你只说这病有没有希望?咋个治法?”文书惊惶地摸头,暗示他说话要动脑筋。
“当然有救!”慕云心想我能说没救吗,指着B超和拍的片子说:“先给她消除炎症,然后服用配制的中药,我有八成把握将结石打下来!”
“为哪样其他医生都不肯给个确切结果,而你却认为这病不需要换肾!”将军盯着他。
“因为他们怕治得不好掉脑袋,换肾是世界性难题,于是以绝症来推脱,结果给病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作为医生讲真话是为病人负责,同时也是治病。”
“哦——原来是这样?这些害人的王八蛋!”将军和小老婆像遇赦的大喜,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又胸有成竹,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将军眨着狡黠的眼说:“你当我是随便找你的吗?我像寻宝才打听到的!”接着开怀大笑,“真奈何不了这坑人的石头,害得人好苦哇;如果是人,老子早就一枪把他毙了!只要芦医生将石头打掉,在佤城开医院的费用全部包在我身上!”他小老婆也连声附和。
这种病慕云诊得多,心里踏实得很,说:“这倒不必。将军放心,我保证将病治好为止;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哪样条件都可以,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将军满以为他提出放他女人。
“请将军告诉我,是谁要陷害我于无辜?”
将军一听愣住,接着哈哈大笑:“哪样条件都好说,就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