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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从容。行走间,轻盈地似足不沾尘,纤细苗条,如弱柳迎风。
她像个梦幻中的人物,有着夺人的飘逸和脱俗。
柳傲云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阻碍宴会中众多贪婪的视线;而角落中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正凝视着她。
她比记忆中的更美。她的美丽,他可不打算和人分享。
在彩色的灯光下,舞池中正舞动着双双对对的人影,烟的芳香,酒的芳香,飘散在空气中。
净莲除了接受傲云的第一支舞后,就没有停歇;她不晓得如何拒绝别人,此时和她跳舞的年轻企业家正因为紧张而频频踩到她的脚。
这支舞终于完了。
趁着音乐的空档,她走入大厅的另一侧,进入了一间空房。
浮莲疲惫地坐在椅上,倏然,有人在她肩上按摩。“傲云,是你吗?”她开口问道。
猛然地,肩上的力道加重;不是傲云,净莲转过了头。
是他!
她的脸上流露出惊慌的表情。
王克天走上前攫起她的下巴。“不是你的老情人,你很失望吗?”他占有她的身体,却不能拥有她的心吗?
“放开我。”她想由他的掌控中挣脱出去。
他的视线落在她曲线毕露的身上,然后移向她的胸部逡巡,她感到一股热流沁入她的肌肤。
王克天的手移向她的颈项间,轻轻地拉下系在上面的白色丝中,他轻抚红色淡痕,柔声地说:“是我造成的。”他想起那些激情的夜晚,黑眸更加深幽,他俯下身簇吻她颈项上的吻痕。今后他会更加地温柔,热情的夜对她纤弱的身体似乎太过激越了。
“你没有权力这样对我。”这男人仿佛将她当作是他的掌中物。她不愿意成为他猎艳名单上的一个。
王克天停止了吻她,抬起了她的下巴愠怒说道:“外面那些男人就可以!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出最高价。”他的心在见到柳傲云握着她的手时嫉妒、愤怒,以至于说出这些伤人的话。
“你……”净莲扬起了手,他竟这样的侮辱她,她恨他。他占有她的身体,也要摧毁她的尊严吗?
王克天在半空中拦截住,蕴涵怒涛的大掌将她带往他的奇Qisuu。сom书铁臂中,蛮横地封住娇艳的红唇;为了制止她的扭动,将她压在沙发上,他的手逡巡记忆中玲珑的曲线,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令他理智全失、他疯狂的需索。
她的小手狠狠地袭向他的胸膛,无奈他根本不以为意,她用力地咬下他的唇,尝到了血的腥味。
王克天放开她,轻抚着唇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抹狂野的光芒。
“嫁给我。”如果这是拥有她的唯一方式,他愿意拿自由交换,给她女人要的承诺。
“为什么要我嫁给你?”他该不会是为了想报复吧!那他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为了那一夜。”不止于此,从她离开后萦绕在他脑中的,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他愿用自由占有属于她的一切,她是他的。
“我不要你负责,那只是一场交易,我不过是你买回的妓女,你想娶一名妓女为妻吗?”攻击是防御自己的最佳武器,她不要让他看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那一夜我并没有做避孕措施,说不定你现在就怀有我的小孩。”他嘲讽地说道。这女人竟拒绝他的提议,难道她喜欢外头那个男人?他不会给她任何机会离开他的,现在,在她的腹中说不定就怀有他的孩子,他和任何女人在一起都是小心翼翼的,唯独她例外。或许,他私心地想让她怀有他的小孩。
“不可能。”净莲喃喃低语,她要为那错误的一夜付出多少代价!
王克天不忍地看着她的表情,想上前安慰她。
“别碰我。”她走出了门外,抑住眼中的泪水。
傲云看见净莲出现在大厅上,立即走上前。
“净莲,你到哪去了?”
“傲云,我有些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先带我回家?”
“好。”他握着她的肩膀带她离开。
傲云在车上情不自禁地对她说:“净莲,嫁给我。”
或许,傲云可以让她忘了他,但她这么做会不会太自私了?
“让我考虑看看。”她轻声地说。
傲云在白氏大宅的门口停下车,在净莲的脸上印上一吻算是告别。
※※※
王克天冷冷地注视桌上那一祯相片,黑曜石般的眼眸更加深邃。
她竟敢让那个男人吻她,脸庞还残留一丝笑意。
那是她吝惜给予他的。
他要她,不惜一切。
王克天拨起直达她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喂,我是白净莲。”柔美、悦耳的声音传来。
“王克天。”他低沉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欲宣判她的罪刑。“你为什么让柳傲云送你回家,还让他吻你?”他质问着。
她想起傲云那充满友谊性的一吻。慢着,他竟派人跟踪她?
“我答应傲云的求婚,他当然可以吻我。”净莲绝然地说,从今后他们之间不再有纠葛。
这句话有如雷电,直劈入他的心。
“你父亲的手术是明天下午四点吧!”他的声音充满威胁的意味。
“王克天,你想怎样?”
“如果你不想你父亲的手术有任何的意外,明天上午十点,真理教堂,我要你嫁给我。”他的语气坚定。
他竟威胁她,以他的影响力,她相信他可以办得到。
“你不答应?”他嘲讽地问道。
“你别伤害我的父亲,我……答应你。”她无奈地说,为了父亲的安全,她别无其他选择。
“明天见。”王克天挂下了电话,她终归属于他,占有她的欲望让他不顾一切,甚至忘了父亲可能会有的反应。
那个男人,他一向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吗?明天,她就要成为他的新娘,她的身体升起一阵战栗之感。
※※※
翌日,净莲穿上昨夜王克天派人送来的白色雪纺纱礼服,她该出发了。这时门口来了一辆黑色的大轿车。
“王先生派我来接你。”司机恭敬有礼地说。
“谢谢。”净莲坐上车,心想他是不是怕她后悔,所以派人来监视她,父亲的生命在他手上,她能怎样?
净莲渐渐感觉不对劲,车子不是往教堂的方向,而是往郊区。不久,车子停在郊区外的一幢小屋前。
“白小姐,请下车,我们董事长里面请。”
按下内心的疑惑,她下了车,走入小屋。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尊严的老者,他的神态颇像王克天。
“我是王兢尧,我不会容许我的儿子娶白云豪的女儿。小三,好好看着她。”他昨日从美国回来,得知这个令他震惊的消息,他的儿子竟要娶白云豪的女儿,他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的,董事长。”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父亲?”净莲开口问道。
“因为他背叛我的信任,让我坐牢,并且夺去了我的妻子,这夺朋友之妻的兄弟,我该不该恨他?而且他还派人在狱中对付我,你说,我会不会让你嫁给我的儿子?”王兢尧轻蔑地看着白云豪的女儿,转身走了出去。那一叠相片,会让他的儿子忘记她。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不会原谅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净莲拍着那扇门,无奈他是从外头紧锁,她不怕他们关着她,就怕……他会对父亲不利。
※※※
另一方面,在教堂内。
“克天,已经过了十点。”韦长风向他说。
她竟敢没有出现,他不会轻易饶恕她的。
这时有一个小男孩走入教堂。“先生,有人叫我将这个交给你。”小男孩将一个牛皮信封交给王克天。
王克天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叠相片;他抽出一看,脸色为之一变,那是一张张她赤裸地躺在一个男人身下的相片。青筋隐在他的皮肤表面,熊熊怒焰在他的黑眸中燃烧,她是为了照片中这个男人,而没有出席这一场婚礼的。
她背叛他!
他的脑中浮现当年母亲背叛父亲的场景。“长风,婚礼取消。”他的语气隐藏着暴风,脸色阴沉如幽黑的天空。
韦长风听他的语气也知道是火山爆发的前兆,他赶紧向来往的宾客道歉,处理善后。
没有任何女人能耍他的!她会付出代价。
当天下午,白云豪病逝医院,白氏集团一夜易主。
秋天悄悄来临,飘落的叶,仿佛是对消逝爱情的叹息。
第七章
五年后……
在蓝色的大床上正展开一段翻云覆雨的缠绵,王克天看着身下的人儿,情不自禁地喊出……“莲儿。”
意识到自己喊出的不是身下女人的名字,他立即起身离开了幻影诱人的胴体,走到窗旁。
即使经过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了那个不贞的女人。他和幻影上床是为了报复她的水性杨花,但是他越来越怀疑,他惩罚的是自己。
幻影拿起床头的烟点燃,任烟雾在室内飘散。他还在爱她的妹妹,从她进入这栋豪宅,她就调查那名叫做莲儿的女人,没想到竟因此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但她并没有因此感到丝毫的喜悦,反而恨她的妹妹。她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欠缺的,父亲的爱、优裕的生活、还有王克天的爱,这些都是自己没有得到的。她嫉妒她,甚至恨她,如果她没有存在,那么他的爱是属于她的,她不愿意成为她的替身。
王克天缓缓转过了身,她不是净莲,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每逢下雨的夜晚,他就无法自拔地想见她。是该忘了她,不该再和过去的记忆对抗,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你愿意嫁给我吗?”娶任何女人对他并没有差别,娶幻影也可以为她五年来的等待做一个交代,而且她的面貌……他在做什么?她是幻影,不是那个背叛他的女人。
“我愿意。”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但可以得到他的承诺。纵使,她只是替身。
“幻影,你该知道我的内心只容下一个女人。”他必须让她知道,他不可能爱上她,即使她们的外表一模一样,他也不可能欺骗自己。这五年来,他一直没有找她,是因为他不能原谅在婚礼的当天,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缺席,那一天他所收到的相片至今仍刺痛他的心。
“我会让你忘记她,直到你的心中只有我。”她的吻落在厚实的唇瓣上。她会排除一切的阻碍,毕竟她已经等待五年了。她爱他,爱到无路可退,除非他完全地属于她。
王克天看着那充满强烈的爱意和占有欲的脸庞,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否正确?
※※※
潋艳的湖光泛着银波,天上的白云悠悠飘过。
净莲在湖旁绘画,一个小男孩在她身旁拉着她的衣袖。
“妈妈,为什么其他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童稚的声音问道。
“小天,乖,你的爸爸死了。住在天堂,你乖乖地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她看着孩子天真的脸庞说。
“嗯!小天会听妈妈的话。”他乖巧地说着,纯真的眼眸看着母亲。
净莲低下头看着和他酷似的脸庞,内心一阵心疼;她低下身,慈爱地抚着小天的头。
他们的身旁飞过了一只五彩缤纷的大蝴蝶,小天转移了注意力。“妈妈,我要去追蝴蝶。”
“别跑太远哦!”她轻声叮咛,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捕蝶网给他。
小天拿起网子,往湖边的树丛跑去,净莲看着他的背影轻笑摇头;他只有在追问父亲时才会安静下来,想到这她的脸色又黯淡了下来。
她不可以给他一个没有承诺的未来,只有欺骗他:他的父亲已死。小天虽然没有父亲,但她会尽己所能地给他最好的一切。
小天为捕捉那只蝴蝶,跑向湖泊的另一端;然后他看见了一个叔叔坐在椅上闭目休息;他走向前,好奇地蹲下身看他。
王克天离开了幻影的住处,来到了宁静的碎梦湖,整理自己的思绪。自始至终她都是莲儿的替身,如果五年前的婚礼她没有背叛他,现在她会是他的妻子。他该恨她,但又不由自主地想她;他该忘记她,却任她在梦里出现。他无法再忍受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在婚礼缺席,他会忘记她的,那个淫贱的女人。他禁止自己再继续想下去。
他的脸突然感受到一种温暖的触感,缓缓地,他张开眼睛,一个清秀的小男孩出现在他眼前,温软的小手在触摸他的面颊。
“叔叔,你不舒服吗?”稚气的声音问道。
王克天看着那清秀的眉眼和唇色鲜明的嘴,那一双眼眸令他觉得似曾相识,脸上冷冽的线条逐渐融解。这小男孩不怕他,他弯下身看着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搜寻脑中旧有的记忆,他见过这男孩吗?
“叔叔,你好像我天堂的爸爸。”净莲曾在画王克天画像时,被小天追问过;迫不得已告诉他,他的父亲住在天堂。
“是吗?你的爸爸长得什么样子?”王克天好奇问道,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突然有一股模糊的、莫名的、温柔的牵痛。
他天真的眼眸看着王克天。“像叔叔这样呀!不过爸爸不会回来了。我不能问爸爸,不然妈妈会很伤心,背着我偷偷掉眼泪,叔叔你当我的爸爸好不好?我替妈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