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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跃将外套脱下来,穿上佣人递上来的暖和的灰色珊瑚绒的睡袍:“确定是李雅玲带走了小羽?”
“是!”那人对佣人使了个眼色,佣人便退了出去,他将龙天跃的外套挂起:“好像,好像是少爷自愿跟她的!”
“怎么可能?”龙天跃坐下,佣人端了咖啡出来,那人立马将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龙天跃,龙天跃捧在手里。拧着一双眉毛,缓缓的端起咖啡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苦涩!
小羽和他都不亲近,怎么可能会跟着几乎没见过面的李雅玲走?
龙天跃将咖啡递回去:“阿钰,李雅玲回国后的行踪,摸清楚了吗?”
“是,回国后她回了躺家,去了那个小白脸的酒吧,之后就去了三亚,前天晚上才回来。”阿钰欲言又止,见龙天跃伸手,他递上香烟。
“不用为难,我知道你们进不了李雅玲的家,也进不了那个酒吧。”龙天跃蹙眉,李雅玲手里终究还是有些势力,但是要对抗的话,要铲除,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阿钰抿唇,将龙天跃将香烟放在唇边,他躬身打火:“是,但是李雅玲有一个家政保姆,我们找人找那保姆打探过,少爷不在那里,酒吧也让新鲜面孔进去查探过了,还是没有少爷的踪影,龙哥……”阿钰沉吟一瞬,看了看龙天跃的表情,无异,他缓缓问道:“少爷,是不是,又跑了?”
说出这句话,他心底终究还是一紧。小心翼翼的观察的龙天跃的表情,他咬紧牙,等着他发火。可龙天跃只是抽烟,时不时舔一下干燥的嘴唇,眉头却一直紧皱着。良久之后,他叹息一声,然后起身,倚在窗边。
窗台下面,有一小块的花圃,白色的木条栅栏围住。那是小羽最喜欢的花,蓝色鸢尾,可惜时节不对,那些绿叶有些残败。他将窗户推开,身边白色窗帘立即被寒风吹得颤抖,他便将烟雾吐了出去。
转过身来,看到浅灰色金边流苏沙发旁边,一张白色的小几上放着的碎花欧式台灯。那是小羽第一次去维也纳参演回来送给他的礼物。他分明知道那是小羽在机场随便买的,台灯底座上印着‘made in china’,可他还是很感激。
☆、关于小羽2
“阿钰,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龙天跃抬头看着阿钰,眼里全是茫然。
阿钰微怔,龙天跃在道上是出了名的杀伐决断,可如今却像个迷失的孩子。自从龙啸帮交到他手里,他以企业经营的模式来经营帮派,帮派赚的钱多了,争端也少了。就算是长老级的人物,对他也是毕恭毕敬,因为他们全指着他赚钱。
“龙哥,你做得很好了,少爷他,是孩子心性,也许玩累了,就会回来。”阿钰安慰到。
玩累了,就会回来?是吗,会吗?
小羽上一次跑出去,是十年前。
那天晚上,伦敦下着大雨,豆大的雨点敲打着红色瓦片,很响亮。别墅里传来凄厉的惨叫声,和癫狂的笑声。鲜红的血液将白色的羊绒地毯染成红色,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女人跪倒在地毯上,腹部插着一把水果刀,她鲜红的妆容,笑得明艳,可眼角,滑落一颗泪滴。好像妖红的彼岸之花,绚丽的,无望的。
小羽冒着大雨跑了出去,那个活泼的小羽,爱笑的小羽。他被吓坏了,面色苍白,双唇缠手着。在郊外寂静的道路上,他跪在那里,抬起头,任雨水击打自己的面部。他没有哭,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双拳紧握。
之后,所有的人都疯了一样找他们的少爷,却找不到。没有人会想到,这位娇生惯养的少爷,在贫民区,为了一个狗咬过的面包,被白人孩子打得半死。可最终,他还是抱着那个面包,躺在肮脏的雨水坑里,不屈的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那些白人孩子啐他,骂他是个野种,婊、子养的,黄种狗。他大笑,看也不看那些孩子一眼,就是护住那个面包不放。尽管不说,他听得出来,这些孩子他们的英文带了多种口音,难听极了。谁是野种?他无力质问!
高级定制的礼服上全是泥土,油渍,好看的脸蛋上也全是伤痕。他就是这样的存在,肮脏的,丑陋的,病态的,见不得光。
一个月后,他主动回到红色的别墅门口,当时管家甚至没认出是他。他以为是一个黄皮肤的流浪儿,只是好心的将家里的剩饭菜拿出来给他。孩子拉住他的裤管,抬起头来,他才隐约看出是少爷的脸。那一刻,苍老忠实的老管家,泪流满面,这怎么能是他的少爷啊?
在浴缸里泡了两个小时,整整睡了两天,小羽才醒来,他还是以前那个高贵的少爷。他会端起咖啡,坐在院落里,看着他种的蓝色鸢尾,扬起嘴角弹琴。只是,他不爱说话了,谁都不搭理,喜欢便点头,不喜欢便蹙眉。
他们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他只是内向而已。可不久后,那着名的心里学家在自己家里自杀了,谁也不知道原因。
然后,在某个干燥的夜晚,院子里燃起了大火。那片少爷最喜欢的蓝色鸢尾花,在大火里燃烧殆尽。而火光的对面,少爷站在那里,傲视着这一切,笑得妖艳。
☆、【vip001人心肮脏】
没有月亮的城市夜空,一片灯火阑珊的景象。尽管如此,夜,还是悄悄降临,就在你看不见,抓不住的地方,隐匿在光明背后。
阑珊灯光下,宽阔的路上,黑色的车子正在路上行驶。掌控棋局的高贵男人,此刻漠视喧闹的街道,安静的坐在车子里。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着白色的进口绒毯。一双修长的腿藏在裤管里,交错着,交叉的十指,放在腿上。
男人的嘴角永远噙着一丝笑容,两个大拇指翻转着,这是他在思考问题的表现,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容打扰。这个男人的名字,南天阳!
就在龙天跃收到消息的同时,他也收到了小羽回国的消息。小羽,想到陌生熟悉的人,他的笑意更深了些。小羽,你还以为你能像十年前那样负气的离家出走吗,结果如何?离开了龙天跃的保护,狼狈你不也终究选择了回到他的庇护里吗?该懂事了吧,如今,你的一举一动,各方都关注着,真的能这样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想了想,整个身子都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孩子嘛,小打小闹总是有的,三月份维也纳的钢琴独奏音乐会,他是肯定会参加的。
‘嗤……’
一个紧急刹车,南天阳的身子稍微前倾,然后又撞回座位。他蹙眉,看着前面,司机紧抿着双唇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口,一张脸吓得惨白。
“对,对不起,总裁,路,打滑了。”司机解释到,结结巴巴的。
曲家桀微微侧过头看着南天阳的表情,除了没有笑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南天阳微微颔首,算是知道了,但是也没有过多的话语。
曲家桀会意,笑着对司机老吴说:“大年夜,老吴先回去过年,我送总裁回去就是。”
老吴一面道歉,一面战战兢兢的下车,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曲家桀了解南天阳,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南天阳也就是这样的性子,中途若是出了岔子,他便不会继续。因为,他和南天阳都看出来了,老吴今天晚上的状态并不好。
曲家桀重新发动车子,他问:“总裁,回梧冬区吗,首长和夫人似乎一直在等您。”
梧冬区,在这个城市是一个代表——高官住所群。尽管没有写明,可那里根本就少有平民百姓去,也算是一种隐性标签。这里的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买的,似乎是一种掩饰,这里的住所外表都很普通,可内里却是一家比一家装修得富丽堂皇。
“不必!”南天阳的声音很冷,同时,他蹙了一下眉头,很快便松开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抬手,轻按眉心,靠着椅背,闭目假寐。
这种时刻,他应该回去陪双亲吃饭的,如果,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家。但是,那不是,他对那个家,那个家里的一切,深恶痛绝!
曲家桀从后视镜看了看南天阳,他的手一直放在眉心处,似乎真的很累。想来也是,向来高高在上的南天阳,折腾了一天,大年夜还饿着肚子。他将车子往南天阳位于城中心的公寓开去,南天阳喜欢那里。
曲家桀本人也喜欢那里,因为那里是他梦的开始。他也就是在那个寓所里见到了南天阳本尊,决定追随这个出色的男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吗?”南天阳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站在阳台上,吹着夏天晚上的凉风。
那是曲家桀第一次迈进南天阳的家,他送自己第二批设计图过去。第一批图,他送到西维公司,石沉大海。后来他才知道,因为自己没有名气,他的图根本就没能送到南天阳眼前。
他很庆幸自己主动找到南天阳的寓所,当时他站在南天阳背后,很拘谨,手握着设计图。看着高贵男人的背影低下头,他看见自己带着泥灰的帆布鞋踩在他雪白的地毯上。他的脚缩了缩,看见那地毯上两个泥土的鞋印,难看极了。
对于南天阳,当时他也有几分了解,当然只是表面上的,那个时候怀才不遇的他甚至有些嫉妒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男人。
看到白色地毯上的脚印,他不敢再动,越动,就会弄脏越多地方。三十岁的大男人,连一双像样的皮鞋都没有。站在咖啡色的沙发旁边,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他竟然生出了一丝恨意。这个男人,年仅二十六岁,且不说拥有的财富和家世,他的成功本就让人惊叹。
就是这个人,用了三年的时间,建立了属于他的建筑王国,完成了别人花一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事。当时的他认为,这一切,都归功于南天阳高贵的出生。
南天阳看到他的鞋子,走到鞋柜,拿出一双高级手工皮鞋,递给他。崭新的皮鞋,在他面前,是一种诱惑,也像是一种侮辱。差一点,他就摔门而出,可是没有。他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这样做,因为了解南天阳后,他才知道,他从来不侮辱任何人。
不是说他多么高尚,而是这个人,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情绪。或者说,南天阳,没有感情,对任何人,任何事。这是他了解的南天阳,可他也知道,他会有这样凉薄的性子,心里必定是有一份极浓的感情,爱,或是恨!
南天阳当时似乎看到他眼里的羞愤,他淡淡的说:“这里是城市的中心,在这里,能看到城市最干净的一面,也能看到城市最肮脏的一面。”他将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看着地毯上两个鞋印,笑得无所谓:“最肮脏的是什么?”
当时,这只是一个疑问。可后来,南天阳亲口告诉他了……
这个世上,最肮脏的,是人心!
人心?
可不就是么,若为如此,他也不会三十岁了还是这样一幅狼狈的模样。当时,他对南天阳变改观了。
☆、【vip002被催眠,自杀】
那个时候,曲家桀感到的南天阳,是孤寂的,落寞的,愤恨的。可他说不来是什么感觉,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综合体,他愿意为在南天阳身边工作。除了因为南天阳欣赏他的才华,更因为,他认为南天阳身边,没有一个是真正懂他的。
他并不认为自己是真正懂南天阳的,可他觉得这样的南天阳,抛开身上所有的光环,他是站在高处的。所以,曲解桀认为,站在这样的南天阳身边,有一种离天很近的感觉,似乎伸手便能触碰到云朵。
可是现在,南天阳表现出来的,竟然是一种疲倦。即便是那个时刻,他也不曾见到南天阳会表现出疲态。他,是因为见到元若唯那个简单幸福的小家庭了吗?他在南天阳身边三年,能感受到,南天阳应该从来没有享受过家庭的温暖。
曲家桀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南天阳,早已经不再是疲倦的状态,他都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错了。
“家桀……”南天阳低哑的声音响起,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他说:“不要妄图能猜测我在想什么。”
曲家桀一怔,直视前方,认真开车。是啊,大概是眼花了吧,他怎么会累,他是,南天阳啊……
可是,人们总是把一些人神化,但人终究是人,感到疲倦也属正常。南天阳如是,龙天跃则更是。
龙天跃从窗边踱回到沙发边上坐下,他抬起手,将额头埋进手里,发丝在手背上摩挲。沉默良久之后,似乎是深思熟虑,他才淡淡的说:“叫我们的人,离李雅玲远一点。”
“是,龙哥!”阿钰颔首,听到门铃响,他报告:“大概是Jessica博士来了。”因为Jessica之前有打过电话说要过来。
龙天跃抬起头,‘嗯’了一声,看了看玄关处站着的佣人。佣人会意的去了厨房,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