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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女子飞到悟空身边,带着被唤为小青的女子一同拜下,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悟空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青嘴快,抢先一步说道:“我叫小青,这是我的姐姐,白素贞。”
悟空问道:“你们乃是蛇精,不在南岭妖山,为何却跑来这东土神州的杭州?”
白素贞道:“回禀道长,我等自幼便是在这杭州湖水里长大的,并不是什么南岭妖山来的。我和妹妹修炼足有千年才得以化为人形。”白素贞的语气颇为悲伤,似心有戚戚,“奈何我爱上了一介凡人……那和尚却以人妖殊途为由,想尽办法,要杀死我和妹妹。”
“哦?”悟空奇道,“那凡人可曾爱你?”
小青哼道:“爱情本就自由,哪里又论什么人、妖?只要相爱,那便可在一起。我家姐夫自然是爱姐姐的,只是那和尚多事,非得以人妖殊途为由,要擒杀我们。”
悟空听得小青这一番话,没来由想起那朵紫薇花来,那个名为紫霞的仙子,心中当下一疼,眉头微皱,道:“你说得没错,只要相爱,哪里管得着是人是妖?那天上仙人的道侣不常有是什么狐狸精、白鹤精的么……”
“哎,法海你不懂爱。”悟空兀自叹道。
小青见悟空本事不小,人却极好说话,便有了亲切的感觉,笑道:“那和尚法力不高,只是手拿观音菩萨给他的法宝逞凶一时。想不到道长这般厉害,才是一招,便叫那和尚与那法宝一同灰飞烟灭了。”
悟空微微点头,道:“不知这法海和尚出自哪处寺庙?”
白素贞道:“正是这附近的金山寺。”
悟空道:“哦!这和尚不是什么好人,想来这寺庙里的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人,且带贫道前去一看,若是不爽,便一枪掀翻了去。”
悟空心道:“我与这佛门有难解仇恨,而今佛门阴谋已告破,惹得道门不爽,释迦牟尼那厮却还是执意让佛教入了东土神州……嘿嘿,老孙便帮你们添上一把火,先掀了这金山寺,让你们佛道起个争端!这小青与白素贞来得倒真极是时候。”他忽然又在心底里摇头,“不对不对,这白素贞与小青同为妖族,我帮她们,也是理应的。”
凡行厚黑之事,必在表面上糊一层仁义道德。悟空这也是在求个心安理得罢了,不过,却颇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小青连连拍手道:“好啊好啊,道长果然仗义!”
白素贞却皱眉道:“小青,休得无礼!”
小青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什么。
悟空道:“怕是尔等也略微看清了而今佛门面目了,我对这些秃驴早是不爽了,你们且带我去那金山寺去。”
白素贞道:“金山寺中只是那法海为难我们,与其他人等无关。”
悟空不喜,皱眉道:“让你带我去便去,怎的这般话多!”
“既然你们入了佛门,那便休得怪孙爷爷我心狠手毒了,想我往日也不过是一无忧无虑的山大王罢了,是你们一步步循循善诱,将爷爷我带到了这个地步来的!”悟空心中暗道,没有一点觉得杀人无辜的心思。
白素贞和小青见悟空恼了,都吓得身子一颤,方才这道人一枪捅死法海的场面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法海的宝物还是观音所赐,竟然也被这道人一枪捅烂了……若是自己再惹这道人不快,那时怕是自己连逃都逃不掉了。
于是,白素贞和小青便带着悟空向前飞去。
金山寺前。
悟空几人驻足,他打量这寺庙半晌,道:“你们觉得是用什么办法毁了这好呢?”
小青笑道:“道长不如用火烧?”
悟空看了看四周,道:“用火烧怕是也烧不干净!这四周并无百姓人家,那我便用水淹好了。给这些秃驴来一出水漫金山!”
“好,水淹好啊,一个都逃不掉!”小青鼓掌欢笑道,只是白素贞心有不忍。
悟空手提长枪,行到那金山寺上方,一枪落下,击得那雷峰塔顿时崩塌,关押于其中的好多妖怪都纷纷逃出,对着悟空作了一揖后,便四散奔逃。
“是何方妖孽来我金山寺闹事!”
那些和尚还未来得及出来,悟空便是将手一抬,顿时江水涛天,化为一只凶猛野兽向着金山寺袭来!
水漫金山,大水直接将金山寺冲垮了,金山寺内数百和尚皆在水中挣扎,悟空冷笑一声,一枪捣毁那如来金身以及观音的塑像,而后一枪击在水面上!
水面顿时旋转起来,在中央形成了一个大漩涡,那些挣扎着还未来得及飞起的和尚顿时被漩涡给卷了进去,这漩涡之中的压力却是极大,卷了两下后,这些和尚顿时皮开肉绽,更甚者直接被水压压得脑袋爆开!
一时间,血水涌出,颇为血腥。
悟空做了这事,只觉得自己的道心竟然更为通畅,念头通达,体内鸿蒙紫气更是一阵涌动。
“好耶,道长法力无边!”小青鼓掌欢呼。
“也罢,这些秃驴平日欺我妖族太甚,而今落到如此田地,却也活该。”白素贞不由闭眸,不去看那满江血水,暗自说道。
小青笑道:“姐姐,自今日起,你便可和姐夫白头偕老了,那法海化为了劫灰,难以打扰你们的幸福。”
白素贞轻轻点头,想到许仙,心头便颇为温暖。
小青看向悟空那落寞背影,眼中却是闪烁出一阵莫名的光彩。
悟空哈哈大笑,惹得江水一阵阵澎湃汹涌,心中也不知是悲凉多些还是痛快多些……
第十一章:诛杀佛子
悟空一枪捣毁了那如来金身和观音塑像,过了片刻后,便看到自那水中升腾起一丝丝白色的雾气,这雾气有种丝丝缕缕的感觉,欲断难断。
“这便是那所谓的香火愿力?”悟空心中一动,冲到前方,张口一吸。
那些香火愿力化为一条长龙被悟空直直吸入嘴里,看得白素贞与小青目瞪口呆,而后悟空煞有其事一抹嘴巴,笑道:“味道不错!”
话语未落,却是感觉脑袋一疼,而后无数声音涌入耳中。
“菩萨我有罪……我于昨日杀了我家老婆……”
“菩萨保佑我家媳妇给我生出个带把儿的孙子来……”
“佛祖保佑,若有来世,我绝不作奸犯科……”
“请佛祖给我力量,让我重新振作……”
这些声音犹如奔海之江,连绵不绝,声势浩荡,吵得悟空头疼,双耳发麻,那声音越来越多,好似几千万只苍蝇围绕在耳边不停扇动翅膀一般!悟空此刻只觉得头疼欲裂,只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撬开。
“啊啊啊啊啊!!!”悟空一阵仰天怒吼,惹得江水滔天而起。
“道长这是怎么了?”小青惊道。
“传闻这香火愿力却是不能轻易吸收,一个不慎,却是要走火入魔的!”白素贞皱眉道。
“那该怎么办?”小青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长法力高深,应该有办法度过此厄。”白素贞道,“若不然,他也不会轻易便将这般多的香火愿力一口吸入自己腹中了。”
悟空盘膝坐下,掐出手诀,口中默念经典。
“这香火愿力当真厉害无比,若是旁人如此轻易吸收,怕是早已元神溃散了!”
悟空不敢怠慢,口中不停诵经:“揭谛揭谛,波罗僧揭谛……”
虽说悟空与佛门有仇,但这佛家经典却是极为高深的,他这一念,便感觉到那香火愿力当中隐藏着的无数凡人念头立刻消化殆尽,化为一道道滋润元神的青烟飞入灵台当中,那坐于灵台之上的悟空元神立刻张开口来,缓慢吞吐着这香火愿力。
小青与白素贞两人看到悟空无事,这才放下心来。
恰吞吐完最后一丝香火愿力后,便见到无数修者、佛子朝着这方飞来。
“你两人且去罢,有缘再见。”悟空持枪而立,对着小青与白素贞打了个稽首。
“道长。后会有期!”小青道。
两人一下钻入江河之中,化为两条大蛇,沉入水底,飞快游走。
悟空朗声道:“金山寺中,法海和尚不分青红皂白,要拆散一对爱侣,被贫道撞见,这法海却是口出狂言!于是,贫道便一枪将这法海挑杀,并将金山寺以江水淹没。佛门行事如此霸道,何来慈悲为怀之说?”
悟空的声音浩浩荡荡,犹如大钟一般响彻天际。
“兀那妖道,你莫胡说,我法海法海师叔并非拆散爱侣,而是那两女子乃是蛇精!”这金山寺中有一个和尚未死,正是悟空刻意留下来的。
“小和尚,那我问你,那两只蛇精,可曾祸害凡人?”悟空冷冷道。
那和尚被他眼神逼视,不敢说假话,只得木讷说出两字:“没有。”
悟空道:“既然她们未曾祸害凡人,也不曾以自己的本事谋私,只是那白素贞与凡人相恋,而那凡人也不在意她是妖,你那法海师叔倒真管得宽!人命天定,妖命何尝又不是天定,你道她们便愿生下来为妖吗?你佛门行事霸道,却要说如此借口,该打!”
悟空施展“狮子吼”,声如洪钟,重重击打在这和尚的元神上。
这和尚经悟空一喝,顿时面红耳赤,也着实心中有愧,立刻大哭起来。
周围的那些佛子一个个怒目而视,直将悟空当成了杀父仇人一般。
那些道门修者则是抚掌大笑道:“道兄说得太好了!”
这些人都知道那法海的厉害,悟空如此简单便将那法海给打死了,想来也是法力极高的,所以称一声“道兄”却也并不为过。
“妖道,休要胡言乱语,此乃东土神州,怎容妖孽存在!”佛门弟子大喝道。
“秃驴,休得狂妄,此地非是你西天佛土,容不得你撒野!”悟空冷笑道。
佛门诸多弟子顿时大怒。
这些佛门弟子大多有真仙左右修为,极是厉害,在场的其余修者超过真仙修为的却是没有几个,这些来看热闹的修者大多都是门派之中的年轻一辈罢了,老一辈的怎会为了这等事情抛头露面?谁当了位高权重的长辈都讲究一个排场和面子,都觉得凑这等热闹,有些扫面皮。
“诸位道友且看好了,这里有三十六个秃驴,最差不过次仙修为,最高不过天仙!且看贫道以一己之力,诛杀之!”悟空狂妄道。
“妖道狂妄!”一名佛门弟子大声怒喝,直接结出法印,“大威天龙,叭咪叭咪哄!”
顿时,一尊大威天龙菩萨法相显现在了他的身后,这尊法相高有十丈,脚踩龙象,宝相庄严,十分威猛。
悟空道:“传闻大威天龙菩萨乃是西天第一力大之人,其力可撼须弥!今日,贫道便要看看,到底是谁的力道要猛一些?”
说罢,竟然率先冲了上去,那大威天龙法相怒目圆睁,一拳落下!
悟空脚步一错,迈开步子,竟然并不散躲,大喝一声,一拳对碰而上!
那大威天龙法身有十丈高,一拳落下犹如一座房屋,而悟空的拳头相形见绌之下只如一根绣花针般大小了。
“砰!”
悟空连连倒退两步,口中溢血。
“哈哈,哈哈!好,好好!再来,再来!”悟空迎上那法身,又是一拳。
那佛门弟子骇然,这大威天龙法身一拳落下,怕是十五六万斤力道都不止,这道士竟然能抗住,而起还主动反击!这一次,悟空双眸赤红,与大威天龙法身猛然碰上。
那法相一声怒吼,头发、衣襟全部向后飞舞。
悟空巍然不动,心中喝道:“鸿蒙大力诀!”
体内的鸿蒙紫气略微转动,这一拳的威力顿时暴增,怕是有三十万斤的力量。
以力量闻名天下的大威天龙竟然不敌,那法身被悟空一拳击得倒飞出去,骨断筋折,随即悟空一步赶上,又起一拳,落在这大威天龙法身的脑门上!这一拳打得那法身血溅三尺,头骨碎裂!但悟空却并未留手,又是一掌横切,掌缘竟然带上了森森剑气!
“嗤——”
如同撕裂一块幕布般,大威天龙法身被悟空一掌腰斩,终于消散于虚无。
那佛门弟子也是一口鲜血吐出。
周围佛子刚要将他围上,却是悟空一瞬便抢到前边,一枪刺出,直接刺中了他的咽喉,而后挑杀,法力一涌,元神寂灭!
“阿弥陀佛……”这名佛子双手合十,眸子寂然,圆寂了。
悟空杀这佛子引得道门中人一阵叫好,而其余佛子皆是祭出法宝,杀将过来!
悟空而今乃是高仙,又有无比丰富斗法经验,这些佛门小辈怎能入他法眼?当下左突右冲,长枪或扫或刺,便是接连挑杀了十二名佛子!
这些佛子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三十多人竟是一气乱杀不结阵法来对付悟空,若是结成阵法的话,悟空要杀这么多人,怕也不容易了。
“如来便教你们这些本事吗?”悟空一声嗤笑,长枪便又挑杀掉一名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