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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些头目对他的忠诚起了疑心。
如果纯粹是各级头目担心他就任南王变节,忘却八大老臣和惨死兄弟的仇,白纸扇或许心里会好受一些,但他从自己渠道得知,是有人暗中组织各头目反对他参会,还言之凿凿他会担任南王。
白纸扇很愤怒,因为他知道谁在搞鬼。
所以面对这股蕴含心机的反对,白纸扇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强势,他摆出军师身份要来参会,还拿出一个众人无法反驳的理由,那就是如果不参与帮内大会,三王就可能指证老袁旧部自立门户。
这罪名一成立,不少兄弟就会脱离出去。
毕竟他们凝聚是为死者讨还公道,而不是他人自立门户的筹码。
持反对意见的头目迫于这个观点以及白纸扇的强硬,最后答应一起参加帮内大会,但白纸扇看得出来,这些人开始跟自己貌合神离了,事情正发展到关键时刻,己方如不团结必会被楚天击破。
所以白纸扇有些焦虑,同时也有点恼怒那人。
“白军师,你身上可能还有东西。”
检查的兄弟脸色尴尬:“你再找找看。”
三道安全门,白纸扇第一道就被卡住,检测仪器凄厉的响个不停,引起众人侧目,已经掏空利器的白纸扇脸色一沉,拍拍身上口袋喝道:“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连金表都放在篮子了。”
检查的兄弟扫视一眼,果然,白纸扇都快被他们扒干净了,可是仪器就是响个不停啊,正当他们质疑仪器出问题时,眼尖的兄弟一眼见到他手中扇子,于是讪笑着一指道:“白军师,扇子。”
“扇子?”
白纸扇微微一愣,随后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他这扇骨是坚硬的金属制成,怪不得会让检测器嚎叫不已,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青蛙就冷冷喝道:“扇子?扇子有什么要紧?难道拿扇子杀人吗?”
检查的兄弟苦笑一下:
“扇子未必能杀人,但过不了检测器啊。”
三王及各级头目都是无声无响才能通过,如果让白纸扇这样进去,虽然扇子杀伤力很小,但如果里面出了事情,那检查的兄弟可吃不了兜着走,搞不好还要人头落地,所以他们显得有些固执:
“这不太好!公平啊。”
青蛙还要说些什么,白纸扇却轻轻挥手制止,想了一下把扇子放在篮子里,然后向检查兄弟叮嘱:“我也不为难你们,扇子就先放你们这里,但千万不要弄丢了,这可是跟我十多年的东西。”
数名检查兄弟齐齐低头:“谢谢白军师。”
当扇子放进篮子里后,白纸扇走进去就再无警报响起,只是他在离去前依然不忘记回头,对那把跟随多年的扇子望了两眼,眼中留恋之意甚浓,不过他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拍拍衣服踏入剧院。
气质大变的青蛙瞪了门口数人一眼,随后小跑几步追上主子,行进过程中他一边让兄弟们保护白纸扇,一边环视周围环境,他希望能够见到刻在心里的影子,找一个机会把他弄死在自己手里。
长长的通道,回荡着脚步声。
每隔十米,便站着两名双方的帮众,白纸扇亲自挑选的戏剧院,亲自部署的戒备人员,还在外围屯兵两千精锐,让整个大会都处于一种势力均衡状况,这样无论是三王还是楚天都玩不出花样。
虽说帮内大会不太可能出现阴谋出现暴力,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谨慎小心,毕竟命是自己的,白纸扇一边转着念头,一边很是满意的看着两边帮众,随后又拍拍身边的青蛙,语气淡淡开口:
“机灵点,不要总是心事重重。”
青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捏着电话冷冷回道:“你放心,一旦出现什么事故,兄弟们就会死命保护你,我也会第一时间打出电话,到时外面兄弟会立刻做事,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两千精锐,三分钟可到会场。”
青蛙轻咬着嘴唇,声线冷漠补充:“即使信号被屏蔽也无所谓,外面兄弟每隔十分钟就会响我和另两名兄弟电话,如果三人都没接听,他们依然会发出信号召集精锐,所以楚天玩不出花样。”
白纸扇欣慰的点点头:“很好!”
在会场内部入口,白纸扇拿到了今天大会的流程表,看到上面要连开三小时的会,还不得中途离开就微微皱眉,随后自我嘀咕道:“妈的!楚天这大陆仔,还真学了锤子那一套,领导讲话。”
“讲你妹啊,要讲五十分钟。”
看到流程表上密密麻麻的项目,又想到中途离场会引起的恶劣影响,于是白纸扇把流程表塞入青蛙手中,随后拍拍衣服开口:“先跟我去一踏洗手间,免得双方待会扯起皮来无休无止、、、”
青蛙微微点头:“好!”
一行十余人缓缓走向临近的洗手间,就在白纸扇要踏入时,青蛙的电话响起,听了片刻就脸色微变,转而对白纸扇开口:“白军师,门口检查的兄弟来电,那把扇子、、掉在地上被踩坏了。”
“王八蛋!”
白纸扇脸色剧变,手指一抬喝道:“早叫他们要保管好!竟然三分钟不到就踩坏,青蛙,你带几个兄弟去把扇子要回来,他们再支支吾吾不给,你就带人揍他们!妈的!这扇子是老子家传。”
青蛙迟疑了一会:“那你安全。”
“安全个屁啊。”
白纸扇不耐烦的挥挥手:“到了这里还有谁敢杀我?”
“去!赶紧把扇子要回来!妈的!狗日的!”
在白纸扇的喝斥中,青蛙带着三名兄弟转身出去,随后白纸扇才气呼呼的走入洗手间,两名亲信稍微检查里面一眼就被他推开,接着他就踢开一扇门进去,神情依然难看和气愤:“狗日的!”
就在这时,一抹鲜血飚射。
第2545章谁是凶手
白纸扇讶然回头,正见两名亲信捂着咽喉。
他们的喉咙肆意喷出一股股鲜血,像是秋风中的枝叶般抖响,两只手怎么堵也堵不住,随后,两人就像死蛇般倒在地上,灯光中,一双闪亮眼神就如生物链顶端的食肉动物,流露出嗜血光芒。
接着,那个矫健身影仿佛是鹰隼扑食,反手撒出五把黑色匕首,五名转过身来的汉子身躯一震,宛如被人定格般不动,他们胸口都没入一把黑手匕首,心脏的剧痛让他们连喊叫都没有了力气。
杀人霸道,杀人无声!
在白纸扇猛然后退时,袭击者利箭般爆射过来,先是抓住白纸扇最后一名亲信的脑袋,车轮般的玩了一个大旋转,那名正在拔枪的帮众瞬间被剥夺了生命,他的脖子像麻花一样被扭得变形了。
“来、、”
白纸扇终于从震惊中喊出一字,可惜已经太迟了,来人高高跃起,一脚踢在他的裤裆里,白纸扇顿时如煮熟的大虾弯曲身子,那是人身上最疼痛的地方,遭受如此重击,白纸扇痛得连吸冷气。
随后,一只脚尖又点在白纸扇咽喉。
白纸扇头一仰,撞击在洗手间的仿古墙壁,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冰寒的锋刃恰似轻风一缕,从他仰起的脖子间闪烁而过,白纸扇的眼睛暴凸得几乎要从眼眶中掉落,他拼命挣扎想要多活一会。
但后背上的手肘就像是大山一样,把他紧紧的压在了墙壁上,他挣扎的力量,在那只手肘面前,显得是那样的可笑和弱小,接着,一把匕首就不断捅在他的腹部,白纸扇的生机随之渐渐消散。
他发不出丝毫声音,他的喉咙间就像是喷泉,一股股喷溅出来的鲜血,仿佛是沸腾的岩浆,更像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顺着墙壁狂泄而下,肆意汪洋,洗手间瞬间多了股温热的血腥气息。
终于不再动弹,白纸扇死不瞑目贴在墙壁。
他实在想不通是谁杀他,也实在想不通谁敢杀他,在他的推断中,楚天和三王是绝不敢下这狠手的,毕竟今天是帮内大会,他这个位高权重的军师如遭受意外,旗下兄弟必然会撕破脸皮厮杀。
参会的八百堂主,外围的两千兄弟,还有欧洲各堂的十万精锐以及潜伏在楚天身边的傅管家,都会以此为事端,感同身受的向楚天攻击,白纸扇相信,楚天再强悍也经不起袁伯郎旧部的折腾。
即使楚天取得胜利,和胜堂也是满目疮痍。
白纸扇掐算过,也自信过,所以今天来的有恃无恐,谁知连大会的门都还没进,就被人捅死在洗手间里,白纸扇在临死的最后瞬间,划过一丝莫名的悲凉和痛苦:这江湖,太他妈的的难混了。
当白纸扇倒在洗手间时,外面慢慢传来一阵脚步声,杀人者微微眯眼,先是推开古老的窗户,随后上前把门牢牢锁住,接着就重新跃上天花板,他有绝对把握,在青蛙锁定他路线前安全撤离。
“得得!白军师,扇子找到了!”
“得、得,砰,砰砰!”
外面的青蛙连续敲了两次门都没反应,伸手一推又纹丝不动,那么多保镖应该有人响应啊?青蛙心里微微咯噔,随后又闻到一股血腥气息,于是脸色剧变的吼道:“撞门!撞门!不好了、、”
“不好了!老大出事了!”
洗手间的门数秒后被轰然撞开,映入青蛙眼里是满地尸首。
“白军师——”
XX——XXX——XXX
就在白纸扇被人捅入刀子时,戏剧院门外也正暗波汹涌,三王为了让外围把守兄弟不太辛苦,让人运来十六车热乎乎饭盒,全是五星级的三菜一汤,三王贴出告示:人人有饭吃,人人有汤喝。
这个告示一出,场面立刻变得欢腾起来,大家都吆喝着去餐车面前领饭盒,谁也不会认为三王在里面下毒,毕竟门口有那么多兄弟,还有不少三王的手下,所以大家烦闷的等待情绪立刻转变。
有人请吃饭,心情总是愉悦不少。
四名黑手党虽然足够清高足够傲然,但见到诱人的饭菜还是感觉到饥肠辘辘,何况占小便宜是与生俱来的人性,只是又不好意思靠过去领饭盒,正在犹豫不决松弛戒备中,两扇车门慢慢打开。
火炮、土炮、黑铁、哑锤四人,散成四个方向朝黑手党靠近。
他们走得很从容很兴奋,眼里流露着对饭菜的炽热和期盼,只是他们右手都微微弯曲,迎面吹拂而来的风,掀起衣袖的一角,锋锐寒芒一现即隐,而远处,和胜堂兄弟正拍打着餐车高声大喊:
“最后两百份!见者有份!”
还有六百人没领到饭盒,而餐车只有两百份,不少人按捺不住,谈笑变成了喊叫涌向餐车处,场面一时显得有些混乱,就在黑手党成员轻轻皱眉时,落在后面的一人,忽然感觉背部一阵剧痛。
他茫然,惊恐的发现,胸口冒出了一截锋尖。
锋尖,正混合着血液缓缓转动。
这名黑手党成员如被雷霆击中一般,觉得自己力气正如抽丝般缓缓流逝,他想要张嘴大叫想要呼吸,却发现什么都做不了,同时,一只粗犷的大手捏住他大动脉,很有技巧的扶着他向后退去。
面包车恰好抵达,无声无息的吞进两人。
此时,中间一名黑手党似乎感觉到同伴消失,于是他下意识的回头,一条胳膊恰好卡上,他瞬间觉得自己被一条巨蟒给缠住了,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他的脖子便被巨大力量毫不留情捏碎。
一脸漠然的黑铁诡异地露出一个笑容,他像是拥抱初恋情人一样,用手臂紧紧挟着黑手党成员,直到他感觉怀中的躯体永远失去了生命的悸动,才搂着尸体轻轻转身,猫儿般滑入那辆面包车。
第三名黑手党成员则被两根拇指戳中命门,全身一震呆立原地不动,接着一把匕首就捅入第四和第五根肋骨,让他瞳孔涣散散去生机,毫无悬念,他也被土炮扔进缓缓驶来的面包车后车厢中。
最前面的黑手党成员似乎没感觉到后面发生变故,只是一脸讥嘲的看着抢饭场面,华人的劣根性再次被他确认,让他生出血统和人种上的优越,继而抽出一支烟,丢进嘴里想要看这一场闹剧。
香烟进嘴,旁边递过来一支打火机。
“谢谢!”
黑手党头目点燃香烟,恰到好处的向点火者示谢,余光还无意识瞄向对方,不瞄还好,一瞄脸色瞬间大变,一支黑色****正冷对着他胸口,漠然的消音器昭示出杀伐无情,他想开口却已太迟。
“扑!”
枪声沉闷,黑手党头目却身体一仰。
眉心上溅起一抹血花,随后就软绵绵的倒地,在临死瞬间,他正见到火炮向他竖起中指,随即跃入一辆很普通的面包车,黑手党头目死不瞑目,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里暗算他们。
要知道,他纯粹是打酱油的!要知道这可是众目睽睽。
在面包车疾然驶离门口时,一声惊喊也响了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周围正在吃饭和正在抢饭的和胜堂兄弟和一干无关人等,先是看看那名捧着盒饭尖叫的路人男,眼里不明所以充满了迷茫,随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地上忽然之间多了一个欧洲男子。
或许,成为尸体更合适。
这个空隙,面包车已经驶出百余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