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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看到何栗就有气,这家伙前阵子莫名其妙的去揍岳飞,结果人没揍到,自己跌下了台阶摔伤了左胳膊。自己丢人也就罢了,偏把他也扯进了八卦里头,还让阿念担心了好几天——以为他胳膊断了,结果后来才知道,看着上着夹板儿挺吓人,其实只是轻微骨裂,一阵子不要乱动就行了。
“何舍人既然受了伤,就不要到处乱跑了!”李想干巴巴的说。
何栗瞅瞅他:“我来探望正通兄。”
李想嗤道:“自己还是个半残呢,还顾得看别人。”
何栗怒道:“你以为这是谁害的,你那个台阶修的也太陡了!”
李想真心觉得何栗的老婆没跟他闹离婚实在是有涵养,这货太胡搅蛮缠了:“我那是城楼,不是跳舞台子!你想多缓多宽敞?明明自己笨手笨脚。哦,我知道了,你新妇又骂你了吧?一定骂你笨手笨脚打人,人没打到反倒摔断胳膊……”
耿德阳瞅瞅何栗,再看看李想,决定还是闭嘴的好,这俩家伙见面就吵架,他在李想家里带了八天,何栗过来跟李想吵了五次,各种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争执起来,这还是好的,要是岳鹏举过来,那就更乱套了!这三个人在外头都是好脾气的样子,怎么凑一起就这么火爆。
二月下旬的时候工部接到了几项大工作:开封城内的好几处重要建筑群的重建。开封是个人口十分稠密的城市,在建筑方式落后,大部分房屋都是单层或者二层的条件下,城区人口将近百万,其拥挤程度可以想象。拥挤也就罢了,偏还大多都是木质建筑,这才是最要命的!拥挤,易燃,这直接导致了开封是宋朝的国都,同时也是全国火灾最频发的城市。年前一场大火烧了几千户民居,外加两所官学还有大宗正司的后院儿,还有两座王府。
“照理说莘王的王府可以由内侍省那些人找人修建的,祁王的王府就是这么办的。偏偏莘王说盖房子什么的工部的人一定更擅长,结果就把活儿丢给你们了!”赵思诚带来了小道消息。
李想也纳闷的不行,修个王府,关我们工部个毛事儿啊?我们要管的是城建好不好,你那个是私事儿,私事儿找你爹啊!我们都忙死了,大宗正司的后院儿还得修呢,还有两个官学,你说你添什么乱啊!我们更擅长石头,你那个雕梁画柱不在行呀。
心里吐槽,李想嘴上倒是不敢说,反正工部忙着呢,莘王不着急的话,就先等着,我分配完大宗正司的事儿再去管你的,对了还有官学。李想看着图纸愁死了,开封也太挤了,大宗正司的后院儿边上紧贴着的就是一大片儿的民居,离得最近的民居甚至连院墙都没修,就把宗正司的外墙当院墙了……
李想可算知道为什么当初仁宗想要扩建皇宫大家伙儿都不同意了,太挤了啊!官家觉得挤,老百姓更挤啊,我们都这么挤了,你这个全国最大的大地主你还要扩院子,开什么玩笑……李想一边吐槽一边发愁,因为这场大火,大宗正司后院挨着的住户也都遭了灾,现在搭了一大片儿窝棚住在那儿呢……动工的话还得先给这些人找地方住下才行。李想越看越头大,果然城市内部建设比修城墙麻烦多了!唉,又要跑断腿了。
让李想意外的是,他接到任务的第二天,莘王便跑到他家里拜访了。
这是个脸上还带着点儿婴儿肥的少年,长得不太像官家,笑起来嘴边还有个酒窝,有点儿腼腆,猛地一看似乎是胆子很小的类型,可是举手投足间有着同龄的少年无法比拟的威势,一个王,即使是只有十六岁的王,也不可能真的腼腆胆小。
“我希望我的王府修的精心些,还请李郎中多多为我把关。”小少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莘王殿下想要什么样儿的房子,可有图纸?”其实王府什么的,都有一定的规制的,并不是想怎么修就怎么修,可惜李想不知道。
莘王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太高的要求,跟原来差不多就行……哦,对了烧光了看不到原来的样子,那就随便了,能住人就行。”他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扫了扫李想这个客厅,客厅不大,布置的倒是很雅致,哎呀,屏风上的字好眼熟,一定是念念写的!他这么想着,脸上就露出笑来。
李想可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觉得这孩子脑子有点儿问题,傻笑也就罢了,一会儿说要修的精心些,一会儿说要跟原来一样,一会儿又说随便了能住人就行……擦,知不知道我们最怕的就是随便啊!没要求比要求多还麻烦呀。
☆、108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李想并没有把莘王的到来当做一回事儿;事情总要一样一样的来,火灾的时候在十一月,火灾后就是连着几场暴雪,天寒地冻,把救火的水冰,冰块儿裹着断壁残垣;把整个过了火的莘王府冻得就跟铁桶似的。想要拿出来点儿什么都费劲儿,施工重建;别开玩笑了!滴水成冰的季节你盖房子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悲催的莘王只能先回皇宫住着,幸好王府的仓库盖的结实;砖石结构加上厚厚的土夹墙,成为整个王府唯一没有被火烧过的地方……不然这位莘王可真要成为大宋最穷的王爷了。
趁着冰雪还没有消融,李想跟自己的一群部下开始了紧张的测绘工作。这一次的工作无疑是相当麻烦的;官学,大宗正寺外加一座王府,以为这就是全部么?当然不是,这地方是比较繁华的地段儿,光修这些建筑怎么成,还有几千户焚毁的民居呢!
当然,重建民居这类的事儿跟修王府一样,本不是工部的责任,这里又要提起何栗了,这家伙到受灾片区溜达了一圈儿,深感百姓们损失惨重,许多百姓在自家房子的原址处搭着个窝棚凑活着住,问起来,许多人所有的财产都在这场大火里烧光了,统共就剩下地皮还值点钱,可要是卖了地皮,有了钱又住哪儿呢?大部分的平民,原本就只有那三两间的房子,开封地价奇高是没错的,可是那么小的地皮不可能卖一半儿留一半儿,谁肯买那样小的地皮啊?卖了地,怕是这辈子都别想有个属于自己的栖身之处了。
何栗生就一副悲天悯人的性格,看着百姓们大冷天的在窝棚里呆着,便向官家打报告,由国家资助这些遭灾的市民重建房屋。受灾市民可以选择两种方案,要么就是什么都不管,过阵子老老实实去难民收容的寺庙之类的地方呆着,或者投亲靠友,国家会按照他们过去的房屋间数建成新的——当然,红瓦砖房什么的别想了,户部给工部的拨款只有每间五贯钱,何栗的想法就是好歹给弄个遮风避雨的木板房。如果家中还有其他财产,想自己动手,把房子建的更体面点儿,按照房屋间数领取补贴,一间房子四贯钱。因为这事儿,何栗跟户部打了好几天的嘴仗,总算争取了十五万贯救济款出来,转手塞给工部:“冀飞,我替你把钱要来了,剩下的事儿就全靠你了!”
李想崩溃死了,我可没想要这个钱啊!我都忙死了啊,让他们自己盖房子不行么?我擦一间房子五贯钱,开封坑爹的物价之下这点儿钱也只能盖木板房啊!这玩意一把火还不得又烧光了,李想的概念里这就是黑心建筑商才盖的东西,居然让他主持!喂,何栗你脑抽了么,就把钱发给他们自己去盖不行么?
“这个节骨眼儿上,让百姓自己去买材料,那些商户必然会借机抬价,到最后怕是二十贯也盖不出一间房来。官府出面,统一采购材料,那些商人不敢太放肆。”何栗说到这里,向李想深施一礼:“冀飞,若是换了别人,我还真不敢这样做,十官九贪,五贯钱层层盘剥下去,去盖房子的时候怕只够盖草房子了。幸好如今有冀飞你在,你一向忧国忧民,必能把钱用在刀刃上。”
李想原本一肚子气,可是听了何栗的解释,顿时什么火儿都没了,说来说去,何栗还不是为了老百姓?他为了要来这十五万贯,差点儿跟户部的薄尚书掀了桌子,得罪人的事儿何栗都做尽了,到了他这里,无非是忙活一下而已,有什么呢?
几个事情全都堆到了眼前,李想的头都大了!他虽然懂得统筹管理,可毕竟也只是学了个皮毛,他是化学专业的不是统计专业也不是建筑专业更不是商业的啊!也就是仗着做了十几年的学霸,凡是学过的学科就一定要学精,所以才显得无所不知。可这会儿一堆的建筑任务摆在眼前,这可不是修城墙啊!简直要麻烦死了。
大宗正司是比较好修的,只是个后院儿罢了,只是知大宗正事是官家的兄弟燕王赵俣,,这可真是麻烦事儿,这位龟毛的性格实在是让人头疼,两万贯的预算他非要李想给他盖出来十分雅致且不怕火烧的后院儿……
李想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设计图都是现成的,预算也是根据这个来的,你让我怎么给你加功能啊?你跟你那个侄子的要求也太两极分化了吧?
学校那边也十分苦逼,时不时有学生过来骚扰李想。
“李郎中,我觉得我们院子后头应该种些竹子,比较雅致……”
“李郎中,宿舍的隔墙无比盖的厚一些,起码要一尺,现在的木隔板儿,隔壁念书吵得我睡不着啊……”
“顺便盖个书院如何?”
大宋朝的风气开放,官府什么的也不像后世那么难进,说起来小贩都敢反对官家扩皇宫呢,事关自己的利益,学生们跑来跟李想碎碎念也没什么稀罕的了。
李想忍了两日,终于暴躁了:“想种竹子,等搬进去,自己去花木市场买去!爱买多少买多少!”
“一间房子二十贯钱,你想让我给你弄一尺的隔墙?老子读书的时候六个人一间宿舍也没嫌吵呢!还隔壁吵得你睡不着,那是你不刻苦,睡的太早了。”
“出了门,往东走,五里地之内三个书院……”
赶走了学生们,耿德阳擦擦汗:“早该这样了,郎中越是脾气好,他们越是上脸,真挨了骂,反倒没脸到外头说了……”
李想看着耿德阳就有气:“你什么时候搬走啊!病都好了还不走人,我告诉你啊,别打我家里小娘子的主意,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又不能做上门女婿,这么穷,我才不许我家小娘子倒贴呢。”
耿德阳郁闷死了,他早想搬走了好不好,是你不许啊,说病要全好了才能走,这会儿又撵人,不就是跟那个不怎么露面的小娘子说了几句话么?满院子的小娘子,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厉害,他不敢理,脾气好一点儿的要么是喜欢郎中的,要么是许了人家的,他更不敢理。那日忽然冒出个平日里不在李府住的小娘子,头次见到她便打听他是谁,是不是得叫他老伯,听说耿德阳只有三十岁,十分惊讶的跟他打听怎么把自己捯饬成这样儿的,他很郁闷的好不好!简直想以头抢地好不好,偏那个小娘子还是个粗枝大叶的,没盐没醋的话听的还挺来劲儿,听说他是在穷乡僻壤修水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儿的便一脸崇敬的仰头看他,还笑嘻嘻的拍他马屁,结果被郎中看到……结果,从那天起郎中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这可真是飞来横祸。耿德阳默默的抹了一把辛酸泪,他真的对十几岁的小娘子不感兴趣啊!再婚什么的他也考虑过,开封的大龄剩女有的是,总能找到个合适的吧。他是个清水官儿,整天忙的要死,也没精力娶个要哄着的小新妇,还是年纪大些的靠谱。
不过显然这话不能跟李郎中解释,这些日子耿德阳是发现了,这位李郎中,胡搅蛮缠起来简直太可怕了,他要是敢这么解释,李郎中一定会说:“你还敢嫌弃我家的小娘子!”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想没工夫去琢磨耿德阳在想什么,他不讨厌耿德阳,前提是这货不准备勾搭他家小娘子……
耿德阳实在太穷了,没有恒产,全靠一年一百四十两的俸禄过日子,在开封,这只能维持一个官员的最低生活标准——官舍一年租金十二两,自己带上两个随从吃饭,官舍交费十二两,一个月出去吃几顿一年就不少于二十两,三个人一年做几套最基本的日常衣服衣服总要二三十两吧,最低标准的每月请同僚吃一次饭,一年下来又要至少十两二十两吧?零零碎碎的算下来,没有其他收入,靠俸禄能攒下钱的绝对是奇葩啊!
郑爽也就算了,那家伙脑子活,偶尔还收点润笔钱什么的,手头还有点余钱,而且人家毕竟跟苗玉奴青梅竹马……耿德阳可不成!好官跟好丈夫绝对是两个概念,穷也就罢了——这真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李想也就是吐槽一下,还真不把这个事情切实的当回事儿,家里的小娘子谁缺钱呢?关键是这种人太尽职尽责了,心思全用在工作上,他对工作的态度上简直是加强版的何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