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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讨厌。”
“这些举止毫无理性可言,不是讨厌,难道会是喜欢吗?”神偷翻翻白眼。
“嗯哼。”上官厉点头。
五秒之后,神偷从椅子上跌下来。震惊过头,他起初还全身僵硬。“不、不、不会吧?你是说,媚儿她——她对黑杰克——呃——”他结结巴巴,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很值得惊讶吗?”上官厉反问。
神偷用力点头,差点扭到脖子。
“值得惊讶吗?老大,我差点连魂都吓掉了耶!”他惊叹连连,拍拍胸口,安慰差点吓停的心脏,努力消化事实。
“以媚儿的性格,不可能为正义奉献到哪里去。要打击犯罪,也不可能牺牲到底,拿自个儿去陪对方的首领。”上官厉搁下笔,双手交叠在桌上,态度沉稳。
“呃,我开始觉得,我们这票人很像烟雾弹。”神偷小声的咕呜。
“不是像,而是原本就是。她就是拿你们当掩护,才顺利潜到黑杰克床上的。”上官厉点破。
啊,意思是,这个诡计多端的小女人,从几年前开始,就把他们这票部下当成工具,戏弄着两方的人马。
神偷抱住头,想都没想过,诡计这么缜密巨大,把所有人都骗进去了。
“她处心积虑,什么人都骗了,如今只差临门一脚,要是这样就认输,先前下的工夫,可就全白费了。”上官厉淡淡地说道,目光看着神偷,话却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门口有动静,纤细身影不知听了多久,直到听见这句话,才轻巧的离去,只留下白色的波斯猫,无辜的坐在原处。
神偷刚好瞄见那背影,全身瞬间紧绷。
“老大,呃,那个,刚刚那个冲出去的人,很像——很像是——”
“是谁?”上官厉挑起浓眉,没有惊愕,反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呃,很像是你妹妹。”
第九章
入夜之后,白昼的燠热消失,夜风送来丝丝沁凉。
奢华的饭店,在今天被装饰得更为华丽,灯光闪耀,借大的厅堂里到处堆满鲜花跟贺礼,衣着华丽的人们穿梭其间,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只是,他们笑得愈开心,某人心里就愈不舒服。
顶楼的婚礼准备室外,出现一道纤细的身影,穿着深黑色的夜行衣,俏脸上柳眉紧皱,神色凝重。她动作敏捷,避开众多岗哨,朝目标走去。
无意间偷听到上官厉的那句话,她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决心反被动为主动,不再做个委屈的小可怜。说得也是,只差临门一脚,她说什么都不能在这时罢手。
更重要的是,她压根儿不想认输。
想娶别的女人?!哼,休想!
她都花了那么久的时间了,怎么会轻易善罢甘休?!
饭店的最顶楼,宽阔的整个楼层,只有一间房间。毫无疑问,那对受人瞩目的新人,一定待在这里头。
趁着守卫的人不注意,她卧地翻滚,动作流畅,用着从神偷那里学来的绝佳手法,无声的推开门,娇小的身子闪了进去。
房内摆着无数鲜花,徐药儿独自坐在窗前,喝着微苦药茶,侧脸沉静恬美。她尚未换上白纱,仍穿着寻常的衣衫,长发散在肩上,缠着那条珊瑚红的发带。
“上官小姐,晚安,找人吗?”徐药儿莞尔地一笑,举杯致意。
柳眉一挑,眼睛眯得紧紧的。除了吃醋之外,上官媚可还没忘记,先前徐药儿的几句话,害得她粉臀儿遭到一顿痛打,疼了好几天呢!
徐药儿微笑,缓慢站起身来。
“你知道我是谁吧?”她开口询问,左手翻腕一抽,珊瑚色的发带陡然住前飞窜。
上官媚神情一凛,直觉感到危险。她反应迅速,抽下发间银簪,以银鞭应敌。
银鞭与红绳缠绕住,两人不言不语,衡量着对方的斤两。
“我的第一印象没有错,你不是寻常女人。”徐药儿淡淡地说道,维持微笑,玉手轻抚着珊瑚色发带的尾端。
令人惊讶的,珊瑚色发带的前端,突然昂首而立,吐出淡红色的蛇信,嘶嘶有声。
上官媚甩手撤鞭,不敢再硬拚。她这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发带,而是一条珊瑚色的小蛇。这种珊瑚色的蛇极稀有,毒性很强,只要被咬上,肯定没命。
第一印象?是说,从第一眼起,徐药儿就看出她并非本性驯良?
“你早就看出来了?”上官媚偏着头。
“你掩饰得很好,但是,我不是男人,眼睛并未被美貌所迷惑。”她上下打量着上官媚,露出微笑。“如果,你只是寻常的美女,那么我会杀了你;因为你的不凡,所以我饶你一命。”
“我可不需要你施恩。”上官媚冷笑着。
徐药儿不怒反笑。“那我更不能杀你了。主上喜欢不凡的女人,更喜欢骄傲的女人。”她收回珊瑚红的小蛇,那条蛇似有灵性,乖驯的缠上她的发。
“你的主上,是‘秦’集团的人?”
“别心急,你们终有一天会见面的。”徐药儿轻描淡写地说道,坐回椅子上。“我想,你今晚应该有其他事要忙吧?”她礼貌地问,伸手指向一条长廊。“从这里往前走,走道尽头的房间里,有你要找的人。”
“你不想阻止我?”她狐疑地问,视线却已经瞟向那间房间。
“我阻止不了你的。”徐药儿微笑,她性格恬淡似水,跟性烈如火的上官媚不同,可懒得事事争执。
上官媚咬咬红唇,略略点头,闪身往长廊的尽头奔去。
长廊的尽头,一片昏暗,不知为什么,这两旁的灯光全都熄灭了,愈是接近那间房间,四周就愈阴暗。
门缓缓打开,满室的黑暗袭来,房内没半点光线。室内昏暗,上官媚摸黑爬了进去,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关上门。”低沉的命令,从黑暗中传来。
咦,这情景有点似曾相识呢!
脑子里火辣辣的回忆,让她的脸变得烫红。她缓慢从地上爬起来,眼儿在黑暗中搜寻,有一双锐利的眼睛,颜色蓝黑,静静地瞅着她。
“你来做什么?”
“来找你。”她鼓起勇气说道。
沉默。
半晌之后,直到她的心跳快因紧张而停止时,黑杰克才开口。“我说过,不想再见你。”
“那又如何?我想见你。”她任性地说道,拒绝承认失败。
“上官小姐,你也该玩够了。”他的声音好冷淡。
“那不是玩!”她嘶声辩驳,努力想解释。
眼里有热热的水气在打转,慢慢滑下粉颊。她不想表现出软弱,却无法停止哭泣。她的心里酸酸的、痛痛的,好难受、好难受。
“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好久、好久,被上官家收养时,我哭了好几夜,怕你回来后,会找不到我。”眼泪落在地上,一滴又一滴,她像是听见自己的心也裂开了,在他的冷漠中破成碎片。
“你只怪我爱恶作剧、怪我诡计多端,为什么不想想,我想你想了多久、想得多寂寞?”眼泪落得好急,她骄傲地抬起头,泪珠却仍不断滚落,没有停止。
“你为什么不来?”她喃喃低语,首次在旁人面前示弱,哭得像个泪人儿。
她已经爱了他二十年,他为什么还不懂?她只爱过他,所以不懂得爱情该是什么模样。别人看来荒谬的方法,全是要引起他注意的手段。
“你的恶作剧已经太过分了,恕我没有心力,再陪你一同胡闹。”是不是她听错了?冰冷的口吻里,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我没有胡闹。”她跺脚,眼泪像断线珍珠,一滴滴的落下,气他的死脑筋。“笨蛋!我爱你啊!”连说着爱的告白,她也还要骂人。
黑暗中又没了声息,沉默再现。
蓝黑色的双眸在黑暗中闪烁。他在看着她吗?
“很抱歉。”抱歉什么?抱歉没有来接她、寻她,还是抱歉无法爱她?
连这一句拒绝,他都说得好冷淡。
她觉得好冷,心好痛、好痛,娇小的身躯摇摇欲坠,几乎要昏厥倒地。
老天!这是噩梦,还是上天在惩罚她太过狂妄?她这辈子唯一爱上的男人,却对她的爱情不屑一顾。
“我要娶的女人,在另一间房间里等着我。”黑杰克徐缓地说道。
“不!我不会让你娶任何人。”上官媚喊叫道,双拳握得好紧。她不要他娶别人,她、不、要!
上官媚转身冲回新娘准备室,咬紧牙根,已经下定决心,不论用任何方法,都要阻止这场婚礼。再说,她今晚前来,可是有万全的准备,非要把他跟徐药儿拆散。
黑杰克是她的!
她一个人的,谁都不许来跟她抢!
门被推开,柔和的灯光流泄,屋内空无一人,徐药儿已经不见踪影,桌上还搁着一杯药草茶。
没瞧见徐药儿的踪影,上官媚却看见丝绒垫子上,躺着一颗璀璨夺目、大得惊人的蓝色钻石项链。
看见项链的瞬间,她全身冻住,如遭雷击。
那条项链的主体是靛蓝色的钻石,外围嵌着十六颗白色钻石。特殊的幽蓝色,以及绝无仅有的设计,让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希望之钻”,传说中受诅咒的蓝宝石,又称“恶魔的眼睛”,那颜色像极了他震怒时的双眸。她好几次逼着神偷去偷来,他却胆小,怕诅咒应验,抵死不从。
我一查记得你的眼睛,深幽合蓝,像是“希望之钻”,一双最神似恶魔的眼睛。
她曾经说过,好喜欢他的眼睛——
黑杰克骗她!这个男人分明就爱她!
“你说谎!”她夺起丝绒上的项链,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起伏,迅速转过身来,控诉地说道,粉颊上泪痕还未干。
黑杰克缓慢踏出黑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高深莫测,非要看得很仔细,才能看出他眼中藏着深深的笑意。
“有吗?”他回问,伸出拇指抹干她脸上的眼泪,动作很轻柔,跟先前冷漠的态度不同。
“你爱我。”她斩钉截铁,握紧蓝宝石。宝石冰冷,而她的心好热、好烫,希望开始回流,注入她的胸口。
如果他爱的是不存在的柔弱安琪,为什么还要把上官媚说过的话,记得这么清楚,只听过她提起一次,就大费周章地把这东西弄来。
“何以见得?”黑杰克挑起浓眉。
“这条钻石项链是给我的。”她死命握住,说得斩钉截铁。就算是他否认,也不打算把项链还回去。
“这是给我妻子的。”他淡淡地说道,对于她的话没有给予肯定答案,却也没否定。薄唇勾起,笑意缓缓漾开。
意思是说,他承认她将会是他的妻子了?!
上官媚欢呼一声,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像头无尾熊似的,抱得好紧、好紧,修长的双腿也不雅的缠在他腰上。
“可恶!可恶可恶!你根本在骗我!”她又哭又笑,痛苦与哀伤瞬间消失,只因为他的一句话,就从地狱爬上了天堂。
好难想像,他爱不爱她,竟然对她那么重要。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却独独把心惦念在他身上。
“你要弄我这么久,我当然必须挽回劣势。”他耸耸肩,总算松口承认,伸手揉乱她的发,这动作亲昵得让人心儿酥软。
想起黑杰克先前难看的神色,她瑟缩了一下。
“你很生气?”上官媚小声问。
“气疯了。”他承认。
“那为什么还要放出假消息,把我诱来?”她嘟起红唇,想到这些日子来的心痛,就气得好想打他。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让她哭了好几天。要不是看在爱他的分上,她非拿刀追杀他不可!
“我背信在先,忘记先前的承诺。但是,你这么可恶,我不稍微惩罚你怎么行?”黑杰克挑起浓眉,低头望着她,提及她的诡计,眉宇间仍然稍有愠色。
毫无疑问的,她可恶极了,整得他人仰马翻,还有欺骗他感情的嫌疑。只是,气极她的狡诈之余,他也一直忘不掉,她坐在餐桌旁,望着他进餐的模样。
骄纵任性的上官媚,肯为他洗手做羹汤,专注着等待一声赞美。不论她是不是居心叵测、不论食物是不是难吃得像毒药,都让他心中满溢温暖。
唉,爱上就爱上了,就算是爱上魔女,也必须承认事实。这小女子在他心里烙印得这么深,他想不认帐都不行。
“你那可不叫稍微惩罚。”她咬着红唇,悬已久的心,总算落了地。但一想起这些日子来的辗转难眠,红唇又嘟起了。“你不是说,爱的是安琪?”她撇开小脸,还在生着闷气。
“你以为,你真的完全瞒过了我?”他难得的露出微笑,一绺黑发落在蓝黑眸子前,让他看来格外危险。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取走我软鞭的人是你,对吧?你想整治东尼跟安森,所以把我引回来。”他抚摸着她的小脸,看着粉颊慢慢透出红晕。“你佯装无辜,私底下却积极得很,不断找机会诱惑我,不遗余力地清除阻碍。不但收买了里恩,骗倒我的属下们,连那两头獒犬,都被你收拾得服服贴贴。”
“呃——你都知道了?”小诡计一桩桩、一件件地被点出来,她有些羞窘。
“至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