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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的面部也被黑色覆盖,除了一个人的形态之外,其它一概无法透知,他机械性的给出了答复。
“好吧……”
仿佛经过了千万次的挣扎,落弘燕才微颤的给出了答案,她因痛苦而无力闭合的眼眸,泛出晶莹的泪花,顺着上翘妖柔的眼角涓涓滑落。
她知道自己是个负担,更知道自己是一人个罪孽深重的人,龙霸那震颤星域的警告,她怎会听不到……
虽然不知因何妖兽帝要她一个飞升不久的小仙人,但她却无法不去责怪自己,刑云宗的背叛、白石星守卫的背叛,都令她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自己,则是这场恐怖阴谋的导火索!
这怎能叫她不恨,叫她不痛!
之前刚令武小虎与重月冷面相对,紧接着又令白石星陷入恐怖漩涡,而自己……这个不该活下来的人却被三番两次的救下,更被一路保护的奔逃至此……
微微抬起梨花带泪的脸蛋,落弘燕睁开了泪眼婆娑的双眸,疑惑却细致的看着身边鬼魅的黑影,就是他,就是他保着自己,横扫一切危机,破开重重阻隔陷阱,带着她逃到此地。
更是口口声声的喊自己为“主人”!
这个绝不若于仙王实力的神秘者,究竟来自那里,究竟为何救自己?
而自己又为何不可救药的相信他,完完全全的相信他,一点也无法怀疑他的出现又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呢?
黑影——谜一样的鬼魅者,一切都是沉寂在死气的黑暗之中,只有那一声声的主人叫得情深意切,有种活人的感情,其他的时候,那语调平仄完全相同的声音和死人的脸孔一样,灰白僵冷。
“主人,话已出口,不要再犹豫,超越仙王魔王境界的追袭者,黑影应付不来。”
这个黑影似乎没有人的感情,他强行打断了落弘燕的思绪,要将她带入黄沙星的吞噬黑洞之中,也许在他看来,主人的安全便是首要、第一!
“恩,黑影,难道不能不称呼我为主人吗?”
落弘燕抬起一手擦拭着脸上的泪珠,神色渐渐平静的对黑影说道。
“不能,主人是唯一的称呼。”
黑影断然拒绝了落弘燕的要求,听二人的对话与语气,这黑影才比较像落弘燕的主人。
落弘燕闻言垂下了眼帘,一双娇柔却曾杀人无数的小手绞在了一起,沉默了瞬即后,毅然抬起头看向黑影说道:
“好,既然我是你的主人,那黑影,我们走!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了!”
黑影不置可否的晃动着,他的默不出声便是应允的表现,二道黑色的身影如狂风掠过,几乎同时没入了那不停旋转的吞噬黑洞当中,顷刻光影一乍,化为乌有。
而掠风踏尘的落弘燕,那一抹娇小敏捷的身影,似乎又恢复到了当初饮血如毛时的杀手身姿……
迷雾茫茫,似真似幻,如雨后初晴时乍现的云雾飘渺,扰人心神。
一座石坊挺拔其中,或隐或现的葫芦形洞门叫人欲步还休,神秘莫测。
只是此时这石坊的前方,却有一如泰山横卧似的巨兽,姿态威武的傲然伫立,而它身下护着的,正是触动机关的武小虎!
侧趴在巨兽脚边的武小虎伤痕累累,已然呈现昏迷状,红紫不断交替的脸庞令人确信是中了致命阴毒,高烫的体温将他的衣服焚烧殆尽,赤条条的躯体竟将坚硬的石层烤的焦糊!
“溪边!小九九!”
恢复知觉的重月,从大山一般厚实的石堆内警觉地爬出,却在第一时间喊出了巨兽的名字!
“吼……重月?吼吼……你竟然在这里,你这个……这个!!”
灵兽之主溪边的注意力从武小虎的身上转移到了重月身上,激动的吼叫震得整个地层颤动不已,却止不住它看到重月的心情。
紧接着忆辰的脑袋与绿发的脑袋也相继冒出,跃出埋葬他们的乱石后,站到了重月身旁。
“小九九,想不到还能再见你……”
站在高耸的石堆上,重月平视着灵兽溪边,霎时间一种不知是苦是涩的愁绪涌上心头,竟让一向冷静的重月不知说些什么才是。
“哼哼!我也是,重月,我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你!还记得当初你绝情的离开桃花源时,对我所说的话吗?重月,枉费我小九九……”
灵兽之主溪边仰起了高傲的头,对重月视而不见,一副恨他入骨的摸样,却始终无法对他呲牙咧嘴的示威。
“小九……”
几度无语、几度沉默,重月的目光中流露出的尽是伤痛,那桃花源内飞逝的时光仿佛又浮现眼前,自小尝尽人间冷暖的他,内心是极其孤独的,除了对墨绫纱那无怨无悔的爱之外,便没有朋友。
就连银狼破皇大哥,也是在出了桃花源之后才清楚明白他的身份,才真正的与他知心相交。所以在失去灵魂记忆的那段纯净岁月里,他最在乎的不是萧绮烟,因为对她,他是陌生的,却又因为认为她是他的妻子,才与她相敬如宾。
他最在乎的是这灵兽溪边……
没有童年的他,将一切儿时的梦想与友情,甚至是亲情都给了小九九,玩伴、伙伴,朋友,抑或是兄弟父子,都可以用来形容他和小九九之间牢不可破的情意。
只是这一切都被墨绫纱的自缢给打碎了,当重月拖着空空的躯壳,强行要离开桃花源时,什么都被抛诸在了脑后,连灵魂都片片皆碎的他,又怎会再奢望去拥有另一份情谊呢……
“重月,若是你背离主人,踏出这桃花源一步,我灵兽之主溪边起誓,将永世与你断义绝情!再见之日,便是血溅之时!”
当日的誓言犹似在耳边,可这相见之时却又这般突厥,这般伤痛……
“重月,你与旧友的叙旧最好换个时间,你看小虎,似乎已不行了!”
白发的忆辰打断了重月的哽塞,猛然踏步凌空,几起几伏之间已到了身躯如山的溪边脚下,想要靠近武小虎。
“吼……滚开!”
灵兽溪边柔顺雪白的毛发陡然竖起,巨大的头颅瞬间扭转过来对着忆辰,冲着他凶狠的吼叫着。
忆辰顺长的白发,被灵兽溪边所释放的杀气搅得簇簇飘乱,身上那覆不遮体的衣袍也在这狂乱气流中炸裂飞起,化为片片布条散落一地……
全身一丝不挂的忆辰眉眼一抬,颇有些玩味的盯着小九九,轻声笑道:
“虽然我知道我的衣袍已纯属负累,不过你一下就让我脱得这般彻底,难道是为了让我的光溜溜来衬托小虎的赤条条?”
见到忆辰此番情景接踵而来的绿发和重月,在听到忆辰自嘲的笑言后,差点滑倒。他们还估摸忆辰会怒极的对小九九出手……
“吼……不许接近小虎!重月,当日我的誓言前部分依然有效,只是再见之日的约定,可以作废了!因为如今,我的主人是武小虎,不再是她!”
小九九似乎并未被忆辰的幽默感染,依旧一副怒目圆睁,蓄势待发的凶恶姿态。
“武小虎是我的三弟,我不会伤害他的,我们只是要为他疗伤!”
重月闻此言后,浅淡的一笑,语气温和的解释说道。他这解脱的一笑,恰似漫天的愁云被冲破云层的霞光轰然驱散一般,平复后的心归于平淡,却又隐含着不屈不凡。
小九九强抖了一下全身毛发,圆鼓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疲惫,其实为了保护陷入危险的武小虎它受了很重的伤势,但在武小虎没醒来之前,他是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弱态。
它语气稍稍缓和的对重月说道:
“小虎触动了机关,被吸入了最危险的六合之位,恐怕他所受阵法之咒、阴毒之迫,不是你等可解的……”
“言下之意,是武小虎必死无疑了?”
忆辰的眼光顺着武小虎阵阵痉挛的躯体,转到了小九九脸上,只是他必须完全仰视,才能看清小九九血喷大口一张一合时露出的青峰獠牙。
忆辰此问一出,小九九那雄姿勃勃的姿态霎时萎靡了一分,只听它极度不甘的回答道:
“据我所知,无可救药……就连我灵兽一族最强的以命换命之术也无乏……否则我早已将小虎救活,又怎会在这里眼睁睁看着他受煎熬和你们废话!”
“这么说,你是在等着见他最后一面。”
面色凝重的重月看着武小虎红似火燎的躯体,低沉接言道。
小九九刚要回答正是如此时,忽听忆辰强硬的开口道:
“让开,让我一试!”
“你?”
小九九疑惑的移动起它硕大的头颅,张着血水外渗的血口獠牙,暗暗嗅了嗅忆辰身上的味道,不予置信。
而忆辰却是神色异常严肃的盯着武小虎,仿佛在下什么决心一般。
“你是何人?告诉你,连我灵兽一族的以命换命都没办法,这阴毒鬼气早已侵入小虎主人的灵魂,强制化去阴毒必会摧垮他的灵魂,他必死无疑!”
溪边从喉管发出的低咆像是滔滔奔腾的江河一泻千里时卷起的怒浪,肆无忌惮的宣泄着他的无奈与愤怒。更是用这威吓的力量,将身前的忆辰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你不能,不代表我不能。”坚定的声音毫不畏惧它的威慑,瞬息而起的道:
“我乃是武小虎的宗门师祖,我知你们灵兽与主人订下契约后,只会遵守主人的要求意愿,但你该明白,作为他的师祖,他不会违逆与我!现在,你灵兽之主溪边,给我让开!”
仙风道骨的白发忆辰在这一霎变得正气凛然,犹如从上界坠入凡尘,却令人不敢小亏。就连威吓他的小九九,也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胆怯。
所以,它立即抬起了毛茸茸的雪白巨爪,将武小虎又往自己的身下拔勒了一点,戒备的吼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救得了主人!就算是神霄,也解不开这阴毒鬼气,这六合三局就是神霄布置的死阵!妈的,也不知道重月你们这群自大的家伙跑这里来干什么!”
“问你脚下的那个白痴。”
一旁的绿发瞟了眼武小虎,冷冷的接口道。
“灵兽之主,溪边。你想死吗?”
愕然间,忆辰眼中摄出一种白芒,语气凌厉似威胁,又似带着弦外之音般对小九九沉声道:
“照此下去,不肖片刻,武小虎就会死去,他根本不可能醒来,也不会与你解除契约,他一死,身为契约灵兽的你就会一起死亡。你可是灵兽之主,也许是唯一的一只了,你若是死了,灵兽一族会如何,我想不需要我多言吧……”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小九九巨大的身躯竟然被忆辰之言骇的耸动了一下,结结巴巴的瞪着兽眼,看着高深莫测的白发忆辰。
“我怎么会知道?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会知道!你管不着!
我只问你一句,让不让开!”
忆辰苍然大笑,仰头颤抖的身躯豪气万丈,那股萧瑟却霸道的气势全然不被他赤裸裸的身躯所影响……
小九九的眼珠转了几转,它渐渐开始相信眼前这个鬼神莫测的仙王,有能力救武小虎了。
虽不知是为什么,连神霄都束手无策的阴毒,能被一个虚弱的仙王解开,这种妄论它会相信,但那内心泛起的希望与莫名其妙的感觉都告诉它,也许真的可以!
就在这时,一声响彻天际的嘹喨清鸣灌入众人耳中,一抹娇艳似火的红色光影如利箭贯云般,疾疾地冲入了浓密的白雾之中,向着那石坊入口飞去!
“吼吼吼——那里逃!”
霎时之间,刚刚还护主心切的小九九像着了魔一样,悍然扭身将武小虎抛诸脑后,地动山摇的迈动着巨爪风驰电掣的追袭那抹红色光影而去。
只留下了身后呈呆滞状伫立原地的三人,还有那在濒死边缘垂危挣扎的主人武小虎……
“世仇?”
忽然间,没头没脑的,绿发冒出了这句疑问。
“也许。”
重月却眉头深锁,神情正经的给出了回答。
“替我护法!”
忆辰却不顾身边二人的交流,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绝断的命令起二人!
重月与绿发同时看向忆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只是眼神中却免不了含着疑惑,想看看神霄都无解的毒,这个忆辰怎么解开。
或许忆辰带给他们的震撼太多了,所以这份疑惑里包含的大多是好奇,至于能不能解除这个问题,他们二人都不愿意去考虑。
忆辰却是微微一笑,眼眸闭合之间双掌挥抬,一席白的晃眼的长袍便披挂在了其身,而一手中却是多了一把弓。
这把似海棠般雪白出尘的弓,却有一根殷红似血的弓弦。不仅如此,其弯月形的弓身上还雕刻着精美的图纹。
只是这图案上所绘之物,却是重月、绿发见所未见的。
“断魂血魔弓,不知为何品次,不知是为仙器、魔器、兽器、神器,似乎都与此弓的属性不符。”
忆辰扬了扬手中弥散着怪异气息的弓,淡淡的道:
“以血为箭,破魔败魔,以精血为祭,杀神灭神,若以生魂为引,则可毁天灭地。此弓一旦认主,永世不得悔改,与弓同生同灭,主人越强,此弓越强,主人越弱,此弓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