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君煞白着脸,说:也罢,她只要不结婚,我总是死不了这个心,我有这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再等一等又何妨?
俺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咂着嘴说:郑君你看,一头是俺同学,一头是你,都是好朋友,俺只能置身事外了,不过俺还是劝你,这事只怕希望不大,你还是另作打算的好。
郑君起身说:砖哥你别劝我了,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还转不过这个弯子,有没结果不要紧,我等她了。
郑君出去后,俺点上烟抽着,竟然也有点伤感,细想,却不知道是为谁。
刚过五点,曲胖子就给俺打电话,说是已经到了公司门口,让俺赶紧下去。
出了办公楼,远远就看到一两黑色的奥迪趾高气扬地横在公司门口,认识,这不是曲胖子局长的座驾嘛。走到车前,曲胖子跳了出来,殷勤地给俺开了车门,右手护着车门上沿,左手平胸作出请的手势。人家抬举俺,俺也不能不领情,当下像领导一样面无表情地钻进车里。曲胖子关了车门,一溜小跑到另一边,钻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说:砖经理,小曲给您请安了。
司机座上的人也回过头说:砖哥,好久不见。
一看,原来是金子,俺笑眯眯地说:金子,你小子够胆,又把你们局长的车偷开出来,留神局长发现啊。
金子得意地笑了:砖哥您有所不知,局长换了新车,现在这台奥迪归曲哥用了。
俺看看曲胖子,他眨眨眼没吭声,俺问金子:你说的曲哥,是不是这个黑胖子?
金子嘿嘿笑了,一踩油门,奥迪轻巧地滑了出去。
曲胖子说:跟你说哥哥,我在五羊新城发现了一家正宗涮羊肉,门面不怎么样,东西真地道,名字居然叫东来顺。
俺抽了抽鼻子说:怪道的一车羊膻味,原来你涮羊肉吃多了啊。
红灯,金子回头说:我觉得曲哥都快变成一只羊了,天天拉着我去吃涮羊肉,受不了。
曲胖子翘起二郎腿说:金子,哪次也没见你少吃一片,我要变成羊,你就得是吃羊的狼。
俺叹了口气说:敢情这车上就俺一个人。
大家都笑起来。说说笑笑间,东来顺到了,低矮窄小的门面,桌子油渍麻花的,要不是曲胖子预先说了东西地道,俺真不想在这种地方吃饭。
点了炉子,摆了作料,羊肉都上来了,曲胖子终于憋不住了,说:哥哥,我等了这么久,你怎么就不问我有什么好事要告诉你呢?
俺一边调着作料,狠狠地夹着麻酱韭花,一边说:俺就是不问,看你这口气能沉到什么时候。
曲胖子哈哈笑了:哥哥,你知道我心里藏不住事……
俺打断他说:那是过去,你是曲胖子的时候,现在你是曲总曲哥了,没准心有山川之险也说不定,你肚子里憋的什么牛黄狗宝,俺是猜不出来喽。
曲胖子听俺的话音不对,可能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无从解释,愣怔了一下说:哥哥说哪儿的话,今天我是真的有特大好消息告诉你,你听了保准高兴。
俺说:别那么武断,俺要是听了不高兴呢?
曲胖子拔开二锅头的瓶塞说:你要是听了不高兴,我吹了这一瓶。
金子说:曲哥,你可小心点,砖哥万一不高兴了,你吹得烂醉,我可不再扶你回去了,你那身板,我真是吃力。
这时,锅子里已经翻花大滚,金子兴致勃勃地把一盘羊肉片放进去,鲜红的羊肉刷地变了颜色。
俺突然想起来于大波没来,问曲胖子怎么回事,曲胖子鬼鬼祟祟地说:今天咱们说的事,不能让她知道,所以我瞒了她,
俺不冷不热地说:哦,俺可以知道,金子可以知道,大波不能知道了,胖子你对朋友可真够意思,就怕回头大波也有了什么事不能让你知道,那就有点不方便了。
曲胖子看看俺,又看看金子,憋了好一阵才说: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觉得俺对大波不够好,你不高兴,俺早看出来了,我今天就说一句话,我对大波的心没变。
说着,曲胖子已是微微红了眼圈。俺心中一动,拿起筷子说:羊肉该老了,动手动手,谁也别客气啊,大波没来,是她没口福。
说着,狠狠捞了一筷子,蘸了作料送进口中,一口下去,回味了半天,只说出一个字来:爽!然后再不怠慢,挥舞双筷,泼风价捞出羊肉往嘴里送。再看曲胖子和金子,没有一个甘心落后的,个个埋头狼吞虎咽。
说时迟那时快,一转眼,两盘羊肉已经消灭。大家这才想起宴会礼仪,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金子把豆腐白菜之类的往锅里放了一通,曲胖子斟满了酒,说:哥哥,说点祝酒辞吧?
俺点上烟美美抽着,说:你请客,你埋单,祝酒辞合该你说,俺不能越俎代庖啊。
曲胖子扭捏了一会,说:那我就不多说了,祝咱们吃好喝好,来,干杯!
咣!咣!咣!连干了三杯二锅头,才把味觉从羊肉的封锁中解放出来。
俺说;胖子,该说了吧?到底什么事嘛。
曲胖子嘴唇有点哆嗦,还没说,自己乐起来了,笑了一阵,总算忍住说:哥哥,爽啊,庄贲,栽了!
俺差点霍然而起,捏住酒杯,压住心头的激荡问:到底怎么回事?说说,说说。
曲胖子脸上写满了得意,给金子递上烟说:要说这事,还得给金子记一功,全靠他出谋划策。
金子皮着脸笑笑,说:那可不行,大主意还是靠曲哥拿,我最多就是敲敲边鼓吧。
俺扫了他俩一遍,说:别扯淡了,赶紧说,怎么回事。
曲胖子说:哥哥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哈哈,大波到现在还差不多蒙在鼓里呢,你出去这些天,我让她一下班就守在宿舍,就算庄贲和老A去了,也坚决不能撤离,以前他们一去,我们就走开让地方,她奶奶的。
金子接着说:曲哥神机妙算,果然那对狗男女就去了,于姐在里边呆着,没事人一样,他俩熬了一阵,只好灰溜溜地出来了。
俺夹一筷子白菜慢慢吃着,说:大波那么老实厚道的人,要她为难别人,先就为难了她自己。
曲胖子说:谁说不是啊,中间她还给我发短信,说不行了,受不了那俩鸟人指桑骂槐,要出来了,经过我的鼓励,总算坚持住了,要不金子的计划也进行不下去。
金子举杯来敬俺,说:砖哥别听曲哥夸我,还是他的脑子好使,想的点子确实好用。
俺喝了酒,放下杯子问:然后呢?
曲胖子一脸兴奋,说:然后那俩人没办法,就出来了,在附近找了个酒店开房。
俺越听越不对,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曲胖子下巴朝金子一扬,说:金子就开车在楼下监视着,看他们出去,就开车在后面跟着,一直跟到酒店,等他们一上去,马上搞清楚了房间号。
俺嚼着熟透的白菜,慢慢品出了味道,说:然后你们就打110举报了?
曲胖子和金子对视一眼,说:没错,金子打的电话。
俺问;你呢?
曲胖子说:俺在宿舍,掌握全盘动向。
俺接着问:然后警察来了?
曲胖子点头:嗯。
俺说:庄贲和老A被当场拿下?
金子嘴咧得差点到耳朵根子,说:可不是的,俩人正折腾呢,光溜溜的。
俺警觉地瞥一眼金子,问:金子,你知道知道的?你也在场?
金子嘿嘿笑着说:派出所那边是我联系的,情况他们都跟我说了。
俺举起杯子说:两位能耐啊,成绩不小,来,俺敬两位一杯。
曲胖子和金子面面相觑,迟疑着举杯碰了,各自饮下。金子小心翼翼地说:曲哥,砖哥好像没高兴啊。
曲胖子看看了俺的脸,问:哥哥,你怎么不高兴呢?
俺拿过酒瓶,说:胖子,先别打岔,你这三杯先喝了。
曲胖子喝一杯,俺倒一杯,三杯饮下,曲胖子摇摇头说:不可能啊,哥哥你肯定得高兴啊?
俺说:刚才俺不忙高兴,现在你三杯喝了,俺说不定就高兴了,金子,放羊肉!
希里哗啦又吃了一阵羊肉,俺问曲胖子:这哪天的事?
曲胖子嚼着羊肉,含糊不清地说:前天晚上。
俺放下筷子,问:现在怎么样了?
曲胖子把锅子里最后几片羊肉抢到碟子里,这才说:老A做了个笔录,天亮就出来了,这事很清楚,不是卖淫嫖娼,庄贲就麻烦一点,派出所让家里和单位去领人,他老婆说声没空挂了电话,最后还是你们公司两个一把手去,才把姓庄的领了回去。
俺心想,且不说有多大后遗症,就庄贲和老A那俩人,平时都人五人六的,不尴不尬地进了一趟局子,蹲了一夜小黑屋,丢不起那份人呐。特别是老A,怎么说也是个没结婚的姑娘, 这传出去成了什么名声。
要说解恨,就再大十倍的恨也解了。可是心里偏偏高兴不起来,这一计毒啊,毒得俺不寒而栗。
俺瞅了一眼金子,说:兄弟,这次多亏了你,看来你路子野啊,以后说不定还有麻烦你的时候,来,胖子,咱哥俩敬金子一杯。
贼不打三年自招,金子到底肚子里憋不住宝,得意洋洋地喝了酒,说:别的我不敢夸口,三教九流都有几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就好比曲哥这个事,我跟哥们说了,反正也定不了他们什么罪,就是可着劲羞辱他们一下,不用我说,他们有的是办法。
俺心里一沉,胖子整天跟这个阴狠蔫坏的金子搅到一起,不是什么好事啊。以俺对胖子的了解,这么周密、阴毒的整人计划,他是打破头也想不出来的,果然是金子这个狗头军师的计策。
冷场了一阵,俺问曲胖子:俺就奇怪了胖子,你干这个事的动机是什么?
曲胖子一下子赤红了脸,咬牙切齿地说:上周三,庄贲这王八蛋去宿舍找老A,喝得醉醺醺的,老A不在,他居然拉住大波往床上按……
曲胖子说着,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炉子里的炭团火花四溅。
金子接着说:当时我正跟曲哥在一起,于姐一打电话,曲哥当时就要去废了姓庄的,给我死活拦住了,就曲哥当时那个气,把姓庄的宰了都不一定,现在是法制社会啊,打人不行的,搞不好就是犯法,咱有理的事不能弄成没理,砖哥你说是吧?
听到这儿,俺呼地站起来,双手举杯说:金子,就凭你这话,等于救了俺这兄弟一回,他当时要去了,闹出多大事还真不一定,冲这个,俺得敬你一杯。
说完,俺咣叽喝了,金子慌忙满饮一杯,连说砖哥客气了。
坐下来,俺才发觉出了一身冷汗,曲胖子好险!他要真去把庄贲打出个三长两短,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武松斗杀西门庆,固然解恨,可是自己也落得个充军发配。金子拦得对,救了曲胖子啊。
心情一时恍惚迷乱,总觉得曲胖子和金子用这么阴损的招数,有点让俺看不起,可是要光明正大地讨伐过去,又担心代价太高。也不能就容忍庄贲欺负于大波吧?可见这世上的事,得失成败也难说得很,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喝凉水。
至少曲胖子还那么心疼于大波,知道这一点,比什么都强。俺一直希望曲胖子和于大波能和和美美,开始时,只是因为曲胖子是自家兄弟,现在不仅是因为曲胖子了,俺实在不忍心于大波受到什么伤害。但凡有点人性,谁能眼看着一个懵懂纯洁的婴儿受苦而不出手相助?在险恶人心的洪流烈火中,于大波就像是一个婴儿,她受苦的话,俺只能坐立不安。
三人喝了两瓶二锅头,不知道曲部、金部情况如何,俺部已经顶不住了,眼光迷离,脚下踉跄。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昏昏沉沉睡了,一夜妖梦入怀,一会是曲胖子乱刀劈碎了庄贲,给警察制服押走,于大波在后面哭着追;一会是小谢和老谢站在高高的山顶,俺在山下大声喊他们,他们不答应,一齐冲着俺鄙夷地大笑;一会又是老A沉着脸问俺,害我的人里,你有没有份?
醒来时,头痛脚软,一点都不想动,看看手机,已是九点。挣扎着起来,倒一杯冷水咕咚咕咚喝了,到小区门口打了个车去公司。
张总总算在办公室了,见了俺稍微一愣,有点意外的样子,然后就热情地让座,寒暄着:小砖啊,原来你们已经回来了,我以为你还在工地上呢,脸色可是不好,是不是外面太辛苦?
俺强打精神说:今天是有点不舒服,好像出去几天,不服广州的水土了。前天晚上我们就回来了,昨天过来汇报,没找到您。
简要汇报了出去的情况,当然,不该讲的都没讲,然后递上报告说:俺起草了一份报告,这次出去看看,有了些想法,请张总批评指正。
张总接过,顺手翻了一遍,说:报告放我这儿,回头再细看。你们提早回来也好,正好有事跟你商量。公司出事了,知道吗?
俺努力作出吃惊的样子,说:出什么事了?昨天见了不少人,没听说啊。
张总脸色阴沉下来,说:这事现在只有我、谢书记和个别班子成员知道,处分决定出来以前暂不扩散,你也要注意保密,庄贲和老A在外面奸宿,给派出所当场抓住了。
俺虽然已经知道了,但张总一说,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啊,有这样的事?
张总缓缓点点头,说:庄贲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