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提著蛋糕盒走出A座时的宁再晨,此时此刻心情激动兴奋难以言表,他抬起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嘴,抑制住那种直想跳起脚来欢呼雀跃的冲动,但即使捂住嘴,也阻止不了那不断咧开绽放的笑容。
就这样,他轻捂著嘴一个人傻笑著走向F座。
本来出了地铁站的他打算直奔回去查顾冰年是不是真的住在人生天地居,後来不巧的是他打工的烘培点心屋老板打电话来让他过去帮一下忙,他只好先去了点心屋,一直忙到八点锺他才忙完。後来,因为刚好有住在西景站附近的客人订了蛋糕,他便说由他顺道带过去。後来,由於订蛋糕的客人今天暂时回不来便取消了订单,他便提著蛋糕直接回人生天地居了。
走著走著,宁再晨脑中灵光一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工作服和手上提的蛋糕盒,於是心生一计。他想,物业一定不会随便透露户主的信息,所以他本来是打算以这身打扮一栋一栋地挨个地问出顾冰年的具体住址,其实他也不是十分确定顾冰年就一定住在人生天地居,只是心里一厢情愿希望事实就是如此的。
只是没想到运气这麽好,才问了一栋就打听到了确切住址。而且,更让他激动的是,居然是,竟然是,跟自己住同一座楼。虽然是不同楼层,但也应该比预想中的近得多了。
顾冰年是F座2101,他是F座2002。
站在四面如镜的电梯里,宁再晨看著镜面里的自己,所绽放出的笑容,是从没有过的,夹杂著甜蜜、欢喜、激动、还有忐忑不安。
叮的一声,缓缓上升的电梯骤然停下,显示数字是21楼,电梯门缓缓打开,宁再晨的双脚踏出电梯的那一瞬间,像是踩进了云朵里一般,步伐变得有些轻飘飘的。
他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轻踩著脚步,宽敞明亮的走道里安静得仿佛只听得到从他胸口传来的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声,这心跳声随著每往前走一步就越来越大声,跳得宁再晨都要怀疑它会从胸口跳出来。
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好紧张,紧张得双手紧握成拳,手心、额头不停冒汗,明明这还是春暖乍寒的时节。
明明就短短的几步路而已,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当宁再晨的脚步终於停在了2102的门牌号前,心也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他怔怔地凝望著这扇房门,眼睛闪烁著比星光还要明亮的光芒,唇角弯成极好看的弧度,漫起无边无际如瞬间花开般的笑容。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离顾冰年的世界很近很近了。
只隔著一扇门,只隔著一层楼……
以他的性格不会埋怨老天爷在他住进来的这两个月内没有给他们任何遇见的机会,对他来说,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这个时候,他会不会在家呢?在家的话会在做什麽呢?报道上说他还没有结婚,那有女朋友了吗?是和女朋友住在一起吗?对方是什麽样的人呢……
此时,连宁再晨自己都对自己无语了,竟然站在别人家的门口,胡思乱想著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八点半,他想,顾冰年那麽忙的一个人,这时候怎麽可能会在家。总之,既然也已经知道了他住在这里,再不能一直傻站在这里,若是被旁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走之前,想著既然不是空手而来,便见花献佛地把手上提著的蛋糕盒放在了门口。说起来,这还是他亲手做的蛋糕呢,只是不知道顾冰年喜欢不喜欢吃蛋糕。
看著蛋糕盒上空白未填的贺卡,宁再晨将工作服口袋上别著的一支短笔取下,手捧著贺卡,一笔一画地认真地写下了清秀的字迹。
最後,他不舍地伸手轻抚了一下门口的银色的门牌号─2101,甜甜地一笑然後缓缓转身离去。
下了电梯,回到20楼,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後关上门开灯换拖鞋,之後就是直奔阳台。
宽大的阳台,傍晚清凉的微风徐徐吹来,一身蛋糕店工作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的宁再晨站在阳台上,仰望著21楼左侧的阳台。
恍惚之间,他的眼前仿佛看见了站在阳台上的顾冰年,冷峻的英眉,狭长的凤眼冷冽而淡漠,高挺如玉的鼻梁,弧度优美的薄唇,棱角分明精致绝伦的英俊面容。
夜风轻轻吹过,风中夹杂著荷花玉兰的淡淡香气。
一眨眼之後,视线里的阳台一片黯淡无光,空荡无人。
宁再晨轻笑了自己几声,然後缓缓转身走进屋内。
房间里明亮的灯光下,宁再晨坐在靠窗的书桌前,一脸认真专注地握著铅笔,白色的画纸上被铅笔摩擦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轻轻低诉。
只有窗外轻轻吹进来的风知道,宁再晨笔下的画纸上的人,有著冷峻的英眉,狭长的凤眼,高挺如玉的鼻梁,弧度优美的薄唇,棱角分明精致绝伦的英俊面容。
画纸的右下角,写著几行清秀的字。
也许,你不会知道,在你世界之外的角落里,有一个人会这样深深著喜欢你。
但是,能够遇上让我如此喜欢的你,我真的觉得,很幸福。
第七话 渴望温暖岁月中疲惫的心
华灯像无数星光银河一样铺满了整座城市,夜晚,只是让城市披上更繁华喧嚣的绚丽外衣。
工作了一天的顾冰年,在八点锺之前抵达了帝都饭店准时赴约,应酬完一番无聊至极的所谓上流人士的宴会过後,十点锺又赶到夜声会所参加朋友们的聚会。
豪华包间内,灯光流转,几个好友间相互吵闹的快乐画面里,他始终是扮演著一个旁观者的角色,静静坐在一旁,优雅娴熟地抽著烟,仿佛隔绝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今天的这场聚会是为了庆祝辰冬界和他的小情人在荷兰领了结婚证而开的,虽然顾冰年一直都知道辰冬界喜欢男的,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真的会跟一个男人结婚。不过,他也只是在被告知的那一瞬间讶异了那麽一秒锺,之後还是一样表情淡漠地哦了一声。
祝福这种矫情的话他是说不出口,更何况,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麽长久的感情,男女之间尚且没有,更遑论男人和男人。
辰冬界将一个钥匙准确无误地抛给慵懒地窝在紫色真皮沙发上的顾冰年,“新车的钥匙,车让人送到你公司车库了。”
接过车钥匙的顾冰年,脸色顿时黑了好几分。
聪明如他,心里细想一下便明白,以辰冬界的高超车技又怎麽可能会把他的车开坏给送进维修中心,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在他的车上做了某种运动,因为深知他有严重的洁僻,所以才谎称车坏了。不然,又怎麽会给他新买一辆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在宴会上喝酒喝得多了,他已懒得再费力去骂辰冬界,一辆车而已,换了也就换了吧。
“我先走了,明早还有会要开。”
顾冰年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对著众人淡淡说道。
说完这句,然後就直接走人了。
朋友们也早已习以为常,望著顾冰年漠然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後继续他们的欢乐。
坐在回去的公交车里的顾冰年看起来疲倦到不行,但却始终无法合上眼安静睡会儿。
嗯,没错,是公交车。
顾冰年也觉得自己今天像是被什麽附身了一样,尽做一些离谱的事情。
许久不曾坐过公交车了,因为是末班车,所以车上几乎是空荡一片,没什麽人。司机大叔尽职地开著车,而他坐在靠窗的後座双眼无神地望著车窗外不断闪逝而过的风景。近处,远处的一座座像铅笔一样竖立成林高耸入天的高楼大厦,一片万家灯火辉煌璀璨的景象,一格一格的光,每一格子里都盛满家的温暖。
记忆这个东西总是飘忽不定,你总是不知道它会在什麽时候冒出来,於是,总是会被它击得一败涂地。
恍恍惚惚地看著窗外那些一格一格子的温暖光芒,顾冰年的心渐渐无力坠入一个名为“回忆”的沼泽。
曾经,他也曾在那格子里,他也曾同他的家人一起共享晚餐,还记得每次爸爸都会把他喜欢吃的菜移到他的面前,在每个下著大雨的夏夜,在每个下著风雪的冬夜,那一格子的温暖一直为他点亮著。
当时那些不以为然的点点滴滴的幸福现在却全都变成了心酸的汪洋海水,在顷刻间连绵不绝的汹涌而来,在脑海中地不断翻涌著。曾经,有一个人将全部的温暖如水的父爱一点一滴都渗入了他的心里,让他在如春日般温暖的守护下茁壮成长。然而,现在,在这个世上再无一人可以给予他这样的爱,他已经离那份温暖遥远得,恍如隔世。
虽然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太多别人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但是,同样的别人也拥有著他再也无法得到的东西。一切功成名就的背後却未必都是幸福,不论他现在拥有再多,心里还是觉得寒冷无比,无法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喜怒哀乐,面无表情变成最多的表情,不停地工作也只是为了不停下脚步去察觉自己内心深处这些让人绝望又落寞的心情。
但是,人越是不想被回忆所牵绊,越是走不出那层阴霾。逃避,只是一种短暂的麻醉剂。
他想知道,一个人的心里究竟要有多少温暖,才不会感到寒冷?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这颗心竟已变成了一片冰岛雪原,他也渴望,渴望被温暖,这颗在岁月蹉跎中渐渐疲惫的心,这颗早已被分割成了许多块零散碎片的拼凑不全的心。
(公交车上的语音报站声响起:西景站到了,请乘客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下车。)
顾冰年骤然从怅然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起身走下公交车。
下车时,才发现天正下淅沥沥的小雨。
顾冰年漠然地行走在冰凉的雨幕下,空荡无人的街道上。
盛大的夜幕下一盏盏桔黄色的路灯,就像是一群盛开在黑夜里的耀眼的向日葵,如同白昼里的日光一样照亮了世界,却照不亮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的心。
走进人生天地居F座一楼大厅时,顾冰年的衣服已经一片湿漉水迹。
乘著电梯缓缓而上,慵懒地倚著电梯墙,目光变得有些晕眩,看著朦胧视线里透明如镜的电梯墙面上倒映著有些狼狈的自己,不自觉地淡淡一笑。
谁能没个被回忆乱棒捶打的时候,只是不论昨日如何,今时如何,明天他依旧是外人眼中的建筑界天神,顾冰年。
第八话 令人意外的傻气礼物
当顾冰年拖著疲倦的身体走到自己家门前时,足足愣了有五秒锺。
英眉微蹙,目光迷惑地定落在自家门前地上所摆放的一个蛋糕盒上,粉蓝色的精致礼盒,淡紫色的缎带系著好看的蝴蝶结,盒上别著一张浅绿色的卡片。
顾冰年弯下腰垂手拈起那张卡片,摊开一看,只见浅绿色的卡片上写著一行清秀的字:
没有任何用意,希望你会喜欢。
没有署名,廖廖几字。
以前在读书的时候,顾冰年常常会收到堆积成山的深情或含蓄或肉麻的情书以及堆积成山的各式各样别出心裁的礼物。後来在离开校园後,也有很多人层出不穷地送礼物给他,而那些礼物的价值通常可以买一吨像这样的傻气礼物,情书也取而代之的变成了直接表白的露骨邀请,大人的世界和少年的世界终究是云泥之别。
不得不说,在时隔多年再次收到像这样的礼物,他有一瞬间是意外而诧异的。
这是谁送的?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住在这里,而知道他家住址的人要麽没胆送这种东西,要麽根本不可能送。难道是某个人想送给自己暗恋的人却给送错了?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家门都弄错了,那真是蠢得死。
扔了它?顾冰年的目光落在那卡片上写下的认真又清秀的字迹,心犹豫了一下。
最终,他提起那个蛋糕盒开门进屋了。
刚一按开玄关的灯,顿时有一团灰白相间的毛绒绒的东西以快速飞跃的姿势向顾冰年的脚下扑来,抱著他的脚一顿乱蹭。
“喵喵喵喵……”
连喵了几声,最後一个尾音还拖得长长的,这代表这家夥心里非常好。
小猫语,嘻嘻,主人回来了,能不高兴麽?
顾冰年换好拖鞋後,伸出一只手将脚下那只折耳猫从地板上捞起来抱进怀里,然後提著蛋糕盒向客厅走去。
将蛋糕盒随意放在茶几上後,然後又将怀中的那只折耳猫放在了柔软舒适的沙发,轻揉了几下折耳猫的头,便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而去。
顾冰年的卧室大而整洁,简单而淡雅。(这里就不多介绍了)
浴室中,偌大的浴缸放满了一浴缸冒著嫋嫋氤氲雾气的温热的水,顾冰年舒适地闭上双眼浸泡在水中,全身心的放松,什麽都不去想,静静地就这麽泡著,仿佛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