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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看见她微笑的看着他,带着新鲜的伤口和血迹。
所以玫儿一点的不开心,也无所谓……不开心?玫儿因为他阻止和苏志见面不开心了吗?
心,狠狠抽了一下。
是吗?从来都是微笑的妹妹,即使被人说她是弱智的时候依然微笑的妹妹,因为不能见苏志不开心了?是吗?是吗?
手臂忽然收紧,不顾玫儿的喊痛。
苏志!你到底要搅和到什么时候才甘心?你想从我身边抢走玫儿吗?
不允许,永远不会让你得逞!
玫儿是我的,我的妹妹,唯一的亲人;我的爱人,会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你抢不走她的!她从来都是我的!
玫儿浑身一震,感到一个温热湿润的东西贴在她的脖子上,她想出声说什么,却发现哥哥的手已经捂在她的嘴巴上。她安静下来,靠在阿阳令人窒息的怀抱里。她从来不会反抗。
哥哥烫人的气息喷在皮肤上,还有那温润的触觉,她静静地感受到,那是哥哥的舌头,在上面辗转吸吮。忽然有一滴水,落进她的脖子里面,冰冰的,很快被衣服吸去了。她忽然想起那天飘进哥哥的眼睛的雨,她看向窗外,外面,没有下雨。
但是窗外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这一切,玫儿没有发现。
就像她没有发现,哥哥指甲嵌进肉里,那溢出肉的鲜红的血珠。
她只是闭着眼开始微笑,一如往常。
永远,不能分开
星期六,休息在家。
阿阳睡不着懒觉,早早爬起来,跑到对面街区的包子店里,买玫儿喜欢喝的豆奶。顺便在路上买好两块钱三角的白馒头,当作他一天的主粮。
回到家的时候玫儿还没醒,蜷缩着,抱着团成一团的被子,好像抱着他睡觉的姿势。他无声的笑开,躺回去取代那一团糟的被子。
9点,敲门声从耳朵里灌进来。
阿阳皱眉,不知道这次又是谁。那个苏志已经很多天没有来打扰他们了。
他轻轻地从玫儿的搂抱中挣脱出来,稍微打理了一下衣服,就去开门。
门外,是几个不认识的人,中年的或者年轻的,微笑着看着他。他忽然觉得很不安心,他想把门甩上把这些人都关在门外,不要来打扰他和玫儿唯一的几天安静的时光。
但是他毕竟甩不上门,那些人鱼贯而入。
“我们是这个街道的委员会,”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开始讲话,他依旧笑着,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胸口,“很抱歉我们现在才知道你们需要帮助。”
阿阳愣了下,心里差不多有了底。他倒了几杯白开水,家里没有茶。
他走过去关上卧室的门,家里唯一可坐的凳子已经被一个手里拿着笔记本的年轻人坐了,他们都只好站着。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们要说什么,但是我不需要帮助。”
中年男子听到他毫不犹豫的拒绝,只是稍微顿了一下,不改笑容地,他又开始讲话:“我知道这种事情不容易启口,也知道你带着你的妹妹生活了这么多年也依旧过来了,但是作为我们的职责,我们有义务帮助你们,况且,这也是为你们好啊!”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放下,看了看阿阳的脸色,稍微加重了一点口气,“未成年人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和义务,没让你妹妹接受应该有的教育是我们的疏忽,上面也已经批评下来了。我想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是吗?”
阿阳震了一震,平静地说:“那时候是幼儿园不收我妹妹的,我也不想让她上学,一来我们没这个条件,二来,这也已经没必要了。”
“当然有必要!而且条件方面,我们可以免去学费,甚至学杂费也可以免掉,你可以安心地送你妹妹上学。”
阿阳心里怒极,又不好发作。他知道这是谁搞的鬼。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上门讲过这件事情,唯独现在来了,想也知道是那个苏志弄的。他为什么就不懂,他和玫儿这样的生活,是最幸福的呢?为什么他一定要捣乱呢?
“我们不需要。”
他一味拒绝,他不知道除了拒绝他还能说什么,很明显,这些人有备而来。
“试一下,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或许你妹妹会喜欢有朋友一起的生活。”中年男子对后面的人点了一下头,那人便拿出一份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是你妹妹的入学手续,随时可以报到。”
他站起来,走向门口。忽然他转头对着阿阳微笑:“或者,我想,明天让老师上门来接吧!这样你们也好方便一点。”
说完他们一行人又匆匆走出去,最后一个人带上了门,再度回到了几分钟之前的情形。只是桌上留下了一份东西,还有屋室里弥漫的一种,近乎窒息的气氛——
“残疾人学校 入学报到通知”
混蛋!难道没有别的选择吗?为什么一定要纠缠着他们,为什么不放开他们!难道要让他再度看到他的妹妹,一脸单纯地对着那些嗤笑着的人微笑吗?他不要!
阿阳打开房门,看着安静沉睡的玫儿,他的手握得死紧,修长的眉毛扭在一起,显示出他极度的矛盾和痛苦。他想保护玫儿,难道这次,他再也没有力量护住她了吗?
如果可以,他想带着玫儿彻底地逃离这里,逃离那个可恶的苏志,还有那些容不下他们的人……
玫儿拉拉长长的袖管,看向一边站着的哥哥。一早上就有陌生的阿姨在家里,还给了她一身衣服让她穿上。这衣服大的出奇,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倒像一件睡衣。
那个阿姨笑着去拉玫儿的手,尖细的声音呵呵地笑着:“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像个小天使一样。”
她不解地向哥哥望去,他只是朝她安慰地笑笑,走过来,蹲在她面前,轻柔地说到:“玫儿,只是出去一会儿,你跟着这个阿姨走,知道吗?我会在家等你。”
玫儿歪了脑袋,伸出手,去拂平阿阳紧蹙的眉头:“哥哥,玫儿会乖乖地去的,别不开心。”
阿阳一个颤抖,用力抱住了玫儿,他抱得那么紧,好像要把她压碎了一样,他喃喃地说到,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只是一会儿,放心,只是一会儿。”
那个微笑的阿姨拉住玫儿的手:“该走了。”
阿阳又抱紧了两下,才松开手,他抚摸着玫儿的脸庞,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他愣愣地看着,那个女人带走了玫儿。玫儿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身看他,然后像往常那样,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然后被拉走,消失在门口。
他起身,跑步追了出去,追去看玫儿离去的背影。嗓子哽咽在那里,竟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清晨,温暖的阳光,照在远处的街道上,竟然亮得扎眼。
下午,外面很安静。阿阳失魂落魄地坐在自家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冷掉的白开水。
他在等待,玫儿回来的那一刻,然后用力抱住她。他方才已经出去到中介公司提出要卖了这房子,他要带着玫儿离开这个城市,去另外一个,可以在一起没人阻止的地方。
对!一卖了房子,他们就走!
走得远远的,那些人全都找不到的地方,两个人,一起。
他抬起头看这路的尽头,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的出现。
忽然,一抹白色出现在眼帘里。他激动地放下杯子,站起来跑了出去。
那长长的黑发!玫儿!她回来了!
他快步走过去,那白影儿开始奔跑,黑色的阴影在她身后盘旋,她向他奔来,张开双臂!
“哥————!”
玫儿大喊着,急匆匆的向阿阳冲去。不小心脚下一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蹭破了一大块,已经开始流血。但是她好像没知觉似的,硬撑着爬起来,脚一软,又跌了下去。
灰尘,粘在她的头发上,脸上,她粗粗抹了一下,又撑起手臂。
“你怎么了?玫儿,你怎么了?”
阿阳惶急地蹲下,一把抱住她挣扎着起来的身躯,看见她跌倒,他的心都痛了。
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谁欺负了她?
一切问题,都只化成一个深深的拥抱。玫儿用最大的力气抱住阿阳的身子,好像这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她颤抖着双唇絮絮叨叨地讲:“他们说……上学就是一天都在那屋子里面……好讨厌啊!那些人……挤着位子……看不见你……”她又用了力攀在阿阳的脖子上,仰着头,埋进他的肩窝,“出去了,就看不见哥哥了……哥哥回家……看不见我的……我不要那样……”
“所以,你逃回来了?”阿阳颤抖着声音问。他撩起玫儿的袖管,不意外地看到指头的痕迹。她一定是,挣扎着喊着要出来,他们抓住她,玫儿也依然逃出来了。
逃回他的身边,浑身是伤。
“玫儿,我们怎么办……我的玫儿……怎么办……”
他开始哭泣,抱着渐渐安静下来的玫儿,他无法抑制的开始哭泣。他压抑着声音,泪水从眼角流下,一仰头,它们就流进他的领子里。
绝望地抱在一起,安静地流着眼泪。
“一起……逃吧,等到卖掉了房子,玫儿,我们一起逃……”
院子里的菊花已经有的花骨朵,颤巍巍地,在夜风里摇曳着。阿阳搂着玫儿,搬着小凳子坐在花园里。他轻轻摇晃着玫儿,用着那个熟悉的节律,一下,一下。
“等到,菊花开的时候,房子就可以卖出去了吧!”
阿阳低头,把下巴轻轻抵在玫儿毛茸茸的头顶上说。
夜风吹得很安静,月亮是缺了一角的,或许再几天就会变圆。院子里的花都安静地睡着了,陪着玫儿一起,睡了。
“说好了哦!要在一起的。永远不分开了。”
怀里的玫儿好像听到了一样,咕哝了一声往阿阳的臂弯里蹭了蹭。
阿阳收紧了手臂,不让冰凉的风,吹到玫儿的身上。
这可能是他可以给玫儿的,唯一的庇护了。
雨天
以前总是觉得家里空荡荡的,没想到真的花心思整理出来,也有几大箱子的东西。阿阳挥了一把汗,看看四周围绕着的杂物,衣服、被子、家具用品……差不多齐了。中介公司也已经找到合适的买家,虽然是牺牲了一点钱才争取到的。不过没关系,现在他只要有足够的钱到另外的城市租下房子就可以,他可以去找任何工作,就算是再累再苦的都没关系。
只要能离开这里,和玫儿在一起。
他的眼看向花园里的少女,她今天似乎也很开心,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慢慢地旋转开来,像一朵白色的莲花。
很美。
他笑着,盘算着今天是不是要带她出去玩。以前他有工作,没时间陪她,起码现在他可以带着她去看看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或许她会更高兴的。
“玫儿。”
她听到叫唤,很快跑回了屋里。运动让她的脸红扑扑的,淡淡的红晕点缀了她原本苍白的脸庞,显得妖娆而诱惑。
阿阳不禁有些失神,靠过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满足地笑开:“今天出去玩吧,我带你。”
“好的,哥哥。”
她绽放一个笑容,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在阿阳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花的芬芳,和玫儿身上独特的香味,让阿阳恍惚着出神。他呆呆地按上玫儿唇瓣接触过的地方,那里敏感地发热,好像火在灼烧。
等到真的搬了出去,他一定要让玫儿改口喊他的名字。
他要和玫儿,像亲密的爱人一样住在一起。
不管是不是,触犯了神明。
天空很清明,白色的云朵默默地变换着形状,在下一刻便不再是以前的云朵了。
玫儿痴痴地望着天上,被那奇妙的变幻吸引了目光。她向那朵最大最圆的云伸出手,一个邀请的姿势。墨色的长发,在她的背后轻轻飘扬,像是,舞动的翅膀。
菊花,每一朵都鼓得很大,好像下一秒就要开放。它们安静地靠在玫儿细细的腿边,等待那个绽放的时候。
阿阳使劲用力一推,把秋千高高荡起。玫儿的裙像雪花一样绽放开来,飘到半空中再坠下。
她银铃般的笑声撒播在风中,和黑发纠缠在一起。白色和黑色,最对立的极端混合在一起,竟然出奇的和谐。
阿阳退了几步,用力抱住开怀的少女,凑在她的耳边说话。亲密的姿势,让边上陪孩子玩的母亲频频观望。
“怕不怕?”
“不怕!”玫儿满是笑意的回答。她把自己的手覆在腰上的大手上,闭上眼蹭着哥哥的脸。“哥哥要带玫儿离开了,两个人一起的。所以玫儿不怕!”
傻丫头,以为现在就在离开的途中吗?阿阳轻笑却不点破。如果玫儿高兴就让她这么想吧,原来早上她自顾自和鱼缸里的金鱼还有花园里的每朵花说话,就是在告别呀。
他再次把秋千荡起,也好像荡起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