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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用自己双腿站立与陈无咎对峙的盗贼只剩下了两个,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交杂着充满了愤怒与恐惧的神情,看来陈无咎给了盗贼们太多惊喜与意外。
一缕殷红色的鲜血从阿瓦蓝银灰色头发间缓缓流下,他一身深灰色的紧身衣逐渐正在被伤口不断涌出鲜血的染成紫黑色。适才在陈无咎阴险狠毒的埋身攻击,阿瓦蓝没能全身而退,留在他身上的四处刀伤虽都不致命,却都是深可及骨的重伤,热滚滚的鲜血正在止不住地涌出。
经验老道的阿瓦蓝知道自己的伤口如何不加处理,他将很快由于大量失血而丧失战斗力,甚至可能会有丧命的危险。
而站在阿瓦蓝身旁的佳莉斯,除他以外的盗贼中唯一的幸存者,黄金海岸盗贼团几近于全军覆没。
在这个陈无咎完全掌握主动权的战场上,他那猛烈的攻势无情地淘汰了所有不够资格参与这场厮杀的人,余下的人只有阿瓦蓝和佳莉斯这两个最强者。
先前急于从蒙塔纳追赶陈无咎和阿利斯,作为首领的阿瓦蓝抛下了来不及赶上的大半人手,这一点在现在看来将是引发失败的最主要因素。当魔药引发的大火开始向四周的树林蔓延以后,居于劣势的陈无咎出人意料地选择了主动出击。
盗贼们想不到陈无咎居然可以在正常人根本无法视物,就连呼吸都感到艰难的火灾环境中进退有序,浓密的黑烟和毒气似乎都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在陈无咎连续杀伤多名毫无准备的盗贼之后,迄今为止,唯有佳莉斯和阿瓦蓝这两个强人仍能屹立不倒。只是相比于伤势严重的阿瓦蓝,身材娇小又蒙着面纱的佳莉斯并未受到太大伤害。
每次执行任务时都会戴上面纱遮掩真是面貌的习惯无意间帮助了佳莉斯,这层不起眼的特制面纱可以过滤光线和空气,恰好为她挡住了眼下无处不在的呛人烟尘,但浓烟覆盖下佳莉斯也一样看不清稍远一点景物,多数时候只能依靠听力判定攻击到来的方向。
感到己方势头不妙的佳莉斯看了一眼不远处一副戒备神态的阿瓦蓝,轻轻一个小跨步闪到他的身后,压低声音说道:
“走吧!今天我们赢不了。”
陈无咎貌似轻松的外表下也是紧张得要命,现在他不得不依赖菲露莉提供的援助,陈无咎自己的双眼反倒成了无用的摆设。
于是面对现实的陈无咎干脆闭上双眼,那种全方位的视角更有助于他做出正确判断。就在佳莉斯讲话的时候,陈无咎便已发觉了敌人方面的异动,不过他没有移动步伐去接近对手。
正所谓困兽犹斗,佳莉斯和阿瓦蓝他们两个能在前一轮的偷袭中幸存下来,证明了自身的实力不容轻忽。
此时倘若一个不小心,恐怕就是打蛇不成反遭咬的下场,一动不如一静,陈无咎更愿意静观其变。
佳莉斯的建议好象并不符合阿瓦蓝的想法,他头也不回地瞪起了被烟火熏红的眼睛,冷然地说道:
“要走你自己走好了。”
从来都只有自己让别人吃亏,想不到今天却被一个无名之辈逼上绝路,这叫阿瓦蓝怎么能甘心呢!他心中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讲话,告诉阿瓦蓝失败的命运已经注定无法改变,也许早在那些隐身幕后的大人物决定放阿利斯一马的时候,阿瓦蓝今天的行动失败就已成定局,他所付出的努力只是令人反感的多余罢了。
感到宿命中注定会失败的无力感笼罩着全身,先时一副强硬态度的阿瓦蓝眼神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阿瓦蓝随即也收起了戒备的姿态,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道:
“抱歉,我这个人脾气太坏。”
听到阿瓦蓝的道歉,佳莉斯正要讲话的当口,她和阿瓦蓝忽然同时全身一震。顿时两个人都失去了交谈的兴趣,立刻借着浓烟大火的掩护窜入树林,在初秋葱郁树木的遮拦下不过几个起落便已消失无踪。
陈无咎没有盗贼们那么专业的耳力可以从声音分辨出形势变化,不过借助菲露莉与他分享的视野,陈无咎发现了从西方奔驰而来的几个骑兵。这些军人的形象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可惜自身相对贫乏的社会学知识不足以让陈无咎就此认清来人的身份。
第十五章 第二节
眼前这些骑兵整齐划一的服饰和武器装备也许在明眼人看来,就如同在脑门上写明了自己的家谱一样清晰明了。
而陈无咎仅能依靠有限资料的推理猜想得出结论,那就是这几名骑兵应当是属于某个国家或者大贵族麾下的正规军。大概也只有这些实力雄厚的官方势力才能拥有这样规整齐备的武装力量。
尽管精锐骑兵的战马都受过特别的训练,并不怎么害怕动物天性中理应十分畏惧火焰和烟雾,它们只是打着响鼻,向骑手们表示自己的不安情绪。
前来打探消息的骑兵们也不肯贸然进入火灾现场里面,情况不明,贸然这样做的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
“居然跑掉了!也好,总算不用和他们玩命了。”
分神去观察骑兵的陈无咎转回头才发觉佳莉斯和阿瓦蓝早已不见了踪影,心中虽有些不甘,更多的还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若不失为了生存的缘故,谁会愿意去参加以性命做赌注的拼杀呢!
“神力召回!”
菲露莉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陈无咎的眼前立时变得漆黑一片,顾不得抱怨菲露莉关闭视野连招呼都不打的举动,急忙循着记忆中的安全路径跑出了火场的范围。
一边琢磨着来人的身份,陈无咎一边摸着墙壁找到了房子的入口,喊道:
“阿利斯,那些人都跑了,赶快出来,火正朝这边烧过来。”
一直躲在房间里的阿利斯和陈无咎一样被烟火熏得够戗,闻言赶快从窗口跳了出来,嘴里说道:
“都快把我憋死了,咱们怎么办?”
陈无咎一指西边,说道:
“那边来了几个骑马的家伙,看样子可能是哪个国家的正规军,要不要过去瞧瞧?”
惊魂未定的阿利斯想了一下,说道:
“先说说那些人的装束是什么样的?”
陈无咎描述了一番骑兵们的打扮,刚才虽只是惊鸿一瞥,不过陈无咎对骑兵背后那对象翅膀一样的金属物件印象十分深刻,描述的时候也着重说到了这个醒目的装饰品。
阿利斯越听越兴奋,最后大笑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那是特兰斯瓦尼亚特有的风翼骑兵,一定是父亲派来找我的,我们赶快过去吧!”
听阿利斯这么讲,陈无咎也松了一口,可是在经历了连番风雨之后,行事前他却显得更为慎重。
略微思考了一会,陈无咎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
“追杀你的人背景如何复杂自不必说,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如果不是忌惮这些人可能和周围这些国家的官方暗中有勾结的可能,我们早就可以请求沿途经过国家提供保护。即便退一步讲,他们的确是特兰斯瓦尼亚的军队,也未必就是效忠于你父亲的那一部分军队,现在想你死的人在特兰斯瓦尼亚国内恐怕比国外还要多不少吧!”
陈无咎的话语无情地粉碎了阿利斯心中的冀望。无情最是帝王家,为了争夺权利哪怕是手足兄弟也免不了刀兵相见。
阿利斯呆呆地望着陈无咎,好半天才醒悟过来,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
刚刚同样愣在那里好一会的陈无咎忽然笑了起来,略带歉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也许是我太多疑了,假如我判断没错的话,这些人确实是由你父亲差遣来寻找你的。至于我改变观点的原因你就不要问了。”
一出大难不死喜相逢大团圆结局的经典戏码险些被多疑的陈无咎搞成了一出夜走三岔口的闹剧,而帮助他改正错误的正是恢复联系的菲露莉,为此陈无咎还遭到了菲露莉无情的嘲讽,指斥他本性多疑拿着好人当贼办。
多亏与菲露莉的口角都发生在陈无咎的精神世界中,外人无从知晓个中内情,否则陈无咎可就要变成阿利斯的笑柄了。
已经十分信任陈无咎能力的阿利斯和他互相搀扶着走出了烟雾笼罩的地方,当看见那几名在火场外围来回探察的骑兵,精神为之一振的阿利斯又迅速恢复了一贯的典雅风范,说道:
“你们是特兰斯瓦尼亚的士兵吗?你们的指挥官是谁?”
经历过烟熏火燎的洗礼,尽管阿利斯的谈吐仍然有着贵族的气质,不过在这些五大三粗的士兵看来他和街边的乞丐区别并不大。
一个为首的骑兵歪着头打量了一下阿利斯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陈无咎,说道:
“我们是隶属于特兰斯瓦尼亚皇家骑士团麾下的骑兵,我们的指挥官是夏默男爵阁下,你又是谁?”
阿利斯转回身看看了陈无咎,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见陈无咎点头,阿利斯这才放心地说道:
“去告诉你的指挥官,我是阿利斯。科多少爷,特兰斯瓦尼亚拉凡迪诺三世大公殿下是我的父亲,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依照次大陆地区的传统,贵族子弟在成年后如果获得封邑就会同时取得贵族爵位,通常年满十八岁的皇族男性成员便可以领取自己的封邑了。
而特兰斯瓦尼亚则在这方面独树一帜,按惯例只有等到新任的大公产生以后,才能由他来册封自己那些没能获得继承权的兄弟,所以拉凡迪诺三世的儿子虽然不少,不过目前任何一个儿子都没有爵位,他们也只能被称为少爷。
几名骑兵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阿利斯上下打量了一番,为首的那名骑兵才说道:
“好吧!你们几个留在这,照顾好阿利斯少爷,我回去报告指挥官阁下。”
他讲话时故意加重了照顾好这几个字的读音,暗示手下们不要放跑了阿利斯和陈无咎,但也不要无礼。
无论阿利斯所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也得由指挥官来判断决定,万一他们两个中途跑了,让指挥官过来却见不到人,那他们几个谎报军情的小兵就得倒大霉了。
这名骑兵走了不多时,陈无咎便看到了远处烟尘翻滚的景象,正是大队的骑兵行进扬起的尘埃。
陈无咎之前没见过冷兵器时代军队行军的架势,此刻有幸目睹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新奇之感。阿利斯却翘首打量着队伍的前方,直到他瞧见科尔比。夏默的身影才感到完全地放心。
家大业大的夏默家族一直都在暗地里支持阿利斯的某个兄长继承大公的位置,唯有属于旁支的科尔比是纯粹的军人出身,对政治不感兴趣。当知道了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科尔比。夏默,阿利斯终于可以确信这队人马是他的父亲特地差遣而来。
科尔比。夏默从出发到如今的这些日子里,每天为之朝思暮想辗转反侧的事情就是早点找到阿利斯。
突然听到士兵回报说前面有自称是阿利斯的人出现,科尔比。夏默在震惊之余心中也充满了喜悦,不过他难免有些怀疑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毕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是天天都能碰到的。
不敢耽搁时间,急于验证阿利斯的身份真伪,科尔比。夏默一马当先向前飞奔而去,将身后的行军大队甩得无影无踪。
当靠近火场的时候,科尔比远远地望见了吟游诗人打扮的阿利斯。
一身破烂的衣衫和在火灾中遭劫已然看不出本色的头发遮盖不住阿利斯接受长期贵族教育培养出的那种特殊气质,几乎就在这一瞬间,科尔比便已肯定面前的人正是在国内不大惹人注目的大公幼子阿利斯。科多。
科尔比。夏默翻身下马,朝着阿利斯行礼,然后说道:
“您就是阿利斯少爷吗?”
经过火灾后满脸焦黑之色的阿利斯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说道:
“是的,这是我的证明。”
说完,阿利斯伸出了左手,他的中指上带着一枚不起眼的戒指,在不识货的人眼中肯定很像是廉价地摊货色,科尔比。夏默好歹是贵族世家出身眼力甚是不俗。
低头凑近一看,科尔比。夏默便已经晓得这枚戒指是宫廷御用工匠专门为大贵族而制作的特殊用品。
别看这枚戒指在表面上与一般戒指别无二致,但是仔细观察就能从精心掩饰过的纹路中发现异常,戒指上如龙蛇盘绕般凸凹不平的起伏,正是阿利斯全名的古代语缩写方式。这种特制戒指在使用时多数是盖在烧融的蜂蜡或者火漆上面,作为证明发信者身份的印鉴和加强的保密手段。
普通人一辈子也接触不到这种费时费力的工艺品,更别提什么仿造了。
至此,科尔比。夏默完全确定了阿利斯的身份,于是重新施礼,说道:
“太好了,我们已经找了您很多天。。。。。。看来您这段日子一定过得十分惊险啊!”
心情轻松起来的科尔比还和阿利斯开起了玩笑。阿利斯回头望着熊熊燃烧的野火,点头说道:
“是啊!父亲大人他还好吗?”
其实阿利斯已经猜到了父亲的健康情况必定是每况愈下,否则几位兄长也不会这么急于除掉他这个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