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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就是天虚统帅的血吗?摸一摸就知道了。”波波颜又把鼻子变得像一钩鹤嘴,像斑斑捕鱼那样去捕捉灭邪剑的剑身。快捉着了,快捉着了,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冲了出来,啪的一声把波波颜吸上了剑身,紧紧粘住。波波颜失声尖叫,扇着两个耳朵,拼命挣扎,居然挣脱不得。一缕缕红光从剑身的四面八方游过来,把它罩住了。波波颜窒息得语无伦次,只觉得那团红光像血一样在注入自己的光芒,整个脸都快要肿炸了。“我不要,我不要……”它惨叫着,却发不出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当剑身上的红光都钻进波波颜的身体之后,一股寒彻的劲风噗的一声把它吹落了。灭邪剑当啷一声插入剑鞘,书房里顿时一片黑暗。而波波颜却像一片枯萎的树叶在屋子里飘呀飘呀,半天才坠落在地上。它躺在地上喘息着,呻吟着,整个脸痛得厉害。它艰难地把眼睛移到耳朵边,移到鼻子边,嘴边,才发现耳朵鼻子嘴都是红红的。不用猜,眼睛也一定是红的。“糟了,我变色了,灭邪剑好厉害,早知道就不去惹它了。”波波颜后悔得哭了起来。它艰难地聚缩五官,把自己变成一个光点。哼,一定是个红光点,像丑陋的猫眼!然后,它跌跌撞撞地飞了起来,飞出剑书阁,飞到御花园,落在月波苍白的湖里,上蹿下钻,摔打着给自己洗脸,想把红光洗掉,后来又把自己泡在水底。它的努力没有白费,到黎明时,它那美丽纯净的白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当它跑进雾蒙蒙的树林里猛吸一顿露珠之后,残余的红光也消退了。它彻底地康复了,于是它高兴起来,赶紧飞回二王子的寝宫。
第二天晚上,波波颜飞到九嶷山光嶷涧,把侦察灭邪剑的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了斑斑。斑斑听得浑身发抖。“等杀掉子成公后,我一定要把灭邪剑抛进希影雪山的火山里,让地火把它化了!”它气急败坏地狂拍翅膀,大喊大叫。
转眼到了十二月,大地一片萧索,御花园里枯萎了大半,只有腊梅花、寒兰花还在傲放着。天气虽然寒冷,宫廷里却喜气腾腾,上上下下,为国王的祭天大典和太子的大婚忙得更喧嚣了。子泰比谁都高兴,三天两头地往太子寝宫跑,祝福亲爱的哥哥,无比热烈地希望小侄儿快快降临。
此时,波波颜却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这天波波颜一开口向二王子打招呼,就把子泰吓了一跳。
“波波颜,你的声音?”
是的,波波颜的嗓音变得粗糙,低沉,沙哑,听上去像是野兽在喘息,似乎还夹杂着怪鸟的磔磔声。
波波颜也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莫非我突然长大了?”
“不是长大了,是变成了老头。”子泰嘲笑说。
“我讨厌这个声音!”波波颜气呼呼地说,立即翻卷舌头,扭动嘴唇,咿咿呀呀、吭吭哧哧地寻找丢失的口音,但什么方法都用尽了,还是挣脱不了这突如其来的老腔调。
“糟了,我变成老头了,丑死了!”波波颜哭了。
“别哭别哭,小宝贝,”子泰捏着波波颜那并不存在的耳朵,哄着说,“只要本事没丢,变什么也无所谓呀。”说完走到窗前,开了点窗户,放了道阳光进来。
“对,我的本领。”波波颜飘进阳光里,缩成一点,凝聚阳光。谢天谢地,它还能发出火焰般的光束,把搁在地上的破布条点燃了。
“这下我放心了。”子泰长舒了一口气,赶紧关上窗户,把火踩熄了。
“可我没那么可爱了。”波波颜哭着说。一个苍老的嗓音说出这种幼稚的话,真是滑稽极了。
痛不欲生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波波颜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以鼻撞墙,痛不欲生。子泰哄了半天,才把它哄到花瓶里盖上。
可是到了晚上,波波颜的脸形也发生了剧变,额头上居然冒出了两个小角!波波颜无论怎么拉扯、挤压光线,也无法消除它们,就是变成一个光点,那光点上也赫然顶着两个隆起!当波波颜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惨象,几乎昏厥过去!
“是谁毁了我的脸?是谁毁了我的脸?”它尖叫连连,连连撞墙,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
一群急促的脚步声飞来了。子泰急忙使个眼色,波波颜悲号一声,跳进花瓶里,子泰急忙把它锁住。“二爷怎么啦?二爷怎么啦?”窗脚下响起了丫鬟小厮门的惊呼声。
“大地荒,河流瘦,万木枯,花鸟绝,人心冷,啊,是谁毁了大自然生气勃勃的容貌?是冬天,可怕的冬天!——哈哈,铁威,喜儿,我在朗读文章,没事,你们去吧!”子泰大声说。一阵悉悉窣窣,仆人们都默默地去了。
咚咚咚,花瓶剧烈地摇晃起来。“是谁毁了我的脸?是谁毁了我的脸?”波波颜在里面大喊大撞。子泰急忙把茶杯盖拿走,一个长着两个小角的光点呼的一声蹿了出来。“我去找斑斑!”波波颜嗤的一声钻出窗外,消失了。
很快,波波颜就赶回了九嶷山,把斑斑从潭边一个山洞里叫了出来。
“波波颜,你的声音?”斑斑大惊失色。
“不但变了声,头上还长了两个角。”波波颜气急败坏地说。
“天哪,你的声音,是我主人的声音!”斑斑激动得大叫起来。
“什么?”波波颜整个脸都瞪成一双眼睛了,“我的嘴巴,能说出天虚统帅的声音?那波波颜的声音到哪儿去了?”
“主人!主人!没想到你死了26年,斑斑还能听到你的声音!”斑斑向波波颜连连鞠躬,幸福得流下了眼泪。
“看清楚了,我是波波颜!”波波颜勃然大怒。
“哈哈哈,哈哈哈!”斑斑拍着翅膀大笑起来,边笑边跑圈,边跑边叫,“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傻小子,你忘了吗?灭邪剑上的血不是注进你光芒去了吗?”
“可我把它洗掉了!”波波颜叫着说。
“哼,主人的血,你洗得掉吗?”斑斑冷笑一声。
“那这两个角是怎么回事?”波波颜有气无力地坠落到毕方潭里,像死去的蝴蝶一样漂浮在上面。
“老实说,我也很奇怪。”斑斑飞到潭边,看着水上的波波颜说。
“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波波颜兴奋得蹿上空中,“那个烧焦的烂爪子,不是化在水中钻进我的脸,差点要了我的命吗?啊,这两个角一定是那个烂爪子变的。”
“你敢说它是烂爪子!”斑斑大怒。
“是魔爪,魔爪。”波波颜哭丧着脸,失魂般地落到水上,“糟了,糟了,波波颜不见了,波波颜失掉灵魂了。”说着大哭起来。
“孩子,你应该骄傲才是。”斑斑看着波波颜,像父亲那样慈祥地说,“天虚主人威名远播,在地球生命史上和战争史上占有光辉的一页,至今人类一听到他的名字,还吓得屁滚尿流;如今,他选中了你,把声音和爪子附着在你身上,是要给你更加神奇的力量,完成他未竟的事业,你要好好珍惜,好生运用,说不定将来的大帝国,要靠你来缔造了。”
“真的吗?”波波颜破涕为笑,“你要好好安慰我几天。”
于是波波颜决定暂时不回王宫,就在光嶷涧住几天,调整一下心态。很快,在斑斑动人的语言和宏伟的描绘下,他接受了自己苍老的嗓音和额头上的两个小角。他一接受,就梦见了天虚主人。他从希影雪山的火山口冉冉飘出,站在冲天大火中,用同一个声音对他说:“波波颜,我把鲜血、声音和爪子给了你,也就是说,我把一部分神力赐给了你。你必须附着在一个勇士身上,才能发挥这些神力。现在,我送给你一个字:‘钻!’”说完,天虚主人来了一个漂亮的筋斗,脚冲天头朝下地钻进地火深处去了。
不知是这个梦传递了神力,还是波波颜自身的变化造就了某种惟一可能的趋势,清晨一醒来,波波颜就发现自己面目狰狞,浑身陡然炸出一种攻击的欲望。“钻!钻!钻!”在斑斑的目瞪口呆下,它钻进水底,把鱼群撵得哇哇叫。“钻!钻!钻!”它钻进一只鱼的肚腹里,那只鱼一下飞上了天,又掉在石头上摔死了。“钻!钻!钻!”它钻进一棵棵树,成片成片的树林拦腰断裂,爆出轰雷般的巨响。“钻!钻!钻!”它钻进一朵花,把花瓣炸得漫天飞。“钻!钻!钻!”它钻进一只斑鸠的眼睛里,那斑鸠惨叫着,在空中上蹿下跳,跌跌撞撞,一头撞死在悬崖上。最后,它居然钻进了斑斑的肚子里,把斑斑弄得连飞带跑,一头扎进水里,时浮时沉;直到斑斑大叫“饶命”,波波颜才让它扑上岸,从它嘴里飘出来,啪的一声掉在猪头岩石上,发出刺耳的磔磔怪笑声。
“主人把笑声也给你了。”斑斑忌妒地说。
“他要我附到一个勇士身上,才能发挥给我的神力。”波波颜气喘吁吁地把夜里的梦告诉了斑斑。
眨眼不见
“就到王宫去找吧,找个高大的,主人的身材就很高大,一看就是领袖。”斑斑催促说,“只是千万别告诉二王子我们跟天虚主人有关,他肯定知道天虚魔,那样对我们不利。”
“知道了,我的纵火大队长。”
“什么?你叫我什么?”斑斑尖叫起来。
“我才是你的将军,哼。”波波颜做了个鬼脸,一飞冲天,“我回王宫去了!”眨眼不见。
砰的一声,斑斑倒在地上,哀叫起来:“我要变成这张脸谱的仆人了,怎么老是做仆人呀!”
波波颜溜回王宫,子泰责怪它这么久才回来,问神鸟怎么解释。波波颜嘎嘎笑道:“那只鸟说我正在化蛹为蝶。”
“什么,你要变成蝴蝶?”子泰惊呆了。
“年轻人,怎么连比喻也听不懂呀?”波波颜磔磔怪笑,“它是说,我的神力要达到顶峰了,所以才有这些变化。”
“太棒了!”子泰乐得合不拢嘴,“不过,我不喜欢你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毕竟是王子,即将登基的国王,你和那只神鸟再厉害也只能做我的臣下。”
“哈哈,有道理,我们只能依靠人类才能干大事。”波波颜咧着嘴唧唧怪笑。笑毕,钻进花瓶里安歇去了。
“这家伙怎么变成这样?”子泰悄悄地皱了皱眉头。
波波颜开始偷偷寻找值得“钻”的勇士了。
这天深夜,铁威起来小解,从厕所里一出来,蓦然发现一颗耀眼的珍珠从二王子的卧室窗户闪电般地窜了出来,冲上高空,流星般地朝东北角消失了。铁威大吃一惊,急忙冲进房间,取下剑,往东北方追去。
借着清冷的月光,铁威在殿堂楼阁间边转边找,不知不觉走进了御花园。寒风吹过,星月湖千波激荡。香魂桥、星子岛、剑鹤堤、闻莺亭都静悄悄的。那颗会飞的珍珠到哪儿去了呢?铁威沿着湖岸四处逡巡,忽然,右边树林里响起了磔磔怪笑声,接着是一串吧嗒吧嗒的响亮的啜吸声。铁威大喝一声:“谁?滚出来!”几个箭步冲进去,立时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一张光闪闪的娃娃脸谱正在大模大样地吮吸草尖上的露珠,看见铁威闯进来,居然也不像萤火虫展翅飞走,还是旁若无人。
“你是谁?怎么闯进王宫来的?”铁威厉喝一声。
“铁威兄弟,很高兴深夜碰到你。”那脸谱磔磔说道,像一只白蝴蝶飞了起来。
“你怎么认识我?”铁威大吃一惊,当啷一声抽出宝剑。
“哈哈哈,我们不是一个院子里的好兄弟吗?”娃娃脸谱怪笑着飞到铁威面前,忽然变成一个光点,头上居然立着两只小角。
“你,你就是从二爷房间里飞出的那颗珍珠?”铁威恍然大悟。
“啧啧,我还是珍珠呢,哈哈哈,多谢夸奖。”光点忽然变成一张嘴,嘎嘎大笑。
“二爷刚才是不是被你害了?”铁威用剑指着脸谱,颤声问道。
“怎么会呢,孩子?我还要帮二王子当国王呢。”那张嘴忽然诡秘地一笑,“实话告诉你,是他请我来的。”
“胡说八道!”铁威勃然大怒,“二爷敬父爱兄,光明磊落,怎会干这种篡位的勾当?一定是你造谣,想搞乱王室!”说着一剑刺去。那嘴向上一跳,铁威扑了个空。
“傻小子,你知道二爷在九嶷山为什么禁止你动他的水壶吗?当时我就藏在水壶里呀,哈哈。不过到了二爷的寝宫,我就住上等的花瓶,二爷还亲自为我打扫房间换水呢,咯咯。”
铁威怔住了:“你,你到底是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张嘴嘻嘻一笑,忽然恢复成娃娃脸谱,嘶哑着说道:“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浑小子,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家二爷就要发动政变了,可惜你吃不到果子。”
铁威大惊失色:“你说什么?政变?你这个妖孽,一定是你在蛊惑二爷!”纵身一跃,向娃娃脸谱狠狠刺去!
娃娃脸谱轻轻一动就躲开了,悬在半空,笑眯眯地看着怒火熊熊的铁威。
“我突然发现,你是一个勇士!”娃娃脸谱忽然阴森森地说道,声音像从地底飘出来似的,“一个真正的勇士,我最需要的勇士!奇怪,我怎么就没发现呢?”说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鼻子,扇着两个耳朵,向铁威滑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