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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颜气急败坏,喝令闪幻兵快快搜寻,可全城的旮旮旯旯都翻遍了,也没掏出子唯的踪迹。
波波颜的脚下,横着路于野的尸首,旁边躺着路天珠,已经烧焦了。这个年轻人真有孝心,不要命地来救父亲,那英勇的模样真叫人爱惜,问他当闪幻兵大将干不干,不干,好,那就成全他吧。
没找到灭邪剑
没抓住子唯,没找到灭邪剑,占领归望府有什么用!波波颜骂骂咧咧地踏进神殿,一见月萱公主的雕像,斑斑就尖叫起来:“就是她,子成公的老婆,鬼点子特别多,天虚主人吃了她好多亏,就是她最先用老鹰来对付我们的,至少有三千只毕方鸟死在她手上!”
“烧死她!烧死她!烧死她!”其他毕方鸟都嘶叫起来。它们当中几乎有一半是26年前的幸存者,因此见了月萱公主,无不悲愤填膺。
“我的血管里已经升起了月萱公主的模样,是的,我从前见过她。”波波颜哈哈大笑,一张脸开心地闪烁着光芒,“是的,应该烧死她,尽管她现在是一根木头,而木头是很容易着火的,不是吗?哈哈哈!”
波波颜退出神殿,站在庭院里,站在阳光下,面对洞开的神殿,把一支支光箭射在月萱公主的雕像上。雕像很快着火了,呼呼地燃烧起来,一会儿轰然倒塌了。接着,整个神殿变成了冲天大火。“耍子去耶!”斑斑哈哈大笑,嗖的一声窜进火中,拍翅扭头蹬腿,跳起了得胜舞。“回到从前,回到快乐!狂欢去吧!”三百只毕方鸟叫嚷着,噼哩啪啦地都飞进去,一边跳,一边大唱《毕方鸟之歌》。
“南华国现在是我们的了!”波波颜背对大火狂欢图,面对密密麻麻的闪幻兵嘶声喊道。闪幻军欢呼雀跃。
“哥──哥──哥──哥──”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挥着剑冲进了庭院,发疯般地砍向闪幻兵。
“是子莲公主!子莲公主来了!”闪幻兵们惊叫着,纷纷避让。波波颜大吃一惊,不错,正是子莲公主!
子莲公主挥着剑,跌跌撞撞地扑向燃烧的神殿。忽然,她摔倒了,剑叮叮当当地扑出老远,她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了,光是脸上的血和泪就足以压跨她。她伏在地上,望着大火,捶着地,凄厉地哭喊着:“哥哥!哥哥!一个哥哥杀了父亲,一个哥哥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子莲,子莲,你该怎么办哪?”
而此时,毕方鸟狂欢队正在大火中第十二遍地唱着:
“火是我的军队,
火是我的营养,
我用火毁灭一切,
用火创造世界之最!”
“公主,你破坏了波波颜的心情。”波波颜乜着子莲冷冷说道,“回头再惩罚你偷跑出王宫之罪!来人,把她拖下去!”
几个闪幻兵拥上来,抓住子莲的手脚,高高地举起来,跑出庭院。子莲挣扎着,叫喊着:“波波颜,你这凶残的怪兽,有种的就烧死我呀!你不烧死我,总有一天我要扒下你脸上的光!”
“封住她的臭嘴!”波波颜勃然大怒。话音刚落,外面的喊叫声就消失了。
神殿坍塌了,发出巨大的轰响声。毕方鸟歌舞得更疯狂了。“继续!”波波颜昂首朝天,伸出虎爪,张开大口,呜呜呜地虎啸起来。闪幻兵也都昂首朝天,齐声虎啸,以壮大主人的庆祝。
“波波颜的功绩一定会超过天虚的!”波波颜咆哮着。空中,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大团乌云,把太阳遮住了。这张不和谐的插图并没有破坏波波颜的兴致和伟大理想。他转身望着大火寻思:“下一步工作计划,应该是开拓疆土,占领中央大陆,初步建立波波颜帝国的雏形,然后攻占南方、东方、北方三个大陆,再挥师西进,把传说中的王母赶下昆仑山,占领西方大陆,一统寰球,干下一百个天虚都不敢想象的伟业。当然,我得大力召集凶猛怪兽,充当我的先锋。与此同时,全力搜捕子唯,决不能让他像26年前的子成公那样逃出去,拉起几个大陆的盟军来对付我!哼!”
然而,这个新天虚魔万万没想到,他烧毁神殿,在不经意中亲手掩埋了搜寻子唯的惟一入口。
在月萱公主雕像的巨石底座下,藏着一个秘密地道的入口。这个地道一直通往城外,足足有25里长,出口是东南方一个非常偏僻的山丘。26年前,路于野奉月萱公主之命,主政归望郡,开始秘密挖筑这条应急地道,整整挖了18年,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地道的入口是一个宽阔的斜面,可以把马匹拽进去,里面也不小,有两米高,可并排走两人。离忧牵着马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接着是路天星、子唯和求安。求安也举了火把。英舟牵着飞龙走在最后,风儿站在飞龙背上,一动不动。五个人默默地走着,可以清晰地听到头顶上的厮杀声惨叫声哭救声。子唯面如死灰,像一片枯叶飘行在地狱深处,火与冰、悲与恨、怯懦和勇敢、逃生和使命、抛弃和拯救、无情和自责,绝望和希望……交织着,煎熬着,奔突着,撕咬着,坍塌着又屹立着,屹立着又坍塌着,把他的心都炸碎了。
“有人在叫我。”他忽然停下来,神经兮兮地说。
“没人说话呀。”离忧回头说。
“好像是子莲的声音,在叫哥哥。”子唯恍恍惚惚地说,眼睛里充溢着泪水。
“报告主人,子莲公主被关在王宫里,看得死死的。”求安趋上前神秘兮兮地说。
子唯呆了呆,转过身去,默默地继续前行。在此后的地下旅程中,他再也没听到子莲的呼喊声,原来耳朵也会痛苦得生出幻觉的。
老鼠在地道里奔窜,一被踩住就发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他们走得很慢,钻出草木掩盖的出口时已是晚上了。出口在半山坡上,山坡上密布着荆棘和树林。大家才走两步,旁边忽然闪出一间木屋,紧接着一声苍老的厉喝:“什么人,竟敢闯我的领地?”只见一个老人举着刀从前方的灌木丛里幽灵般地飘了出来。
五个逃生者大吃一惊,当啷啷地都抽出了兵刃。谁知那个老人却突然扔掉大刀,跪倒在地,哭喊道:“原来是王上,老天有眼,您可是活着出来了!”
激动得跳了起来
“老人家快请起。”子唯上前扶起老人,疑惑地问,“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荒坡上?”
“小人叫路阿忠,年轻时当过路郡守的亲兵,跟着路大人打过天虚魔。小人是个孤儿,托路大人的照顾才活到现在。这个应急地道就是小人监督挖筑的,修好以后,小人就奉路大人之命,住在这里,照看洞口,不让任何人接近。小人在这里守了整整七年,七年哪,小人一直念叨着,但愿这条地道永远用不上,可是今天晚上,从里面钻出了国王,真是太好了……”
火把照耀下,老人满脸的皱纹都激动得跳了起来,要不是离忧打断他,他还会不知轻重缓急地“念叨”下去。
“有水和干粮吗?”离忧急切地问。
“有有有,小人每天都去山下提水,每天都给水袋倒水装水,不管世道多和平,都要时刻准备着,这是路大人吩咐的。”老人边说边向木屋跑去,敏捷得像一只老猴子。离忧和求安跟上去,提了五袋水和五袋干粮回来,放在五头坐骑背上。大家这才发觉五只牲畜还披着铠甲呢,便都解了下来。
清冷的明月高悬夜空,清冷的夜风嗖嗖地吹着,四周沉睡着着低矮的山丘,黑魆魆的树丛里不时传来枭鸟的叫声,这里虽离归望府不远,却是一片蛮荒。远远的天边有火光,火光中隐隐飘来狂欢声,那是还在燃烧的归望府。五个人站在山丘上,遥望陷落的城市,寂静无声,只有两支火把像旌旗一样猎猎地飘舞着。除了骄虫人,四个人都含着泪。
“王上,路,路大人呢?”路阿忠小心翼翼地问。
一片可怕的沉寂。夜虫的声音也骤然停止了。
“他化成了伟大的归望府,永远屹立在我们心中。”子唯喃喃着说。
老人脸上的皱纹像千万只蚂蚁的触须抽搐起来。
“自从那魔怪围了归望府,小人就盼望着──”他像被撕裂的树叶颤抖着说。
“盼望国王从地道里爬出来,是吗?”求安的右头吃吃吃地笑了,左头立即接口道,“是啊是啊,老人家总不能白守七年吧,总得要有个东西爬出来安慰安慰,是吧?哈哈哈。”显然骄虫人想逗大伙开心,但没人理他。
路阿忠惊恐地看着求安晃来晃去的两个头,吓得不吭声了。
“老人家,这条地道总有一天会被波波颜发现的,你要赶紧离开。”子唯望着归望府的火光说。
“多谢王上关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做。”路阿忠躬身答道。
“哪儿是南方?”子唯忽然转过身来,嘶哑着轻声问道。
“这边。”求安指了指右边。骄虫人在黑暗中的方向感非常敏锐。
路于野叫子唯去九方国找姨妈星萱公主和姨父平沙公,和他们商议抗击新天虚魔大计。九方国位于东海之滨,要穿越大半个中央大陆和几乎整个东方大陆,实在是太遥远了。子唯决定先去南方大陆,召集联军抗击波波颜。南方大陆毗邻南华国,奔驰着许多骁勇善战的民族,更重要的是,南海诸岛上居住着许多奇异的种族,当年在抗击天虚魔的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子唯在南方大陆流浪期间亲眼见过他们神奇的本领,比如餍火国人,肯定不怕波波颜的光箭,还有,飞狂叔叔在南方。
其他四人都表示同意。在路阿忠的带领下,大家磕磕碰碰地走下山丘,边走边喝水边吃干粮。有一条破破烂烂的小路通往南方。大家飞身上马。子唯再次叮嘱老人家马上离开,然后,他回头最后一次望了望归望府的火光。“娘,我会回来的!”他颤声喊道,然后打马向南方飞驰而去。
“人民等你回来,人民等你回来……”路阿忠高举大刀,望着国王远去的方向,像蚂蚁用触须试探蚜虫一样不住地喃喃自语,两行浑浊的泪水像多级瀑布一样跳荡在岁月的沟壑里,向夜空燃放着明澈的月光。可怜的老人一直站到天亮,像一尊可怕的雕塑。一只乌鸦抖着阳光落在他肩膀上,狠啄耳朵上的肉,这尊雕塑在疼痛中苏醒了;于是他爬上山丘,用荆棘堵塞地道口,只堵了两边及顶部,中间剩下的窟窿填上了自己的身躯——他像军人那样威严地屹立着,用那把大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子唯五人向南部边陲的祷过山,昼夜飞奔。南部地区尚未被波波颜占领,但早就是一片恐慌,到处是扶老携幼逃往邻国避难的人。子唯深知波波颜的光箭马上就要射向这里。白天为了不被民众认出,他用面具蒙住半个脸,叫路天星和离忧去换马。其实有几个人认识他呢?他不过是遮掩自己的羞愧罢了。途中,风儿成了最得力的哨兵;它不时离开主人的肩膀,飞上高空,侦察有无闪幻兵追来。五天后的下午,他们望见西面的天边影影绰绰出现了一座猴头山,朦朦胧胧地飘着几条白辫子,那是九嶷山。子唯和英舟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都是那样的严厉。他们一言不发,继续飞奔。祷过山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薄暮时分,他们终于赶到祷过山脚下。风儿突然从高空飞落下来,在英舟面前发出短促的尖叫声。英舟脸色大变:“快,闪幻兵追来了!”他们立即抛下四匹马,钻进大山里。只有英舟还保留自己的坐骑,因为飞龙本就是山林怪兽,在大山里奔走自如。英舟口气生硬地叫子唯坐飞龙,连喊三次都遭到彬彬有礼的谢绝,英舟勃然大怒,蓦然出手,一把提起酸国王,把他摁在飞龙背上。子唯只得坐了。离忧和求安偷偷直笑。在羊肠小道上爬了很久也不见闪幻兵追来的声息,大家这才意识到闪幻兵离祷过山还远着呢,大概正往这边搜索吧,给风儿瞧见了,须知巨雕的目力是很惊人的。晚上,他们在森林里燃起了火堆,由求安警卫,四个人带着浑身疲惫美美地睡了一觉。
幸好碰到了几个猎户
第二天,他们继续翻山越岭,幸好碰到了几个猎户,找了一条便捷通道。他们的目的是翻过大山,渡过郁水,进入南方大陆。祷过山最大的特产是独角兕牛,喜欢成群结队,凶猛异常,见人就攻击,一般很难发现。两天后,他们在幽暗的森林里碰到了这个异兽王国。那场景真是壮观:密密麻麻的独角兕牛漫步在林间,悠闲地啃食着草叶,不时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它们肚子巨大,皮毛青色,头上的独角像一钩弯月高高地刺向斑斑点点的天空,角尖比剑还锋利,这是它们除了撞击之外最厉害的武器。它们的毛皮比毕方鸟的脸皮还要厚,箭射在上面自个儿就掉了,一般的刀剑根本伤不了它们。据说成年兕牛的体重有三千多斤,所以一个高速冲撞能在顷刻间把敌人变成肉泥。当然,每种兽类都有其致命之处,独角兕牛跟山下的耕牛一样,致命点都在柔软的鼻子,但谁敢用绳索去套它的鼻子呢?
一只只巨大的眼珠瞪着五个不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