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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唯哥,真有你的,几句话就让她们高高兴兴不见了,”乐苏兴奋得捶了子唯一拳,“我还准备跟她们打一架呢。”
“武力对付不了她们,只有感情才能对付三千年的梦。”子唯俏皮地一笑。大家都笑了。
“不过太阳一照,她们肯定会逃走的。”格罗胸有成竹地说。
“可是太阳也会消失呀,”万秀说,“还是子唯哥做得彻底,免得以后遭她们袭击。”
“我家主人就是厉害,不费一刀一枪就赶走了几千万追求者。”求安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叫起来。众人大笑。
“不知将来哪个女孩子会得到大哥哥一通令人魂飞魄散的话?”童蛮尖声咕哝着,獠牙磨得咔咔响,听上去像在哭。
没有人回应,人人都好像哑了,求安瞄了一眼万秀,急忙捂住了两个嘴巴。
这片森林走完了,眼前出现一道山岭,石板路像一条破腰带依然歪歪斜斜地系上去。大家翻上山岭,没走几步,林中突然爆出一片虎啸声,一群闪幻兵和一群恶兽恶蛇鬼魂般地冲了出来。遭遇战打响了。十几个闪幻兵和几头恶兽眨眼就被乐苏父子射死,吉勇大星一阵猛退,长臂一扫,远处一条厉司蛇还没醒悟过来就被砍掉了七个头,剩下的两个头顿时昏死过去。英舟、路天星、离忧一边激战一边护住三个少女。“我要证明给你们看!”童蛮狂呼着,挥着刀冲向闪幻兵。呀,一阵蝴蝶般的闪电穿梭,五六个闪幻兵顿时被她砍翻在地。“童蛮小心!”子唯大叫。一头诸怀猛地撞向童蛮。童蛮侧身一闪,纵身一跳,跳到诸怀背上。那诸怀咆哮一声,扭头去咬童蛮,童蛮一刀插进诸怀的眼睛,那诸怀悲嚎着顿时扑倒在地。童蛮刚跳下地,一头龙蛭就猛扑过来,吓得童蛮大叫“妈妈”,没命奔逃,嗖的蹿上一棵树,一条厉司蛇立刻爬上去。童蛮摇着树枝大叫:“乐叔叔乐弟弟救我!”两支箭呼啸而至,射穿了厉司蛇的两个头,厉司蛇顿时像断线的风筝掉下地去。“我要证明给你们看!”童蛮又高呼着纵身飘下,连人带刀扑向闪幻兵。蓦地,空中掉下一支支火焰。是毕方鸟!一群毕方鸟封锁了上空,毕方毕方地厉叫着。又是一片虎啸,密密麻麻的闪幻兵从远处冲来了,四面八方。子唯顿时浑身冰凉:“难道我的使命就要终结在这荒山野岭吗?”乐苏父子的箭已经用完了,眼前这支残余的闪幻军还在负隅顽抗。
“南华王别慌,姐妹们救你来了!”一个清脆甜甜的声音突然破空而来。林中骤然一暗,一片浓雾像大海的怒涛从四面八方滚滚涌来,雾海的浪尖上闪现着千千万万少女的脸,每张脸都咯咯咯地娇笑着。
“曼萝。”子唯又惊又喜。“雾女来了!”众人一片欢呼。
“姐妹们出击!”曼萝娇喝一声。雾涛中伸出成千上万的手指,成千上万的手指一齐指向负隅顽抗的闪幻兵和怪兽,闪幻兵和怪兽顿时冷缩成一团,牙关打颤,浑身哆嗦,当当当,兵刃掉在地上。一转眼,这些闪幻兵和怪兽全成了刀下鬼。
“封住其他闪幻兵!”曼萝又娇喝一声。雾涛又娇笑着扑向四方。远处传来一片混乱的尖叫声,闪幻兵和怪兽被浓雾困住了,动弹不得。但子唯脚下,那条石板路却依然明亮地飘向远方,浓雾就像仪仗队守卫在两边,不,是成千上万的雾女在为南华王护驾。曼萝飘飞在半空。
“你们快走呀!”曼萝催促道,“各位放心,我们会把闪幻军困死在这里的。”
“变成冻肉挂起来!”求安嚷道。
子唯带着大家向曼萝、向两边的雾女深深地鞠躬致谢。
“曼萝,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帮助我消灭波波颜?”子唯问。
“不行呀,”曼萝摇头道,“我们不能出藐姑射山。”
众人再次向曼萝和雾女们道谢,挥着手快步而去。两边的雾女暗中指点着,窃窃私语,腰肢荡漾。当求安和童蛮冲她们呲牙咧嘴做鬼脸时,或是好奇的吉勇大星伸出长臂去触摸她们时,她们就咯咯咯地娇笑起来。
一路平安地翻过此山,穿过一道峡谷,又继续翻山越岭,此后便再也没碰到闪幻兵。第三天下午,大家正行进着,一蓬银光闪闪的雾突然从天而降。“曼萝!”众人又惊又喜。曼萝站在一束草叶上,长发飞舞,裙袂飘飘,正像子唯描绘的:“肌肤若有若无,情思似无还有。”是雾,是人,还是梦?
“告诉你们好消息,那些闪幻兵和怪兽都死了。”曼萝笑盈盈地说道。众人齐声欢呼。
“谢谢你。”子唯拱手道。
“别忘了你的诺言,战争结束后到藐姑射山来看我们。”曼萝不见了,一缕薄雾像鱼一样游向林间,倏忽而逝。
“放心吧,我一定来看你们。”子唯大声说道。
童蛮雾女(11)
众人感慨不已。晚上,大家围着火堆烤肉时,曼萝又出现了,站得远远的。子唯忙叫她过来坐。她摇摇头,幽幽一叹:“真羡慕你们。”说完就不见了。“她好像不高兴。”乐苏说。“当然啦,咱们就要走出藐姑射山了,她舍不得子唯大哥哥呀。”求安嚷道。“胡说。”子唯道。“这个雾女真可怜,”童蛮一本正经道,“大家想想,一个女人三千岁了还没嫁出去,不孤独也寂寞,不愁也烦哪。”大家见小小童蛮竟说出这样成熟的话,都连连咋舌。“我同意小女孩的观点。”乐陶严肃道,“一个女人,不管她是肉做的还是雾做的,都渴望爱情。”这群人当中就数乐陶年龄最大,众人都连声说是。
不知是不是真给童蛮说中了,在剩下的最后一段路程中,曼萝时不时地出现在大家身边,空中、枝叶、草丛、路边、悬崖、溪涧……似乎角角落落都藏着她的幻影。有时子唯从梦中醒来,会发现她正掠过额头,一双迷离的大眼幽怨地望着自己。她从不驻足,总是一闪而逝,虽无只言片语,但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瞥见了她脸上的泪痕。越往前走,她闪现的面容就越悲凄。她在为他们送行,她在默默地哭泣。多么有情有义的雾女!子唯的心也不觉阵阵隐痛。
苍茫的平原出现在眼前,他们终于走出了藐姑射山,进入了列姑国。“曼萝!”子莲突然惊叫一声。众人回头一望,只见高高的山巅,伫立着一个飘渺的少女,正痴痴地目送着他们。毫无疑问,那一定是曼萝。
“你不能照太阳,快回去!快回去呀!”子唯挥着手大喊。
听到子唯焦灼的呼喊,那少女嫣然一笑,袅袅消散。
“哼,幸亏是雾做的,否则不知有多少男子掉进她们怀里。”万秀嗤笑说。官小姐的脾气又来了。
“奇怪,怎么没看到雾男呀?不然还可以谈情说爱的。”乐苏说。这小子也变油滑了。
“要是她们结了婚,会生下什么小孩呢?是水珠,还是灰尘?”求安故作高深地自言自语。
“是水珠加灰尘的雾宝宝。”子莲当当敲了求安两下头。
“谁会娶她们呢?我们昆虫男士肯定不要的,就看你们人类男人想不想献爱心喽。”求安摇左头晃右脑道。
“还昆虫男士呢,臭美!不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雄虫吗?”子莲又去敲求安的头。求安东躲西闪,连呼饶命。众人哈哈大笑。
“小虫哥,那些毒蜂就在你的脑袋里生小孩吗?是不是一个脑袋装男蜂一个脑袋装女蜂?还是两个脑袋都是男女混住?”童蛮拽着求安的胳膊,眨巴着眼睛又天真又狡黠地问。
众人大笑。求安面红耳赤,一把推开童蛮,没好气地说:“骄虫人的秘密,无可奉告。”
“别瞎闹了,我们得快点。”子唯说。子莲万秀同骑飞龙,大家加快了步伐。
子唯计划向东直奔列姑国首都列卫城,可是走了老半天,居然一匹马都没发现,这样足奔下去,不知何时才能抵达。真是想什么什么到,忽然北边滚来急促混乱的马蹄声,一支人马疾驰而来,看上去像是在逃跑。子唯大吃一惊,待骑兵快冲到跟前时,唰地抽出灭邪剑,高高举起,一束夺目的蓝光直刺穹苍。
那跑在最前面的将官蓦地勒住马头。“灭邪剑!”他惊呼一声,手一拦,士兵们都停住了。将官跳下马,大声问道:“前方可是灭邪剑号令者南华王?”
“正是南华王!”子唯高声回答,“请问你们可是列姑国的军队?”
将官急忙跑到子唯面前,单膝跪下:“列姑国青龙将军达其夫拜见南华王。”
子唯扶起达其夫,从对方嘴里方才得知,那波波颜为绕过藐姑射山,在占领藐姑射国后,挥军北上,攻占了勃番、大姑射、苦逢三国,一直打到和北方大陆的分界线真玉雪山,接着又兵分两路,一路南下直取列姑,一路东取诸杳、金沙、共始、姑射三国,加上从始鸠国出发向东攻打的南路闪幻军,闪幻军总共吐出了三条长舌在卷噬东方大陆,这样一来,东方大陆想组成一支强有力的联军就更加力不从心了。子唯心里还明白,这三路闪幻军最终很可能将会师于九方国,因为那姑射国就在九方国北部,也濒临东海。此路闪幻军尽管又一分为二,却依然占尽优势。列姑王见不能决胜于边境,遂下令四方军队共保首都,同时请求空桑、多相、女蒸、九方等国救援。达其夫率领的这支军队就是准备赶回去保卫首都的。
子唯听了,心中叫苦不迭:全军退入首都,岂不是等闪幻军瓮中捉鳖吗?可面对比自己超强几百倍的闪幻军,又有什么办法呢?撒豆般的游击战也无济于事呀。
当下达其夫命士兵让出十一匹战马来,让子唯等人骑了。子唯一行便和他们一道向列卫城疾驰而去。
列姑王达坚年见到子唯,喜极泪下。子唯一眼就看出列故王决不是那种投降之辈,但无论怎样英勇抗击,列姑国一战依然败绩,空桑、多相两国援军也受阻未能会合。子唯只得转战空桑,空桑再败,又被迫退往多相国。闪幻军将多相国首都团团包围,却并不急于攻打,只一味地派毕方鸟八头雕撒传单喊话劝降,抛出种种动人的承诺。那多相国不就是当年天虚魔的发家之地吗?他就是在多相国帮王子土微篡夺王位、进而控制土微、以多相为基地大肆扩张、构建他的天虚帝国的。这一段光辉岁月自然存留在天虚魔的半个复活物波波颜的脑海里,波波颜罕见地生出了一种温情脉脉的怀旧之感,自我感动之余,他可不想破坏自己的“老家”,于是朝多相王大展柔情攻势。谁知多相王冈力和当年的土微毫无血缘关系,对波波颜的媚眼置之不理。
这个寒冷的深夜,子唯难以入睡,在房里焦灼地徘徊。如何冲出闪幻军的围困,搞得他焦头烂额。窗外,隐隐传来闪幻军的虎啸声、雁鸣声和婴啼声。一轮清丽的明月飘在明净的天穹,这本该是一个美丽的冬夜,可是因为闪幻军,所有的夜晚、所有的日子都失去了本色。
童蛮雾女(12)
一抹月光般飘渺的雾,像一条梦中的鲤鱼,摇摇摆摆地游进了窗户,雾中突然探出一张美人的脸来。“子唯哥。”那美人脸怯生生地叫道。“曼萝!”子唯大吃一惊。刹那间,一个美丽的少女闪着银光玉立在子唯面前,如雾如梦,是雾更是梦。
“你,你怎么来了?你们不是,不能出藐姑射山吗?”子唯惊疑不止。
“为了一个心愿,我愿意抛弃三千年。”曼萝幽幽地望着子唯,似有泪花闪烁。
“什么?”子唯愣住了。
“我爱你。”曼萝突然说道,“为了爱,我宁愿抛弃所有的年龄,消散未来的永生。”
“不!曼萝,你,你疯了?”子唯大惊失色,不觉后退几步。
“别怕我,子唯哥。”曼萝道,“我来见你,不是要你接受我的爱,而是为了表白。知道吗?你走后,我痛苦得到处翻腾,姐妹们都来安慰我,害得藐姑射山半个月雾蒙蒙的。我哭泣,叫喊,驱赶自己的身躯;我感到我在燃烧,在被四面八方撕裂。我知道,如果不向你表白我的爱,我将永不平静。”
“曼萝,我很喜欢有你这个妹妹。”子唯说。
“妹妹?是啊,你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是水滴和灰尘的凝结物,我们怎能结合在一起呢?我怎能变成你的妻子呢?怎能为你生儿育女?光是拥抱我就不能带给你温暖。但这些无数的天地之隔,并不能阻碍我的表白:‘我爱你,子唯。’这是我三千年来的第一次,第一次在水滴和尘埃之外,触摸到了第三种事物——爱情。雾女是不能有爱情的,更不能把爱情指向外物,她只有一种感情,那就是包裹水滴和尘埃。一旦对外物,特别是对人类动了感情,就会再也化不成人形。我知道爱上你会水飞尘散的,但我的心已经不能再走一个同样的三千年了。子唯,难道你就是上帝派来剥夺我永生的人?如果是的,我情愿为你消失。”
曼萝泪如泉涌,泪水像洁白的小鸟在袅袅飞翔。她的泪水也是雾。
“曼萝,你这是何苦呢?你明知我们之间不能有爱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呢?谢谢你对我的感情,对不起,我不会接受的。我希望你活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