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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邪剑?”子唯顿时浑身冰凉,面如死灰,他这才发现,灭邪剑不见了!倒是笛子还系在腰间。
灭邪剑不见了!众人无不脸色刷白,失声惊呼,跌跌撞撞地四处搜寻。没有!没有!海滩上没有一丁点金属。
“关大婶,有没有看到我的剑?”绝望之中,子唯再次向斑鸠弯腰。
“应该叫我关关大婶,因为我姓关关,不姓关。”关关雅慢条斯理地答礼道。
“好,关关大婶,有没有看到我的剑?”子唯又好气又好笑,真想一脚把老斑鸠踢到海里去,“一把蓝光闪闪的剑!这把剑是我的命根子,丢了可不得了!”
“你的剑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兵器,可在这里,所有的兵器都要没收。也就是说,陛下,你的剑被东海鸟国的金雕士兵扔到洞子里去了。”关关雅笑眯眯地说。
子唯蓦地蹲到地上,出手如电,一把掐住关关雅的脖子,厉声喝道:“快把剑还给我!”
“别,”老斑鸠登时双眼发直,拼命地拍打翅膀,活像一只正在被宰杀的鸡。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了,四周的熊脸斑鸠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立时打着翅膀狂叫起来。一群熊脸斑鸠飞向四面八方,扯着喉咙尖叫:“紧——急——状——态——紧——急——状——态——”
正在捕鱼的猛禽们纷纷抛下口中美食,厉叫着扑向海滩。眨眼间,一片黑暗压在“忘恩负义”的落难者头上。猛禽们伸出利爪,贴着众人的头皮盘旋着,嘶叫着,飞掠着,无数巨翅拍出的阴冷强风几乎把大家吹倒,刀砍般的叫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众人无不骇然失色,大家都明白,即使他们兵刃在手,体力恢复如初,也决不是鸟国士兵的对手。“小蛮姐。”乐苏朝童蛮咧了咧嘴。童蛮会意,赶紧亮出獠牙,尖声虎啸,但那些猛禽毫无畏惧,反而叫得更凶了,似乎铁了心要打一场反侵略战。那些长着兽脸或虫脸的猛禽都厉声叫喊:“快放了关关司长!快放了关关司长!”子唯像小贩一样提着关关雅的脖子站起来,把老斑鸠提得老高:“你们胆敢攻击,我就扭断它的脖子!快把我的剑还给我!”
猛禽越聚越多,天空愈来愈暗,冲突一触即发。格罗走到子唯身边,低声道:“子唯,冷静点,等体力恢复了再跟他们要灭邪剑。”平浪也上前劝表哥相机行事。
子唯把老斑鸠朝远处狠狠一扔,老斑鸠顿时昏厥。手下们蜂拥扑去,大叫关关司长。过了老半天,关关雅才苏醒过来,在下属们尖嘴的搀扶下艰难地站起来。“紧急状态结束。”它朝黑压压的天空叹息般地嚷道。猛禽们一哄而散。关关雅一步一步地走到子唯面前。
“孩子,我原谅你的粗鲁。”它望着子唯,口气温和而伤感。它叫他孩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实话实说,这只熊脸老斑鸠真的和蔼可亲,举止优雅,非常有教养,仿佛上流社会沙龙里的贵妇人。
“如果我使你受到了伤害,那么请原谅。”子唯冷冷答道,“但我的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你的剑被送到告别洞锁起来了。”关关雅温和地说,“一共有两把剑、两把弓被送到告别洞锁起来了。另一把剑是这位先生的(它用左翅膀尖指了指格罗),两把弓是从这个小家伙身上褪下来的(它用右翅膀尖指了指乐苏)。东海鸟国是和平、安宁和幸福的圣地,只要是兵器就一律没收,这是我们女王的命令。”
“这么说,我的刀掉进海里去了!”求安嚷道,“你们的武器都掉进海里去了!哎呀,以后怎么打仗呀?”
“哭什么,从闪幻兵手里抢呗!”离忧没好气地说。
“请不要在敝国谈论战争,谢谢您的配合。”关关雅朝求安、离忧优雅地鞠了一躬。众人哭笑不得。
“关关司长,既然你负责接待外宾,那就快给我们安排食宿吧。”子唯毫不客气地说,“我再说一遍,我们急需淡水、食物、火堆和干衣服。”
“如果您不掐我的脖子,恐怕你们已经在用脖子吞饭了。”关关雅不无嘲讽地一笑。笑毕,转身吩咐下属:“关关在,关关河,关关之,关关洲,关关窈,关关窕,关关淑,关关女,关关君,关关子,关关好,关关逑,你们十二个马上去告别洞,取十件衣服两只打火石来。”
“我不要衣服,因为我不穿衣服,我只要短裤,如果有短裙子更好。”求安的两个嘴争相嚷道。
关关雅奇怪地看了求安一眼:“好,就给这位多头先生找件裙子吧。”
“是!”十二只熊脸斑鸠立刻腾空而去,飞进森林不见了。众人都不由得猜想:这些姓关关的年轻熊脸斑鸠莫非都是这只老斑鸠的儿孙?
东海鸟国(3)
关关雅又吩咐道:“关关春,你去叫捕食兵给回归湖边的木棚子送二十条鱼来。”
“是!”关关春向大海上空密密麻麻的猛禽飞去。
“关关力,你带一帮弟兄去拾些柴火来。”
“是!”关关力回头道,“你们跟我来!”带着十几只熊脸斑鸠飞走了。
“关关夏,关关秋,关关冬,关关梅,关关兰,关关竹,关关菊,你们到浑然村借些大白菜和面粉来。”
“是!”七只熊脸斑鸠展翅飞向森林。
“这里还有人?”求安的左头惊讶极了,右头立刻答道,“一定是鸟人,背着翅膀,像羽民士兵和丹朱士兵那样。”
“他们是隐士!”关关司长不悦地说道,“敝国法律,除非官员首先开口,任何人不得谈论这些受人尊敬的隐士,以免大风把污浊的唾沫星子吹到浑然村,破坏他们的静心生活。”
东海鸟国居然住着一群隐士!众人暗暗惊奇,但既然礼宾司长下了禁令,就不好多问了。
“各位,请跟我来。”关关雅转身向森林走去,身边跟着两只身强力壮的熊脸斑鸠,看样子是它的卫兵。子唯一行慢慢跟在礼宾司长身后。英舟搀着子莲。一群熊脸斑鸠不快不慢、颇有风度地走在两边。
“你们干吗不用翅膀呢?那样多省事呀!”求安忍不住叫嚷起来。他实在看不惯这些鸟们蹒跚的步伐、晃来晃去的屁股加尾巴。
“那不是待客之道。”关关雅回头咯咯一笑,继续摇摆向前。
大家都忍俊不禁,老实说,他们都悄悄喜欢上了这个慈祥、优雅、既古板又不乏幽默的老熊脸斑鸠礼宾司长。
一进森林,大家顿感浑身发毛。森林里的每棵树上,几乎都蹲满或爬满了各种脸谱的鸟:犬脸的、牛脸的、马脸的、猪脸的、羊脸的、鹿脸的、鼠脸的、豹子脸的、狮子脸的、老虎脸的、猴子脸的、紫貂脸的、猫脸的、兔子脸的、花面狸脸的、椰子狸脸的、斑灵狸脸的、水獭脸的、小灵猫脸的、大灵猫脸的、狗獾脸的、猪獾脸的、鬣狗脸的……甚至还有粉蝶脸的、凤蝶脸的、蛱蝶脸的、灰蝶脸的、六圈眼蝶脸的、斑蛾脸的、鬼脸天蛾脸的、猫目大蚕蛾脸的、蜘蛛脸的……有鹰,有雕,有隼,有秃鹫,有大杜鹃四声杜鹃八声杜鹃,有鸥形目,有鸽形目,有鸮形目,有各种色彩的啄木鸟,有百灵鹡鸰伯劳鹁鸪松鸦八哥画眉草鹛穗鹛黄鹂姬鹟云雀山雀朱雀鸦雀梅花雀喜鹊柳莺山椒鸟和平鸟相思鸟丝光椋鸟巨嘴鸟黑胸太阳鸟火尾太阳鸟蓝喉太阳鸟叉尾太阳鸟暗绿锈眼鸟等等等等,当然也有各种各样的百分之百的纯而又纯的普普通通的鸟。有一个头的,有两个头三个头四个头的,有三只脚四只脚的,有颈部垂着气球般鲜红气囊的,有须髯又长又密又色彩缤纷活像海月王云波幻的坐骑当扈鸟的,奇形怪状,不一而足(还好,没有一只鸟是兽身蛇身鱼身昆虫身或其他动物身的,这样就基本上保证了它们的鸟类身份)。一只猫脸孔雀站在树杈上开屏,一只豹脸松鸦在枝叶间窜来窜去,七八只双头啄木鸟正笃笃笃地敲着树干,十五只三头长耳枭幽灵般地聚集在同一棵树上,一动不动……几乎所有的鸟都伸着尖尖的鸟嘴,阴森森地盯着陌生来客,不时发出吓人的怪叫声:“又来一批隐士了!浑然村又要大兴土木了!”忽然一哄而散,霎时林间阴风阵阵,喧腾不休。嗬,还有四只翅膀还有尾巴打转的。相比较起来,在地上漫步的各种脸谱的鸟和各种百分之百的纯种鸟要老实温和得多,当然,它们主要是鸡形目。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还是不懂国家礼节!”关关雅向同胞们大声呵斥。
“欢迎光临东海鸟国!欢迎光临东海鸟国!欢迎光临东海鸟国!”四面八方的鸟类一齐朝子唯他们叫喊三声。令人惊奇的是,那些百分之百的纯种普通鸟都是用叽叽喳喳的叫声来迎接他们的,好像不能言语。
三声乱刀狂砍般的热烈怪叫声并没有给子唯他们带来美好的感受,相反却令他们毛骨悚然。也许乐苏是个例外,他热烈地搜寻着那些两个头三个头四个头的多头鸟,看得津津有味。“双头鸟一定比单头鸟聪明,三头鸟一定比双头鸟聪明,四头鸟一定比三头鸟聪明,噫,怎么没看见五个头的?波波颜还有八头雕呢。鸟类严重不全,还自称鸟国,哼,大言不惭!”他自言自语。
大家跟着关关雅碎步前行,尽管费力不多,却因为历经海难,早已虚弱不堪,就在大家再也无力行走之时,一片美丽的湖泊豁然出现在眼前,湖上空飞翔着各色各样的鸟儿,还有些鸟在水上游弋,或在湖边闲庭信步,其中尤以白鹈鹕和丹顶鹤引人注目,谢天谢地,它们好像都是百分之百的纯种普通鸟。这里的鸟鸣声也忽然变得优美动人。湖泊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岸边,耸立着两个尖顶木棚子,好像是养鱼人的住宅。
“回归湖到了。”关关雅乐呵呵地说道。
大家都欢呼起来,脚步也轻快起来。走到湖边的时候,关关雅还没开口,天上地上的鸟类齐声欢叫:“欢迎来到东海鸟国!欢迎来到东海鸟国!欢迎来到东海鸟国!”言语声同样是从那些长着其他动物脸的鸟类嘴里发出来的,百分之百的纯种普通鸟依然是本能地鸟叫,但那些白鹈鹕丹顶鹤的高亢鸣声却来得更加悦耳。一些丹顶鹤开始翩翩起舞。
就在这时,一幅稀奇古怪的画面出现了。两只虎脸巨雕“抬”着一只木桶飞来了,说是“抬”,其实是用利爪抓住木棒两端,木棒下有长铁钩吊着桶,木棒、铁钩和木桶都固定得死死的。两只苦力雕滑向湖面,很熟练地把木桶倾斜着掼进水里,舀起大半桶水,飞走了。
“它们这是干什么?”众人目瞪口呆。
“它们在替浑然村的隐士担水呢,你们要是变成那里的隐士了,”关关雅意味深长地看着子唯,“它们也会为你们效劳的,光是担水的仆人就有十五对呀,哈哈。”
“我会当隐士?荒谬!”子唯笑了。
东海鸟国(4)
大家都渴坏了,管他什么隐士不隐士,捧起清澈的湖水,咕噜噜地喝起来。水一下肚,力气也来了。关关雅带他们走到两个木棚子边。准备衣食的熊脸斑鸠们早就守侯在那里了,地上码着一堆衣服、大白菜、两小袋面粉和二十条海鱼,还有一堆干柴枯叶。大家往棚屋里一看,里面居然有床有碗有灶有锅有桶,灶头上摆着打火石。
“为什么不带我们去住浑然村呢?那里条件肯定比这儿好。”子莲很不高兴地说。
“对不起,只有隐士才能住浑然村,你们现在还不是隐士,所以只能住木棚子。”关关雅不温不火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想住浑然村就必须当隐士,与世隔绝?”乐苏问。
“正是,这是女王的命令,也是敝国的特别法律。”
“想叫我们当隐士,没门,我们还要打波波颜呢。”童蛮呲牙咧嘴地大叫。
看上去关关雅对童蛮的獠牙颇为忌惮,它后退一步,笑眯眯地说道:“各位先生女士,我们暂时搁置隐士论题,好吗?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找我们女王交流对人生的看法。现在,你们自己招呼自己吧,鸟类毕竟是做不来饭的,嘻嘻。”
大家立刻把灶头搬出来,洗菜生火做饭。子莲和童蛮在衣服堆里翻来找去,居然都是男人的衣服,没办法,只好胡乱挑了一套。吉勇大星坐在棚屋里,伸出长臂,看也不看,就给两位小姐从湖里舀了满满两桶水。许多鸟都飞来看稀奇。接着,子莲童蛮关上棚屋洗澡,男人们都在外面做饭。熊脸斑鸠们在一边好像瞧得津津有味。
“你们好好养身体,明天上午我再来看你们。”关关雅说。
“我要见你们女王。”子唯说。
“敝国法律,只有女王想召见谁谁才能觐见。”关关雅说。
“那就烦请通报你们女王,说南华国国王、巴国国王和九方国太子想当面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国王?你们真是国王?”关关雅惊讶极了。
子唯、格罗、平浪从怀里掏出国玺,弯着腰递到老斑鸠面前,那样子颇像拿蛋糕哄小孩。
“这是什么?”关关雅问。
“国家大印,国王发号施令盖的印章。”
“国家大印?敝国好像没有这种东西,如果有的话,那宰相木木清就是我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