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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特仿佛看到一个浑身是淤泥的女孩抱着猫尸,双眼空洞无神,如同现在正描述着过去的她。
“园子里埋得尸体越来越多,一开始只是猫,狗,小鸟……后来连人也有。”
隐晦的声音里暗藏尖锐的愤怒。
“不是我埋的,我看到夜里有人埋在那里。我找机会偷偷刨开看,里面躺着一个阿姨,白净的皮肤被蛆虫钻得都是窟窿,连眼睛都被吃光。”
“为什么不报警?”辛特忍不住问。
蓝冰冷笑:“为什么要报警?她死都死了,让警察为她的尸体把整个园子翻个遍吗?再说,我的园子比外面的世界干净得多,每逢春夏我还会送花给我的朋友们,她睡在那里应该比睡在外面温暖。”
“呵呵,忘了跟你说另一件事,在我更小的时候总跑到附近的医院玩耍,爸爸妈妈总不在家,我把停尸间里的两具尸体当作他们,给他们唱歌,和他们玩过家家。一个穿白袍的男人突然跑来把我赶走,我假装听话后来偷溜回去,你猜我看到什么?包装着人类外皮的家伙居然对尸体作出那种事!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觉得害怕赶快跑了,后来报纸上登出有个管焚化的男人因奸尸被抓进监狱。”
这就是她发现有尸体埋在园子里仍然不报警的原因?她已经不相信人——任何活着的人类。最后一件被她轻描带过的事恐怕对她的伤害远远超过所有其他,因为被侮辱的尸体对她来说是双亲的替身。她认为没有事物比尸体更完美,只有死亡才能达到的美,也是这个原因吗?
辛特问:“你恨么?”
蓝冰奇道:“恨?为什么恨?身为神父的你应该知道,恨是恶魔的果实,人不是应该远离恶魔诱惑吗?”
辛特又问:“你悲伤吗?”
蓝冰笑起来:“干嘛要悲伤,悲伤不但给人遗忘的理由,还让人难受万分,根本没有意义可言。”
“你现在不恨,不悲伤吗?”
“当然不,和你谈谈童年趣事很令我开心呢!”
“如果是这样,你为何在哭?”
蓝冰摸摸脸,什么都没有,哪里哭了?
“你的心在哭。用不着压抑憎恨和悲伤,强行让自己去习惯它们的感觉,它们也是你的一部分,悲痛的时候哭,讨厌就说出来!说出来你憎恨人,憎恨夺走你快乐园地,伤害你动物朋友的人;认识你自己,承认凡事有例外,除去你喜欢的,还有你讨厌的人和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存在。”
蓝冰又笑了,这一回是发自内心的笑。
“你说的道理我知道,可是我早忘记那些重要的感情,能记着的只有死亡带来的快乐与美。如果你不甘心继续有人死,那就来阻止我!别忘记下一个牺牲者很可能就是你自己。”
和圣者作对似乎很有趣,呵呵,那么就答应夜大人的建议吧!
****
“啊呀呀,真受不了,光是偷看都感觉得出火力十足。”透过遥感监视蓝冰的夜,忍不住咯咯的笑。
“死神这边没有问题,再给她的下层意识埋下暗示就解决了。现在我得去刺激一下另一个必要人物,嗬嗬嗬。”
话音一落,夜的影像已经出现在金恩面前。金恩的眼睛虽看不到,却已经感觉到一股庞大熟悉的能量体悬浮在自己面前,赶忙低头以示敬意。
“很久没有以这种形态与你相见,火凤。”
站在金恩肩上的黑色大鸟拍翅而起,化作一团燃烧着火焰如凤凰般的巨兽。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捉弄人。’火鸟严厉的声音传递到人心里,它在用心灵和夜沟通,连作为它持有者的金恩都听不得到这个声音。
夜微合双眼一笑,同样使用心灵沟通回答:‘没办法,我的兴趣所在。’
凤:‘当初告诉我的主人实行血祭,也是为测试我主人对你的忠诚。你玩过火了!’
‘的确,泄漏血祭的秘密只不过是抛下饵,用生命的胁迫来唤醒五位元素神们沉睡的意识,等他们完全觉醒之后我再将他们一一吞并。当然,你现在的主人是其中例外,都已经告诉他要取他的命,他竟然能颜不变色继续帮助我,忠心得令人厌恶呢,嗬嗬嗬嗬。’
哗的一下,火鸟身上由火焰构成的羽毛燃烧得更加旺盛,热气向四周散开。不明所以的金恩没有抬头,依然恭敬的静候着。
‘别激动,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我都需要你主人的协助,不会轻易对他怎样。除非你放弃他,否则没有谁能动得了金恩,包括我。’
火凤收回火焰褪为黑色大鸟,落在金恩肩上,它知道夜说话的不是承诺而是事实。自古至今,五神器中的火凤就和其他神器不同,就是因它有‘生命’。火凤发起泼,以现在的夜根本无法搞定。只要它认定金恩是它的主人,就算是那个意识也不能对金恩下手。
“你的凤生气了呢,刚刚居然向我挑衅。”夜突然开口说,火凤在一阵错讹中被金恩拎着脖子丢到后面的墙上,嵌入墙壁的裂纹里,只有尾巴露在外面。
他诬陷我!主人,我是为保护你呀!呜呜呜~~千古奇冤~~
“请您原谅,属下管教无方。”
“没关系,我不在意(不在意干嘛诬陷它)。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么?”
“是,”金恩抬起头,他向来没有表情的面容含藏着灼热的欣喜;“战争已经开始。现在只是小国家的内战,用不了多久即可演变成改变世界局势的战争。”
“那么,剩下随你高兴去做,别忘记知情人不可留活口。”声音的主人轻松的吐出残酷的言语,仿若一颗颗在黑暗中闪烁着可怕光泽的夜珍珠。
“还有,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伤到蓝冰,她对现在的我而言非常重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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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 指引者 第七章 欲海浮萍
(更新时间:2006…2…27 15:31:00 本章字数:4160)
这几天戴尔一直在喝酒,他不敢保持清醒,害怕自己耳边再次回响起对他的指责。
“让我无法容忍的是,对我做出这种事的人是我的亲哥哥!”
泰若伯是他的妹妹?他曾在失去意识的状态下,抱了自己的亲妹妹?
酒吧里坐在台前的戴尔仰颈灌入又一杯酒,在混杂震耳欲聋的音响下,坐在墙角的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隐约传到他耳边。
“笨女人,竟然想洗手不干!”
“小声点!”
“没关系,我已经打点好了,只是个妓女罢了。”
“真倒霉,她竟然是个瞎子!其他的器官得又没多少匹配血型的人要求,总共也没买多少钱。”
戴尔放下酒杯缓缓扭过头,看向角落里鬼鬼祟祟的两人。
把人杀死,连器官都——最后的掠夺。随即想起那朵欲海浮萍,那没有焦距的双眼。
“我,真的可以吗?做自己想做的事?”
瞅着他不放的眼,真的看不见?
****
戴尔认识那个女人,是几个月前的事。
即使是白天,在特殊的酒家或饭店的隐秘场所莺莺燕燕也会蜂拥而至,拥有惊人惑心容貌的他只要稍微点个头,连大家闺秀都如飞蛾扑火,更何况是专门做肉体生意的女人们。
“这位先生要不要服务?”
有人揪着他的胳膊摇晃。戴尔有些好奇的回头,毕竟他身上所带得煞气致使敢于主动碰触他的女人不多。
“先生要不要服务?”女孩又问道。
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面孔,庸俗的打扮和着刺鼻的香气;她毫不畏惧的睁大动人的眼睛看戴尔却没有焦距。
戴尔没有说话把一叠钱塞进她手里。在他周围未敢上前的女人们心中恨恨跺脚,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两人远去。
“你是我今天的第一位客人。先生,可以让我摸你的脸吗?”
看着无光的眼中闪烁的期许,戴尔捉起她的手碰触自己的脸。
女人细细的摸索他冷峻的眉,高挑的鼻甚至他唇角的皱纹,似乎想用指尖记住他的每一个细节。
“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呢!说起来你一定不相信,因为我——根本看不见。”
“我知道。”
他们相吻相拥,用体温慰藉彼此的空虚与寒冷;相信他们从没有如此温柔的对待其他的异性,以至于女子激动地流下热泪。
“真希望能为自己活一次,一点点时间也好。”女子说道。
戴尔没有回答。他也是不曾为自己而活的人,只为仇恨而生,从很早以前就不再属于自己。
“可惜从没试图去做,因为早忘记自己是什么了。”
一直以来不把自己当作人,也早忘记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伪,恍惚不知该做什么好,索性想连生命也放弃。可是——
“有些事,不做会后悔。”
女子闻言心中一动,她匆忙捉着戴尔的手询问:“我可以吗?做自己想做的事,真的可以吗?”
“我怎么知道。”
“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会尽力去做我想做的事,为生而活一次。”
在茫茫人海中萍水相逢,本以为永不会再见却将再次邂逅,只不过那一面便是永别。
****
真可笑!当时放过她是因为一个瞎子无法对自己的秘密构成威胁;而现在,他布鲁特利竟为酒吧里几个杂碎的话,想再见那个女人!
“喂,等一下!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一个不知趣的警察试图拦住从酒吧走出的他;戴尔没在意的与他擦身而过;更没在意警察的头,舌头,手脚等如预期碎落在身后,只是终于想起为何觉得她熟悉。
原来如此。
***
黑暗的角落里,她如同被遗弃了的洋娃娃,再不见与她的妖艳不相衬的纯洁之眼。
为了黎明的梦幻而消逝——可怜的瞎眼的洋娃娃啊!渴望爱,渴望被爱,却落了个如此下场——连尸首都无法保全。
雨在下。
“我对你一见钟情呢!也许你不相信,因为我——根本就看不见。”
愚蠢的女人。
“从没有试图去做,因为早忘记自己是什么了。”
真是蠢到家了。
“我可以吗,我……”
雨滴陨落,悲伤随之涌来。值得讽刺,只有这时才感觉到真实的活着。
“约好了——”
淡淡的身影浮现,记忆与现实混淆,思维开始混乱~那深藏在心底的人啊,那可爱又可怜的人……令人心动的深沉的嗓音,迷人的微笑,熟悉的眼底浸漫春天的色彩。无论多么痛苦都带着笑容的人,美丽的令人不可思议,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人啊!
我的挚爱。
“真是不死心,本来应该夸奖你们的耐心,但——算你倒霉,我今天的心情不好。”
飞奔中突然停下的戴尔习惯性的舔了一下唇,回过身面对将他重重包围的警察。
雨仍在下,冲不淡大量的血浸透的衣衫。人行道上不时有人放慢脚步,惊异的打量坐在路边奇怪的青年;俊俏青年深邃的眼中似乎遗失了什么,不知该何去何从。
“老师!”茉莉担忧的试图揪住金达。
雨停了?戴尔捉住眼前撑伞的手,抬起头,烟雨迷茫中的一瞬如同回到十年前与金雨中再会的一幕,金达微笑的脸同金的笑脸重叠。
“这样会感冒,孙裕。要去我家做客还是横尸街头?还淋着雨,你也不怕伤口恶化。”
戴尔闻言露出微笑,其实那些不是他的血。
****
戴尔并没有易容,但金达记一个人不是根据面孔,而是根据该人的神情动作等,所以他将坐在街头浪子般落寞的戴尔认成戴尔平时装扮的孙裕。茉莉虽然认出戴尔却没敢戳穿他的真面目,因为前一阵她老听丁伯伯说要抓戴尔。看戴尔的样子似乎又喝酒,这样的他真不似他,有些可怜。
喝醉的戴尔还算机灵,听金达称他为孙裕便以孙裕自居,瞅机会偷偷戴上人皮假面具后才跟着金达回家。
“欢迎,这是我暂时住这的地方。这位是丁警督,你叫他伯父就好;这是我的同学孙裕。”
又是警察!听完金达的介绍戴尔有种晕厥的冲动。
丁伯父:“啊呀,全湿透了!快进来,有亡命之徒在附近流窜!”
“呵呵……”闻言戴尔只有傻笑。
“亡命徒?”金达惊奇的反问。
丁伯父:“是啊,刚刚听说有数名警察被杀害,我正准备赶去现场。你身上的血是——”
戴尔将身上沾染的血迹归于自己胸前的旧伤裂开,勉强骗过丁伯父,对此丁齐持怀疑态度。冲个澡换了件干爽的衣服,戴尔试图多次告辞却被好心的丁伯母与金达联手挽留,再加上有个敏感的丁齐在一旁虎视眈眈,戴尔只好一直熬到吃过晚饭。
傍晚时候,丁伯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丁伯父:“奇怪,地毯式搜索为何一点线索都没有?天这么晚了,你就留下住吧!”
“……”(戴尔的笑容有些僵硬)
夜里,小惠赶唱片折腾一整天回来倒头就睡,偏巧今天丁齐也留下过夜,于是本来宽裕的房间变得不够,戴尔只得和金达睡同一间。
‘这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