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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吹息真的还活着?十方悄悄推门而入。动作很轻,但石门还是发出“咚——”一声闷响。静谧的洞中这样沉重的声音把十方与石室中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人?”石室中人惊声问道,却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十方好不失望,猛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是偷偷闯入羽族的圣地,欲潜身而走。可那男子已经走到门口,两耳后的白羽说明了他的羽族身份。
躲在暗处的十方先是一愣,却随即叫道:“凋风,果然你还在这里。”
“是你?”男子的表情比十方更加惊讶。
十方反而收起惊色,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以为我不会再回来了吗?”
“哈哈……”凋风忽然大笑起来,不住地摇头,道:“还有什么是你十方不敢做的。今日又来想做什么?”
十方定定地望着他,想了想,低声道:“我是跟位白衣女子来到这里,你可曾见过她?”
“你怎么能见到她?”凋风表情愕然,手不自觉的摸向胸前。一只精巧的玉瓶被一截黑绳穿过挂在他胸口,正隐隐闪着幽光。
“那是不是吹息?她在哪?”十方一把拉住他手臂,眼中急切无比。
凋风却低下头去,垂目沉吟了许久,复又盯住十方,冷冷道:“师姐不是被你所害?你还有何面目见她?”
“吹息她真的还活着?”
“她死了!你别再找她了!”凋风几乎是吼出来,发泄一通后,转身走进石室,从桌上托起一碟东西,声音又低了下来:“念在你以前和师姐的情谊,我不想与你动手,你走吧,我要去做事了。”
“等等!”十方冲上去,一把揪住他不住的推搡,大声叫道:“你不要骗我!她还活着是不是?她在哪里?你告诉我!告诉我!”
“她不会再见你了,死心吧。”淡淡地话语击到十方心上,软绵如针,触及轻却痛及深。
十方揪紧的手蓦地松开,面色惨淡。
“当——”凋风手中的玉碟落到地上,四分五裂,碟中物滚落到十方的脚下,却是个带着热气的心脏,仿佛还在微微搏动。
凋风冷冷看了眼恍惚失神的十方,弯腰拾起那颗鲜血淋漓的心脏,向门外走去。
“等等……”
待凋风的身影快要在拐角里消失,愣了许久的十方才回过神追上去。
******
“你们怎么能进到这里?”凋风一进入玄锥所在的金殿,目光直接转向角落里的狐嬉和夕儿。
听见声响,神兽玄锥有些不满地晃动了一下,巨钳擦地发出金属刮擦般的“嘎嘎”声响,头上一对如灯笼般巨目唰得腾起,发出一道冷光,让人不寒而栗。狐嬉和夕儿也给骇出一身冷汗,有些紧张地注视着神兽的下一步动作。
看见玄锥醒了,将手中心脏直直的抛去,正入其口中。玄锥的巨口蠕动了几下,满意地挥起蝎钳遮住眼睛,复又沉沉睡去。
“你怎么能喂它吃心脏?”追赶来的十方看到这一幕,惊声问道。
“怎么?”凋风缓缓转过脸去,眼中一丝不屑,道:“它喜欢吃我就给它吃了。”
十方面上更加惊愕,道:“吹息说过,这神兽不能食荤腥,会引发其凶性。你们既是同门师兄弟,难道不知道吗?”
凋风听罢,脸色忽然阴沉下来,眼中一丝惆怅。
他说的没错,神兽确实不能碰荤腥,尤其是心脏这样负载灵魂的东西。可我当年却是有求与神兽,才与它达成契约,帮它改了食性,才换得……
凋风想着,手不觉又握紧胸前蓝光荧荧的玉瓶。复又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道:“神兽起了凶性又怎么样?大不了在这蛇蝎洞里发发狂,还能害得了别人吗?倒是你引来别人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你……”十方一时语塞,不知作何解释了。
“你果然是个暗藏祸心的卑鄙小人!师姐真是瞎了眼,还把自己交予你。今天我就替她向你讨个公道!”凋风说着已悄然跃到一旁,取下墙上挂着的弓弩。
十方收起脸上惊色,冷哼一声,道:“怎么?想打?十多年前你就输给我,今天看看你又多些什么本事!”说完口中默念般若,法剑已腾起,立于胸前。
“啊,他们要打起来了。我们怎么办?”夕儿拼命摇着身旁的狐嬉,面色因为担忧越发苍白。
狐嬉却是泰然自若,看了看她慌乱的模样,不禁笑道:“我们先看看,十方很厉害的,说不定不用我们动手呢。”
“可是……”夕儿怎能按捺得下,可自己又不会武功,只能瞪大明亮的双眸,焦虑万分地看着。
眼前的凋风弩端于面前,弦早已拉满,一枚金色小箭架于弩上,箭身发出红芒,却没有尾羽。
“那是致命矢!十方小心啊!”夕儿再一次惊声叹出,抓住狐嬉胳膊的手握得更紧了,指甲仿佛要掐到肉里。
狐嬉狐疑地盯着这个羽族少女,她不过是父亲送给十方的奴隶。而现在是十方在于她的族人交战,怎么她反而更担心起十方来了?难道真的是相处久了,情根暗种?
而且,当日自己提出要带她一起过来的时候,十方也曾极力反对,果然他们俩之间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啊!
这么看来,自己带她过来,倒是走得一着好棋了!
狐嬉想着面上的得意之色,悠然而现。
“嗖——”的一声,赤金的小箭带着一道红芒,流星般向十方刺去。
十方却是不躲,面上冷笑连连:“看来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说着右手持剑未动分毫,左手两指悄然并起,一道寒光跃出,飞起的霜刃直把致命矢冲得调转了方向,射到天顶上发出“铮——”的一阵脆响。
凋风大惊,心中却是被十方的话激得怨愤陡生,自己却是没什么天赋,要灵力没灵力,要悟性没悟性,只能守在这蛇蝎洞中做个侍童,如果不是圣女出走,自己就跟个下人没两样,更别说和神兽接近了。
呵呵,既然卑微得不堪入目,那么就让我更卑鄙一点吧!
凋风打定主意,一边箭阵连发,一边口中喃喃不绝,似是什么咒语。
十方要避过他的飞箭不是难事,只是又不想伤他,只得左右跳躲,伺机能上前生擒住凋风。
“十方哥哥果然厉害啊!”夕儿心情放松了许多,但看十方动作潇洒自如,十分轻松,而凋风却是一箭松过一箭,越发不够精准,如此看来十方必胜无疑了!夕儿紧盯着十方眼中分明闪出倾慕的目光,眼神竟有几分痴惘,嘴角也泛起一丝笑意。
突然,夕儿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眼中再一次现出惶恐。只见在十方身后一直伏地昏睡的玄锥突然动了一下,巨钳悄然腾起,却不是先前刚睡醒那般状态,而是在伺机捕捉什么。
循着玄锥突出的双目射出的寒光方向望去,眼中赫然只有十方!
“不好,玄锥要攻击了,你去帮帮十方啊!”夕儿转向身边的狐嬉,眼中已急出泪光。
狐嬉并不言语,紧盯着眼前的局势,表情却冷峻了许多。
要不要救他?狐嬉在心中问自己。
但看十方通晓三族机密,留着纵然有些用处,可终究是个祸根。万一反戈来,说不定哪天就会杀得我们措手不及。而且父亲也因他所累,导致威信尽失,大战当前还要与族中众将交涉斡旋。
不如,就借玄锥之手……
唉!十方兄,对不起了!
终归不是同族,让我如何对你深信呢?
十方再一次腾身后跃,避过凋风射来的箭羽,尚在空中忽然感到背心处隐隐有些凉气,透肤刺骨。再回头,却是玄锥神兽腾起的金色巨钳迅雷不及耳地从两侧夹伸过来……
第七十二章 牵脊
骄纵的玄火熊熊燃起,仿佛要烧尽一切邪恶般,把幻兽獬豸包裹自中间,但看它在火光中,毛发尽随着火焰腾腾竖起,毫无损伤,果然是汲取火之真灵的神兽!
异羽和狐媚儿被焰气炙烤得汗如雨下,滚乱的汗滴随即又被热气蒸干,消散不去的焦躁直压得二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即便不给玄火所烧,也要被热浪活活熏死。
狐媚儿瞪着獬豸,眼中全是惊恐,紧紧抱住异羽挡住她的胳膊,口中不住喃喃:“好热,好热,我要水……”
可是,成世之初,除了炙灼大地的炼狱炽焰,哪里还能寻到甘霖?
异羽自然也是十二分的紧张,要克住獬豸的玄火,必然要借水之力。可是剑气不能驱使,周围又没有水源可以调用,难不成就在这等死吗?
只见他护住身后的狐媚儿艰难地挪动脚步向后退去,可獬豸似也不肯相让地步步紧逼过来!
怎么办?难道用弓?
异羽向身后摸去。转念一想,还是不对。
只怕箭羽未近獬豸之身就要被烧成灰烬了吧?
焦急万分之刻,伸出的手忽然触到一截冰凉,清冷随即顺着指尖侵入蔓延至全身,顿时人也清爽了不少。异羽心中一惊,这是……
外公给的流云飞瀑!
也许这个可以!
异羽一激灵,两指擒住清冷,顺势一拉。只见一道白绫自背后飞出,飘扬而起,舒展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白绫也感受到热气的奔涌,似不愿屈从般“唰”的一轻颤,无数冰晶自纹理间迸射而出,触及热气化作水瀑,飘飘洒洒地落下。
“有水了?”狐媚儿眼中泛起些喜色,仰起头张开双唇,接着及时而到的甘露。
眼见飞瀑而至,獬豸瞪起的双目中凶戾之色又起,周身的玄火又胜了几分。
而这边未等异羽操控,白绫却似遇强则强,竟兀自腾到空中,越展越开,瞬间铺天盖地地遮过成之幻境的顶端。
天水如瀑,倾泻而下!
獬豸沐在雨中,绝望地抬起头,气焰已全部散去。
“天意……”悲鸣般的声音久久回荡,最终还是悄悄散去,随之而逝的还有獬豸湿透的身影。
“那是什么?”狐媚儿自幻兽消失的地方拾起一块骨片,上面只有一个篆刻的“成”字,孤单地独自守候着曾经有过的沧桑,只是沧海桑田具体为何,它也道不尽了。
异羽接过骨片,仔细看了看,道:“这该就是天劫灵符!事不宜迟,我们再去取下一个!”
“恩。”狐媚儿点点头,此时她对异羽更是信赖无比。
待两人返之幻境入口处的石台,却见黄、橙两个幻境洞口已做上记号,定是薛飞他们已经去了这两处。
“我们再挑个洞口进去吧。还是你来选。”异羽对着狐媚儿道。
“还是我?”狐媚儿微微蹙眉,想了想走向蓝光处画了个圆圈,道:“这次去这里,该不会那么热吧。”
异羽微微一笑,拉起狐媚儿,道:“随便了,快走!我们已经落后了。”
少年与少女,或矫健、或轻盈的身影在蓝色眩光中一闪而逝。
进去一看,才发现这里和先前去的成之幻境大相径庭。
碧山滴翠,流水潺潺,绿草莺啼,芳华连连,好似仙境一般。
“哈哈,这次我挑对了!”狐媚儿好不得意,脱下鞋把早就走得有些酸痛的脚,泡进冰凉的溪水里。水中还有些五彩的小鱼,轻轻在她的纤足上吸嘬着,一阵麻麻酥酥的感觉,倒也十分舒服。
狐媚儿踢起一浪水花,对着异羽大叫道:“喂!傻小子,你也下来啊,很舒服的。”
异羽站在一旁,也有些奇怪自己竟能耐下性子看着她嬉闹,不禁摇摇头,微笑道:“呵呵,你玩吧,不过别太久,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哦,对啊,我给忘了。”狐媚儿吐了吐舌头,收起兴致连忙跳上岸来,问道:“这里的灵符又在哪?”
“我怎么知道,进去找找吧。但愿别再遇见个难缠的幻兽了。”
异羽扶住她穿好鞋子,两人携手又向洞内深处走去。
没走多远便没了路,但看前方,群山包围的是一片广阔的湖面,湖水清澈见底,倒也不深。湖底各色的卵石随意散置,看似毫无规律,却似一副挑染的彩卷,把周围的碧翠映衬地格外明艳。无风水自活,在阳光下泛起细小的涟漪,折射出光芒,带着湖底的色彩也鲜活了许多。
唯一怪异的地方,是湖中央栖息着许多玄龟,悠闲地晒着太阳。看个头也该是活过了百年,暗色的龟壳在阳光的照耀下,竟隐隐幻出些紫芒。
“哈哈,你看它们好懒!不会幻兽就是其中一只吧?”狐媚儿有些兴奋地指向湖中央。
两人卷起裤脚,悄悄走进湖中,可那些乌龟竟像石头一般动也不动,连头也懒得抬起一下,有几只眼皮抖了抖,微微侧目后又合上眼睡去,丝毫不在意闯入者的到来。
异羽有些诧异地望去,眼光却被龟群旁的一座石碑吸引过去。
石碑上印着四个苍劲的大字,牵脊之墓。不知这石碑屹立了多久,绿色的苔藓已经深深侵入到碑刻之中,四个字竟隐约闪现出绿色幽光。
“这牵脊是什么人?”异羽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你想知道吗?”一个幽幽的女声突然出现,着实把两人吓了一跳。
寻声望去,却是个绝世倾城的女子,黛�